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子弟(红楼同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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嗫嚅了一会儿才道,“就是‘四书’中的内容,我,我学得不怎么好。”
薄菡实在是喜欢通文墨的风雅人物,虽然明知贾环就是烂泥一滩,自己也是觉得他这个粗俗样子别有趣味,可还是忍不住就想改造一下,吩咐人道,“去拿一部《诗经》来。”
看贾环瞪大眼睛看自己就道,“你不用怕,本王知道你的斤两,这次不考教你的学问,既是你的老师在教你‘四书’,那咱们就另外讲讲《诗经》好了。”
贾环没听明白,“王爷给我讲《诗经》?这就不敢……”想说《诗经》我从小就有背的,不劳烦你再来讲解了,可是知道自己背的那几篇实在是少得可怜,解得也不大通畅,要是薄菡当场考他两篇,立时就得露怯,于是就把后半句话咽回肚中。
薄菡弯唇一笑,声调微扬,“怎么,本王亲自给你讲讲你还看不上不成?”
贾环眨巴眨巴眼睛,“我当然不敢,只是王爷身居高位,事务繁忙,实在不敢劳王爷为我费神,你要是觉得我学识浅薄,我以后就仔细着,绝不来王爷跟前碍眼。”
王府的侍从都伶俐得很,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捧了一本《诗经》过来,薄菡朝贾环勾勾手指,“你老实点过来吧,别在那儿有的没的说一大堆废话,本王耐心有限,你若是不过来读诗咱们就换点别的更有意思的事情做做。”
贾环从来都不是硬气的人,听他这么一说,立时乖乖过去,只怕薄菡嫌自己不听话,再换一样其它事来折腾,这位口里说的更有意思的事情可是挺吓人的。
硬着头皮被教了半天,直到有王府的人来回禀事务,薄菡才放他走,期间贾环被吃豆腐无数,气得不行,却不敢多抱怨,窝窝囊囊地自己安慰自己,被摸两下也死不了人,尽量别逆着这位,他也不会真把自己这个贾家的儿子怎么样,哄他一会儿自然就放自己回去。
自此后,贾环无形间多出了一个不需束脩的先生,隔三岔五地叫他去教导诗书,顺便被轻薄一下,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被人摸两把,亲一下,也能处之泰然,就当是被猫儿抓了。
薄菡并不多难为他,知道贾环再怎么样没出息,那也是贾府的公子,自己若是做得太过了,被人传出去,面上须不好看,只有等他自己愿意的时候,两厢合拍,悄悄地才行。现在既不愿意,那就时常抓来欺负一下,薄菡自己平时温文谦和的样子做得多了,在贾环面前原形毕露,当回恶人,也是满开心的。
转眼就到了元妃省亲的日子,贾环那笔帘子买卖终于是没有大闪失,稳赚了一笔,自己得了几百两的好处,钱槐也跟着赚了一百两,这点钱在荣府来看那是九牛一毛,不过对于月银只有二两的贾三公子来说,确是一笔不小的进帐了。
他在银两上天生的精明,知道赵姨娘在贾府中,连人都是人家的,大宗说不清来历的银钱放在她那里殊不保险,于是自己找了家银庄将钱存了进去,又留了印信,只有本人方能取得出。
再无师自通地留下了那间铺子,就交给钱槐的兄弟打理,反正南下收购各种帐幔竹帘的路子他们已经走过一次,那就还接着卖这些东西,这边都中的豪门富家有的是,这些东西各家各户都用得上,要是用大宗的可以自己去南方采买,要是平时只需要一件两件的,那还是在本地铺子里买方便。
钱槐那远方兄弟钱保儿是个实在人,因老家遭灾才投奔至此,以前的家私一毫也没有带出来,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千恩万谢地领了差事,认真做事,并不多想其它。每月或多或少总能挣些钱。
