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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清)博果尔之重返人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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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不时带着探究的偷视眼神,还有纷杂不明的情绪都有些干扰到他的心绪。坐在筵席前,他下意识减弱对外的感应,这才没有芒刺在背地烦扰感。

清乐起,顺治扶着太后,身后缀着后宫妃嫔入了正殿,众人忙起身行礼,大驾行到博果尔面前忽然停了下来,一双玉手探出,扶起了博果尔,孝庄呵笑着道:“博果尔送来的羊脂玉观音,哀家十分欢喜,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博果尔带出淡笑,端礼回道:“太后缪赞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过自谦,哀家看着你长大,自然知道你的秉性,幼时你就聪慧懂事,太妃有儿如此实是福气,”太后又缓缓赞了数句,扭头望向一旁的顺治,面作严肃的说道:“你这做皇兄的可要做好表率,博果尔任议政大臣后,你们兄弟俩齐心治天下,这王公大臣看着才会信服。”

顺治淡然的扫了眼垂首的博果尔,应道:“儿子知道,”停顿了会,才再续道:“也必然会做到。”

博果尔心里忽然打了下咯噔,顺治的语气太过笃定,让他感觉不出其话语间是否还暗含了其他意思。

待众人席间落定,博果尔扫了眼面前筵席摆的菜肴,却发现席间多了几盘点心,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

家宴菜肴向来重荤淡素,讲究的是大气彩头,一般肉食如鱼羊鸡鸭海鲜等,经过烹煮摆盘,都可以取个好名头且饱腹,素菜就多做点缀去腻用,所以点心更是落在其后,在筵席上往年多只上一品而已,但今年却额外多了两品。

博果尔心头掠过怪异,但皇上口味向来难以揣测,他想,至少避免了家宴中途空腹喝酒的情况。

在对上座行过礼酒后,席间皇亲王公觥筹交错的局面早已打开。博果尔食用些素菜,及一盘点心后,作为辅国公的叶布舒和常舒果然一马当先上前敬酒,这两人均为博果尔的兄长,他自是不能拂了面子,干脆的一杯饮尽,得了两人的喝彩。

他人见着如此,更是络绎不绝上前敬酒,如今这襄亲王明显得了皇上重用,近亲远邻都会借机来攀附一下,留个面熟,指不定以后能有作用。

上座的顺治一直面色淡然,只是偶尔抬眼扫向下方,只是这会儿看到左下角的情景压下了眉头。他眼风扫向一旁伺候的吴良辅,招手唤他附耳过来嘱咐了几句。吴良辅眼睛一亮,忙应了声退了下去。

“襄亲王不愧为我满族男儿,好酒量,”众人还在起哄着闹酒。

博果尔已经连饮数杯,脸色却毫无变化,面上仍挂着清浅的笑意,正待举杯再回敬,顺治身边的吴公公却冷不丁的从旁插了进来,吓得他周边的王公顿时都没了动静。

“襄亲王,这壶酒是皇上和太后特赏赐给你的,并让奴才传句话,让大家喝开心点,而襄亲王饮完这壶后,需前往后殿相商政事。”吴公公呵笑着,还主动给襄亲王斟满了一杯。那酒色显琥珀色,一看便是进贡佳酿。

众人虽然好奇想品尝一口,但这吴公公已经声明是赏赐给襄亲王,哪有人有胆子去讨要,而且还嘱咐要将这一壶饮完,他们想,进贡佳酿一般醇度较高,除非酒神在世,要不非喝趴下去不可,哪还能清醒的商量国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太后夸赞的话语,又招惹到了皇上的哪根神经,这才戏弄襄亲王,虽然这么想,他们仍是上前敬酒,毕竟不管如何,襄亲王都必须把这壶酒喝完的。

博果尔本也以为顺治是为了之前的事情,找自己的不自在。但酒入喉间,不由神色一变,抬眸古怪的望了上座一眼,顺治正巧撞到了他的眼神,但却是极其淡漠的移开视线与其他妃嫔说话。

博果尔豪爽再饮几倍,在众人再度响起的喝彩中,内心划过好笑,他人当他量如江海,哪里知道这“进贡佳酿”不过是用李子酿造的一壶果酒。


 第十三章 游湖赏月

每逢中秋节,京城以大栅栏街到各胡同小道皆是张灯结彩。酒楼饭馆内猜拳行令的声音源源不绝,穿街走巷的小贩更是卯足了精神往人堆处吆喝贩卖,路边行人则成双结伴地边赏着高挂的花灯,边看着摊贩上的小玩意。

