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眼镜]通关吧,壮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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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悲哀的人。　
一进办公室，照例是本多热情的招呼问候，“哟，早啊，克哉。”
“早安，宪二。”佐伯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公文包。心虚的用余光扫了一下片桐的座位，座位上没有人。
“课长是……”佐伯扭头问本多。
本多随口回答：“当然是去茶水间啦。”然后本多又想起了佐伯昨天下午的表现，加重语气的问：“我说克哉啊。”
“啊？”
“你真的没什么事吗？”
“当……当然了，我能有什么事？”
“感觉这两天你一直在找课长啊，真的不是有事吗？”本多脑洞打开，“是不是Protofiber的销售出了什么事？”
“没有，一切都还挺顺利的，我就是看课长不在，随便问问而已……”佐伯连忙解释。
难道自己的表现太明显了？连本多这样的马大哈都看出不正常来了。
唐且深深地凝视着本多身边的【鬼畜值：30】，这孩子果然是暗恋着佐伯，用情至深的榜样，明明没什么互动涨的还那么快。昨天，佐伯和五十岚太一分手之前，五十岚的鬼畜值是10而已。
看样子本多是最好下手的对象。
唐且又想到了昨天出事之后，片桐身边发暗的鬼畜值，今天接着佐伯去道歉的机会，顺便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果。
佐伯开始计划一天的行程，今天应该又是外出跑业务，笔在记事本上还没写几行，他就听见片桐的声音。
片桐端着茶杯进来向大家道早安，片桐见到佐伯的时候，心里是非常纠结的。
昨天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般的在他眼前上演，从资料室里跑出来之后，他回到了办公室，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了，但还是有职员看出了不正常。
“呀？课长你怎么脸这么红啊？不会是发烧了吧？”一位女职员看见他后惊讶的说道。
本身职员的声音就不小，再加上音调也高，一句话把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片桐本来就怕被人发现，现在被这么多人围观，更是心虚的不得了，他慌慌张张的说了一声，“我觉得有些闷，稍微出去一下。”说完就急匆匆的跑出去，想要去卫生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
不用照镜子，他也能看出现在自己一定很狼狈。
因为太过慌促，他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跟人撞上了。
“非……非常抱歉！”再次受挫的片桐，那一刻真的有种无助到极致的感觉，怎么自己可以这么没用……
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关系，你没事吧？”对方很好脾气的回答。
这个时候的片桐，已经游走于绝望的边缘，忽然发现了这么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他心怀感激的再次道歉：“真的不好意思，我有些着急所以没有看清路。”
对方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真的没什么，你不是有急事吗？那快去吧。”
片桐抬起头，看清了对方样子，眼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文雅男子，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片桐看见他只觉得很脸生，应该不是菊池的人。
对方看见片桐抬头看他，温和的笑了笑，“可以请问一下，销售一课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销售一课在楼上，这里只有销售五到八课。”
“原来如此，那谢谢了。”对方冲片桐点点头，然后转身向电梯走去，准备上楼。
其实片桐是打算坐电梯去其他人少的楼层的，但是现在这情形，他不太好意思过去了，于是他就进直接进了这楼的卫生间。　
一进卫生间，他开始拼命用冷水洗脸，想要把脸上的红色洗去，然后，他就在卫生间呆了差不多一下午，等到人都下班走光了之后，片桐才悄悄地回办公室拿东西回家。
片桐一杯一杯的端茶，等到了佐伯跟前，片桐努力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昨天的事情都是一场梦而已，然后他竭尽全力的去控制微笑，“早安，佐伯君。”
佐伯紧张的观察着片桐的表情。
还是那样的笑容，还记得他第一天来八课报道上班的时候，片桐就是带这样的笑容迎接他。“早安……”