贾环有了来进项的地方,自觉底气足了不少,说话做事也不似从前那般猥琐了,大赞郦将军果然说得有理,人是要自立自强才行,他现在虽然离自立还差得远,但是也不会再为了几个钱的小输赢和丫头们斤斤计较,或是没事就去亲姐姐处打秋风刮好处。
元妃归省的那日,贾环正好病了,没能凑上热闹,只好寻僻静处自去修养。元妃是他同父的亲姐姐,可惜离家的早,与他没什么深厚情谊,知道他病了没能见面也不多感叹,只是照着各叔伯兄弟的份额派了赏赐下来,比宝玉和众姐妹的差了一截。
贾环心中不平,可也不敢当众多说,只在赵姨娘屋里挑没人的时候唠叨了几句,赵姨娘比他还气,于是娘儿两个一拍即合,压低了嗓子使劲抱怨了一通才算完。
这阵子热闹过去后,贾环想起许久没去北静王府,薄菡虽没派人来叫他,但他也该过去问候一声才是,不然回头薄菡计较起来,又得给他派不是,于是打起精神抽空跑了趟北静王府。
贾环经常出入,王府看门的认识他,知道是王爷经常要见的小公子,任他随意出入。进去碰到王兴一打听,才知道今日北静王聚了一众名士高人在谈笑,宝玉也来了,和他是前后脚地都是刚才到。
王兴忙得很,又很清楚贾环在王爷那儿算是最近经常被找来逗乐的人物,所以让他自便,“王爷和众位先生还有两家的公子都在后面赏芳轩坐着,贾公子你自去吧,王爷好些天没见你,昨儿还念叨呢。”
贾环应了一声,绕小径慢吞吞往赏芳轩走,今天王府这么多人,还都是些名士,等一下定会吟诗作乐,以文会友,他有心不去献这个丑,可又怕回头王兴和薄菡说起自己来过,怎么没露面又溜了,那可实在丢人得很。
转个弯,绕过繁枝掩映的一座花亭就到了赏芳轩,果见薄菡穿了件蛋青色的织锦团祥云袍子,下登厚底朝靴,外面批了件雪白的狐裘,更衬得人物秀雅,面如美玉,正在和众人说笑着。
忽有一个小厮小跑进来报,“禀王爷,贾二公子到了!”话音没落,那边宝玉已经随着个引路的丫头快步走进轩内,对着薄菡作势欲行礼,薄菡忙伸手搀住,“宝玉无需多礼,我想着你家里前些日定是忙的,所以也没派人去接你,这几天算着该清静了,正好光珠和柳世兄今日也在,就想叫你也来凑个热闹……”
宝玉一笑,团团作揖道,“有劳诸位久候,我在路上上耽误了一会子,到得晚了,等下一定自罚一杯请罪。”
众人齐道客气了,有两个初见面的,知道北静王喜欢他,跟着凑趣,对着宝玉一通夸奖,果然资质毓秀,谈吐不凡,才貌若仙啊!
贾环见此情景,便决心不出去了,趁着没人看见他,悄没声一个转身,原路退了回来,心里涩涩的颇不舒服,薄菡每次见了他虽说会动手动脚地玩笑,可是架子大得很,礼数一丝不能缺,都是他行下礼去过一会儿才会让起来的,原来对着宝玉时却是这个亲热宽厚样子,看来不论是在家中还是在外面,他都是比宝玉差得远,大概人人都觉得他还顶不上宝玉的一个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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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裘 贾环一直知道自己比不得宝玉,先是亲娘的身份就差着一大截,人家是嫡自己是庶;再就是人才相貌,自己更是快马加鞭都赶不上。
宝玉虽说是天天在脂粉堆里混,但是天资聪颖,虽说对正经功课不感兴趣,但是吟诗做对样样来得,前一阵子随着众姐妹搬进了大观园,心满意足之余做了几首四时记事诗,流传了出去,就有人爱他那风骚妖艳之句,拿去题在扇头墙上,因此竟渐渐有人登门寻诗觅字,倩画求题的。
这般聪明劲儿贾环是万万比不上的,他也很有自知之明地早就不打算费力去攀比了,可到底是亲兄弟,被人区别对待至此,心底难免不平,一时气恼众人不公,对兄弟两个的态度会差这么多;一时又自怨才智样貌样样不如兄长,活该被人看不上。
正烦恼郁闷地闷头走着,迎面又撞上了王兴急急火火地从前面回来又要往后面去,“唉,贾三公子,你怎么还在这儿乱晃,不去见王爷?”
