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同人]天下大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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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见对面二人再不言语,遂站起身来,说道:“大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我与东方教主有约在先,如今我已不是华山派弟子,自然是要前去黑木崖的。”方生见他要走,急道:“少侠留步。你本是名门正派之徒,魔教如何去得?你因年少不更事而误入歧途,只需改之即可,何以要一错再错?”
“一错再错?”令狐冲将这四字轻声重复了一遍,而后竟是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晚辈可不曾对华山派做过半点有害之事,亦不曾对同门拔剑相向;唯一错的,便是与黑木崖之人结交。然而,这却是晚辈此生最不会后悔之事。岳掌门以莫须有之罪名将晚辈逐出师门,东方教主却是一再指点、关照于晚辈,孰亲孰疏,不言而明。”
其实令狐冲并不喜欢与人多做解释,然而这两位少林高僧德高望重、又有恩于他,这便绝对容不得他轻慢。想了想,令狐冲又续道:“所谓正邪,皆是取决于其人如何行事。武林中人称日月神教为‘魔教’,无非是因为其门下教众曾经胡作非为、与正教火拼。然而近些年来,即便神教将势力扩张到九洲四海,却几乎不曾与正教为难过;由此看来,‘魔教’这称呼,早已不适合日月神教了。晚辈说的可对?”
话中皆为事实,容不得旁人反驳。方生只能赞同:“少侠所言句句在理。然而尊师已将驱逐少侠的消息昭告武林,五岳剑派中人皆以少侠为敌。你出得此寺,定然麻烦不断。”
这一点令狐冲也想到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派出了叛徒、其余四派联合便会剿杀之。但是在他看来,自己若就此留在少林便如同缩头乌龟般气短一截,若真如此,就算寿数过百又有何用?听闻方生以此相劝,骨子里的傲气便升腾起来,立时大声道:“晚辈不曾做错甚么,无需向他们哀求乞怜,更无须托他派庇护。他们若要来杀我,我亦不会手下留情。”
“阿弥陀佛。”方证终于站起身来,说道:“少侠执意要去,老衲自然不会强留。然而少侠戾气甚重、心中积怨甚多,如不对情绪加以控制,日后怕是会伤及无辜之人。老衲愿将我派的静心咒抄录送与少侠,若少侠能每日诵读,必将化解邪气、还心境一片平和。”
令狐冲心道:静心咒?怕是叫催眠咒还更贴切些。但他知道方证此举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于是也恭敬地接过了对方抄录的经书。
出得少林寺,令狐冲只觉一身轻松。若是从前,他虽然极想离开华山派,却也不忍心辜负岳不群夫妇的期望与照料;岳不群那一掌,却是让他所有的敬意都消失殆尽了。令狐冲本就不是正气之人,如今他甚至想着,待自己在教中站稳了脚便将自己上黑木崖的消息散播出去,也好将岳不群这伪君子气上一气。
令狐冲行至一片树林,无意中看见一白发白须、樵夫打扮的老者,背向自己站在林中一动不动。令狐冲见其身形僵硬、似是自封经脉的模样,便拿眼在对方身上打量一番——果然,是被蛇咬了。
此地山林之中常有五步蛇活动,若常人被其咬了,不出片刻便会死亡。然而内力深厚之人则能够自闭经脉,避免蛇毒随着血脉、经络流遍全身;如今只需有个人去割开伤口、放出毒血,便可保其性命无虞。
秉承一贯的闲事少管原则,令狐冲继续沿原路而行。那老者却是听到了有人路过,当即大声道:“在下不慎为毒蛇咬伤,阁下可否助老夫一臂之力?”
真是麻烦。令狐冲叹了口气,朗声问道:“前辈愿出多少银子?”
