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染青松(胤祯)-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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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明白了。”来保涩声道,奴才的难处在主子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他一边想着,一边猜测胤祯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极怕胤祯知道,可内心深处又希望胤祯知道点什么。仿佛这样可以刺伤胤祯,让他得到快意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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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千骑卷平岗(一) 。。。
作者有话要说:阿花(!)的众皇子小tip;今天先说说新太子党:二阿哥胤礽(示乃)(音reng;二声)、老四名胤禛(示真)(腹黑恋童苦逼阴险受,音真),老十三胤祥、老十四胤祯(音真)
“主子爷,有个人自称是明珠的仇人,想要见您。”毓庆宫的一个副总管敲门道。
里面静了一会:“让他进来。”
“太子殿下,小的被明珠老贼的儿子害的家破人亡,这是我千辛万苦搜得明珠的罪证,请太子殿下一看。”呈书的人跪在地上抖抖索索的陈述苦楚。
太子皱眉翻看,纸上记录的密密麻麻,每一桩罪行皆罪大恶极。
“你不去衙门投状子,到孤这儿来做什么。”
那人哭道:“小的的确想投,可是京城官官相卫,小的投送无门啊。小的听说索相也是被大阿哥和八阿哥伙同明珠老贼给害了,所以恳求殿下将这张罪状交给皇上,小的代全家感谢您了。”
如果纸上记录的都是真的,那倒是扳倒明珠的好机会,太子沉吟,可是胤祯出兵在外,京中宜静不宜动。他十分担心此书一发,不但扳不倒明珠,还会遭大阿哥和八阿哥的报复。身在青海的胤祯会首当其冲。
那人继续哭道:“太子殿下,小的求求您了。”
太子有些心软,想说那你把罪状留下来吧,等时机允许,孤就呈给皇阿玛,但他左思右想,生怕自己收了拿了明珠的罪状后会一时冲动,最后狠下心道:“你走吧,孤就当你从没来过。”
那人一阵愕然,愤愤的起身出去,砰的摔门,却被不知是谁拉到一旁。
他定睛一看,心道这男子看起来有些阴阴的,不像好人。
凌普自然偷听到了太子和这人的对话。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有模有样的说:“你过来听我说。太子说那番话是为了避嫌,并非你想的那般无情。太子爷让我告诉你,今晚三更,将这纸偷偷扔进御史郭琇的院子里,此事必成。”
郭琇是个铁杆铮铮的硬汉子,扳倒了好几个大臣,凌普常常担心他什么时候会盯上自己,不过现在先让明珠享受吧。
那人喜的连连叩头,心想人不可貌相,原来他是个好人。
凌普也喜滋滋的想,太子真软弱,十四爷不在,这点决策都做不了,到头来还是得靠我凌普嘛。等明珠死了,我再告诉太子爷是我做的,看那该死的十四爷怎么跟我争。
康熙批完了折子,疲倦的躺下假寐。最近太子身边少了索额图教唆,行事让他满意了许多。
那个货币司有没有成效他不知道,但太子这边因索额图一党被剿而出现的权利空缺,顺利的被填平。而且太子与大阿哥八阿哥因这次合作而更和睦了。
胤祯虽远去西南,然而他手中的两万兵马却能隐隐制约朝中势力的平衡。康熙不禁有些得意,当了四十余年皇帝,耍耍平衡这套小把戏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胤祯四月底进了青海,带来的两营军队,驻扎在理藩院驻青海办事衙门后山。随行的两名将军胤祯忍了一路,至此终于摆脱。
按说康熙为自己儿子指派副手根本无需多加思考——只要挑善于带兵作战的将领就够了。
可是康熙觉得胤祯太年轻,希望派来的人老成点,别陪胤祯瞎胡闹;八阿哥不想让太子党输在朝堂赢在战场,暗里打压人选;而朝廷的主和派根本不赞同朝廷参加西藏的内斗。
于是经过各方势力博弈与互相妥协,胤祯得到了两个将军。一个是自以为是白起在世的一等侍卫,名叫色楞。一个是从权利窝里滚爬上来的老油子,名叫王应统。
幸好藏人不懂朝廷的那一套。
西藏的常规势力有二,一是藏王一系,管理世俗政权;一是达赖,管理宗教权,桑结嘉措帮助其掌管兵力。
然而五世达赖死后,桑结嘉措隐瞒不报,随便找了个软弱的六世灵童当摆设,自己摄政,惹得清朝和藏王都很不满。
五月初,桑结嘉措不知死活的想毒死藏王。因朝廷使节到了,不明真相的藏王一系信心大振,砍瓜切菜般去了他的人头,用石灰腌好,呈给驻青海的胤祯。
胤祯扫了一眼,那人头色彩偏白,惊恐的神情栩栩如生,感觉不过如此。
他派人将人头传给京城的康熙,心情郁郁:爷洋洋洒洒的写了上万字条呈,一步一步精心谋划战术,现在只在青海围观呐喊了半个月,战事就结束了?
