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子弟(红楼同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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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正和探春坐在里间闲话家常,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琐事,探春不住地教训姨娘要自重身份,不要总是受那起子小人的挑拨,乱生是非,四处惹事,没的跌了自家的体面。
贾环没什么宏志大愿,长远眼光的,倒是很爱听这些宅院内婆婆妈妈的事情,坐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探春偶一回头,看他乖乖地坐在一边,好似听先生讲学一般认真,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姨娘,你少说两句吧,看环儿都被你带成什么样子了,哪有哥儿不去好好读书,坐在深闺里听我们娘们唠家常还听得这么开心的!”
贾环私下里叫探春姐姐,在人前方改口称三姐姐,这时就道,“好姐姐,我昨儿在外面累了一天,腿都快跑断了,你别赶我走,让我在这儿歇歇,我要是回自己屋里搞不好太太知道了又要叫我过去,太太最近看我都没什么好脸色的。”
探春皱眉,“跑断腿?你又跟着学里那几个不学好的混小子出去鬼混了!环儿,你怎么就不能让人放心呢,你看看兰儿,还是你侄儿呢,小小年纪就知道勤学苦练,比你强了一百倍都不止!”
又道,“还嫌太太没好脸色给你?该!谁让你黑心狠手地了……”还要再教训,赵姨娘看不过去了,“你少说两句吧,你兄弟难得来一次,来了不说好好疼他,怎么还教训起来了。”
探春方不说了,命翠墨将前日凤姐送的新茶泡两杯来给二人尝尝。
“凤姐姐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远房亲戚,是个乡下老妪,大家称她刘姥姥,带着个小孙子,能说会道的很合老太太的眼缘,正好老太太和太太说起上次吃了史大姑娘的酒,现在要还席,就想着干脆热闹一场,趁着刘姥姥在,明儿在园子玩一天。”
贾环嗯了一声,“是热闹,姐姐跟着好好玩一玩吧。”
探春恨得戳了他一指头,“我是想你去太太跟前提一下,明天好歹记得叫上你一起,你也不小了,读书既不成,那就要在老太太跟前多露露脸,怎么说都是亲孙子,老太太记得你了,日后自然能多帮你安排安排,有什么好事情也能想着你不是。”
贾环没想到她打的是这个主意,搔搔头,不屑道,“姐姐说的是没错,可我这样子她们都不怎么喜欢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还有个宝玉在旁边比着,一分差都变成十分差,我还是别去上赶着讪脸了,别要羊肉没吃着反惹了一身骚,那才气人呢。”
探春恨铁不成钢,“你也有点出息成不成?每日里好好地读书,端端正正行事,不要日日去跟那些混账小子们混,自然老太太和太太会喜欢你的。况且老爷也快回来了,要是发现你没半点长进,日子都虚晃了,少不得要揭你的皮……”
贾环被说得灰头土脸,落花流水的从探春处出来,想到探春说的果然有理,贾政回来定是要查功课的,宝玉聪明,一般都能蒙混过去,自己可不行,不得已,定下心来,决定去好好学几天,临阵抱抱佛脚。
第二天果然听说园子中热闹无比,贾母带着刘姥姥和众位姑娘,并王夫人,李纨,凤姐,和薛姨妈整热闹了一天,刘姥姥很会逗趣,晚上去给王夫人人请安时,她那脸上还笑着,明显心情不错。
度日如年的在学中熬了几天,这日快要下学的时候,金荣忽然神神秘秘地跑过来,“你小子真是不安生啊,这又是去招惹了哪家的高人?怎么外面又有两个人来找你啦?这两个比经常来的那两个气派还大,张口也是‘我们主子要见贾公子,这就跟我们去一趟吧’。”
贾环自己觉得招惹到个薄菡已经是倒了八辈子霉,怎可能如此不长记性还去乱招惹人?暗道别不是薄菡看自己总不去,换了两个人来哄骗自己的吧。
满心警惕地出门一看,果然是不认识的两个人,打扮干练,看不出是什么身份,只得上前问道,“不知你们家主子是哪位?有什么事情?”
