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山水不相逢-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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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的,他们俩骑着车子傻笑的,原城端着盘子对着客人春风般温暖微笑的,原城和花斐君靠在一起的,所有员工一起的合照,小黑板很快贴满照片,每每有客人来都会驻足观赏一会儿。
花斐君的话依旧很少,这几年来他的话越来越少,只是脸上常常挂着笑,那种享受安逸的知足的笑容,平和而从容,好像他天生就是这副喵咪一样慵懒却怡然自得的样子。
连续很多天,花斐君睡觉的时候是抱着莫尧的腰,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趴在他的身上,莫尧觉得这样花斐君越来越像一只宠物猫,不吠不叫,安静乖巧,帮他准备衣服帮他挤好牙膏,把这专属的温柔送他一人,当然俩人天天这么抱来抱去,作为一名正当年的青年,常常会擦枪走火,如果花斐君也有反映他就会立马跟见了肉包子的大狼狗似的扑过去,如果花斐君只想睡觉,他就假装自己是残疾人。
某个夜晚,在花斐君去洗澡的时候,莫尧接到一条信息,还是彩信,发件人是原城,他发了一张照片,原城的额头上敷着冰袋做了一个很衰的表情:我明天要请假,并且要公费医疗,发烧了。
--怎么会发烧?
--吹空调。
--靠,店里吹空调也没见的多凉啊,你在家吹发烧了还要求公费医疗,你比资本家还会吸血。
尧一起到不。--我为资本家操劳还不能吸你两口血。
--不能!睡你的觉吧,吃点药好的快,不行就戳一针。
--知道了。
原城看着手机上戳字,不由的打了冷颤,听起来怎么狠叨叨的呢,狠就狠吧,反正是关心,这么多年都没听人说话这话了,他早学会了冷暖自知,生了病不会等到起不来再去看医生,因为不会有人敲开他的门强行的拉着他活着抱着他去医院,哪怕是霸道的温柔,也没有。
花斐君从浴室水淋淋的出来,屋里开着空调,莫尧想到原城就是吹空调吹发烧了,猛的跳起来扑到他身边,“祖宗诶,怎么裸奔出来的,不擦干啊!”
“我早上洗了毛巾都挂在阳台了,忘记拿回来。”对着空调花斐君打了一个喷嚏。
莫尧跑去阳台把毛巾都收回来,拿起浴巾给他裹住,再用小毛巾给他擦脸上和头发,“你别感冒了啊,怎么不喊我一声,我就给你拿来了呗,傻蛋一个,你这样的就没办法离开我独闯江湖知道么,你就得一辈子乖乖给我当媳妇……”
花斐君听着他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单口相声有开始了,不觉得烦躁反而很安心。给他吹了头发莫尧才去洗澡。他钻进被子里调高了空调的温度,顺手拿起床头柜上莫尧的手机玩游戏,按开屏幕是没有退出的信息中心,他心下一沉,顺着原城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往回看。
原城发烧了?他发烧为什么不给自己发信息请假而是给莫尧发信息?发烧请假为什么要发照片?除了这几条信息外信息记录全部是自己和花逸的。他们会经常背着自己发信息吗?在他睡着的时候,甚至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他们在他的身后偷偷的发信息?莫尧很关心他,他叮嘱原城吃药,让他打针……
花斐君一把掀开被子,把自己暴露在空气里,按着空调遥控器调到16度。
他也要发烧。
莫尧洗完澡在浴室磨蹭了一会,刮个胡子也要仔细摸来摸去检查个干净,花斐君爱蹭着他的脸睡,胡子不刮干净扎的他那细皮嫩肉的多难受。他美滋滋的回到房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花斐君敞着个被子yi丝不gua趴在床上,屋里冷风阵阵,他当即也打了一个大喷嚏。
他走过给他盖上被子,调了温度,“媳妇儿?睡了?”
花斐君闭着眼睛没回应他,莫尧悻悻的爬上床,在被子里给他翻了过来,“媳妇儿咱翻过来睡,趴着对心脏不好。”
花斐君顺势搂住莫尧的腰,缩进他的怀里,说不上来为什么,每次花斐君一缩,他就莫名的心疼,花斐君这晚缠他缠的格外紧,半夜他想起来上个厕所,刚一扒开他的手脚,花斐君立马跟着醒了过来,紧张的抓着他的内库边,“干嘛去?”
