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仙踪-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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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有人送来一盆热气蓬蓬的药水，又递给秦川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把在现代通常用来破鳝鱼的小刀。秦川只能摇头叹息，毕竟事发突然，自然准备得太仓促，也只能将就了。秦川分别掂了掂匕首和鳝鱼刀，最终还是选了相对合手的鳝鱼刀。秦川将鳝鱼刀放到火上烧了烧，又泡到药水里消毒，然后自己也将手放到药水里消毒，又吩咐他们继续烧药水送过来。过了片刻，秦川终于决定动刀了。他用刀在病人腹部相对位置划了道口子，血顿时流了出来。秦川吩咐宋鲁用药水煮过的布来擦拭鲜血。宋鲁在病人小腹附近点了几个穴位，血顿时止住了不少。秦川心中暗想：没想到在这个空间里将点穴的功夫用在医学上，效果竟然如此之好！信心顿时又增加了几分。可是当秦川拨开刀口之后，心情顿时灰暗起来。阑尾竟然不见了！
秦川稍一思索，就明白过来。必然是阑尾穿孔，流出的脓水将附近的肠子都粘连到一起了。秦川只好加大刀口，然后小心翼翼的翻开一团肠子，果然在肠子团里面发现了肿烂得不象样子的阑尾了。秦川将肠子缓缓抓了出来，吩咐华老协助自己用药水开始清洗。等肠子团渐渐解开后，秦川一刀将阑尾切了下来，又是一阵清洗，然后慢慢塞回肚子里。接下来清洗腹腔更加麻烦，因为没有现代的专门清洗仪器，只能用药水一点点慢慢灌，然后又叫宋鲁用内力将药水从腹腔刀口里逼出来。反复了几十次，总算将腹腔清洗干净了，饶是宋鲁内力深厚，也累得筋疲力尽。秦川心道：该插引流管了。
秦川吩咐众人将猪肠子、猪尿泡和猪腰子赶紧送过来。不多时，一人居然用个托盘送了三盆菜来。原来当时宋鲁一时疏忽，没有向手下讲明这些东西是要用来救人的，因此采购人员竟然直接将这些东西送到厨房了。结果就出现了这么滑稽荒谬的一幕！秦川气得大吼起来，指着送菜之人的鼻子骂道：“一群蠢猪！说你们是蠢猪简直是对猪的侮辱！”
宋鲁脸涨得通红，简直要滴出血来，正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在紧要关头坏了大事。秦川骂了几句，想起自己还在手术之中，也就强压下怒气来。转念一想，自己原本想尝试用猪肠子处理后充当引流管，用猪腰子或者猪尿泡充当引流袋的想法也未必真有几分可行的把握。至于拿部分猪肠子用药水煮后，再火上烤干制成用来缝针的猪肠线之构思也未必真能实现，因为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秦川想到这，气也平了，说道：“马上找个擅长针线活的人来缝合伤口！”
很快宋鲁的小妾柳菁带着针线进来了。不料她才一进来，闻了这药味与血腥气就“哇”的一声吐了一地。秦川心情顿时又恶劣起来，叫道：“快让她出去，换个会针线活的人来。马上把地上擦干净，否则会害死病人的！”
几个临时来充当助手的下人顿时又手忙脚乱起来。那块用药水煮过的布上面血迹太多，如果用来当抹布，必然越抹越脏。众人手忙脚乱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抹布，便准备脱下衣服来代替。秦川叫道：“慢，必需要没穿坏的干净衣服泡药水才可以。”
秦川见床边有个箱子，估计里面应该是干净衣服，便指着箱子道：“马上打开箱子！”众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照办，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面必然是宋玉致的衣服。秦川一心急着救人，可顾不了这么多，见众人都不动手，便自己上前一把打开箱子将里面的几件衣物都一把泡入药水之中，然后吩咐众人道：“马上用这些衣服把地板抹干净！病房里面绝对不可以留下任何不干净的东西！”众人见秦川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也只能照办了。宋鲁心中虽觉得不妥，但一来自己不愿意开口得罪秦川，二来自己也根本劝不动秦川，因此只好默然运气调息。
众人拿着宋玉致的衣服正擦着地板，宋玉致却忽然进来了。她见众人用自己的衣服擦地，其中有人竟然用的是自己的肚兜，脸上顿时结了层寒冰，杀气腾腾的森然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啊！”
宋鲁急忙道：“玉致，不要冲动，是场误会！”
