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y to make trouble(蠢蠢欲动)-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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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我要没收你所有犯罪的玩意儿，趁你现在还有理智，把你囤积的那些东西都上缴过来。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希望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哦。”Sherlock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显然对这个方法的施行不抱期望：“如果你坚持的话。”

John沉默了一下：“如果实在很痛苦，我会……但是你要知道替代治疗不是什么好方法，本质上还是吸毒。”

“我明白。”Sherlock越是表现的善解人意John就越是不忍心。

“不管怎么说，我要先观察一下你发作的具体程度再决定治疗程序。”John叹了口气：“可我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毒瘾应该去专业的戒毒所或者医院，不然很危险。”

“我可不去。Mycroft的意见一定也和我相同。”

John心里明白，Mycroft暂且不说，事情曝光对Sherlock也很不利，他们甚至都不知道Moriarty是否还活着。

“说实话，我甚至都不想让你看见。”Sherlock还是一派怡然自得的样子：“那样一点也不体面，我现在只希望你看了之后不会在博客上向全世界的人民描述这场景。”

“我也一点都不想看到！Sherlock！我真想揍你一顿，你以为我想看你痛苦的表情吗？！”John担忧的表情让Sherlock惹人厌烦的轻松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

“好吧，放轻松，其实毒瘾发作也没那么恐怖。”

Shit！

几个小时之后John就意识到了Sherlock之前的宽慰真的纯属宽慰。

午饭过后，他们正在书房一起翻阅资料，Sherlock的毒瘾便没有丝毫预兆的发作了。其实刚开始发作的时候Sherlock的表现并没有John预想中的那么激烈，侦探只是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档案。

John没有错过他的这个动作，但是接下来两分钟Sherlock看上去除了有一点心神不宁外并没什么异样。

John以为他是困倦了，但随即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Sherlock突然俯下了身子，把脑袋轻轻的搁在了桌子上。

“Sherlock？”

Sherlock没有回话，John把脸凑过去观察他的状况。侦探半眯着眼睛看上去神情恍惚。联想到他十分钟前还在精神奕奕的向自己痛斥苏格兰场的办事效率，John甚至都以为Sherlock现在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吓唬自己的。

“Sherlock！”

侦探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医生，瞳孔扩散似乎有些无法聚焦。John确信这已经超出了演技的范畴。

“看着我，能听见我说话吗？”John尝试着唤回他的意识，可Sherlock的大脑似乎已经与外界隔绝了，除了轻微的摇头和本能的蜷缩之外，他看起来没什么不适。

不过这只是开始，很快Sherlock沉默的嗓子里就传出了一串细碎呻吟。John知道他之前只是忍着，并不是不疼。

“我们得换个地方，Sherlock，把手放在我的肩上。”John半扶半拖的把Sherlock送回卧室。这一小段的路程让John的头上出了一层薄汗。John意识到Sherlock的体温有些不太正常的往上攀升，可他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

“哦……”

“放松，Sherlock，你可以发出声音。”

也许是潜意识里还记着不能让John察觉到自己毒瘾发作这件事，Sherlock显得十分忍耐。John甚至能想象到这几天Sherlock偷偷瞒着自己用吗啡缓解痛苦的情景。

Sherlock的手不自觉的攥在一起，John抓住Sherlock的手帮他伸展开手掌，他掌心之中留有一些指甲印子和已经痊愈的小伤口。

“镇定下来，很快就好。”John只能无奈的和他两手十指相扣，尽量减少他的这种自残行为。这样持续了两分钟，Sherlock开始烦躁不安的把头撞向床头柜。

“停下，Sherlock！不，别这样。”

John几乎可以听见Sherlock的关节处发来的“咔咔”声。

“你哪里痛？Sherlock，看着我，能听见我说话吗？”John手足无措的把Sherlock拉回床的中央，替他盖好被子。

Sherlock的体温时高时低，短短五分钟就出了一身冷汗。John明白这只是开始，也许Sherlock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凭着自己的意识勉强撑了下去，但是经过了近一个星期的持续吸毒之后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他们现在在这个相对偏僻的小镇上，接触不到任何先进的医疗设备，唯一能做的只有依靠自己的意志控制毒瘾发作。但这风险太大，戒断反应对身体的负荷过重。不过Sherlock的体魄还算很不错的，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Sherlock断断续续的声音越来越大，身体则无意识的向John靠拢。他的眼睛因为戒断后的生理反应而不断向外渗水。John不得不挣脱出一只手替他把鼻涕眼泪擦干净。

