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欲孽(胤祯重生) 作者:红萝卜-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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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才看了小半,已叫他触目惊心。
胤禛分别翻开标注为第壹拾贰与第壹拾叁的帐簿,分别指着里面所淹良田,折现银补偿的数目对胤祯说:“你看这两项,依之前户部的造册,这两村当初丈量的良田亩数相差无几,再按河工所呈上的细目,可算出堤坝建成后,两村所淹没的良田亩数也相近,可你看这帐上,两村所得的折现银子竟差了三倍之多,张鹏翮之前就说有官员假借河工之名,侵吞良田无数,再高价反租予农户。”说到最后胤禛不觉叹气。
胤祯看着胤禛指那两处,望得出神。胤禛以为弟弟在为未能看出端倪伤心,开口就安慰道:“弟弟你从未在户部领过差,不能一下看出,实属寻常,四哥也是之前幸得十三弟帮忙,核对了好些清单造册才给纠出这些猫腻。”
“是,哥哥。”胤祯轻轻答道。
前世时,胤祯就知道自己这些个兄弟,没有谁可以说真的完全清白,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大哥胤禔居然明目张胆到侵吞良田,这行径对以务农为生的百姓来说,无疑是在害人性命,张鹏翮弹劾中还提到的,有人为此卖妻货子,若连这也属实,那可真是罪孽深重。
“说起来,查账最厉害的还是十三弟。”胤禛不觉得感慨道,说完胤禛想起近来胤祥生母贵人章佳氏病重一事,弟弟之前得道后,命刘壬进宫为章佳氏看诊,也不知道到底如何,就问道:“先几日,你命刘壬进宫为贵人看病,可有消息?”
胤祯听这一问,只定定望着自己兄长,并未答话。胤禛就知道,肯定是不好,弟弟顾忌自己也在病中,所以不愿说那不祥之语。胤禛想起未病倒前,在宫里见到胤祥时,胤祥那一脸憔悴,也不知道若贵人章佳氏真有个万一,也不知胤祥是否经得住。偏偏这时候,他们兄弟都不在宫中,要不是或许也能为胤祥分担一二。
胤禛脸上闪过的忧心,逃不过胤祯的眼睛说:“我已命刘壬去信,请他的师傅出山,为贵人治病。十三哥那头,还有十一哥照应着,早上十一哥在信里,才向我担保,一定好好看顾十三哥,哥哥你也在病中,要好生养病,不要太过操心。”
胤祯说完,转头朝雕花隔门外朝内的苏培盛比了个眼色,苏培盛立刻把碗汤药送入,胤祯接过就送到胤禛面前说:“哥哥该喝药了。”
这药喝过以后,会叫人昏昏欲睡,所以胤禛之前都是熬到三更睡下前才喝,今夜胤祯过来,看见弟弟来到那会,胤禛就知道不妙,还想找个借口,让弟弟回东路花园,可弟弟显然有备而来,刚坐下就与他说起正事,说到这会自己松懈了,立马让苏培盛送进汤药,胤禛偷偷瞄了眼胤祯的神情,还在盘算能不能拖延些时间,胤祯只当没看见他的动作,转头就笑着问他:“哥哥是不是嫌这汤药太苦?”
胤禛一听这语气,就想起前两天弟弟为了劝他喝药,自己先喝的事,就怕胤祯再来一次,当下不敢再肖想与胤祯讨价还价,接过那碗药几口饮尽。胤祯伺候他漱过口后,转头就把目光停在摆在几案的账簿上,胤禛顺着弟弟的目光望到那堆账簿,既然已经知道弟弟今夜过来的目的,胤禛就知道自己别想再熬到三更才睡下,与其让弟弟再出招硬碰硬,还不如自己现在就乖乖睡下,他就先装着睡下,等弟弟离开后,再起来,于是胤禛露出个无奈的笑容道:“我这也困了,弟弟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好。”胤祯嘴上虽然这样说,可人根本没挪,只站起命苏培盛把几案撤下,回身就扶胤禛躺下,给胤禛盖好被子,撮好被角后,胤祯才笑眯眯地说:“哥哥睡吧,我今夜就留着了,半夜若想喝水,或是起身,尽管叫我。”
胤禛不知胤祯是不是看穿他想装睡,今夜竟要留下守着他,对上弟弟笑意盈眶的双眸,胤禛突然有种被弟弟吃死了的感觉。胤祯并没管他想什么,而是坐在床边轻声说:“哥哥,睡吧,我会一直陪在哥哥身边。”
胤禛不知为何,听了胤祯这句话后,心里就觉阵阵安心,安心下来开始意识迷糊,一时间也想不起其他,就想到若是弟弟留着过夜,那睡在外头必定不及他这床上舒服,便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拉了拉胤祯说:“到床上来吧。”
胤祯愣了愣,深深望了胤禛眼,才脱去外袍,上了床钻进被窝,张手就搂着胤禛,胤禛这时早已沉沉睡去,胤祯睁眼望着胤禛的睡颜,轻轻吻上胤禛面颊。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与河工有关部分,全部是萝卜脑内,别究真哈!
第一百零三章 四哥醒觉
屋内帘帐低垂,昏暗不明,苏培盛蹑手蹑脚走近床边,侧耳听了下床上的动静,又悄悄的退了出去,刚退过屋外,带上房门,候在廊下的侍女,迎上前就急着问:“怎么样?主子醒了没?”