莫尧一咬牙,不尿了,憋着!搂着他又躺了回被窝,给他掖好被角,“梦游了,哪也不去,睡吧。”
花斐君颤着睫毛想,莫尧是不是要去洗手间偷偷的给原城发信息?整夜的提心吊胆睡不好导致他第二天早上那段睡的特别沉,莫尧起床他压根不知道。
莫尧起床刷牙买早餐,回来之后站在床边对着花斐君的睡姿发了会呆,他记得花斐君以前睡觉的时候跟钢板似的,平躺是笔直的一横片,侧躺是笔直的一竖片,往墙上一贴几乎不用捋直,现在怎么睡成这样?
房间的空调出门之前关掉,现在屋里的凉气绝对算不上冷,况且他盖着棉被呢!身体蜷缩成一小团,不用掀开被子看都能想得到他俩胳膊都抱在膝盖上,要不是人长的修长这姿势决定能窝成一个团。
他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有这种睡姿的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缺乏程度依他蜷缩的程度而定,而眼前这个睡姿的奇葩程度显然已经达到了至缺状态。莫尧喝了一口手里的豆浆,花斐君,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花斐君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枕着莫尧的手臂,莫尧捏了捏他的下巴,温柔的笑着:“懒虫,已经快十点了。”
“没关系,那么多人谁还不能开个店了,”他抱着莫尧的脖子蹭了蹭,闻着他鼻息间一股淡淡的豆香,“莫莫,你以后会不会喜欢别人啊?”
“嗯?”莫尧一愣,他不是对这个问题感到突然,他是突然想到了最近花斐君总是在问这个问题,从前对自己爱理不理看一眼都懒着眼球拐弯的人现在每天每时每刻都会确认自己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在他身边,他开起玩笑,“等我死了吧,我死了过了奈何桥让孟老婆子灌我一肚子孟婆汤,来生指不定就喜欢谁了。”
“那不死呢?”
“不死肯定就喜欢你一人啊,这是答案多么毋庸置疑的问题啊,傻媳妇儿。”
、134:守得云开见月明2
原城请了一天假打了个吊瓶,捂着大被差点睡出一身热痱子终于把自己虐待到康复,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开着他的 宝马去上班,虽然店里的人对于店长比老板还富有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原城似乎不爱提自己的事,他们也不好死皮赖脸的自讨没趣,莫尧见他来了很热络的打招呼,“戳针没啊?”
“没戳死我。”
“一针见效?”
“对,不看广告看疗效。”原城干笑两声闪进花斐君专门为了员工做的休息室换上工服,领着3个帅哥一个厨子一个帮厨跳了一段完全没有节奏的早操,手一拍,解散,该干嘛干嘛去。
他想起来手机还在自己来时穿的运动服口袋,便进去更衣室拿,反正知道东西放在哪,也没开,黑漆漆的摸过去,突然之间一只手猛的拉住他,他捂着嘴差点尖叫出来,却在适应了昏暗的视线后发现是花斐君,对着他的肩膀打了一拳,“你要吓死你哥啊,这孩子,是不是天天夸你聪明给你夸大劲了,飘的找不到北了,大白天的在这装神弄鬼的干什么?”
“你喜欢莫尧?”花斐君淡淡的开口,指尖清晰的感觉到了原城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一僵。
原城尴尬的笑笑,揉了一把花斐君的头发,倾身靠近他,暧昧不已的说道:“不,我比较喜欢你……”说着还在花斐君的耳朵咬了一下。
原城的这个举动用在谁身上都能将他的七魂六魄打个鸟兽散,但在花斐君这就是搬不上台面的小把戏,这套撩人的本事他也会,当年的阿杰就是这么教给白夜的,他对原城的那点心思那点套路了如指掌,他不是喜欢自己,只是想逃避过这个话题。
“要么滚,要么给我安分守己。”花斐君手里握着一把剪刀,剪刀不大,握在手心只露出个小尖,此刻却抵在了原城的胸口,“别抢我的东西,我不会让给你,谁也别想在动我的东西,我不是以前那个白夜了,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他,我会要你的命。”
原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完全不知道花斐君是怎么看出自己喜欢莫尧的,虽然事实上他是有那么一点心思,他觉得莫尧活的很阳光很干净,那种时刻都像一束向日葵一样对着太阳微笑的气质有那么一点吸引他,但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他原城还不至于缺男人缺到这个份上,但有些时候荷尔蒙作祟是他控制不了的。
为什么他有一种错觉,花斐君这句威胁的话即像对自己说的,又不像对自己说的,说是自言自语也不为过,不过显然是抵死威胁更贴切,他这副森冷阴郁的样子和平日嘴角永远挂着微笑的花斐君判若两人。
原城并不害怕他手里那把小剪刀,且不说能不能捅死人,就算能他也不见得会害怕,男人他见得多了,被威胁的多了,花斐君绝对不是最恐怖的那个,他倒更像是一个保卫领土的小困兽。
“看来你没我想象的聪明啊君子,你也不看看莫尧三句话不离媳妇儿那样,谁能把他带走啊,再说我又不是多缺男朋友,我可能什么都缺就不缺男人,别太紧张了。”他拍拍花斐君的脸,顺手摸到灯的开关打开,泰然自若的掏出自己的手机揣进围裙前面,“在这闷着不热吗?出去啊,一会你老公又得带你出去转了。”
话音没落,两人就听见莫尧在外面喊,“花斐君!”
