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仙踪-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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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双手合十，面露微笑，说道：“多谢四大圣僧手下留情！”他这纯粹是句客气话，四大圣僧连忙合十还礼齐声道：“愧不敢当！”
秦川心中一松，思道：总算将四大圣僧打发了，再把宁道奇打发走，众人见领头之人无功而返，锐气没了，自然也不想自取其辱。大不了届时再送他们一些从网上看来的武功心法，应该也能将他们打发走。
秦川心中正一相情愿的打着如意算盘，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在人群之中响起：“此人丧心病狂，心狠手辣。今日我等‘除魔盟’的英雄们若不齐心合力宰了他，他日我等落了单，必遭其屠杀。他武功越高，大伙儿越是危险。和他也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大伙儿一起上啊！”他这话一出，人群之中顿时一片哗然，众人低声议论纷纷。
秦川四顾群豪，只见各人神色均甚尴尬，有的强作镇定，有的惶惑无主，有的战战兢兢，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颇有铤而走险之意。秦川肃然道：“有请王薄、王通两位前辈出来答话！”
话音刚落，一貌似中年的老儒生走出人群，朝秦川一拱手，道：“王通见过东华法王。”此人正是喜欢著书求名的当代大儒王通。
接着又有一人走了出来。这人年在五十许问，身材修长，腰板笔直，唇上蓄着一把刷子似的短髭，清俊的脸上有种曾经历过长期艰苦岁月磨练出来的风霜感觉，这或者是由于他下眼脸出现一条条忧郁的皱纹致加强了感染力。双目则精光烁烁，深邃严肃得令人害怕，与他挂着的笑意显得格格不入，形成极其怪异的特别风格。这自然便是以擅于作曲而名闻全国，被誉为辽东第一高手的王薄。
王薄只是微一颔首，道：“不知法王有何事要问王某？”
秦川正色道：“两位前辈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和秦某过不去？在下与各位素不相识，又何必兵戎相见？今日佛门众位高人皆在，可以做个见证，只要大伙今日肯善罢甘休，秦某日后决计不会报复。天地为证，星月为凭，我秦川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不少人见秦川如此神功，早心生惧意，巴不得尽快离开，秦川丧心病狂也好，残忍好色也罢，反正自己是不想管这件事了，此时见秦川公然立誓，有了台阶可下，自然是求之不得。群雄都大为意动。王薄与王通交换了一个眼神，王通心中早已同意，只是王薄却觉得“除魔盟”若不出一战，就这么散了，自己身为盟主，也未免太失颜面，一时实在拉不下这个脸来。
这时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此人奸淫摞掠，无恶不作，大伙万万不可放过他。适才与四大圣僧一战，他已大耗真元，现在正是强弩之末，大伙万万不可中了他这缓兵之计！趁此天赐良机，大伙快一起上啊，合力除魔卫道！”他这话一出，众人都觉得大有道理，均猜测秦川多半已是强弩之末，表面上若无其事，实则内伤极重，否则也不会如此胆怯，于是又有不少人鼓噪起来。
秦川见那人又再次挑拨离间，心中大恨，也对众人毫无原则，墙头摇摆之丑态感到一阵厌恶，自己心软，不想击败众人，多生是非恩怨，难道还真怕了这群盲目从众的蠢蛋不成？秦川冷冷道：“我几时又奸淫摞掠，无恶不作了？各位为何一定要乱加罪名于我？我秦川生平最恨被人冤枉！各位一定要与秦某为敌，秦某奉陪到底！”
只听见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一一述说秦川的罪名，血洗法场之罪也就罢了，灭门之罪秦川也可以不与计较，但后面什么强奸妇女，杀人放火，偷窃抢劫什么样的罪名都信口雌黄的加到秦川头上了。人群之中竟然有不少人响应，纷纷提供些荒诞无稽的如山铁证。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开了个好头之后，众人也跟着说起秦川的种种罪行来，一个个越说越起劲。
