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山水不相逢-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被挠行┞淠匾涞幕嫦窬傻缬按辰难劾铮ㄒ荽幽羌倚〉昀锍隼矗衩氐纳斐鑫粘闪巳氖郑种干煺沟囊豢蹋突ㄒ菽钦糯怕愕靡饨景恋男α骋煌鱿值模窍衷诎簿蔡稍谒乜诘男∈榈踝梗歉鍪焙蚨嗪茫炖侄嗉虻ィ灰Γ约阂脖隳苄ψ拧
步行街的街尾转角,大馆子的招牌在风中岌岌可危,似乎也该换上一个新的,其实招牌和人一样,经不住太多岁月的摧残。他驻足在大馆子的门口,贴着纹身画样的大门结上白色的霜,他想看看白天是否在里面,却被这一片霜白阻在门外。
于是他上了台阶,推开门。
挂在门上的风铃,叮铃叮铃的作响,腰侧上的纹身,在触及这熟悉的场景之后,变得隐隐发烫,那个身体带着淡淡刺痛的夜晚,花逸蹭着他的身体,像个讨糖吃的小孩伏在他身边哀求着看他的纹身,然后诧异着从米奇变成了花朵,宣布着,这是他的,全部是他的。
他已经两天没有看见花逸了,夜晚他要守床,白天他出来了解事故的解决方案,两天何其短,可打从他进到花家开始,他从没花逸分开过这么久。
半年未见面的白天,一如当初他见过的模样,松松挽着长发,围着军绿的帆布围裙,上面沾着星点油彩,手里握着还沾着颜料的油画笔,整个人似一副柔和的油画,从里屋走了出来,淡淡的眸光在看到花斐君的一刻忽地明亮了起来,“君子?”
花斐君笑笑道:“白姐,好久不见。”
白天这个女人,明明在花斐君的生命里出场时间不长,是配角中的配角,是炮灰中的炮灰,可是花斐君却觉得,淡如水的白天,其实是名副其实重头戏。
如果没有白天,未来的境遇会有很多不同,最简答直接的,便是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见何念西。
花逸是花斐君的一个劫,而何念西的出现,无非就是要告诉花斐君,你被耍了,你被玩了,花逸可以不是你的劫,但我不允许,那么花逸便永远是你的劫。
、091:总归情有千千劫2
花斐君坐在白天的大馆子里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安静的看着气雾缭绕,却没有喝一口,如果你说他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发展已经到了水都喝不进 去的地步,那你就错了,他只是不喜欢茶而已,他从来不觉得茶这这种东西可以喝出除了苦涩以外的味道,但是白天白忙着烧水泡茶,他又不好说我不爱喝这东西,于是他只能端着,借着自己的哀伤故作哀伤。
显然,白天还不知道昔日几个混闹在一起的少年少女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单纯的以为,花斐君这样的情绪一定是花逸那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引起。花斐君在内心经过一番强烈的挣扎与思考,这件事该不该对白天说,按理说,白天应当划分为姚家人,可无论从外形外观到内里内在,她都和姚家人有着天壤之别,可是,和白天说了,又能解决什么呢?
于是两人沉默着坐了半饷,他突然开口:“白姐,我饿了。”
白天眨眨眼,微笑道:“我去给你做饭。”白天进厨房开始忙着摘菜洗菜,花斐君终于找到机会放下手里的绿茶,靠在沙发上看着白天忙碌的背影,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白天那副恬淡的模样,只是看着白天,心便能暂时安静下来。
虽然是简单的菜色 ,可是一丝不苟,味道也好,花斐君一整天没吃过东西,别说是刚出锅的色香俱佳的菜肴,就是给他拿俩馒头干噎,他也不在乎。他斯文的吃着眼前的菜,偶尔抬眼看看白天,每次都会不偏不正的对上她的目光,好像她一直就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花斐君笑笑道:“白姐,你在看什么?”
白天也笑:“我在等你和我说你的故事。”
“我脸上写着有故事?”
“没有,你不是没有故事会一个人走到我这里的人。”
花斐君愣了,他开始怀疑,是只有白天的眼睛跟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一样,还是所有女人都这样,或者,是所有女艺术家都这样。他放下筷子,直视着她,郑重道:“我哥出车祸了,残疾了,可是肇事者死了,我现在需要一份工作,一份能用最快的速度挣到最多的钱的工作,白姐,你说,我能做什么?”他从白天的角度,把整件事掐头去尾避重就轻的说了出来。
白天沉默了一会,进去了纹身室,再出来的时候手指间夹了一张名片,放在了花斐君的面前,“这个叫红茶的人,是我的高中同学,去他那里当个侍应生的话一个月也不少拿,而且有小费,很多大学生都在那边打工,而且是晚上工作,白天你可以再打一份不太累的工,你看这样行吗?”
