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吾心归处-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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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要他们清清楚楚地记得,有些人,他们是招惹不起的。尤其是哪个戒律长老,他不曾后悔对那个口出狂言的肇临下毒,但他无法容忍有人朝屠苏身上泼污水!那戒律长老也是老糊涂了,他不介意帮天墉城换一位长老。
百里屠苏一愣,眸光微微黯淡,道:“天墉城……我已经不准备回去了。”
“我也没准备放屠苏回天墉城啊,若是屠苏有逃离我身边的打算,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长琴目光含笑,抬手抚平百里屠苏眉间的褶皱,道:“芙蕖秉横一事,当初肇临一事,疑点颇多,总不能令屠苏一直蒙受冤屈。还有紫胤,拐走了他的徒儿,我总要知会一声。”
百里屠苏垂眼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喃喃道:“先生一直助我良多,屠苏实在是无以为报……”先生的意图他不是不清楚,他是觉得他受了委屈而为他抱不平。其实本不必如此,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若是因为他而使得先生名声受损,他又该何以自处。
忍不住蹙了蹙眉,还未等着百里屠苏想好说辞拒绝,却听到他的先生迅速截口道:“既然屠苏无以为报,那就以身相许吧~”
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抬手扶额。
这时,百里屠苏的肩膀上传来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耳畔亦觉得热热痒痒的,却是长琴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清浅温热的呼吸正拂在耳畔。
百里屠苏听到耳畔那个醇厚温柔的声音说道:“那就请屠苏为我吹一曲吧,《凤求凰》如何?”
百里屠苏蓦地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凤、凤求凰?”快速地摇头,目光微微躲闪地道,“屠苏不善音律,并不知此曲的乐谱如何。”说得言不由衷。
“哦……?”尾声微微拉长,颇有些意味深长。长琴目光沉沉地看向百里屠苏,吟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屠苏不知此曲?”
百里屠苏重重点头。
却听长琴语带笑意地道:“既如此,不若我先为屠苏奏上此曲一遍,以屠苏的聪慧,定能够以竹叶吹奏的!”
百里屠苏:“……”
苏苏谷中,琴声又起。
待得琴音余音未绝之时,只听得这静谧夜色下传来一个温润男声,道:“我已然奏完,该屠苏了~”
“……”
“莫非……屠苏未将曲谱记全?既如此,容我再奏一遍吧。”
断断续续的叶声响起。
乐声停止时,又是那个温润男声道:“原来屠苏已然记下了,那么说,方才屠苏是想要听我再为屠苏奏上一遍《凤求凰》?为何屠苏改了主意?……我明白了,屠苏是怕我累了吧。勿要担忧,能够屠苏抚琴实属三生之幸,一曲《凤求凰》,只要屠苏想听,我随时愿意为你弹奏。”
“……”重重的脚步声,以及一个僵硬的清冷男声:“夜深露重,先生注意身体,请早些歇息。”
重重的关门声。
“……屠苏何以不让我进屋,此处除了厨房外,再无屋舍。屠苏忍心我露宿在外?”
“那我……”
“若是令屠苏露宿在外,我情愿今晚在外挨冻!”义正言辞。
百里屠苏:“……”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琴叶和鸣,圆满了~~幸福状~下一站,天墉城,找场子去~(^o^)~
PS:感谢菠罗下雨天和冥樱落华的地雷呦~~~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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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昆仑八派之一;天下清气极盛之地,天墉城占据了昆仑三角之一;乃是当之无愧的人间仙境之一。
