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y to make trouble(蠢蠢欲动)-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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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先把医生都叫过来吧，我们自己也得研究一下流感病情才行。”

“当然。”Sarah点点头走了出去，John俨然是这个小诊所的核心人物。

反复的讨论和源源不断的被送进送出的患者让John一整天都处在紧张的节奏当中，在这种关键时期即使是小诊所也不得不成为一些来不及送往大医院的病人的中转站。医生们还得穿好防护服，防止被流感病人传染。

晚上九点，整整工作了十二个小时的John被Sarah赶出了诊所：“我可不想看到你病倒！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John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筋疲力尽的走到路口打车回去。

221B的窗口透出昏黄的灯光，John这才想起来今天整整一天都没有收到Sherlock的短信。

“Sherlock？”医生推门进去就发现侦探还穿着早晨的衣服躺在沙发上：“天，你该不会从我走了之后就一直这样吧？”

“哦……”Sherlock盯着John，缓慢的直起身子站起来：“流感很严重？”

“你知道？也对，报纸上都有。”John耸了耸肩，坐到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只有我到现在才知道。”

“饿吗？”

“有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John懒洋洋的不想动：“消毒水的味道很倒胃口，我不吃了。”

“哦，医生自己就可以无视医嘱？”Sherlock嘲笑的看着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像是已经奄奄一息的John：“你这幅样子真是够滑稽。”

Sherlock决不承认松懈下来的John看上去十分可爱，像是温顺的布偶熊，泰迪？

John小声的嘟囔了几句，接着微微皱了皱眉就再没动静，一整天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累得睡着了。

晚餐Sherlock特意多叫了一份外卖，放在微波炉里还没来得及端出来邀功。

“John，醒醒，你得换个地方睡。”Sherlock蹲下来好奇的端详John的睡容，呼吸平稳且安安静静的，非常乖巧。

Sherlock的视线一路下移，盯着John的嘴唇看了一会儿又转到他的脖子上。今天医生穿了件高领毛衣，显然是吸取了昨天的某些教训。

Sherlock伸手把John从沙发上抱起来，有了上一次醉酒的经验Sherlock做起来显得格外得心应手。他放轻脚步慢慢的把John抱上楼去。

Sherlock在John的床边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一周，John每天早晨天还没亮就会急匆匆的从221B冲出去，每天中午不回，晚上也要近十二点才会累的半死不活的推门进来。

一开始还没什么，但是时间一长Sherlock就开始莫名的烦躁。为了配合John的工作Sherlock这一整周都没有接手一件案子——自从John搬进来之后他似乎养成了一个陋习——无论办什么案子必须要John在场，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Sherlock开始每天在中餐晚餐的时间短信轰炸John，但是John似乎忙的连翻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往往要到晚上回家的时候才会注意到被撑得爆满的邮件箱。

一招不成Sherlock立刻抛弃了此项计划改为装病。

第一次装病John确实被吓到了，Sherlock看着脸色发白的John都有些不忍心。不过还好没到十分钟Sherlock的伎俩就被识破了。

但这个方法显然比其他的都有效，于是而后的三天内，Sherlock又完美的演绎了“心脏病复发”和“阑尾炎”。

“够了！Sherlock！你以为一个正常人应该有几个阑尾？”

Sherlock只能放弃了装病计划。

白天John不在家的时候Sherlock会一刻不停的拉小提琴，拜无聊所赐Sherlock已经谱了好几首旋律阴森诡异的新曲，Mrs。　Hudson一天内到221B的次数直线上升，并且声称Sherlock的演奏至少让方圆十几户住家食欲下降睡眠变差。

这种狂热的演奏热情在John晚上回来的时候爆发的更严重。John几乎已经适应了每次推开门就准时响起的Sherlock小提琴演奏的升调版哥特风《欢乐颂》。不可否认，这很提神，全凭这首曲子John才能顺利的吃完晚饭而不是昏睡在饭桌上。

“好像全伦敦除了你没有别的医生一样。”Sherlock总是在John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时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有时候John会要求Sherlock换一首更刺激的曲子以便支撑着自己洗完澡，每当这时Sherlock就会极具绅士风度的拿起小提琴，甚至表示可以跟进浴室站在帘子外尽心尽力的演奏，直到John穿着浴袍摇摇晃晃的走出来。