胤祯正犹豫着若康熙招他回去,他要不要回去,前方突然报告说桑结嘉措死后,藏王打算押解六世灵童上京,导致桑结嘉措手下的藏军开始异动。
大清有些措手不及。
之后消息一条一条的传来,胤祯反而镇定了,不急不缓的收集信息,传递决策,坐山观虎斗。
不过看看手下的将军,胤祯不得不叹气。色楞眼高手低倒罢了,跟他相比,王应统这个兵油子更不像话,时常带营里的亲兵去吃喝嫖赌。上梁不正下梁歪,王应统营里的士兵又懒又油滑。
胤祯深深觉得这两个不靠谱的将军应该去京城唱二人转,带兵打仗这种事,就是从伙房里挑两个做饭婆子也比他们强。
每当他去营中视察,要不是曹顒死死拖着,他早就下令将王应统连一众兵油子一同吊死弃市了。
六月匆匆而至,理藩院驻青海办事衙门的气氛日渐陈肃。
蝉鸣阵阵,轻风拂窗纱。胤祯夜里惊醒,一身冷汗。
曹顒听到动静和衣过来,见明明暗暗的烛光中,胤祯怔怔的坐着,曹顒为他披衣:“爷,又做梦了?”他跟了胤祯七年,深知这是主子的心病。
胤祯呼吸放缓了些,连苦笑都没有力气:“爷有时候觉得这几乎不是梦,而是上辈子曾度过的半生。”
胤祯从来不肯细讲那个梦。他不说曹顒就不问,他说,曹顒便静静听着。主子偶尔透露的只字片语让曹顒觉得那真的不是梦,因为每一个细节都那样翔实,时间跨越了四十余年,情节却环环相扣,不见前后有任何抵触。
胤祯揉着额头:“又是那一辈子,爷与八阿哥亲如兄弟,眼睁睁看着他死了,老九死了,额娘死了,自己被圈禁到鬓生白发。”
随着年纪渐长,他体会到的感情愈加真实深沉。
曹顒打趣让气氛轻松些:“或许是爷魂梦飞度五十年,欲要重活一生吧。想来这辈子必不会重蹈覆辙。”
胤祯低头笑道:“大概吧。”
似乎从十年前起,两世便渐渐有了不同。他认识了不同的手下,跟随着不同的兄长,经历着不同的经历。或许……真的会不同?
“爷,明天还有军务,别多想,休息吧。”曹顒为他擦了擦汗。
胤祯接过杯子,喝了口热水躺下,脑中浮现起多次在他梦里出现的那个人。
那人冷冷的站在他身前,带着讥讽缓缓的道:“你曾愿意与阿其那同死。现在阿其那已经死了,你是想见他的遗体,还是想去跟他一起死,朕都满足你。”
梦里的胤祯跪在地上,五指抠进石砖,他想知道他是谁,可是怎么也无法看到他的脸。
来保被使唤了一天,疲倦的躺在军帐外面。阿尔松阿听说了,出来踹他一脚:“既然爷让我教导你,你就别想躲懒,起来劈柴。”
一个士兵悄声道:“那个来保不是伍长吗?怎么被这样使唤,参将和他有仇?”
另一个士兵嗤的笑道:“他是伍长?我一直以为他是火夫。”
来保浑身酸疼的爬起来,望了夜色中的办事衙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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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千骑卷平岗(二) 。。。
作者有话要说:阿花小tip之八爷党:老八胤禩(礻異)(音四)也是历史线的阿其那
老九胤禟(礻唐)(音唐)历史线的塞思黑
阿其那和塞思黑都是老四登基后赐的名字,分别是猪和狗的意思。
老十胤(礻我)(音额)
大阿哥胤眩晔牵芯Ρ晨棵髦椋甘抢习说难福凰惆艘常饺苏吹愎叵怠!