在石桥河畔观赏画舫花船也是一大雅致,画舫多是士官贵族赏月所用,往往画舫装饰也可显出画舫主人的品味格调,这偶尔也会成为贵族名士间暗着较劲的一种方式。

“繁灯似锦,方知百姓安生。我也应该多出来走走才是。”杨柳河畔一位锦衣华服的年青人,看着湖中景色,心有所感道。

缀在他身后布衣打扮的奴才凑上前,谄媚笑道:“那也是因着主子的英明神武。”

一直在旁默默听着的少年忍不住暗里翻了个白眼,自吹自擂果然还是需要个吹拉弹唱的才精彩。

这一行人行在湖畔,身后数里却都无人,一则他们选了人烟僻静的地方行走,另一方面这行人锦衣华服,看着就知是贵家子弟,而身后两名侍卫看来魁梧精壮,不好招惹,无形中将他人给隔绝了出去。

年青人瞥了眼身旁并行的少年,似乎觉得他今晚的沉默格外奇怪,笑道:“十一弟平日能思巧辩,怎么这会儿如此安静,莫不是酒还未醒过来?”

不久前刚喝完一壶李子酿的博果尔当即端起了一张和气笑脸,眉眼都弯成了牙月形,夸道:“民以食为天,看今日夜市繁景,想必大家必是酒足饭饱而出,这当然是兄长的功劳。”

这话却正好戳到顺治心里,满洲八旗子弟进关,因关外人口锐减,致良田荒芜,贵族世袭子弟里有些人恐怕连大米从哪产出都不知道,而不久前朝堂中提出良田荒废,以免重商轻农动摇根本,因此不久前他刚颁发出招民开垦诏令,只是一时半刻成效缓慢。

顺治听了这伪赞实贬的话,不由有趣问道:“那百姓只要能吃饱饭,就能安安妥妥地过日子了?”

博果尔看着对方眼中被挑起的趣性,随口应了句:“全家吃饱,才会想着吃得更好,不过最难的也是如此吧。一亩三分地,能喂饱全家都是艰难,如连家里的蚂蚁蚱蜢都吃不饱,那才是没办法安妥。”

顺治眼里闪过深光盯着面前的少年,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这个皇弟有些了解,在他认真坚持的性情下,藏了颗顺应而为的心,秉着给他什么他就应承什么,从不多说多想多要求。这样处事风格,反而最能看透一些事态的根本。

但另一方面顺治对博果尔这般性情却有些头痛,他的心态实在不像个青葱少年该有的,少年本该恣意飞扬,极力伸展有力肩膊一展抱负,原不该成了这样自赏风月有如隐士的心境。

鉴于此,做哥哥的总是试图从各方面去敲打,推动懒惰的弟弟,希望能在对方的心田撬开一道裂缝,点燃他眼中追寻信念的光亮,只是如今看来却是任重道远。

“十一弟确实心思聪慧。”顺治想在心里,但面上却含笑回应,随后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画舫上赏月吃饼的一大帮人,忽颇有兴致的提出,“竟然出来了,不如陪九哥一起游湖赏月吧。”

皇上说出的话,虽是询问却等于是敲在板上的钉,跟随出来的吴良辅已经听令去办了。

“这回十一弟送的玉菩萨与玉兰佩,听说做工精细,似是南工手法,不知出自哪家?”他们顺着岸边前行,到登画舫的地方还有点路程。

“八大街的巧玉坊,他们请了位南工师傅,还有些本事。”博果尔没做他想的回道。

顺治凭着记忆中对太后那尊玉菩萨的记忆,对这个师傅做了番肯定:“哦,那尊玉菩萨神态慈祥,能使观者心静神宁,这位师傅想是位心思通窍之人。”

博果尔愣了会神,毕竟还是年少亲政的帝皇,这观摩揣测人心的本事练的是炉火纯青,仅凭一尊玉菩萨能对雕玉者本性掌控个一二。而自己还是经过了一番探查,才知道那个书生的详细情况。

他们所处的这块僻静之地,不如大街灯火通明,需借着花灯与河中画舫照来的烛光看路,虽清冷了点,但也图了一份安静,只是当转了弯再行了几步,博果尔看到前方柳树旁明旺的火光时,不由挑起了眉头。

这处正背靠死角,能照明的光线更偏昏暗,蓦然看到一片火光,身后的两名侍卫已经跨前一步身体紧绷开始警惕,博果尔细看了下,那烧的明旺的火光映着一张文气的脸,看其穿衣便知是个读书人,这人手中拿着一堆白纸,正不断往火中送,烧完的灰烬已经集成了小小一团。