不同于曾经昆仑琼华派的琼楼玉宇;亦非衡山青玉坛的造化神奇,昆仑天墉城呈现出来的是传承千年的古朴厚重。
踏出天蓝色的法阵;百里屠苏仰头望着天墉城高大的山门,以及自山门一直绵延至脚下的数百米石阶,心中不由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九年的师门,纵是喜乐鲜有,终究还是有一份惦念的。
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握住,耳畔响起熟悉的温柔低语;道:“屠苏;我在这里。”所以;无需犹豫,只有随心而为便可。
显然听懂了长琴的弦外之音,百里屠苏的脸微微一红。多日的熏陶早已使得百里屠苏对长琴的时不时的亲昵泰然处之——起码,百里屠苏自己是这样认为的——缓缓吐出一口气,百里屠苏缓步拾阶而上,长琴微微错身落后他半身,但二人的手仍旧牵在一起。乍看上去倒有些像这个黑衣的少侠牵着那个穿着杏黄色广袖长袍的年轻医者,走在巨石林立的山门石阶上,隐约有护卫之意。
当山门在视线中逐渐清晰之时,走在前方的百里屠苏忽然“咦”了一声。长琴亦抬眸看去,却见那高大山门前的石阶上站着一个穿着米色粗布长袍、头戴布巾的青年男子。那人此时正侧对着长琴二人,面向石壁,脑袋耷拉着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正在小声嘟囔着什么。说着说着,那人似乎有些激动,又是跺脚又是捶墙,手舞足蹈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长琴微微眯起凤眸——这人的面容,似乎有些眼熟。虽说长琴素来过目不忘,但这人长得如此没有特色,泯然众人,他能觉得有些熟悉已是难得。
正在这时,长琴听到身旁的百里屠苏低声自语道:“这是……秉横师兄?”语气中带出些微欢喜,当日芳梅林一别,秉横曾笑言要他好好保护先生,并许诺回山向掌门禀告玉横之事。谁知世事难料,芙蕖重伤昏迷,秉横师兄不知所踪。如今见秉横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芙蕖那里又有云天河救治,饶是百里屠苏一向清冷的性子也忍不住在面上露出宽慰愉悦的笑容。
长琴在心中默默咬牙,屠苏都还没有对他这么笑过呢!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宠溺屠苏太过,现在的屠苏的表情虽然生动了许多,但他收到的白眼只会更多。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那人抬头看过来,看面容,正是那个失踪已久已被众人认定凶多吉少的秉横。
秉横的面上有尚未完全褪去的懊恼挫败,面上涨得通红,胸膛起伏不定,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他见到拾阶而上的长琴与百里屠苏二人,尤其是气度不凡的杏衣医者时,眸中闪过一丝热切,脱口道:“欧阳先生——!!还有百里师弟。”举步便向二人走来,只是刚走出一步,他整个人便生生顿住,眼中的热切倏尔变化,眼底现出些许犹豫,也不再上前一步,只拱手行了一礼,道:“见过欧阳先生。”
长琴颔首道:“秉横道友。”
长琴心思何其灵透,哪里会注意不到秉横神情的变化。更何况,虽然有灵物压制,但以着长琴的修为,哪里会错看他身上纠缠着的阴冷气息。长琴瞥了一眼秉横身上那些粗布衣物下隐约露出的碧色,那似乎是帝女翡翠。
百里屠苏犹豫片刻,道:“秉横师兄,你可还好?”
秉横一愣,他素来知晓这个师弟的性子,根本就是一个锯嘴的葫芦,何曾想过他会主动开口询问自己的身体。秉横面上的僵硬柔化了几分,微带暖意地开口道:“虽有些波折,总算安然无恙。”复又问起长琴此行的目的,长琴自然不会隐瞒,将当日甘泉村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长琴不会当着百里屠苏的面添油加醋,只那平淡语气中“不经意”带出的情绪已经让秉横忍不住蹙眉。
秉横摇头道:“想不到竟会如此……此事我定会向掌门禀明,断不能让百里师弟蒙冤!”