行走江湖之人,本该遵循侠义道,于危急时刻相救彼此;如令狐冲这般张口要钱的,可是绝无仅有了。令狐冲也知道;自己本不该趁人之危;但此去黑木崖路途遥远、他又身无分文,若不借这机会弄到些银子来,如何买马前去黑木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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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猜猜这老者是何人?╮(╯_╰)╭
执念
人一旦上了年纪,反应就容易迟钝。这话可不单指寻常百姓,于习武之人也一样适用。
自东方不败即位后,向问天就偷偷离开了黑木崖。这些年来,向问天未能探查到任我行之死的秘辛、亦不曾拉拢到反对东方不败的势力,心灰意冷,便在这山林中定居下来。时间一长,他竟然也喜欢上这种平淡的生活——直到今天不慎被蛇咬伤,又被个小辈威胁讹财。
钱财乃身外之物,向问天自然不介意;然而被个小辈拿捏住,这气他却是受不得。昔日在日月神教中他地位仅次于任我行,教众无一敢对他不敬;如今他一朝不慎,竟然落得个“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遭犬欺”的下场。
此时二人身处向问天所居的木屋之中,在桌子两端相向而坐。向问天对面前的年轻剑客冷冷道:“你师父能教出你这般‘雁过拔毛’的徒弟,定然是十分自豪罢。”
令狐冲笑了笑,没有答话。这老者虽作樵夫打扮,然而气度不凡,十有□是做过上位者之人;如今在一个年轻后生手中吃了瘪,说不得心中就要生出些屈辱感来。但是,令狐冲对向问天可没甚么愧疚之感。前世他为了金钱,就算老人妇孺也可以毫不迟疑的斩杀;如今他出手救人性命,对讨要钱财之事更觉得理所当然。
虽然胸中憋了口气,但向问天先前已答应了对方,此刻自然不能反悔;于是取了些银两摆在桌上。兴许是前世爱财的毛病延续到了今生,令狐冲一看见银子,眼角便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向问天将对方面露喜色的模样看在眼里,不禁摇头道:“行走江湖之人为金钱行事,岂不气短!”令狐冲不以为意,笑着抬手将银子拨到自己近旁:“行走江湖之人若不重视银钱,亟需之时岂不寸步难行?”
向问天听对方答语完全是仿了自己先前的话,只觉得这年轻人好生有趣;再欲开口,忽见对方掏钱袋时从衣内掉出一串珠子,眼中瞬间杀意暴涨!
这珠串可是令狐冲与人相约的信物,不慎掉落,马上弯腰去捡。却闻向问天大吼一声:“小子,受死罢!”话音未落,已经举了弯刀砍将过来。对方忽然暴起,令狐冲自然是大惑不解;但生死关头已来不及相问,只能立刻拔剑反击。
向问天之所以突然发难,却是因为令狐冲不慎掉下的那串珠子。
约莫是二十年前,向问天陪同任我行考校神教弟子的功夫。当时同期上山的几十个孤儿中,有一人悟性极强、进步尤其迅速;任我行见之甚喜,当时将那少年破格提拔为香主不说,还将经常佩戴的珠串送与此人。可是待少年羽翼渐丰,却不念旧情,逐渐有了夺权的野心——那人自然就是东方不败了。
向问天是极度崇敬任我行的,他既认定是东方不败设诡计杀害任我行、夺得教主之位,对其自然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向问天见那串珠子在令狐冲身上,便以为对方是东方不败的亲信;仇人的爪牙来到了自己面前,岂能不拔刀砍之?
令狐冲是丝毫不了解向问天与东方不败的恩怨;但他见对方攻势凶猛,便知对方绝非一时兴起试探自己武功、而是当真动了杀意,当下也心无旁骛地应敌。他知道若论内力,自己定然不敌对方,于是使了借力打力的打法。向问天刀法强过他所对战过的所有人,然而独孤九剑遇强则强,令狐冲竟是愈发理解了“破刀式”的精要,任对方狂风暴雨般攻将过来,令狐冲皆能寻到破解对方招式的剑招,应对间已是游刃有余。
初攻之时,向问天是抱了速战速决之念,只想将对方杀之而后快;然而拆得百余招,他见对方一剑快过一剑,剑式飘忽、令人无法捉摸,愈战心中愈奇,只想与此人再多战上几百个回合。他已发觉对方能够洞悉先机,每每只攻不守、却能封住了自己的攻势;当下不管对方剑招如何变化,仗着力大,将刀刃迎着剑锋向下劈去。
纵然剑招高明,但令狐冲重伤初愈、原本的内力又让方生大师压制下去大半,这一刀剑相磕,便觉右臂发麻、若非双手持剑定然握剑不住。幸而他对敌经验甚多,见景不好便抽剑反压、借力跃向屋子的另一端。向问天见他身法极轻,当即大声道:“好!”攻势却丝毫不曾减慢下来。
经过多番缠斗,令狐冲对向问天出刀套路已是了然于心。只是对方力道甚劲,若要硬拼,自己是决计不敌的。脑中忽地闪过前世师父所授的一招,令狐冲不禁眼前一亮:那一招暗含两道陷阱,若在与人切磋之时使出,那就是卑鄙无耻;但当下使出来,却是正好。
眼见令狐冲剑锋自上而下斜刺过来,向问天想也未想,贯力于右臂、将刀刃迎着剑势而去,但求一击将对方兵刃震脱。然而,就在刀剑相碰前的一瞬间,冷光一闪、对方猛地撤了剑。向问天这一刀用了极大力气,却是砍了个空;再欲回刀攻之,忽觉右边身子一麻,手中弯刀“咣当”一声落地:原来令狐冲佯攻之后,立刻以右手食指代剑向他胸椎下刺去,正中伯劳穴。
虽然为人所制,但向问天对令狐冲这一手实在佩服得紧;正想赞上几句,忽然察觉不对:方才对方剑锋突转、诱使自己攻击落空,现在却是以右手点了自己穴道。那么,剑呢?对方右手中的剑呢?
