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雄霸之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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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不是第一次知道雄霸和流钰的亲近，这些从平常雄霸总单独教导流钰便可知晓，只是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这让步惊云心中终究有那么点……不适感。

“嗯，很喜欢。”流钰回答得毫不犹豫，“师父是我的家人，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他顿了顿，翻了个身对上步惊云，“云师兄也是我的家人。”

步惊云忽然伸出手来，遮住了流钰的双眼，低声说了句，“嗯。”

“睡吧。”

流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止住，但也不好追问，便乖乖转过了身让自己再度陷入了沉眠。

而另一边步惊云的双眼却是一直睁着眼望向虚空，不知在思索什么，整晚几乎都没有闭上。

第二日，由于一夜无眠，步惊云虽然依旧清醒，但精神已有些不济。时运不好的是，偏偏今日的第一场比试之人发生了变动，正是他和傲天。

比武开始得很早，由于第一场就是拜剑山庄少主和雄霸的徒弟的比武，武台周围都围满了人，雄霸坐在观台上，拍了拍步惊云的肩道：“云儿，点到为止，切记不可伤了对方。”

傲夫人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替傲天整理了下衣衫，小声叮嘱些什么。

步惊云和傲天俱是颔首，随后用小轻功飞到了比武台上。傲天满脸的高傲，眼底深藏戾气，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众人奉承长大的他可从未忘记那天步惊云和流钰给他的羞辱，因此特地求傲夫人将第一场改为他和步惊云，心中打定主意要在这场比试上狠狠打击步惊云，给他一些终身难忘的教训。

而傲天如此自傲也不是没有资本的，他虽然性格不怎么样，但功夫却是实打实练出来的，天赋也不差，再加上比步惊云早练武几年，这武功，谁强谁弱还真不一定。

两人向对方行了一礼后便齐齐后退，对峙一小会儿后又同时飞身上前，比试便在两人的刀光剑影中正式开始。流钰的动态视力不错，能看清双方的每一个动作，但却看不出到底谁强谁弱，不过从周围人的表情和雄霸脸上的微笑逐渐变小后他便知道，步惊云并不占优势。

台上的比武渐趋激烈，一些看得懂的小辈在小声议论，而自持长辈的人则微笑不语。

但所有人都清楚，步惊云的确不占优势，不仅如此，他还有落在下风的趋势，这也是雄霸的脸变得面无表情的原因。若步惊云在这场比试中落败，众人丝毫不怀疑雄霸会发怒于他。

流钰脸上一派平静，手却不自觉握紧了些，聂风见状便微笑松开了他的手，小声道：“小师弟在为云师兄担心吗？”

流钰摇头，他只是察觉到了傲天欲使出阴险手段的念头而担心，“云师兄不会允许自己输在这里。”

聂风笑笑，“的确是这样。”

就在两人对话落下不一会儿，局势果然发生了转变，步惊云一改之前的守势，反而对傲天步步紧逼，大有用疾风暴雨般的攻击来使其招架无力之意。傲天似乎一时也不急着反击，退成了防守，勉强接着步惊云猛烈的攻击，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够了。”在步惊云手中的剑架上傲天脖子的那一刻，雄霸忽然起身，沉声道：“云儿，为师说过点到为止，你都忘了吗？这样便可以了，回来。”

步惊云立刻收剑，抱拳道：“是，师父。”

傲天眼中闪过一抹愕然，显然没想到雄霸会突然插手，明明只要再等几息步惊云就会全身绵软无力内力尽失而任他宰割，居然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断。不过这是雄霸开口，他也不好反对，只得忿忿向大家抱拳告退，但心中还是有一丝得意，毕竟在未来的几天步惊云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他不愁没时间。

想到此，傲天心中不平大消，将目光投向了观台上的流钰，眼中满是狠毒和不怀好意。

他未注意到全程他的目光和心思都被雄霸看在眼中，并令雄霸半眯起了眼，眸中多了一丝狠厉。


　18解决

第一场比武是步惊云胜，有人吃惊有人不以为意，不过在这两人比试的带领下，下面上场的也各个都充满了激情，虽然年龄都还小，武功并不高深，但众人看的就是小一辈的激情和活力，因此倒也乐趣颇多。

在所有人看着台上比武时，流钰将步惊云扶到了住的院中，查明他所中的毒时便给了他一颗解毒丸，道：“云师兄中毒不深，服下药后一个时辰就没事了。”