“我刚从家骑马过来,吹了风,这会儿子有点头疼,王爷他们那边一群人说笑逗乐,兴致正高,我想着就别去打扰了,下回再来给王爷请安吧。”
王兴看看他,明白他是有些上不得席面的,这大概是想藏拙,不愿往人多处凑,便道,“你若不愿过去就罢了,只是先别走着,好歹等王爷空了看见你了再走,省得明儿他还得专门派人去接你,你要再跑一趟。”
他这么说也是好心,贾环答应了,决定自己且在无人处转转,等薄菡那边散了再过去,他若问起了就实话实说,反正自己是什么样子北静王爷他早就心中有数的。
北静王府贾环最近是经常来,不过都匆匆忙忙的,没有仔细赏玩过,这时就挑僻静的地方细细走了两处,他也说不出个具体的好坏来,就是觉得到处都细雅精致得很,怎么看怎么舒服顺眼。
走了半晌,又转回到刚才走过的花亭,觉得有些倦了,就倚在里面的长雕花木凳上,准备歇一会儿,能睡着的话,稍许眯一会儿也无妨。
果然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正梦见钱保儿来向自己报喜,说铺子里这个月生意大好,就听有人使劲叫,“环儿,环儿!”一边叫一边推他。
一睁眼,就见宝玉站在身前,一脸惊疑,北静王站在他身后稍远处,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
宝玉看他醒来,便问道,“环儿你怎么在这里,我和王爷本是要说两句话才进这亭子的,没想到一进来就见你睡在凳上,也不怕凉着。”
贾环刚睡醒,有些糊涂,微张着嘴不知该怎么说。
薄菡看他呆头愣脑地不吭声,就过来对宝玉笑道,“我忘了和你说,环儿最近经常来我这里的,我是听一个门客说他很懂鉴别东珠,所以前些天私下找了他来问问,想着是小事一桩,就没有大动干戈地去和政公打招呼。”
宝玉看看他再看看贾环,“环儿还懂得鉴别东珠?我竟不知你还有此等本事。”
贾环这会儿彻底清醒了,连忙站起身来道,“也是学里一个朋友教的,平时没事说着顽,不知怎么着就被金荣那个多嘴的小子传出来了,倒唬得北静王爷信了,专门派人来找我,其实我懂什么啊,也都是一知半解的瞎说罢了。”
宝玉哦了一声,想想觉得不妥,“那你也不应该不声不响地就自己来北静王府,起码和老爷太太知会一声才是,王爷这是大度不计较我们失礼,你自己却不能这般不知进退。”
贾环低头,“宝玉哥哥教训的是,弟弟知道了。”
宝玉还要说他两句,薄菡那边就有点不耐烦,“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次次都惊动你家政公,倒显得本王轻浮,今儿既然宝玉见到了,也就算是你家里知道了,回头要是有人问就麻烦宝玉代说一声吧。”
对贾环道,“环儿先回去吧,我这里还要和宝玉说几句话,过几日等有空了本王再派人去找你。”
贾环听他这么说,气得起身就走,心道他这也太凉薄了些,我就算是个小玩意,也有这些时日的交情了,怎么竟是在人前连留都不留我一下,我便这么见不得人?
薄菡就是把他当小玩意的,没事时在人后逗弄调戏一下是可以,说到交友论交,贾环是实在不够格,因此有客的时候就很不愿他出来见人,隐隐的也是有点类似于自己有件不大雅的嗜好,对着外人时需要遮掩一下的感觉。
倒是宝玉经常跟在姐妹们身边混的,比较细心,叫道,“茗烟在王府门口,环儿你去找他要我外面穿的大衣裳,披上再回去,这刚睡起来就骑马出门别着了风。”
贾环应了一声,出去找茗烟,茗烟果然正在侧角门处和另几个客人带来的小厮们一起闲话说笑,因贾环的小厮也在一处,茗烟倒是知道三爷也来北静王府了,见他过去就懒懒散散躬个身,一手推了来福一把,“快去吧,你主子出来了。”
贾环看他这样子,干脆也不要宝玉的衣裳了,一般宝玉出门带的东西都比较齐全,那全是太太,老太太经常要亲自关照的,只怕他冻着累着。
自己这会子问茗烟要那件原是给宝玉预备着的外衣,只怕茗烟未必答应,要顾虑晚上宝玉出来没得穿,自己还是别找不自在了,就这样走吧,反正也不是太冷。
回去找来钱槐又对了对近日铺子里的账目,发现生意竟是好了不少。
原来钱槐脑子活,想着那铺子里也有他的份子,赚了钱自己也有好处,遂绞尽脑汁,将与贾府经常有来往的十余家大户都列了出来,这些大户人家里的正经主子他们是高攀不上,但是各家的管事随从私下里也都会有些交情。
侯门大户里的管事,在外面那也是殷实的小富之家,钱槐遂命他那兄弟钱保儿有空就去和这些能说得上话的各府里的管事家仆打打交道,时间久了,便开始有人来光顾他的铺子,或是他们自家要用,或是主家府中有一二件要置换,钱保儿得了钱槐的指点,知道大户人家采买的内幕,很会做人,从他手里买东西都有好处拿,来过一次的下回就更愿意来了。
有银子赚可是好事,贾环顿时就不郁闷了,揪着钱槐开始算分红,末了,为了奖励他勤勉肯干,又多与了他一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