到了这时,向问天才察觉心口处的刺痛。微微低下头去,向问天正好看见了对方的剑,剑锋有小半寸刺入自己胸膛,剑柄却是握在对方左手之中——这人竟然在瞬息之间就将兵刃易了手!
二人僵持半晌,向问天终于叹了口气:“小子,你剑法好生了得。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一生鲜少遇见敌手,不想如今在个小鬼手里翻了船。也罢,你想杀就杀罢!”令狐冲皱了皱眉,撤回了剑:“在下与前辈萍水相逢,何以要对您要下杀手?方才多有得罪,只是为保命罢了。”向问天疑道:“你不是得了东方不败那家伙的命令前来?你若不是他的亲信,怎会随身带着他的珠串?”
原来如此,这人和东方不败有仇。令狐冲了然,却是生出些新的疑惑来:以东方的性子,行事绝不会留下隐患,怎会容此人活在世上?口中答道:“前辈多虑了。晚辈与东方的确算得上旧识,然而却并非其手下,更不曾得其命令。”
向问天听他话中对东方不败甚是亲近,当即向令狐冲瞪视一眼,而后进了里屋。令狐冲知道对方是去包扎伤口,径自坐下倒了杯水饮,暗自思忖道:东方指点我功夫在先、救我性命在后,我总该回报他一二才是。这向问天若计划了于东方不利之事,我要不要代为出手先杀了他?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向问天便从里屋出来,也坐在了桌旁:“小子,你与那家伙到底是何关系?”“朋友之交。”令狐冲答了,随即反问:“前辈也认识他?”向问天冷哼一声,面色沉郁道:“我跟东方不败岂是‘认识’这么简单……”
听了对方讲述前情,令狐冲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但是他看着向问天提起任我行时尊敬与悲痛的表情,却是感觉对方所说十分违和,终于发问道:“若真如您所言,那位任前辈对东方如此重视、将贵派秘典相送,那他怎得自己不修炼?”
向问天一愣,答道:“任教主那时已习得更高明的功夫,兴许……那《葵花宝典》任教主已瞧不上了。”令狐冲点点头:“原来如此,所谓‘重视’便是将自己瞧不上的功夫相授于他,抑或是那武功秘籍本就有问题也说不定。”向问天被他噎住,想到此人与东方不败以朋友相称,不禁怫然道:“小子,你有甚么话直说就是。”
令狐冲缓缓道:“依晚辈愚见,东方他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做错半点。方才您已说过,教主之位是能者居之。若任前辈他对东方真有那么重视,便不会打压其势力;当然,东方若没有半点野心,亦不会遭人猜忌。在我看来,他二人是斗智斗力、各出奇招;只不过最后赢的那个人,并非您所期望之人罢了。”
眼见向问天要出言反驳,令狐冲又开口问道:“敢问前辈,您效忠的到底是那位任前辈还是日月神教?他二人执掌教主之权,到底孰优孰劣?”他声音不大,对向问天却如同炸雷一般!
若论掌权之事,东方不败自然远远胜于任我行。但是经过多年的并肩奋战,向问天早已将任我行作为必须遵从、崇敬之人。因此,即使这些年来东方不败善待任盈盈、又壮大了日月神教的势力,向问天还是认定东方不败是个忘恩负义的奸诈小人。如今经令狐冲提醒他才终于发现,自己竟是忘记了“光大日月神教”的初衷!
眉头紧锁、沉思了许久后,向问天终于大笑道:“你这小子不仅剑法厉害,连嘴皮子也不差。说罢,你是不是东方不败派来做说客的?”
谁稀罕替他做说客?还不待令狐冲应答,便听窗外响起一声冷笑:“谁稀罕他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