花斐君点头,拿起名片看了两眼,放进口袋,起身帮着把碗筷捡了下去。
离开的时候,他说了谢谢。
谢谢白天的恬淡让他难得安静了一下午,也谢谢她美味的晚餐。
花斐君按着名片上的地址找到这家叫做“西雅图”的酒吧,外墙是那个年代最尖端时髦的缤纷闪烁的LED,红黄蓝绿青蓝紫,站在招牌下,几秒钟之内,你的脸也会红黄蓝绿的变换一圈,门外站着穿着长款大衣的帅气保安,恭敬的给每一个进入酒吧的人拉门。
还好,这里不失所谓的专供那些富可敌国的VIP 的场所,不然他将会狗血被人扔出来。
酒吧内的音乐震耳欲聋,他的穿着打扮,连他略带羞涩的神情,都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这是一个花斐君从来没见过的世界,灯红酒绿,人影交错,看不清也辨不明的兴奋面孔。他抓住一个穿着马甲端着托盘的侍应生,礼貌的问:“请问红茶在哪?”
侍应生侧过耳,喊了一句:“先生,你说啥?没听清!”
花斐君也喊:“我说红茶!”
侍应生点头,继续喊:“好的!先生!一杯红茶!您坐哪里的!”
花斐君紧忙摇头:“不是!我不要红茶!我要找红茶!红茶!你们老板红茶!”
侍应生恍然大悟,再次点头,伸手一指对面的吧台,吼道:“红衣服的!红茶!绿衣服的!绿茶!”
原来,红色的就是红茶,绿色的就是绿茶。
花斐君穿过人群,走到吧台,寻找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可是环视一周之后,他只发现了一个穿着一身红色休闲西服的男人,手里端着酒杯,和他对面的男人谈笑风生,吧台里,果然站着一个穿着绿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想必她是绿茶,不管是人还是名,花斐君都觉得这个绿茶有些面熟。
他走到绿茶面前,问道:“红茶在这里吗?”
绿茶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瞬间发亮,花斐君对于这样的眼神早已不足为奇,很多女孩子啊,看到他的时候眼睛要比绿茶亮,放光,放激光的都有。
紧接着,他看着绿茶走到红茶的身边拍他的肩膀,指着花斐君说:“哥,有人找你。”
原来,红茶是个老爷们。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要叫红茶,事实上他叫雪碧可乐或者康师傅矿泉水,都要比较红茶气派的多。
红茶转头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看见花斐君时,眉头一挑,问道:“你找我?”
一直以来,花斐君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红茶这个人,直到后来,他听到别人对阿杰说:花斐君?那就是个妖孽!他当时在心里默默的反驳着,红茶才是个妖孽。
红茶是个漂亮男人,花斐君从没见过哪个男人穿着红色衣服会这么的没有违和感,他在听到白天这名字的时候,笑的那叫一个惷光灿烂,“白天啊!我人生中爱过的最后一个女人啊!”
一时之间,信息量有点大。他人生中最后爱过的一个女人?但他还没死,也就是说,他从白天以后就不爱女人了,他曾经和白天有过一腿,但是在那一腿消失以后,他喜欢了男人?还是他看破了红尘?
红茶带着花斐君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身上盖着西服,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醒过来。红茶问:你不热吗?
花斐君点头,是有点热,于是脱掉羽绒服,修长单薄的身体裹着米色的朴素毛衣,安静的坐在椅子里。
红茶说:我看你还是小孩儿啊?我告诉你啊,这酒吧就是个染缸,多少比你还素净的姑娘小伙来这工作,最后也都变浮华了,什么人都能接触得到,就是正经人少,当然了,你也有可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个,我只是给你打打预防针啊,我估计你这款,肯定招人喜欢,自己把持住就行了。
花斐君皱眉:“什么?”
“听不懂啊?听不懂就对了,以后慢慢你就懂了。”
“噢,谢谢红茶哥。”斐斐都却如。
“别,叫红茶哥多土。”
“那叫什么?”