花斐君像刚睡醒似的,剪刀一甩迅速跑了出去,“干嘛?”
“走,转一圈儿。”
“噢”他抿着唇微微一笑,眼底都是甜蜜,坐到自行车后面,还和原城挥了挥手,“你看店。”
原城一摆手,心想这性格可真够变幻莫测的啊。
二号店开业的时候花逸没有来,只是在学校门口看着他们放鞭炮来着,红色的炮纸扑了一地,火药味顺着风飘过来,呛的人难受。
他在二号店吃的第一顿饭是带着他女朋友一起来的。
花逸的女朋友是绿茶,三年前她曾穿着绿色连衣裙打着绿色遮阳伞陪自己流浪了那么一小会,花逸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很喜欢绿茶,只是他不讨厌绿茶。
是的,除了绿茶之外,他对女生有本能的抵触,但是绿茶让他觉得没有任何攻击性,她从来不会提过分的要求,不会无理取闹,不会蛮横霸道,甚至连她的温柔也不会让人有任何负担,她就简简单单干干净净,总是笑意迎人,很开朗却不多话,偶尔泛着可爱对他花痴一下,绝不会胡搅蛮缠。他忽然就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和他才是天仙配,追了整整两年追到了手,虽然绿茶并不为难他,却一直没给他明确的答复。直到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做我女朋友吧”之后的某一天,绿茶说,“好吧,做你女朋友。”
花逸才一颗心放下,好像他等了这人很久似的,心突然就安心下来,他有女朋友了,有个一个女孩作为他的女朋友,性别明确,身份明确,头衔明确,他可以对全世界的人说,这是我女朋友,她叫绿茶。这种感觉好到不能再好。城打个里自。
美中不足的是,这段爱情里没有太多的心动。
花逸想,可能心动这种事,一辈子只有一次,剩下再遇到谁都不会心动了,至多是激动,激情一过,还是懒得动。
他带着红茶在二号店点了两份面,店员不认识他,原城也不认识,只是觉得他长的像何念西,这天下长的像的人多了去了,不过他认识红茶,红茶说他男朋友是花斐君的侄子那就一定是。
莫尧和花斐君回来之后看见了花逸,他正坐在落地窗里和绿茶吃饭聊天,笑的很开心。花斐君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有片刻的失神,他很久没有看到花逸这样的笑容,仿佛全世界都跟着他的笑容明亮起来,尽管这份笑容从三年前起就不在属于他,但花逸快乐就好。
花斐君永远都记得自己说的话,他做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让花逸快乐,他快乐了,他便心安了。
绿茶看见了他和莫尧,笑着挥手,花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笑着挥了挥手。好像他们距离十万八千里似的,好像他们是陌生的朋友似的。
绿茶是个好姑娘,连花斐君都这样想。他是在花逸和绿茶确定了关系将人带回店里之后,才知道两人已经相识两年多,这真是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存在,一度让他心酸,花逸追了一个姑娘两年,他却全然不知。
绿茶从不说些闲言碎语,她知道自己就是阿夜之后没有对花逸讲过自己在西雅图的那些事,虽然这并不是秘密,但她没有将这件事详细扩散,花斐君还是很感激。
花斐君到底是在意花逸如何看自己,这就好比你有洁癖,但是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的枕边人是个扫厕所的,你不能接受你可以远离,那么再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其实这个人是在厕所里吃屎的,你可能会就地吐出来。
花逸准备离开的时候,花斐君叫住了他,绿茶和原城在门外聊天,偶尔向里面看看。
花斐君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你很久没回来了,还有钱吗,该买的东西不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