步惊云点头，将药吞进口中，随后开始打坐调息，流钰则在旁边弄起了一些瓶瓶罐罐，待步惊云调息完毕睁眼时就发现鼻间多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不由用目光询问。

流钰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道：“师父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步惊云默然无语，自从昨晚见过流钰亲手杀人后，他就觉得流钰有什么变了，不过这变化，他并不讨厌。

两人都没有再回比武场，直到中午有人来传雄霸要见流钰，流钰才起身离开。

雄霸正在房中等流钰，旁边除了丑丑再无其他下人，见流钰进来雄霸皱起的眉头才微微松开，道：“钰儿，过来。”

流钰上前一步，雄霸凝视了他许久，才道：“钰儿没事我便放心了，你云师兄如何？”

“云师兄的毒已经差不多解了。”

这话惹得丑丑一声惊叫，“什么？云少爷中毒了？哎哟这是谁这么大胆敢给我们天下会的人下毒？”

雄霸斜睨了他一眼，丑丑这才停下动作，小声赔笑道：“丑丑这也是担心您啊帮主，要是那人对帮主下毒就不好了。”

雄霸冷哼一声，“拜剑山庄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拜剑山庄？”丑丑嘀咕着思索，突然道，“难道是那个少庄主给咱们云少爷下的毒？这……”他看了看雄霸脸色，接道，“这可真是狼子野心啊，帮主，拜剑山庄肯定是想让他们少主取得第一，不想我们云少爷武功过人，即使中毒也能将其轻易打败，帮主，云少爷可真是厉害啊，这是帮主和咱们天下会之福啊！”

丑丑趁机大拍马屁，浑然不知自己完全没找对方向。

对他这些溜须拍马的话习惯了，雄霸也没多加斥责，直接无视丑丑然后转向流钰道：“钰儿和你云师兄可曾与傲天结怨？”

流钰细细思索，便将那天的事一字不落地说了个清楚，并不意外看到了雄霸眸中的厉色。

“钰儿放心，这傲天绝无能力再害你。”

雄霸揉了揉流钰的短发，忽然出声让丑丑出去，待房内只剩下父子两时才道：“钰儿昨晚睡得可好？”

问出这问题，雄霸自是想到流钰第一次杀人，可能心中会产生什么后遗症，比如梦魇之类。

在雄霸心中，这个儿子是和自己大不同的，流钰给他的感觉是干净、纯粹，心思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整个人也就像水晶般透澈璀璨。

他一直觉得这个儿子是该多被疼爱的，该被保护在羽翼下的。

所以流钰这次的做法，着实让雄霸吃了一惊。雄霸相信，以流钰的聪慧定有许多中方法摆脱那三人，但他偏偏选了这最黑暗最血腥的一种，原因为何，不明自知。

如白纸水晶般透澈的流钰，只因之前说过的绝不成为他的负担便杀了人，白纸因为他被染上了色彩，还是一道最为浓重的黑，雄霸心中除了感动之外，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感。

如冷玉相击般清脆的声音唤回了雄霸的心神，“我没事。”

流钰微顿，接道：“墨子在哪？”

“它今日没看见你有些烦躁，爹怕他狂躁伤人便命人关了起来，钰儿若想它了待会儿就去让丑丑放出来。”

“嗯。”流钰抬眸看雄霸，忽然伸手摸向雄霸双眼，轻声道，“爹没有休息好”

雄霸一愣，无奈笑道：“昨晚处理事情晚了些，爹是练武之人，少睡些也无……”

最后一字还未出口，雄霸便在流钰目光中住口，笑笑点头道：“钰儿可真是……管得越来越多了。”

可不是，最初只会简单的问一句答一句，对雄霸的话语绝对服从，现在不仅会主动关心，还会因为某些事情生气或高兴了。

虽然不像之前的绝对听从，但雄霸却更喜欢这样有人气的流钰，而不是个冷冰冰的娃娃。

在这个时刻，雄霸的脑电波很奇异地和步惊云同步了，他们都发现了流钰的改变，并一致觉得，这种改变很好。

二人一起吃过了午饭，流钰随后回到和步惊云同住的房中，发现外面的院子里围了不少人，秦霜聂风步惊云都在外面，对面站的是傲天和其一众属下，中间的则是对傲天龇牙咧嘴大吼的墨子。