PS,为了表达我对来保的疼爱,来保出场改了一下:为首的十六七岁,容貌无甚特色,勉强算得清秀,不过更多的是悍气,叫人一见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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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司的主事太软弱就会与诸官同流合污,太耿直则会得罪不少人。
康熙挑来挑去,选择了谨慎忠厚的马尔汉做第一任。康熙希求不多,只指望马尔汉在少得罪人的同时,将货币司经营的像个样子,稍微比没设立之前强就凑活了。
内务府总管凌普等人抱怨不休,说货币司真当自己有权管理国库了,不论他们怎么软磨硬泡,货币司就是不拨钱,害的他们不敢采购,不敢修缮,连带宫中的生活水平下降了一大截。
康熙很快听懂了凌普的抱怨,因为他当天喝茶时吃了一嘴茶叶梗,然后他新宠的小妃子哭哭啼啼的告状,说内务府给她发的布匹不好。
康熙很享受的笑眯眯的问:“哪里不好了,是料子不中意还是花纹不喜欢?”
“都不是,皇上”小妃子很委屈,“臣妾说不好是因为那布一洗就褪色了。”
康熙不高兴了,把马尔汉叫过来臭骂一顿,你货币司抠钱也不用抠到朕身上吧?
不过康熙六月时偶然一问,得知库里竟有六百五十万两银子,比去年末多了八倍!他马上尽弃前嫌,赏了马尔汉一套笔墨纸砚示恩荣。
凌普一伙陷害失败,气呼呼的咬小手帕给自己鼓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我才不着急,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到脚下,哼哼。
随着大臣们渐渐熟悉了货币司,有人心思活泛起来。
有个想从国库借钱又借不到的大臣被人当枪使,退而求其次的提出,国库应该收取合理的利银办理对外借款。
太子心想你们一开始哭天喊地死活不同意建货币司,不就是为了反对借钱收利吗,现在怎么自己又提出来了?
他和康熙对视了一眼,假惺惺的摇头:“利银?不好不好,这可是与民争利啊。”
康熙也假模假样的皱眉沉思。
那人严肃的奏道:“太子此言差矣。”
太子差点喷茶。
另一名大臣显然下了一番苦功:“皇上可知道,现今高利贷盛行,百姓借钱,利息越滚越多,逼死人的事情时有发生。”
康熙不高兴当捧哏,胤禛贴心的替他说:“那又如何,国库开放借银就有用吗。国库那点银子,能借多少人,况且银子都拿出去了,修桥救灾,发放俸禄怎么办。”
那大臣道:“臣以为,国库不需要将银子全部出借,而是以较低的利银做表率。上行则下效,当国中钱庄的利银渐渐降低时,高利贷逼死人的事,就会越来越少,皇上,太子殿下,众位阿哥,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很有道理!康熙两眼发光。就是文人气重了点,傻了点。不过只要好好合计一番,说不定会成为他的大政绩!
“难道你们的意思是将国库办成钱庄?这般荒谬的商贾之言,跟圣人学说完全相悖。与民争利的名声传出去,我爱新觉罗家的脸往哪儿搁。”胤禛义正辞严。
“四阿哥迂腐。孟子在千年前就说过,何必曰利,曰仁义而已矣。”大臣摇头晃脑痛心疾首:四阿哥你太俗了,谈钱干什么,我们不谈钱,谈仁义!
胤禛控制住面部表情咳了一声,心道这群大臣真是翻手云覆手雨,怎么说怎么有理。
康熙依旧苦苦思索,等大臣们又劝了好几回,他才很为难的说:“既然如此,那……就姑且试试吧。”
几个大臣摩拳擦掌,壮志凌云起来。当他们走出大殿,面对宏伟的宫殿和宫墙外的千万人家时,他们开始相信,他们此举并不是为了私心,而是真的在为众民谋利。
准噶尔的新台吉派兵进入西藏的事,五月中传到了京城。
胤禛很想让弟弟赶快从那蛮荒之地滚回来。打仗太危险了,你小子乖乖坐在书房读书练字就够了,瞎参合什么?可惜他的想法注定不可能成为决定性意见。
宫内在六月初很快达成共识:既然准噶尔新台吉的兵一直在边境逡巡,既不出手也不退回,显然是在试探我大清。我们绝不能撤兵,这样会落了下乘,丢掉天朝上国的面子。
于是派内大臣册旺诺尔布和四川总督额伦特等人前去青海补充兵力,威慑西藏。
然而京城放松警惕的时候,情势很快急转直下。册旺诺尔布和额伦特刚到达青海,还来不及喘气,准噶尔的新台吉就已经与藏王发生冲突。
朝廷紧接着讨论该怎么办时,青海进一步传来消息:册旺诺尔布,额伦特,色楞等共七名将军受十四阿哥胤祯之命,从青海出兵西藏,兵马已行。
天色还黑着,走廊里,一个小太监对八阿哥耳语:“八爷,奴才今日听到郭琇郭大人和刘大人私谈,似乎又要弹劾谁了,您最近可得小心些。”
“下次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