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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吃药-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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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锦愣了愣,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唯有报以傻笑了之。

苗易像是无事可做,拉着韩锦又说了许久的话,问他家里的情况,问他丹阙的病,问他喜爱吃的食物,显得对他十分关心似的。韩锦却很不耐烦。要知道让他一个聪慧无双的人装成不懂事的傻子是一件十分吃力的事,韩锦在丹阙面前装的时候只觉得兴奋有趣,可在别人面前就觉得不耐烦。

在苗易又自顾自起了另一个话题的时候,韩锦突然大叫一声:“呀!蝴蝶!”说着丢下苗易冲向了院子里的一角。

苗易被他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抚平惊魂,又往韩锦所在的角落里走了过去:“锦锦……”

韩锦带着内力的指风射向停在墙上的蝴蝶,蝴蝶猛地飞了出去,韩锦又一声大叫:“呀!蝴蝶跑了!”说罢就追了出去,跑出院子,远远地将苗易丢在身后。

忙完了午市之后,韩锦和饭馆里的七八个帮佣的伙计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这些工人们七嘴八舌的聊天,韩锦听得了不少消息。这苗易是徐家的倒插门女婿,他老丈人只生了一个女儿,因此就把徐记饭馆传给他了。但是徐家时运不济,先是徐老爷子因病去世了,紧接着苗易的夫人也跟着去了,两人只留下一个女儿,如果要把徐记传下去,又得找一个倒插门女婿。

韩锦自小生活在山上,没见过什么世面,因此听别人的故事都觉得有趣,听得津津有味连饭都忘了吃,不停追着问之后的事。听者热情,说者来劲,一顿饭的工夫,几个伙计就把掌柜的老底掀的干干净净。

一个叫柳平的伙计地说:“你们知道夫人去世以后,掌柜的为啥一直不找个续弦的吗?”

韩锦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为什么为什么?”

柳平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做了个切的动作:“因为咱掌柜的是这个!”

韩锦愣愣地跟着他做了个切袖子的动作,一头雾水:“这个?”

柳平眼珠子左右转,扫视众人,表情严肃:“我曾经亲眼见过掌柜的和小五大半夜在院子里那个那个。”说着左手握成圈,右手的食指在圈里进进出出。——小五是从前的一个伙计。

众人轰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我早就知道。”“我也看出来了。”“上次掌柜摸我的肩膀,我就觉得不对劲。”“……”

只有韩锦一个人瞪得眼睛快要脱眶,也拿手指做了个进出的动作:“这个这个,又是什么?”他聪明归聪明,可惜却不是聪明在这个地方。关于这方面的事,他可说是一窍不通。

几人哄笑,柳平捧腹笑道:“傻子就是个傻子。”

韩锦郁卒了。他不过是求知心切,怎么每个人都只说一句傻子就完了,谁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唯有一人“好心”地揶揄道:“小傻子,等你娶了媳妇你就知道。”

吃完饭,韩锦郁闷地回到房里。他问丹阙:“什么事情,是只有娶了媳妇以后才能知道的?”

丹阙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镇定道:“那是你现在不需要知道的东西。”

“人流多少命髓才会死?”

“……不是很多,也……不算很少。”

韩锦切袖子:“这是什么意思?”

丹阙皱眉:“你出去干了一上午的活,哪里来这么多问题?”

韩锦又把左手食指拇指握成圈,右手的食指在圈内进出:“这又是什么意思?”

丹阙一窒。他简直怀疑韩锦上午不是出去干活了,而是上了一趟青楼。这傻子傻了这么多年,偏偏遇到他,开始觉醒了,从昨晚的亲身实践到今日的理论基础,桩桩叫他头疼。没办法,没办法,谁叫他是个傻子?

丹阙简单粗暴地说:“闭嘴,不许问,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

韩锦闷闷不乐:“什么时候锦锦该知道?”

丹阙道:“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

韩锦扭头出了房间,偷偷摸摸溜出饭馆,弄了一套纸笔来,借着午休的时间挥毫泼墨,写下一千零一问,然后放烟召来一只信鸽,将这一千零一问寄回了出岫山,等待高晟风和卢雅江的解答。

晚上,苗易又让大夫过来给丹阙看了一次诊。大夫经过昨天一事,是一万个不情愿再来了,可是他若不来,苗易就必定起疑,一起疑,他唯恐到时候丹阙和韩锦把帐算到自己头上来,只好又硬着头皮来了。

这大夫原本人也不错,虽然昨天差点叫韩锦掐断了脖子,但医者父母心,他这回来的时候还特特给丹阙带了一些补血补气的药物,总之是伤是病服了总出不了差错。

这回看到他,丹阙的态度比昨日稍好了一些,虽还是冷冰冰的,但到底没让韩锦再去掐别人的脖子。

韩锦问大夫:“哥哥需要卧床静养,锦锦能为他做些什么?”