傲天声音有些发抖，“你，你这畜生敢扑过来，我立马让你成一堆死肉！”

流钰微微垂眸，走了过去，唤道：“墨子，回来。”

一见是他，墨子立刻高兴叫了声跑到他身边，拜剑山庄的人皆警惕看着流钰，就怕他一声令下让这豹子吃了自家少主，不想流钰竟似看也没看到他们，只对秦霜他们道：“师父说今日下午比武完后我们就提前回去，师兄先将东西准备好。”

秦霜回过神来，才嗯了声，转身进了房内。

聂风跟上流钰脚步，小声笑道：“我还以为小师弟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不用。”流钰停顿下，认真道，“师父说，对这种人物不用理会。”

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傲天听了个清楚，顿时心中吐血，却又碍于那只豹子和众目睽睽，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人回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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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雄霸的决定，秦霜和聂风的比试都被安排到了当日下午，而他们二人也没让雄霸失望，皆是轻松赢得了对手，让雄霸大悦，并看了眼步惊云，意味深长道：“云儿还是要多加用功才行啊。”

步惊云握拳，应道：“是，师父。”

在一些武林人士的相送下，天下会的的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了拜剑山庄。流钰依旧待在秦霜马上，聂风与其并行，步惊云这次却一反来时之态，落在了最后面。

“云师兄是因为师父的话难过了吗？”聂风有些担忧，“可是本来就是傲天阴险用了毒，不然云师兄也不会差点输了。”

秦霜看了步惊云一眼，发现他仍像平时一般冷漠疏离，便无奈笑笑，“云师弟自己会想明白的。”

流钰随之看了眼步惊云，但发现他并没有什么低落的情绪，便放了心，忽然感觉到雄霸的气息离开了队伍，便根据自己留在他脑中的精神印记用意识跟了过去。

雄霸在离开拜剑山庄半个时辰后独自飞身离开了队伍，由于回去时他是坐在马车中，是以他的离开除了流钰谁也没有发现，就连丑丑也是按照吩咐老老实实骑马跟在马车旁边。

雄霸所去的方向正是刚离开的拜剑山庄，而他的目的不是其他，正是对流钰和步惊云怀恨在心的傲天。

同时间的拜剑山庄，傲天正在沐浴，他心情不大好，因此屏退了一众婢女独自泡在了浴桶中，脑中想着的还是步惊云和流钰二人。

傲天此人，算是半个纨绔子弟，一方面他被傲夫人宠出了自大狠毒的性格，对待让自己丢脸的人绝对会狠狠打击报复；另一方面，他在武学上也的确算有天赋，练武也还算勤奋，可惜胆子太小又吃不了苦，现在还看不大出，但若是十年之后，他绝不会是步惊云的对手。

雄霸对这几点看得清楚，可惜，他不会给傲天再成长十年的机会。

傲天对流钰已经心生怨恨，饶是他看起来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雄霸也不会允许他日后成为流钰潜在的威胁。

雄霸对会威胁到自己的事物向来不留情，更何况他护短非常，当然不会让可能伤到流钰的人继续存在。所以这事，他不会让其他人来，只有自己亲自才会放心，而他不仅要亲自解决了傲天，还要解决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傲天在热水中泡了会儿，越想越怒，一掌就拍在了浴桶中，恶狠狠道：“步惊云，流钰，别以为你们回了天下会就没事了！”

话语刚落他就听到一声浑厚低笑，傲天不由一惊，喝道：“谁！”

雄霸轻蔑一笑，并不欲让傲天看到自己，直接一个石子扔去便正中了傲天咽喉，傲天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没一会儿，就没了声息。

这才落于地上，雄霸看了眼傲天，声音低沉而阴郁，“威胁到钰儿的，我雄霸怎会让你存活于世。”

待了片刻，雄霸又运功将房内门窗全部击碎，惊起了傲剑山庄中人的注意，然后才迅速起身如闪电般从所有人眼底下飞回了自己的队伍之中。


　19天命

回去的路不像来时那般赶时间，思及流钰长到现在似乎也没出过天下会见识外面的世界，雄霸特意走了会经过大型城镇的另一条路。但无奈天下会的队伍实在大了些，他便让其他人先行走山林之路回帮，身边只带了流钰师兄弟四人还有丑丑。

“在江湖中行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你们四人与我就以父子相称吧，不必再叫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