Sherlock的体温又开始下降了。

John的心绪已经彻底乱掉了。Sherlock的表情极度扭曲痛苦，和他发出的微小呻吟却不成正比。

John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并不停的在他耳边说些鼓励的话，劝他放松身体，可惜效果不大。

John把他的大衣扯了下来，里面的黑色衬衫衬托的Sherlock那瘦削的脸更显苍白病态。衬衫紧绷绷的贴在Sherlock的身上，并且在他持续的翻滚折腾下崩开了两粒纽扣。

Sherlock开始咳嗽了，短促的、剧烈的、隐忍的。John只看了他一眼就毫不犹豫的伸手扒他的衬衫。不过这过程极其的不顺利，只有贴近Sherlock的皮肤后John才能感觉到他皮下青筋的暴动。John拉直他的手臂，缓慢又温柔的替他按摩，可惜Sherlock的肌肉已经僵硬，揉起来十分费力。

一边安抚一边解扣子，衬衫脱到一半的时候Sherlock弓起了身子。John把手掌贴到他的袒露的胸前摸索查看。毫无疑问，发作情况在持续的严重下去，Sherlock胃痉挛了。

John暗骂了一句该死，把早被Sherlock踢到了一旁的被子拉了过来，盖住了他们两个人。John虚趴在Sherlock的身上，一方面防止漏风给他取暖。另一方面仍旧僵持不懈的尝试把绑住Sherlock的衬衫脱下来。

“哦！Sherlock！”

John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自己整个被Sherlock翻了过来。拱起的被子隔绝了室内的光线，而在他脸旁的那张不住喘息的脸掠夺了他所有的视线。比平常粗上许多的呼吸声烘烤着John脖颈处细腻的皮肤，他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无力。

Sherlock似乎也没什么力气了，他整个贴在John的身上，只不过偶尔伸手狠捶着他们所躺的这张床。

这持续了一分钟，Sherlock开始发狂了。他拼命抱住John好像要把他捏碎，他终于忍不住从喉中发出痛苦的低吼，他的身体不安的来回晃动。他毫无意识，不知轻重的剧烈翻滚、哀嚎、哭泣，John拼尽了所有力气才手脚并用的把他固定在自己的身上。狼狈的不止是平日里不可一世的侦探，医生整洁的衣服也早已凌乱不堪。

Sherlock就像是一头失去了禁锢的伤痕累累的野狼，一匹桀骜不驯的想要挣脱缰绳的野马，他是那么的难以驯服。John一瞬间觉得自己也被传染了瘾症，变得有些神志不清。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抱住眼前的人。

“安静下来，会没事的，Sherlock，Sherlock，让放松。”

或许是近乎呓语的声音对处在半梦境状态的Sherlock有特殊的影响，Sherlock终于稍微有了一点反应，眼睛向John看过来。他的嘴已经咬破了，血和着唾液粘在嘴角。

哦，这会把衣服和被子弄脏的。

John的思维已经断了线，只是遵循本能的或者是真心想这么做，微微支起头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他一下。血腥味并不浓重，但刚刚还在挣扎的Sherlock却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John重新躺了回去，两具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John一动也不敢动也没力气再动。

这种难得的安静也只是暂时的，John闭上眼睛，调动所有感官警觉的关注这感受着Sherlock的动作。于是下一轮激烈的挣扎开始时，Sherlock的脚微微抽搐John就立刻动员全身的力气努力把腿贴过去。Sherlock的腿蜷缩着，John的小腿正好能够温暖他冰凉的脚腕。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忙啊，忙着开题和文献综述关于毒瘾发作什么的都是想象，主要是为了肉大家都懂的，就不要纠结了哈╮（╯▽╰）╭