秦川不屑的瞟了宋玉致一眼，冷冷道：“是我要他们这么做的！有什么意见就算到我头上好了。这也是为了救人，不得已而为之。”
宋玉致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狠狠望着秦川，过了半天才挤出三个字：“好！好！好！”宋鲁心中叫苦连天，亲侄女看起来要与活财神势不两立了，自己该如何是好？
秦川皱眉道：“船上还有谁擅长针线？”宋鲁见秦川朝自己望来，便将目光瞥向宋玉致，意思是说宋玉致擅长针线。秦川朝宋玉致摇了摇头，道：“你会针线吗？你来缝合伤口吧！这可是你们宋阀的忠心手下，你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宋玉致冷冷道：“我宋玉致不过是个人面兽心的小贱人，既无情又无义，既没心又没肺！自然要袖手旁观了！”
秦川心中先是大怒，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早先的话的确有些过分了，也难怪宋玉致生气。若非自己以前缝个扣子都要扎手三次，自己又何必要求别人出手来缝合伤口呢！秦川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你究竟要如何才肯出手？开个条件吧！但不要太离谱了。否则我自己动手来缝合伤口。”
第十四章 敲诈（1）
宋鲁站在秦川背后，朝宋玉致猛递眼色，偷偷用手指着华老又指着秦川一阵比划。宋玉致自然明白的宋鲁的意思，她说道：“要我出手可以。不过你要教我医术，不许藏私。”
其实秦川为宋阀的人治病，反而遭宋阀的人敲诈，仔细一想实在是窝囊透顶，但是此时秦川一心都放在救人之上了，竟然也没有察觉到。秦川心道：教她点现代医学保健知识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秦川马上开口表态道：“好！成交！你马上将伤口缝合！”
宋玉致的针线本领还不错，在秦川的指指点点下，很快就利落的完成任务。秦川又叫华老给缝合后的伤口敷上些消炎止痛的常备之药。秦川心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病人至少还要观察几天，我暂时是走不开了。只能与宋阀的人在一起先呆上几天再说。
秦川对宋鲁说道：“病人还需要留在这里观察几天。房间里要留下个人照顾病人，暂时还不能让病人吃东西喝水，如果病人渴了，就拿条湿布沾点冷开水给病人擦擦嘴唇。知道了吗？”
宋鲁点头道：“知道了。这几天还请秦公子留在船上主持大局。”
秦川道：“这个自然。”
宋鲁解开李二狗的穴道，李二狗顿时痛醒过来。华老立刻在李二狗的几个穴道上扎了几针，让他痛苦减轻了不少。秦川看在眼中，心道：这华老也还有几分真本事，并非浪得虚名。这针灸我可是半点不会，是不是要想办法学学呢？秦川上前嘱咐了李二狗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房间，走到甲板上来透透气。
不多时，宋鲁、华老和宋玉致也跟了过来。宋鲁赔笑道：“秦公子医术高明，简直是华佗再世！我们对秦公子的医术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尤其是玉致。。。。。。”
秦川打断他的话，冷笑道：“不用废话了。我不会赖帐的，现在就教你们医术。”
秦川也不管他们是不是能理解接受，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现代医术理论。宋鲁与华老心中都是一阵窃喜。原本说好的是传宋玉致医术，没想到秦川顺便将他们也加了进来。宋鲁与华老都有很深厚的医学的基础，尤其是华老，更是有名的神医，理解接受新医学的能力相当强，相比之下宋玉致没有半点医学基础，在华老的反衬之下领悟能力就显得极低了。宋玉致连连问了几个浅薄弱智的医学问题，刚开始秦川还耐心解答，到后面根本就不耐烦了，瞅着她冷冷说道：“你为何不改名叫宋弱智？”宋玉致又羞又气，但此时秦川正在传授医术，又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铁青着脸，在心中将秦川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见宋玉致碰了这么个钉子，宋鲁与华老原本打算问的几个问题也都缩回口中了。
当秦川说到种牛痘防天花之时，原本以为他们会发表些畜生与人伦之间的意见，却没想到三人都默不吭声，这到让秦川大感意外。想当年生理学家爱德华。琴纳偶尔发现挤牛奶的女工很少得天花，经过研究，得出了接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的结论。他在动物身上做了多次实验，效果不错。在人身上使用将如何？他没有底，于是他决定让自己的儿子做第一个实验者。但这个决定遭到妻子和亲属的反对，妻子和他哭闹，说他是疯子、要谋杀亲生儿子。他的亲属也说：种了牛痘会长出牛角、牛毛，还会发出牛一样的叫声。。。。。。（呵呵，岂不变成了牛魔王？所有打破常规的新事物往往都是循规蹈矩的众人短时间内难以接受的。）秦川心道：真看不出，中国传统中医原来如此开明！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竟然如此之强！其实三人早有一肚子疑团，只是不敢开口而已。