其中一人踏上一步,手中一块铜牌往他面前一晃,低声道,“圣上宣你,不让声张,贾公子这就和我们走吧。”
那块铜牌上有一个大大的禁字,看样子,应该是内廷禁卫军的令牌,贾环没奈何,暗道不是都把郦将军接走了吗,怎么还有我的事,不敢多说,只得跟着一起走了。
这次仍是从上次走过的西华门后侧小角门进,总算这两人有令牌,贾环不必再委屈自己扮成小太监的样子。
直接被带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贾环一路心里直犯嘀咕,这是哪里啊,怎么像戏文里说的冷宫似的。
却原来是郦柏被皇上安排在这里养伤,为了避人耳目,谁都没有告诉,郦柏闷了几日,该安排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就等再过两日,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带兵上路。
他是武将,也不爱读书写字,实在无聊,想到贾环反正是知道自己的行踪的,不用瞒他,就要皇上把他接进宫来陪自己解解闷。
贾环坐在郦柏的床头喘大气,“唉,我说郦大哥,不带你这么吓唬人的,你说上次是因为你受伤了,不能自己进宫见皇上,那兄弟我舍命陪君子,硬着头皮进宫来传信,那也就罢了。这次你又没什么大事,也不说清楚,吓得我这一路都提心吊胆的。”
郦柏笑道,“你胆子也忒小了些,那天我一见到皇上,他就问我是从哪儿把你这么个胆小鬼找出来的,好歹也是大家子弟,怎么面个圣就能紧张成那个样子。”
贾环羞愧,“唉,我天生就这样,有时见我家老爷都浑身不自在,见皇上当然紧张,况且他的那个样子还真挺吓人……”
正抱怨着,就听外面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这话说得有意思,朕长得怎么吓人了?!”
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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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不了他 倒霉孩子贾环,因为在家中一直是一副口没遮拦,没心没肺的样子,结果就习惯成自然地在关键时候犯了错。
在皇上背后说坏话,那罪名可是不小,最不该的是,这次竟是被皇上自己亲自抓住的,别人想帮他说情都没什么好借口。
贾环眼见自己闯了祸,急忙跪下参见陛下,一边杀鸡抹脖地向郦柏使眼色,想让他帮自己解释解释。
郦柏假装没看见,郢德皇帝和水溶算是远堂兄弟,不但相貌长得有几分像,连性子都有五六分相似,两人都是平日自诩风流潇洒,对自己那容貌都孤芳自赏得紧,贾环可好,不但不夸夸,还说人家长得吓人,这不是捻虎须的事情吗,谁劝得了啊?老实等着被收拾吧!
郦柏暗道,贾环兄弟,你自求多福吧,大不了一会儿等他走了我再好好安慰安慰你啊!
贾环使了半天眼色,见郦柏那边一毫反应也无,只得自己回道,“小人见过皇上,刚才我那真的不是说您,是说别人呢。”
“哼!当面撒谎,朕刚才明明听着你不是在说别人!”
贾环擦汗,“这个,这个,皇上赎罪啊,小人实在是不会说话,心直口快了些!”
郦大将军闻言抚额,心道你确实是不会说话。
“心直口快!?你,你还真是这么想的!朕还以为你胆子小,原来一点都不小啊,今天倒要说说明白,朕的长相哪里吓人了?”郢德本来以为他定是被自己的气势所吓,想着敲打他两句,今后不得胡言乱语就完了,没想人家竟然承认是心直口快,那不就是说自己长相确实吓人了?
真是岂有此理,郢德皇帝向来对自己的尊容颇为满意,认为那是集斯文儒雅,尊贵不凡,英俊潇洒,年轻有为于一体的倜傥帝王之姿,就连他那个向来十分臭美的远房堂弟水溶都要稍逊半筹的。
不想今日忽然有人突发异议,还和大家平常的恭维南辕北辙得紧,他从相貌堂堂忽然变为长相吓人了,实在生气。
贾环越抹越黑,冷汗涔涔,这可怎么办啊,不小心又抬头看了一眼,好嘛,这位连生气的样子都和薄菡有点像,也怨不得他见了就紧张啊!
“说说啊,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就要治你个藐视皇家之罪!”