“今天也要加油哟。”片桐说出了往日都会说的话。佐伯听了却觉得格外的刺耳。　
“是……”
片桐说完之后，迅速的离开，即使伪装的再好，动作是不会违背本心的，说的也是，一般人发生这种事情，谁会没心没肺的忽视掉？
佐伯轻轻叹了口气，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跑业务。
本多目送佐伯出门后，觉得十分的奇怪，他看了看坐在斜对面正在打字的片桐问道：“课长，你知道克哉怎么了嘛？”
“哔——”片桐眼前的电脑忽然发出了一声只有在错误操作情况下才会发出的尖锐提示音。
片桐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异常的电脑，他原本在照着文件输数据，结果听到本多说话的那一刻手一抖，按下了一系列按键，电脑就开始抽风。
“怎么了？”本多也没想到会出这茬，连忙过来帮忙。一看，发现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问题，他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决了。
“呼……课长你小心点哦，要是数据不小心丢了，那就又要重打了。”
“恩，谢谢你，本多君。”
“没事啦，不过课长你真的要补一补电脑知识啦。”
“年纪大了，真的有点学不会呢。”
“慢慢学总是好的嘛，我虽然不是电脑高手，但是基本问题还是懂的，课长我可以教你啊。对了，课长刚才我说的，你知道吗？”
片桐心一紧，装作若无事的问：“不好意思，刚才没有听清，你说什么了？”
“我刚才问你知道克哉怎么了嘛？”
“怎么了？不……不知道啊。”
本多没有注意片桐神色异常，而是把心里琢磨的想法说给他听：“我觉得从昨天下午开始，克哉他就变得怪怪的了，而且他好像一直找你有事的样子，我还以为是Protofiber上出了什么事呢。”　
“应该不会的吧……”片桐迎合了几句，本多也没觉得片桐会知道太多消息，自己回到位子上继续琢磨去了。
在片桐和佐伯两人都保持沉默的情况下，本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真相。
一天的奔波，疲劳让佐伯没有办法分出精力去想片桐的事情，Protofiber的推销过程还算顺利，因为商品本身设计理念，设计包装就让店家觉得是个可以尝试的新产品，所以佐伯没费多少口舌，大部分的店家都愿意进货贩卖。
不过为了控制风险，进货量都非常的小。
唐且和佐伯在路边讨论今天的成果。“这个开端也不错了，只要一进店后，配合着宣传，销售量只会上升的。”　
“恩，下个星期一我们要去MGN报告情况，刚好可以提一提宣传海报之类的消息。”
“MGN这么重视Protofiber，没道理不会拍广告进行宣传？”
“我想也是的，新产品进入市场的引入期是最难的，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佐伯自己给自己打气。
看来今天的成绩让佐伯自己增添了一丝信心。
佐伯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已经黯淡下来的天空，“该回公司了。”
唐且问：“顺带道歉吗？”
“是啊……你说得对，事情总不能一直拖着。”
“走吧。”
佐伯回公司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很幸运的是片桐还没有走，佐伯看见片桐还坐在电脑前，一个按键一个按键的敲字。
听到动静，片桐扭头看向门口，发现了佐伯。
佐伯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柔声问道：“佐伯君，是打算下班了吗？真是辛苦了。”　
佐伯就站在那里，暂时的没有进来的意思，“没……没什么。那个课长，非常的抱歉……真的，非常抱歉，昨天的事情我……我真的……很抱歉！！！”除了很抱歉，佐伯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片桐放在键盘的手停了下来，整个人沉默起来。
唐且发现【鬼畜值】的属性条彻底从从暗淡的颜色越来越淡，到呈现濒临的透明的状态，直至消失。
【鬼畜值】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024


竟然消失了……
这意味着什么？
难道是……不能再攻略了吗？！唐且盯着片桐身边的进度条开始发呆。
而佐伯看见片桐沉默着，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只能站在那里静候着。
良久，片桐轻轻说道：“佐伯君……没什么的。昨天也没发生什么，就当过去好了。”
“这……”佐伯虽然心里也设想过片桐不会在意这件事情，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他面前，他又觉得事情太不可思议，实在是难以相信。
这……这样就原谅自己了？
他想，如果是自己发生这种事情的话，真的很难释怀。
片桐嘴里说着无所谓，却一直没有看他，而是低头盯着键盘，“最近Protofiber的销售任务挺重的，佐伯君的压力想来也很大吧？情绪有些失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会在意的。”