闻言,百里屠苏还未说话,一旁的长琴就笑着颔首道:“那就多谢秉横道友了。”
秉横连连摇头,但心底却掠过一丝疑惑——欧阳先生与百里师弟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古怪。比之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似乎还多了几分亲昵,总有一种外人插不进去的感觉。
而长琴与百里屠苏亦从秉横口中得知当日发生的事情。
那日芳梅林一别,秉横与芙蕖等人便一路向着昆仑山方向而去。那些被强压下来的师弟师妹们虽然心中不服,但秉横不仅在辈分上高于他们,又是妙法长老的高徒,倒也算安分。
谁知,在他们御剑飞过一处峡谷的时候,谷底正爆发出一阵惊人炎力。且那炎力之中,竟有一股诡谲魔气,令人心悸不已。
那炎力威力极大,几有焚天燃海之势。力量虽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但躲闪不及间却被炎力冲进了体内。那股炎力甫一入体便横冲直撞起来,硬生生将几个修为较差的师弟师门们疼得昏了过去,还是秉横强撑着给他们喂下保命的丹药。
一行人中,唯一清醒的倒也只剩下秉横与芙蕖二人。秉横是修为略胜几人一筹,而芙蕖则是戴着一向疼爱弟子的掌门真人赠予的护符,只是那护符在那一击之下已经尽数化为齑粉。
秉横自知不是这股炎力主人的对手,唯一的念头便是将他这几个师弟师妹们活着送回天墉城。不及多想,谷下又传来一声愤怒的龙吟声,其中蕴含的上古之威直接将这个倒霉的师兄压得半跪在地上,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后来的两方争斗更是惊天动地,那魔族赤发炎瞳,手持一柄吞吐着灼热火焰的长剑,煌煌之威令人无法直视。与那魔族战在一处的则是一条身长百丈的黑色应龙,一双金色眼瞳,修为更是莫测。
“金色眼瞳……的黑色应龙?”百里屠苏神情恍惚了一下,喃喃道。
长琴略略垂下眼,不语。
秉横摊了摊手,道:“说来也是侥幸,那高等魔族和上古应龙压根都没有在意我们的存在,倒是给了我们画出传送阵法的时间。只是那处的空间混乱破碎得厉害,纵是百般警惕却仍然在传送的时候发生异变。如今看来倒也就是我一人运道不佳,传送出了岔子,好在为人所救,伤势好全之后便赶回了天墉城。”
三人且说且行,片刻后便来到了天墉城高耸的石门前。而在此期间,秉横一直很有分寸地和百里屠苏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待得天墉城石门上的机关缓缓启动,闭合的石门慢慢开启的时候,秉横拱手道:“百里师弟之事,秉横义不容辞。只是,眼下这身装束着实不合门规,理应先回房换上道袍。秉横失礼,请欧阳长老与百里师弟先行。”
长琴微微一笑,道:“自无不可。”
而百里屠苏面上却现出些许犹豫,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他的掌心微微一热,却是长琴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手心。百里屠苏下意识看向长琴,却见长琴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秉横心中本就不安,而长琴二人的动作亦是隐秘,倒也不曾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待得到了长琴的应允之后,秉横的面上微松,再度施了一礼后便转身快步向弟子房走去。
秉横并非一般弟子,他入门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于道术修行上天赋极佳,又是妙法长老的得意弟子,早就晋了执事弟子,是为未来的妙法长老候选人。如此身份,他的居室自然不同于普通弟子的四人通铺,独门独户不说,还有一间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小小院落。
甫一走进房间,秉横立刻将大门落锁,不仅如此,他还一连甩出十几道咒符封住了大门窗户。待得他确定屋内的任何声音都传不到外面去之后,秉横面上强撑着的平淡立刻化作恼怒,一把扯下腰上的碧色玉饰,狠狠地掼在床榻上,冷声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可以说了吗!”
那玉饰不知何种质地,在秉横的含怒一扔之后也不见丝毫损坏。在秉横语落之后,玉饰竟嗡鸣一声,一股黑色的阴冷之气慢慢溢出,转瞬间就凝聚成一个人形。待得黑雾散去之后,秉横的床榻上竟坐着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青年,五官俊秀。面对秉横的诘问,那人只微微笑着,也不恼,慢慢道:“我只是想要跟着你,这就是目的啊。”
“住口!”秉横剑眉一蹙,压下不知为何心底蔓延而出的酸涩,冷冷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天墉城门规森严,哪里容得下你区区游魂。当日你救我一命,我本是感激,但你不该——!!”
“不该什么?”那人歪了歪头,神情里满是无辜,道:“不就是认你为主吗,我好歹也是一个有着五百多年道行的鬼修,未做下过杀孽,本事又不差,换了旁人得了这么一个……嗯,鬼仆,欢喜都还来不及你怎么……”
“闭嘴!”秉横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意,这怒意来势汹汹,几乎淹没了他的所有理智——他凭什么、凭什么这般作践自己,凭什么?!鬼仆那是什么?那是作为奴仆任由道者驱使的存在,只有驱使者的心念一动便能够顷刻间夺去性命。
秉横猛地探出手,扼住了青年的脖颈,将他恨恨地压在床榻上。他的力道很大,带着一种欲将其扼死的愤怒。
指间触碰到的是如冰雪一般的冰冷,寒意一点一点自指尖沁进心中。秉横不知为何,心中似是揪起一般的痛意。这种难过得恨不能死去的心情对一向洒脱的秉横而言,陌生至极。然而,茫茫然的痛意却更深入骨髓。
【我与他拜入蜀山门下,我发誓遵师门之命,斩妖除魔,守护黎民百姓……可是在更早以前……我也发过誓,要尽我所能照顾这个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