秦川站在甲板上说了将近一个时辰，期间有几个伙计鬼鬼祟祟，竖起耳朵偷听，秦川也不以为异。他可丝毫不在乎“绝艺”外传。等秦川将物理治疗理论讲完后，已经是夕阳西下了。秦川道：“好，今天就讲到这里，大家解散去休息吧！”众人意犹味尽，仍站在原地，不愿意走。秦川也不在意，转头眺望江上的风景。
过了良久，秦川转过头来。见三人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有些诧异，但还是不动声色，摆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华老上前一步，一脸尴尬道：“秦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秦川道：“什么事？如果是要拜我为师的话就大可不必，我可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教你了。”
华老原本是想请求秦川耐心解答积压在自己心中的种种疑团，但听秦川这么一说，立刻打蛇随棍，跪了下来，给秦川连连磕头，呼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华人凤一拜。”秦川一怔，万万没想到这个心高气傲的老头竟然如此拉得下老脸。秦川心道：收他为徒也不错。毕竟我只是业余医生，而他可是有了几十年丰富经验的专业医生，以后谁病了，我可以让他去治，免得自己这半桶水一时失手，害了别人。秦川皱眉道：“好，起来吧。我就收你为徒。不过世俗的无聊礼仪我们都免了，以后不许磕头了。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尽量解答。”
华人凤早就等秦川这句话了，顿时问题一个接一个朝秦川飞去。华人凤不愧是名医，问题都提得很有深度，让秦川这个业余的应付起来相当吃力。每当遇到秦川自己也解释不清的问题之时，秦川就高深莫测的一笑，道：“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研究领悟，这样你的医术才能更进一层。”虽然秦川蒙混过去了不少难题，但也老老实实解答了不少问题，让华人凤欣喜不已。
秦川心想：起先见他们没有提出任何疑问，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是天才，一点就通，一听就会。原来也不过是将疑问装在心里，不懂装懂罢了。秦川见宋鲁眼珠转动，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连忙说道：“我可不会再收徒弟了。”宋鲁尴尬一笑。宋玉致却冷哼道：“谁稀罕？有什么了不起！你那点破医术本小姐还不屑于学呢！”
秦川点头道：“如此最好。省了我不少力气。教一头猪都没有教你费力。”
宋玉致气得一跺脚，说道：“你将来最好别落到本小姐手里！”然后转身而去。
不多久，宋鲁的小妾柳菁过来催众人入席吃饭。秦川不想和宋鲁这老狐狸以及宋玉致这只小刺猬过多纠缠，冷冷说道：“你们去吃你们的！我不饿。”
柳菁娇笑道：“唉呦！秦公子你客气什么！如果看不起我们，不愿与我们同桌，大可独自一人呆在房中吃独食。呵呵！”
秦川皱眉道：“我和他们一起吃。”说着用手指了指船上的水手们。众人知道他性格古怪，也不敢勉强。华人凤也陪着秦川一起与到水手的食堂中吃大锅饭。
众水手都知道两人来头不小，一个个惶恐不安，极为不自在。不多久，厨房里竟然源源不绝送来美酒好菜，众水手们个个兴高采烈，知道自己走大运沾了两位大人物的光。美酒下肚，众水手们也渐渐少了顾忌，喧闹吹牛之声开始响起，不久就沸沸扬扬，如同到了菜市场。
秦川没吃什么，细心聆听了一阵众人的谈话，无非都是吹嘘自己金枪不倒，如何如何神勇，自己在窑子里的老相好如何如何漂亮。华人凤恭恭敬敬坐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秦川心道：这些家伙到也单纯，一桌酒菜就能让他们高兴成那个样子，果然是知足常乐啊！我小时侯不也会为了一根冰棍而高兴半天，可是人越大高兴的时间反而越少了。难怪有人说傻子白痴才是世界上最聪明最幸福的人，聪明人反而是世界上最愚蠢最郁闷的人。果然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