这是真不会在意，还是以后不想跟你玩耍的潜台词？！
“这……”佐伯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片桐抬头一笑，笑容十分亲切，“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着他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佐伯还是无法辨别事情的真伪，他求助似的看向了唐且，想要从他这里得到建议。
片桐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工夫他就拿着公文包朝门口走，佐伯连忙侧过身子让片桐出门，临走时片桐还冲佐伯笑笑，“明天见。”
佐伯下意识的回复，“明天见。”
等片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佐伯不确定的问唐且：“我这是……成功了？”
唐且点点头，“他说他原谅你了。”
“这……”佐伯迟疑的问。“真的……就这样完了？”
“他和你的底线不一样。”唐且淡淡的说道，“他能忍耐的事情比你想的要多的多。”
“额……”
“恭喜你，这件事情顺利的结束了。”
“谢谢……虽然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正如唐且所说，片桐是一个忍耐力很高的人，说白了，他是一个懦弱的人，没有勇气去说不，没有勇气去质疑，唯一的反应就是默默地忍受，当然，这样的人，爆发起来也是很恐怖的。　
在今后的日子里，片桐的表现与平常别无二样，就好像那天发生的那段事情从他的记忆里抽取出来销毁掉了。　
而佐伯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的习惯，事情就好像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掩埋在过往里。
转眼过去了两个星期，Protofiber的销售走势良好，御堂孝典提出的销售额已经可以轻松完成，八课的氛围也变得越来越好，大家去MGN的心情也从之前的壮士英勇就义，变成了现在的带着营业额过去呵呵你一脸。
又是周一，八课照例派出了几个代表来MGN开会。
一开始，八课为了突显自己对Protofiber的重视，在第一次会议上是全员出动，场景可谓是十分的壮观。
不过开会当天，御堂孝典遵从往日的风格，嘲讽到底，一出场就对着片桐说：“以后开会不需要把你们全部人带来，都没事干了吗？那么多人过来能有什么用？”
原本兴奋、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开始工作的八课各位，瞬间面面相觑。
“这……”片桐也被御堂孝典问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御堂孝典挑挑眉，口气高傲的说：“做事要有效率，一帮人开会和几个人开会的成本完全不同，你们明明可以更好的分配人员，这一点还需要我来说明吗？”
本多听后，立马就想反驳，替片桐辩解道：“这次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开会，当然要把大家全部带来见个面啊？”
御堂孝典略带嘲弄的看着他，“难道我吃一个鸡蛋一定要认识那只鸡吗？”
“你……”本多瞬间也语塞了，这人怎么那么能说！　
“所以，开会只需要带几个负责人过来就好了，其余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表明我们的决心。”佐伯弱弱的说了一句。
御堂孝典听见这话，朝佐伯的位置瞥了一眼。被御堂盯了一眼，佐伯被看的心里有些发虚，立刻闭上了嘴。　
“拜托你们不要天真了好吗，老老实实把工作做好就行了，不要忘记销售额，要是做不到你们就早点收手，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冷嘲热讽一阵后，他们开始了正式的会议。
自从那次开会之后，八课的各位对御堂孝典的怨念又加重了，还私底下给他取了个外号，对于以后谁去开会的事情，大家自然是相互推脱，谁没事儿会找虐去和一个动不动就开群嘲技能的人开会？
“这种事情，我们后辈怎么能在前辈前面呢？”
“哎，年纪大了，一天到晚跑来跑去我也受不了啊。”
“谁说不是呢，我最近关节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总之大家都是能推就推，没人打算上前抗下这事儿。
最后还是本多宪二开口道：“我去吧，我看御堂孝典不是个省油的灯，太能找事儿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挑什么毛病。”
“呵呵，本多君去的话，我心里都觉得靠谱许多呢。”作为课长，即使是名存实亡的课长，片桐也绝对逃不掉出席的命运。
本多决定好后，将注意力转到了佐伯身上，“克哉，你呢？去不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