“唉,小人真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实在是北静王他和皇上您长得有些像啊。”
郢德愕然,“是啊,好多人都说像,朕自己看着也有点像,那有什么,水溶他本就是皇家之人。”
“皇上您赎罪,是这样的,小人我其实是觉得北静王爷挺吓人的,他,他总为难我,所以看到和他相似的人我就紧张。”
郢德这会儿有点听明白了,原来并不是自己长得可怕,而是受到了堂弟的连累,悄悄松一口气。他知道平时和自己说话的那些人绝对都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全部都说好听的,所以不大能当真,偶然有一个出言逆耳的往往倒是说的实话,这次可别也这样,如他真的长相可怕,那实在要伤心死了。
心情好转,看贾环还在那儿战战兢兢地跪着呢,便道,“你平身吧,水溶怎么欺负你了?看你这样也什么值得他欺负的地方啊?况且他和郦爱卿不是好友吗,看郦爱卿的面子也不该啊。”
贾环站起身来,偷偷瞄了郢德皇帝一眼,还是觉得他很像薄菡,更加不敢乱说话了,“本不怪北静王爷的,是小人有次不小心冲撞了他,他不高兴也是难免的。”
“哦?不至于吧!”郢德看看贾环,觉得这人虽说有点缩手缩脚,风度不够,但也是白白净净的小公子,这时周围没什么人,也不需讲究仪容,伸手就托着他下颚将脸抬了起来,仔细看看,挑眉凤目,唇红齿白,也算挺俊俏的。
松开手转向郦柏道,“薄菡不是一向都喜欢这样的吗,还总是要在人前装个温柔体贴样出来,这次是怎么了?”
郦柏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贾环和薄菡的乌龙事他私下里笑了好几次,可惜那位是北静王,又是他的好友,他不好把人家的丢人事到处乱说,已经憋了很久,苦于无人可以共乐一下,此时听郢德问起,就很想八卦一番。
碍于贾环还在跟前,就笑道,“也没什么,薄菡内里是什么人皇上您还不知道吗,温柔斯文那都是些表面功夫。”
郢德道,“是啊,所以才奇怪……”忽见郦柏向自己眨眨眼睛,又朝贾环一努嘴,顿时会意,他可以不把贾环当回事,郦柏可是要感激人家的相救之恩的。看样子这是有什么水溶的趣事要说。
于是冲着刚被他摸了下巴,还在发傻的贾环道,“行了,没你事了,既然不是有意的,朕也不和你多计较,只是下回记得说话小心些。朕和郦将军还有事情要谈,你可以先回去了。”
贾环连忙叩谢退下,临走时看到郦柏冲着他微微一笑,安抚意十足,顿时觉得放松不少,看来是没什么大事的,把心放进肚子里回家去了。
……
第二日,北静王水溶被宣进宫去面圣,他本以为是调派御林军的事还要商量,匆匆忙忙地就赶了去。
水溶从小和郢德亲厚,自他袭了王位之后,就和郦柏同是郢德皇帝的左膀右臂,最亲信的臣子,所以最近军中的那些烂事和郦将军悄悄返京,此时正在宫中养伤,他全都知道,因此最近难得的紧张勤快起来,日日奔波来去,帮郦柏做些准备。
今天朝中没什么大事,郢德却又宣他进宫,薄菡就以为他是有机密事情要说,不敢怠慢,换了衣服就进宫了。
谁知进了御书房,郢德却说没什么大事,现在只等郦柏伤好就能带兵出发了,然后盯着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到后来竟是哈哈大笑。
薄菡摸不着头脑,皇上要和他开玩笑也得告诉他是什么事吧,怎么就这样指着他笑起来了?心中不快,“皇上召为臣来就是为了大笑一通啊,却不知臣弟哪里好笑?”
郢德笑嘻嘻地道,“和人上床却被抹了一身眼泪的滋味如何?没想到北静王风度翩翩,竟然还会碰到这种尴尬事!哈哈,这可笑死朕了!”
薄菡目瞪口呆地愣了半天,忽然咬牙怒道,“这个该死的臭小子,竟敢把我的事情到处宣扬,我绝饶不了他!”
难兄难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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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兄难弟(上) 把心放回到肚子里的贾环自然不知道自己又绕弯子把北静王给狠狠得罪了一下,那一位旧恨添上新仇,心中的怒火正是火堆上浇油愈加地旺了。
贾环那日从宫中回家之后就听说一个消息,他父亲贾政在外的差事已经办好,不日就要启程回家,不由大叹自在日子到头了,赶紧每天都随身带上几本书,没事就看两眼,以备贾政回来后的不时之查。
宝玉和他差不多的心思,也是认为贾政回来后,自己的日子就没那么舒坦了,只是他比贾环资质好,不需要每天都使劲看书,却是抱了个得乐且乐的心思,成日家在园中各姐姐妹妹处游荡厮混。
再过得些时日,贾政果然如期而归,贾母,王夫人,心中欢喜,张罗着给他接风洗尘,众姐妹事不关己,只是按规矩去请安问候,宝玉和贾环心中沮丧,唯唯诺诺,个人心思不同不必累叙。
且说贾政自元妃省亲后感念天恩浩荡,越发的勤勤勉勉,出学差归来之后,也只在家中安份守拙,偶尔和三五同僚亲朋一叙,并不多生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