原来刚刚成立“除魔盟”之时，众人为了让自己更加理直气壮，便仔细数落了下秦川的罪行。不少江湖中人本来就管不住嘴巴，喜欢信口开河，自然将一些尚未查出真凶的罪行都归罪到秦川身上了，更有甚者，还给秦川凭空杜撰了些莫名其妙的罪名。众人反正也是要团结一心，除魔卫道，自然也不会细究盟友所说的这些罪名是否荒诞，因此秦川自然被说成了是天下最恶毒最凶残最卑鄙最无耻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奸大恶之徒。
秦川越听心中怒气越盛，盛怒之下，心神恍惚，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自己被警察以卑鄙无耻的手段冤枉之初。四大圣僧与宁道奇均察觉秦川心神有异，似乎要渐渐入魔，都想以无上玄功帮助秦川清醒过来，却被师妃暄制止。师妃暄认为四大圣僧与宁道奇帮得了秦川一时，帮不了秦川一世，若秦川自己无法战胜心魔，日后终究还是会生出极大的祸乱来。
秦川陡然之间，抬头向天，纵声长笑，笑声中大有悲凉愤慨之意。师妃暄轻轻叹息了一声。只见秦川阴恻恻道：“好，天下所有罪恶都算到我头上，那又如何？”言罢拔出英雄剑，便要大开杀戒！只见白影晃动，师妃暄已经闪到秦川身前，手持色空剑，幽幽一叹道：“慈航静斋师妃暄向法王讨教！”
第十七章 梦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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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盛怒之下，气血冲头，脑子便不怎么清醒了，手中的英雄剑几乎要挥出，但他究竟还是隐隐知道不对，内心深处似有个声音在说：“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就这么一犹豫之间，早已模糊的意识便开始渐渐清醒起来。秦川顿时发现师妃暄竟然就在面前，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秦川便全身出了一阵冷汗。回想起梦中自己与师妃暄的结局以及师妃暄向自己提起的不祥预感，心中顿时生出一阵莫名的恐惧。秦川立刻将英雄剑收回剑鞘，回想起刚才疯狂之下几乎忍不住要对师妃暄挥剑的情景来，仍旧心有余悸，一阵后怕。
师妃暄淡淡道：“妃暄向法王讨教。”
秦川长长吐了口气，摇头道：“我决不会与妃暄。。。。。。”蓦然间看见师妃暄眼中竟然大有恳求之色，话便说不下去了。
秦川不由自主回想起从前，自己与白菲儿、李佳组成了一个设计小组。李佳时常压榨自己的劳动力，有时候要参加活动比赛什么的，没时间完成画图作业，便找上了秦川，或以“报告”相利诱，或以软语相恳求，时常让秦川帮她画图。而白菲儿的活动比她更多，却从来没求过秦川这个除了读书之外无所事事的书呆子一次，时常在绘图室里熬夜。秦川看着都心痛，很想开口主动帮白菲儿分担些，但每次话到了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如果白菲儿真肯开口求秦川为她办事，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锅，秦川也未必会皱下眉头。
秦川此时见师妃暄一脸恳求之色，潜意识里根本无法拒绝，便又拔出英雄剑来。师妃暄朝秦川微微一笑，便缓缓一剑刺来，动作极为优美飘逸，像翩翩起舞的仙子。秦川心中想起师妃暄的预感来，自然是战战兢兢，英雄剑全朝空白地方砍去，生怕这把被诅咒的剑控制不住，当真伤害了师妃暄。秦川不欲与师妃暄为敌，又怕不留神误伤了师妃暄，剑法自然是招招匪夷所思的朝空白地方招呼，完全不成章法。众人起先还以为秦川这劈空刺虚剑法大含深意，无不用心琢磨，岂知越看越不知所云。若师妃暄真要下杀手，秦川身上早挨上无数剑了。
师妃暄眉头一皱，不悦道：“法王大可认真出招，妃暄还有自保之力。”
秦川见师妃暄神色不悦，怕她误以为自己小看她了，于是只好把自己熟悉的太极剑拿出来，他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控制不好，伤到师妃暄，自然将一套本来就以慢为特色的太极剑，耍得更是慢吞吞，软绵绵，有如三岁小孩玩耍胡闹，拿着树枝乱画圈圈一般。
师妃暄心中也明白是因为自己早先对他说的话，自己会死在他英雄剑之下的预感让秦川心中存了顾及，于是叹道：“妃暄的武功在法王眼中，原来竟是如此的不堪。大概在法王眼中，与妃暄过招实在辱没了法王的身份吧！”