他们之间除了音乐根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语言上的交流，听上去挺像是在说两个神经质的艺术家的意识流生活。

排除这些不说，有求必应、不烦人不闹人的Sherlock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室友，John几乎快忘记了之前Sherlock令人头疼的一系列行为。

如此非常规的日子居然持续整整一周。

直到有一天John回去没听见小提琴声，他才记起来进门十分钟都没见到Sherlock。

Sherlock的房门紧闭，John尝试的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门是从里面锁上的，Sherlock显然就在里面。

“Sherlock？”

John折回客厅，从橱柜里拿出了备用钥匙开了门。

Sherlock面色潮红，像个大型猫科动物似地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

“哦……Sherlock，你又赢了。”John深深的叹了口气。

　第16章　Step16Feed

John终于还是向诊所请了三天假。

Sarah十分通情达理的批了带薪假期：“就算你不请假我也要赶你回去了，好好照照镜子，哪有医生比病人看起来还苍白的，我真担心你会在急诊室昏倒。”

“抱歉。”John满怀歉意的挂断电话，转头看向靠在床上一脸戒备的Sherlock，他的脸因为发烧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劳心劳力又富有责任心的Dr。　Watson根本不是请假休息，这么做只是为了便于照顾某位生了病却执拗的不愿意去医院就诊的幼稚侦探。

“Sherlock，这不是普通的流感，如果你看报纸就应该知道已经死了好几人了，你必须去医院！”John吓唬道。

装病装的不亦乐乎，真病的时候却缩在房里不愿意看医生，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够Sherlock。

“No！”Sherlock说句话就得喘口气：“让我被隔离起来，像个愚蠢的试验品被一群聒噪的须有其名的老家伙观察研究我倒宁愿死在221B！”

“啧…你也知道被人当试验品不怎么有趣？”John饶有兴趣的看着因为生病破坏力急剧下降的侦探：“我真应该拿手机把你这幅有趣的样子拍下来，简直太难得……你以前生过病吗？”

“我又不是上帝！”Sherlock因为虚弱而哼哼唧唧无力抗议的憋闷表情让John不道德的笑了出来。

“总之，不管怎样病人都得遵守医嘱，你可以不去医院但是必须老老实实的接受我的治疗。”

“我不需要治疗！你，立刻从我的房间里出去！”Sherlock用从没有过的刻薄语气说道：“你的医术也没高明到能治疗新型流感！”

John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虽然知道Sherlock是为了气走自己故意这么说，John还是感到有点受伤。

“得了吧，没有更优秀的家庭医生能像我一样忍受你了，要不趴在这里等死要不让我治疗！”

“我不需要治疗，睡一觉就好。”

“哦……你才说过自己不是上帝。”John微笑了一下：“老实说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我下去叫辆出租或者打电话给Mycroft就可以轻松的把你弄去医院。”

“你不会这么做的！”

“试试？”John温和的目光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Sherlock凝视着医生，随即别扭的翻了个身用背对着John。

“Sherlock，我是医生，医生懂得怎么照顾自己，我发誓不会被你传染。”

Sherlock没再说话。

John出了Sherlock的卧室后首先便给Mycroft打电话，说明了Sherlock目前的情况。

“现在看来好像只是普通的发烧。”John叹了口气：“我最近看了不少新型流感的病人，Sherlock的症状明显和他们不一样，但我不敢保证。”

“这也够麻烦了。”

即使隔着电话，John也能听出Mycroft声音里的无奈：“他从不去医院，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医生……当然这并不包括你，亲爱的医生。”

“哦，这是为什么…恩…我是说他为什么不喜欢医生？”John发誓他不是有意要窥探Sherlock的隐私，只是对Sherlock这样的“非普通人”的童年有些好奇。毕竟那可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位咨询侦探Sherlock，他可不会像自己一样把童年时光都奉献给了积木和石子。