另外感谢gyx妹纸一直坚持留言呀，么么哒╭（╯3╰）╮

　第50章　Step50Zero

他们就这样紧紧贴合共渡了一个下午的时光。老实说；John已经被压的快要喘不过气了，只能时不时侧过头狠狠呼吸几下。他不敢有过大的动作。

如果放开Sherlock；John不确定过会儿还能不能箍住他。

等到Sherlock的发作状况渐渐平息意识回笼已经又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John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他已经没事了就气喘吁吁的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了。

“哦。”侦探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呼……”John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静静的躺着恢复气力。侦探趴在一旁用懒懒的目光望向他。

“John……”

“你要压死我了；Sherlock，我们下次应该换个姿势，我在上面。”

“哼…”Sherlock似乎是想扯开一个颇讽刺的嘲笑；不过还没完成，眼皮便眨动了几下闭合了。

“Sherlock？”John侧过头去，Sherlock疲惫的睡脸让他也萌生了睡意。

太累了；两个人都是。John伸手拉好被子；往Sherlock的身边凑了凑；也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John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第一次放松下来，只觉得昏昏沉沉睡得迷糊。他做了许多逻辑不清莫名其妙的梦境，有的惹人发笑，有的令人窒息。不过场景却异常有真实感，比如现在，他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次该死的战斗中，他全身浴血，手臂中弹，艰难的拖着Moran离开炮火攻击的前线。火光在他们身后持续蔓延，炙热的空气烘烤着他干涸皮肤的水分。

他突然看见Sherlock在前方堵住了他的去路。

“把他放下，他是Moriarty的。”侦探说：“你是我的，你怎么不抱着我？”

医生手臂里扶着的Moran突然不翼而飞，然后下一秒他的就被Sherlock抱着压倒在地。

火线蔓延过来了，John挣扎了几下本能的想推开他：“热…有火烧过来了，Sherlock……”

John的头上冒出了热汗，呼吸也越来越不畅，最后这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终于硬生生的把John从难耐的梦境里拽了出来。

John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Sherlock侧抱着紧紧的裹在被子里。被角高高的拉过了他们两个人的头部，害得他差点被闷死。John伸手掀开被子透透气，身上的热气还未消散。

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John觉得有些不妙。

我发烧了？好吧，好像是发烧了。连日绷紧的弦突然松懈再加上和Sherlock在床上纠缠了许久累出了一身汗，John觉得自己睡醒后会生病简直是太顺理成章了。

John花了五分钟消化了这个事实，然后伸手探了探熟睡的侦探的额头，发现Sherlock的状况安好才松了口气。如果两个人都生病了，Sherlock又不愿意就医，他们就真的只能死在这里了。

不过转念一想人和人真的是不同的，Sherlock折腾的那么厉害却没生病，自己这个看护人员倒是先阵亡了。

John爬下床打电话叫外卖，顺便喝了点感冒药。八点钟餐到，John又折回床上把Sherlock叫醒。

侦探懒洋洋的半睁着眼睛：“不吃。”

“你必须得吃点，下午的消耗过大，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Sherlock佯装没听见的闭上了眼睛。

这几天Sherlock一直没有什么食欲，即使吃了东西消化也不太好。虽然知道这都是瘾君子们日常的正常反应，John还是忍不住想劝他多吃点。他看起来太憔悴了，这个时候就算是自己都能轻易的摆弄他，比如用打包外卖披萨的绳子给他的卷毛扎了几个辫子什么的，可惜某人完全不会反抗，真的是非常令人担心。

“你的头发有点长了。”John的手指插在他杂乱的卷毛中梳理着他的头发：“需要修理吗？我带了手术刀。”

侦探半无奈的睁眼看他：“你好像突然很放松？”

John觉得这可能跟自己发烧了有关，他的思维太奔逸了，然后莫名就有种反正已经如此糟糕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同归于尽的豁达思想（或者只是黑化了）。

“张嘴！”揪了一小块披萨放到了Sherlock的嘴边，侦探紧紧抿唇，John就坚持不懈的塞。最后Sherlock妥协了，张着嘴机械的咀嚼着John投喂的食物。

John也没有喂多，Sherlock现在的肠胃消化很差，吃多了反而容易全吐出来。

“喝水吗？”

Sherlock舔了舔唇上粘上的披萨渣滓：“John，喂我喝。”

John瞥了他一眼，十分佩服侦探可以把这句话说得像“吻我”一样暧昧色气。

也许是我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