“叫红茶哥哥,哥哥懂么,别给我叫的跟土大款似的。”
花斐君在嗓子眼挤了半天,终于重复了一遍:“谢谢,红茶哥哥。”
“对嘛,来这地方靠什么啊你知道吗?靠你的眼睛和嘴,有眼力见,嘴甜,到哪都不得罪人啊,看事就转身准没错,见人就叫哥哥姐姐保你有小费拿,对了,你叫什么?”
花斐君刚要开口说我叫花斐君,可是他转念一想既然他说他是白天的弟弟,那就得姓花,再说他也不想被这酒吧里的人整天喊着自己的名字,那么他姐叫白天,他可以叫白日,不过白日似乎不好,谁爹妈会给孩子起名字叫白日,就是日也不能白日,于是他说:我叫白夜。
红茶点头:噢,你们姐弟俩一个白天生的,一个晚上生的。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掀开了西服,他被灯光刺的觑起眼睛,打量着屋里的场景,目光落到花斐君身上是时候,顿了顿。
他坐直身体,长腿落地,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哑着声音,问:谁?
“我新招来的侍应生。”红茶解释道。
男人挥了挥手:“水。”
花斐君木讷的坐着,完全不觉得这句话是对他这个“未来的侍应生”所说。
红茶敲敲桌面:“白夜,倒水啊,你来这当大少爷的吗?”
花斐君这才反应过来,从今天起,他再也不是只需要伺候他的小小花的花斐君了,他得服务全人类。
水杯递到男人手里的一刻,男人正好抬头看他,花斐君在那一秒钟,彻底的愣住,一整杯温热的水直接脱手而出,真是一口都没浪费,他不是要喝水么,不仅喝个够,还要喝个透。
红茶尖叫一声扑过来:“你倒的不是开水吧你,你这是玩命呢?”
花斐君慌乱的低下头,看见那杯水正好扣在了男人的两腿之间,也真幸好,他没倒杯开水来。男人起身抓过纸巾擦了擦,没等花斐君道歉,便替他开解着:没事没事,红茶,别紧张,小问题而已。
红茶说:念西,你确定你没事?还好用么?
何念西说:不然你试试?
、092:无可奈何花落去1
花斐君离开西雅图的时候,心里还如有一直响鼓在雷动,他沿着夜路吹着冷风,心心念着何念西望向自己的那一个瞬间,若想要用什么来形容那一刻,那么便是,那时的何念西很花逸。
何念西的眼睛,深邃明亮,就连弯曲上翘的姑娘一样的睫毛,也与花逸如出一辙。只不过,他们一人年少青葱,一人成熟稳重,如果按着时间的推移,花斐君甚至可以想象到,未来的未来,花逸便会成为何念西那个模样。
翩翩公子谦谦有礼,眉目俊秀体态修长,想到他的花逸,未来也会变得这么有魅力,花斐君的心柔软了起来。他想花逸了。他要回学校去看花逸,就趁现在,就在即刻。
斐君如图深。可是他忘记了自己已经退学,再来这里,不过是校外闲杂人等,临近寝室熄灯的时间里,门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进去。教学楼的灯已经全部熄灭,只有两栋寝室楼还亮着灯,大部分的窗,都拉上了天蓝的窗帘,他站在校门口的铁栅栏外,久久望着曾经住过的寝室的方向,忽然间,出现一个身影,趴在了窗台上,他仔细的辨认,才勉强看得清那是花逸,是花逸总喜欢用手指去戳顺着窗沿留下的水珠,他忽然一阵心酸,他想看看花逸,这是一种无人能懂的思念,是无能懂的望眼欲穿,也是无人能懂的度日如年。
寝室的窗被打开,花逸用手去划着落在窗台的积雪,攥成一个雪团,用力的从楼顶抛了下来。花斐君猛的扑在栏杆上,大喊着:花逸!
花斐君不是大嗓门,但是此刻校园里一片空寂,他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并有节奏的回响。
花逸的手一抖,他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操场上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他真不想相信自己听到了花斐君声音的这件事是幻听。
花斐君看到花逸支出身体的动作,吓的冷汗都冒了下来,生怕自己再一喊,他会掉下来,他捂着嘴,不知所措,呼出的白气顺着指缝扑在他的睫毛,很快睫毛开始变得湿漉漉,等到花逸失望的从窗台收回身体的时候,他才放下手,颤颤巍巍的喊了第二声,第三声,可是声音却不敢大,想他听见,又怕他听见,眼见窗户就要被关上,他最终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用尽全力的向天空喊着:花逸!我在这里!
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