大夫忙道,长期卧床的病人需要注意清洁工作,每隔一段时间就翻一次身,以免患上褥疮。另外,最好能定期为病人做按摩,防止他的肌肉僵化,骨骼错位。

韩锦一听会生褥疮就急坏了,生怕他的极品屁股毁了,忙将大夫的话牢牢记下。

送走了大夫以后,韩锦一头扎了出去,丹阙在屋里等了半天才见他回来,手里提了一桶热水。韩锦一脸认真:“大夫说哥哥不能受凉。”邀功似的笑道,“福伯不许锦锦浪费木柴,锦锦只好自己出去把外头的树砍了才烧出的热水。”

丹阙看着他的笑脸沉默。

韩锦将毛巾用热水打湿了,过来给丹阙擦身子。他把丹阙剥的精光,仔仔细细擦洗他身上每一寸皮肤(尤其是屁股),唯独擦到他胯|下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丹阙的子孙根,连碰也不敢碰一下,生怕把丹阙的“命髓”给碰了出来。擦完之后,他还替丹阙按摩了一□上的肌肉(尤其是屁股捏了好几下),手劲不大不小,正舒服。

丹阙趴在床上看着他认真地绞毛巾的样子,突然小声唤道:“痴儿……”

韩锦茫然地抬起头:“哥哥叫锦锦?”

丹阙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突然之间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他一直在犹豫,一直在迟疑,一直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相信韩锦。从来也没有人像韩锦这样对待过他,那是发自真心的善意,体贴入微的关怀,即使那个人只是个傻子。他不敢相信韩锦,宁愿这人是骗自己的,宁愿他的心底里装满了算计——他越是温柔,就越令自己感到惶恐,惶恐到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迷失。






、第二十一章

往后的几天里,他们还是这样过的,白天韩锦在徐记里帮工,晚上回到房里,替丹阙按摩擦洗、为他输送真气、陪他说话。丹阙只能卧床静养,每天能看到的唯有韩锦一人,小傻子成了支撑他生活的全部。

韩锦发觉,苗易似乎对他十分殷勤。由于他心智不如常人,福伯唯恐他冲撞了客人,只让他在后院里帮工,做得大多是些简单的力气活。苗易每天都会来看他,和颜悦色地跟他说话谈心,关怀他的生活。不仅如此,还经常勾一下他的肩,搭一下他的背,摸一下他的头。

几次之后,等苗易再走过来的时候,韩锦不等他的手搭上来,劈头盖脸地问道:“掌柜的,你是不是喜欢锦锦?”他虽然不知道交欢是怎么回事,也没看懂断袖的意思,但喜欢他总是知道的。如果很喜欢一个人,就可以把他带回去成亲,成亲以后的两个人就要每天一起睡觉,就好像现在的他和丹阙一样。他还知道,如果成亲的两个人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那么他们睡足十个月,就会生出个小孩儿来。

苗易一愣,往四周看了看,见院子里没有别的人在,笑道:“是啊,我的确很喜欢锦锦,第一次看到就喜欢。”粗糙的手又摸上了韩锦的脸,“锦锦的模样长得真俊。”

韩锦虽然不喜欢他摸自己的脸,但是听他说自己长得俊,又觉得心花怒放,两相抵消,也就随他去了。

苗易道:“别叫我掌柜啦,太生分,叫我苗大哥吧。”

韩锦看了看他的脸,心道这家伙比我爹还老,怎么好意思让人叫他大哥。于是他道:“苗伯伯。”

苗易又是一愣,倒也没生气,呵呵笑了起来,道:“也是,你同我女儿差不多大。”他又盯着韩锦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暧昧地笑道:“锦锦,我认你做干儿子可好?”

韩锦一怔,好笑地看着他。他已经有两个爹了,苗易从头发到脚趾甲都不能跟他的两位父亲相提并论,应该说,是相去甚远。这大约是他下山以来听过的最可笑的话。韩锦道:“不好,锦锦有爹了。”

苗易道:“小傻子,认了干爹,以后干爹会照顾你还有你哥哥,给你吃好吃的,带你玩好玩的,有什么不好?”