秦川叹了口气，出招只得认真几分了。师妃暄的色空剑先试探着与英雄剑对碰了下，立即发觉自己的玄功剑气对秦川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同时察觉秦川出招也未用上半点内力。师妃暄于是也收起了内功，纯粹与秦川较量剑招。
秦川一招“仙人指路”刚施完，正要接着施招“叶底藏花”，却见师妃暄身影一晃，已转到秦川左方，一招“西子捧心”攻了过来。师妃暄这招瞅准了秦川一招力尽，新招尚未力发之际功来，秦川顿时手忙脚乱，立即用剑划了个***企图封住师妃暄的攻势。师妃暄手中的色空剑跟着一转，平贴在英雄剑的剑脊之上，不带半分力道，随着英雄剑半个圆圈画下来，很自然的由圆圈内面转到圆圈外面，接着手一抖，色空剑便朝秦川头部刺去。秦川没料到师妃暄这么轻松就随手破掉了自己的封挡，慌乱之中，头朝后猛仰，跟着连退了数步，因为头后仰得太猛了，身体失去平衡，险些跌倒，显得极为狼狈。师妃暄也没有趁胜追击，反而收剑静立，与秦川对峙起来。
围观众人之中顿时发出一阵咳嗽嗤笑之声。有人低声笑道：“这招‘王八后仰式’果然高明，竟然没有摔倒。”另一人接道：“摔倒了也不要紧，再来一招‘甲鱼翻身’，不就起来了！”他们俩这话虽说得小声，但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哄笑大作。
秦川神色十分尴尬，朝师妃暄望去，却见师妃暄秀眉轻蹙。师妃暄显然以为秦川是故意放水，要令自己一举成名，所以故意被自己杀得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秦川心道：奇怪，我装成岳山之时，用这招对付杨虚彦那小子十分得心应手，可是妃暄毫不费力便将这招破得干干净净，妃暄怎么会比杨虚彦高出了这么多？
其实当时与杨虚彦交手之时，杨虚彦起先自持不敌，时刻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根本没有要击败这个深不可测的“岳山”之打算，因此自然是一心防守，毫无进攻之意；后来见“岳山”如此轻敌，便故意示弱，猛然暴起，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却没料到秦川的绝对防御太过变态，自己这蓄谋多时孤注一掷的惊天一击，竟然没收到半分效果，因此自然算是输得一败涂地。而师妃暄根本没有和秦川较生死争胜负的念头，她之所以要和秦川过招，却是想从秦川剑法中进一步了解秦川，希望能通过观察其剑法，找出秦川有时会丧心病狂的因由，从而想出补救的方法来帮助他恢复正常。秦川剑法根基毕竟太浅薄，与师妃暄这个慈航静斋出来绝顶剑客当真过起招来，单以剑招而论，自然是鸡蛋碰石头了。
师妃暄与秦川默默对视，眼神之中故意带着一丝嗔意，让秦川知道自己心中的不满。秦川心中暗自惭愧：她还以为我在故意放水，却不知我的剑法本来就不值一提，只是自己现在的威名实在太盛，即使亲口告诉别人自己根本不会内功，武功也很滥，人家也未必肯信。
师妃暄再次出剑攻来，秦川心道：怎么办？再用太极剑，妃暄多半又要恼我看不起她！就这么一思索之间，师妃暄的色空剑已经攻到自己身前，秦川不假思索伸出左手随手抓去，将色空剑一把抓个正着。其实这一抓原本未必能抓到的，只是师妃暄见秦川毛手毛脚朝色空剑抓来，丝毫不避讳剑锋，心中不由一怔，随即立刻将劲道减小，剑身翻动，避开剑锋，以剑面朝秦川左手拍去，师妃暄此举自然是怕伤了秦川的手，不料却被秦川一把抓个正着。
围观之人不明真相，见秦川这毛手毛脚一抓，竟然抓住了天马行空般的色空剑，还纷纷以为他这一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大巧似拙，大巧不工，高深莫测。师妃暄见秦川左手一把抓住色空剑，丝毫不惧剑锋，心中对这刀枪不入的上乘功夫也大为佩服，连连发力想抽回色空剑，却均以失败告终。秦川见师妃暄抽剑数次，便立即松手放开了色空剑。
师妃暄赞道：“法王之左手竟练到金刚不坏，不惧刀剑的境界，好生高明！”随即又是一剑攻来，这次色空剑不住晃动变向，有如灵蛇出洞，秦川再要想一把抓住，却万万不能了。
秦川见师妃暄剑招变化莫测，如梦如幻，自己根本摸不着痕迹，顿时手忙足乱，无从招架，惟有不住倒退。一连倒退了数步，见师妃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便停住了，也不管师妃暄攻势如何神妙高明，根本不招架，却反手一剑朝师妃暄胸口刺去。见秦川使出这种招数，师妃暄神色诧异，退了一步，停住了攻击，朝秦川望去。
宁道奇“噫”的一声，显然是心中也极为惊奇。围观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