那青年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密集的视线,他猛地抬头,脸上带上一丝不耐烦,眉头高高耸起,扬声道:“大道通天随意行,我自烧我的,你们自走你们的,莫要一时好奇误了赏月的时辰。”

两名侍卫听他言语放肆无理,便要上前拿他,却被顺治拦住。顺治径自往前走去,笑道:“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除了嘴皮子上的功夫,你们跟他计较什么。”

博果尔听了这话,想着对方若真是个读书人,定不会跟顺治罢休。

果然,那青年人忽的站起身,往他们跟前冲来,却被博果尔紧了几步走在顺治前面,拦了下来。那青年人倒不是热血冲头的莽撞人,看出出言嘲讽之人应该是这里面身份最高的,竟冷静下来,侃侃而谈:“这位公子,自来文治国、武安邦,我们读书人也是靠自己挣得一口饭饱,秦虽以武得天下,却马革裹尸不得长治;而汉武独尊儒家,形成天下大论,方成就文治盛世。如今天下安邦在即,皇上圣明,必会以文治为重。”

——这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博果尔望着对方眼中燃起的熊熊斗志,倒是听出这人还真有点才学在胸。

顺治显然也被对方一番话说的有些动容,他微眯起眼,回道:“那你不去好好读书靠功名实现己志,在这烧纸泄愤有何用?”

那青年人脸上显出了悲愤痛恨的神情,冷哼了声,嗤笑道:“就是读万卷书,又哪比得上别人权势倾天一掌遮目厉害?”

“闭嘴,天子脚下,说这样的话是想早点去投胎不成。”博果尔眉头一皱,厉声喝道,这人有些脾性,不过就是胆儿未免也太肥了点。

“小公子,你们锦衣华服生来高贵,自然不知一介无权无势的读书人,要一朝跃龙门有多艰难。胸有大志却被拦与门外,如果我死,可以将这般歹人推下朝野而不误了其他读书人,那我的志向寄予他们身上完成,又有何不可?”青年人的眼神如已要赴死战场的烈士,豪气而壮烈。

博果尔抿直了唇角,不再出言说什么。

“你叫什么?”身后顺治的声音已经变得低沉,博果尔不回头都可想象出对方的眼神已经变得晦暗深沉,难得天气晴朗了几天,看情况又有一场暴风雨要来袭了。

青年人作揖行礼道:“小生阮君成,苏州人士。”

顺治微微一颔首,继而邀言:“我对你说的那一手遮天的人物有点兴趣,不如到画舫上再细谈,”他看了眼那没有添补已经渐渐熄灭的火花,淡淡补了句:“这焚物泄愤的举动还是换个方式为好,天干燥热,不要一时冲动造成烛火之灾。”

阮君成顿时面上一片燥热,博果尔一时没忍住噗笑出声。

租来的画舫内室通畅,共有上下两层,舫内烛光通亮,淡色纱帘随着船行轻轻撩动,吴公公在布置好小菜茶水便退了出去,只留了顺治三人在内讲话。

顺治在茗了一口茶后,示意阮君成继续往下讲。

阮君成已知自己怕是遇上了一方人物,更是掏肝挖肺地将知道的事情详细道出:“前年我与学宫其他秀才同参加乡试,去年举人名额紧张,大家都是抱着奋死一搏的心进入考场,却不想成绩出来后学宫内前几名的生员俱都落选……”

“你在学宫排名多少?”顺治垂着眼目端着茶杯吹了吹热雾,插口问道。

“一般排名在前五。”阮君成呆愣了下,顺应回答。

“继续,”顺治放下杯子,看了眼在一旁正夹着小菜吃的博果尔,将面前的糕点推了过去。

阮君成见对方的动作,又呆滞了下,却被对方忽然掉过头来,沉凝下来的眉目惊得心头一跳,才顿了顿继续道:“本这也可能是发挥失常所致,但我绝不相信平日不学无术,只知听曲儿斗蛐蛐的人却可以名中前茅。如只有一人,可谓之天赋之才,但如果是十个甚至更多,那当是有异端。”

“这皆是你一派之言,就算呈交天子断案,也需证据确凿。”顺治将杯子一摞,肃声威慑道,“若查出不实,你就是诽谤朝廷命官,罪不可赦。”

“我阮君成如有妄言,当撞死在圣人面前。我们学政成绩在学宫留有备案,尽可查证。另我这里可留了当时过了乡试的人员名单。从我们学宫出去的有十一人,这些中了举人的有的已成为地方父母官,有的已过会试谋得更高官职,这些人的背景相信以公子的能力皆可轻易查探。”阮君成挺起背脊,大义鼎然地坦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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