“因为医生们都不喜欢他。”Mycroft停顿了一下：“如果我在自己的单位里被一个陌生小鬼戳穿了婚外恋或者赌博的丑事，我也不会喜欢他。”

“天……”

“护士们也讨厌他。”Mycroft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Sherlock小时候长得很可爱，护士们在一开始还是很乐意照看他的。但是你知道，他太烦人也太刻薄并且拒绝陌生人的亲近，没多久护士们也失去了耐心。”Mycroft叹了口气：“我曾经见过有护士故意装作找不到血管多扎了他几针，从那以后Sherlock就拒绝再去医院。”

“哦！这太过分了！”John难掩怒气：“他不过是个孩子。”

“那是因为你站在Sherlock这边，亲爱的John，你是Sherlock的人自然会帮他说话。”Mycroft语调平和：“他的口无遮拦和不加掩饰的尖刻注定得让他吃苦头。”

John沉默不语。

“他现在也让周围人为他操心，我很抱歉得拜托你照顾他。”

“没什么，我倒觉得这样的Sherlock很好。”John回答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您一样谙于世事。”

“刚得知Sherlock找了您当舍友的时候我很惊讶，因为他总是想办法避开医生。”Mycroft的笑意从话筒另一端传过来：“但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了，还好Sherlock不善于和人交流却知道怎么说服你留下，或者，你们从一开始就一拍即合。”

Mrs。　Hudson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光临了221B。

“John？今天不用上班？”

“Sherlock病了，我得照顾他。”John靠在沙发上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Sherlock原本就不热衷与进食，现在生病了更是拒绝吃饭。发烧了应该吃流食，冰箱里的食物满满当当没有动过却大多过了保质期。John只得把过期食物打包好扔掉，并且在凌晨三点跑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新的食材。最糟糕的是，他一回来就在路口的花坛看到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Sherlock，他居然企图在自己离开的间隙逃跑！

John几乎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虚弱的Sherlock拖到了床上。

“哦，他果然是病了！我总觉得他最近有点不对头。”Mrs。　Hudson的声音打断了John倒霉的回忆。

John虚弱的笑了笑，他这几天□无暇确实没有关心Sherlock的身体健康。

Mrs。　Hudson担忧的看着John：“亲爱的，你看起来也很累，我来照顾他你快去休息……看这黑眼圈！”

“不了……或者等会儿……”John一夜没睡已经非常疲惫不堪，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咖喱鸡汤还在锅里煮着，我必须得逼他喝下去。”

“哦……Sherlock可真幸福。”Mrs。　Hudson像是松了口气：“但愿他没事，我早告诉他不要穿着睡衣在街口乱晃。”

“穿着睡衣？街口？天啊，他以为现在是什么季节？”John顿时无力，同时也放下了心。这次发烧完全是Sherlock自找的和流感无关。

“我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别生气，亲爱的，我看他是在等你回来。”Mrs。　Hudson耸了耸肩：“他每天白天都窝在卧室里不出来，晚上就站在窗口张望，被我看见过几次。”

Mrs。　Hudson语气有点得意。

“前些天你一回来他就奔上楼开始拉小提琴，邻居都来投诉好多次了，谢天谢地，今天能睡个好觉。”Mrs。　Hudson温柔的拍拍John的肩膀：“我想你不在的时候Sherlock一定感到非常孤独。”

“他已经这么过了二十多年，况且他还有头骨先生……”John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自觉就在脑海里勾勒出了童年时期被大家排斥的小Sherlock倨傲倔强的表情。

“你是说那个骷髅头？早就被我没收啦，现在被我用来压报纸。”Mrs。　Hudson的语调轻快：“Sherlock可一次都没找我要过。”

John微笑着目送Mrs。　Hudson下楼。

接下来就是最头疼的喂食。

John象征性的敲了敲门便端碗走进了Sherlock的卧室。

“吃饭。”

Sherlock闭着眼一动不动，可John知道他不过是在装睡。

John把碗放在他的床头，伸手狠狠的撕下Sherlock头上的退热贴又换了张新的。John没有刻意放轻动作，Sherlock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却仍旧紧闭双眼。

“我告诉Mycroft你生病了。”

Sherlo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