韩锦懒得理他,索性不吭声。

苗易以为他默认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晚上干爹让福伯给你加肉吃。”

韩锦侧过头避开了他的手,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苗易也不跟他置气,笑了笑就走了。

下午韩锦去给丹阙买药,他发觉即便找到了工作,钱也还是不够用。吃喝用度几乎都在徐记里,没什么开销,韩锦连给自己买糖葫芦的钱都省了,可是要给丹阙治伤,是一笔不小的花销,他手里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用!苗易说好每个月给韩锦二两工钱,由于韩锦他们来的时候几乎已是山穷水尽,所以苗易已经把第一个月的钱提前支给韩锦买药用了,而且还帮他们垫付了请大夫的钱。这第一个二两银子,眼下只不过七八天,就已经花光了。

韩锦心事重重地回到他们的那间小屋子里,对丹阙晃了晃手里少的可怜的药,垂头丧气地说:“哥哥,锦锦的工钱又花完了。”

丹阙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从前少有想要什么却得不到的时候,不管是某人的头颅还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他自恃武功高强,看中了便去抢过来。而韩锦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肯留在这里帮工,他肯照顾丹阙,他死赖着不愿回出岫山,他肯坐下来和那些伙计们一起吃大锅饭,除了因为他对丹阙的算计,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新鲜感。他从小都生活在出岫山上,因为他与众不同的体质,就连天宁教的普通教众天尊和几大长老都很少让他接触。也就是说,他活了十七岁,真正接触过的人都能掰着手指数出来。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对于山下的世界来说,无论他聪明还是傻,他都是一个真正的孩子,因为他对什么都新奇,什么都想体验。他想试试普通人的生活,自己挣钱买药,如果他愿意去抢,从一开始他们就不会沦落到这个境地。这也是为什么韩锦能如此耐得下心伺候丹阙。他对于赤霞教的秘密一点都不心急,如果早早地把秘密套出来了,他怕他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他甚至比丹阙还不希望分开。丹阙自然是不知道韩锦的想法的,不过他和韩锦相处久了,思想竟也渐渐被他同化,他知道韩锦无意恃武行凶,便也和他一样开始用普通人的逻辑思考该如何是好。

韩锦可怜巴巴地掰着手指:“不然,锦锦再做一份工吧!”

丹阙一怔:“做什么?”

韩锦道:“锦锦今天出去买药,看见外面有人搬砖砖,搬十块砖砖就有一个铜板!”徐记里的活他干的很快,因为福伯让他干的都是力气活,譬如说砍柴,他一个时辰就砍别人十天的量;再譬如说挑水,常人需要一桶一桶挑回去,他嫌麻烦,直接把膳房里的大缸扛到井边上,装满水了以后再扛回膳房里,装七八桶水才满的缸他的速度就比别人快七八倍。因此他有的是时间再出去兼一份工。

丹阙默了默,道:“好。”

可是即使要再找一份工,也不是立刻就有钱拿的,丹阙这两天的药钱也没有着落。当天晚上,苗易又把韩锦叫了过去。

他道:“听福伯说,锦锦没钱给你哥哥买药,想要出去再兼一份工?”

韩锦点点头:“是呀是呀!”

苗易笑道:“其实锦锦不必这么辛苦。”他上前一步,拉起韩锦的手:“干爹可以再给你预支半年的工钱,你不必担心你哥哥的病。”

韩锦听他自称干爹,忍住了皱眉的冲动:“啊?”

苗易颇有深意的看着他:“不过干爹也不能白给锦锦钱。既然锦锦想要兼工,不如就给干爹兼吧。干爹这几日腰疼的病犯了,每天晚上锦锦来干爹房里,替干爹揉揉腰,干爹就出钱给锦锦哥哥买药。”

花开两枝,各表其一。

在出岫山上,高晟风收到高聪明的来信时卢雅江正坐在他身上给他剥葡萄吃。于是高晟风把信拆了,拿起信和卢雅江一道看起了儿子的“家书”。

当看到高聪明写的“为什么小鸡鸡摸几下会像尿尿的时候一样变得硬硬的,为什么里面会流出白色的液体,这些液体流掉以后人会不会死,如果流失对人有害的话把流出来的液体喝下去能不能补救”等等一系列问题的时候,高晟风嘴一张,卢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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