“嘘!”苏培盛忙做手势让她别坑声,这才把声音压到最低说:“没动静,这还不知道要睡到哪一会。你赶紧出去,让嬷嬷先劝夫人回去,一会主子醒了,我即刻命人捎去消息,到时候再来。”
“这可不行,哥哥您不知道,今早李格格(1)带着大格格来向夫人请安,哭诉大格格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阿玛,李格格一直与别的格格不同,如今更是怀有身孕,夫人对她从来都是多让几分,再说了主子膝下就这一双儿女,难道大格格想向阿玛请个早安都不让吗?所以带着李格格还有大格格、大阿哥也就来了。”听侍女这样说完,苏培盛顿时头疼不已。明明之前主子就传过话,生病期间,免了大阿哥、大格格的晨昏定省,这是顾虑到大阿哥、大格格年岁尚小,若不沾了病气就不好了。可怎么去到李格格嘴里,倒好像是谁故意为难大格格一般。
侍女见苏培盛不吭声,小声再说:“夫人也不是想为难公公,既然主子还没醒,夫人想不如让大阿哥、大格格在这屋外磕个头,便让他们兄妹回去。”
“若是往日,倒还可以,可今日不行。”苏培盛为难道。平时那拉氏只要派侍女来回,便能随意进出胤禛所居的主屋,唯一例外的时候,是有别的侍妾在屋内伺候,所以侍女一听,当下愕然回头,隔着房门,望着屋内惊讶就问:“昨夜传的是哪位格格,怎么没人来回夫人。”
“你快乱说,主子还病着呢。”苏培盛喝住侍女,但对于里面究竟是谁,却没有透露,侍女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主屋这边伺候的人,全是从前由宫里出来的老人,从他们嘴里你休想挖出丁点消息,惟有匆匆离开。
胤禛这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屋外的雀鸟声吵醒,睁眼就望到胤祯放大的面孔,长长的睫毛,笔挺的鼻子,殷红的嘴唇,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如此仔细地看过弟弟。贴得这么近,胤禛才发现,原来弟弟的嘴唇比自己的厚,人说薄唇是无情相,所以胤禛一直很不满意自己的唇,现在望到弟弟的唇,不觉就伸出右手,用食指贴上弟弟的嘴唇,指腹下那柔软的感觉,叫胤禛身上泛起阵阵酥麻,胤祯还是婴孩的时候,胤禛少亲自己弟弟的脸,也许是刚醒来,人还没完全清醒,又或许是弟弟那唇实在太诱惑,叫他情不自禁,反正胤禛低头就将唇印到胤祯唇上,刚一贴上胤禛就像触电般退开。
翻身坐起后的胤禛,被自己刚才的行径吓得冷汗直流,恐惧地低头望着仍旧在睡的胤祯,幸亏胤祯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这才稍微放下一半心来,暗自痛骂道‘胤禛,你疯了吗?这可是你的嫡亲弟弟,你怎能这般轻辱他!’
外头听到动静的苏培盛,进屋伺候胤禛起身,刚揭帘就被主子惨白的脸色吓到,还以为胤禛的病又重了,轻声就问胤禛是不是传大夫,胤禛还在为自己亲了胤祯的事震惊,哪里有听他问什么。苏培盛见胤禛不发话,也不敢擅作主张,惟有继续伺候胤禛穿衣,等胤禛收拾定当,小声再问:“主子,这会已过辰正,是不是也请十四爷起身?”
要换了平时,见弟弟还没睡醒,胤禛或许舍不得把弟弟硬是叫起,可经过刚才一事,胤禛哪里还敢让弟弟睡在自己床上,因此点头就说:“请吧。”
苏培盛也不敢大声,苏培盛原先以为,主子起身动静那么大,胤祯睡床上应该早就被吵醒,只是碍于奴才没请起,不便起身而已,可谁知等他请过三声,床上的胤祯仍旧没有动静,还是一副好梦正甜的样子,旁边的胤禛小心翼翼的走进帮着也叫了几声,胤祯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胤禛顿时觉得哪里不对,伸手就去推胤祯担心道:“弟弟、弟弟,你醒醒!醒醒!”
一见不对,苏培盛转身就跑出屋外,先将王伯益叫了进屋,又命人去请大夫,相比起慌了神的胤禛,王伯益显得镇定的多,走近床边大声就请道:“主子您怎么又开这玩笑,快起来吧,四爷可是真的急了。”
胤禛诧异地抬头望了眼王伯益,王伯益脸上硬撑着副没事人的样,乘着胤禛抬头的机会,将手心握着那颗药丸凑到胤祯鼻孔,等胤祯吸过两口,连忙收回手,就怕胤禛察觉,再又大声叫道:“主子你就别玩了!”
开始见胤祯还是毫无反应,胤禛就认为自己弟弟都病成这样,王伯益还在说这混账话,恨不得一脚就把王伯益踹开,可等他再一低头,就看见一直叫不醒的胤祯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脸上全是顽皮的笑容问他:“哥哥可有真的被我吓到。”
胤禛顿时气得不轻,可到底是宠惯了胤祯,所以即便生气,也不过是敛起脸色说了句:“往后可不许,再和哥哥开这样的玩笑。”
匆匆收拾过,胤祯就辞别了胤禛,因为各怀心事,两兄弟谁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异样。胤祯带着一直奴仆回到东路花园后,只独留下王伯益在屋内,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把房门关紧后,王伯益转身就重重的跪到地上,磕头就问:“主子,您是不是病了?从入春那会起,您就经常一睡难起,外头的人都以为是主子懈怠,可我在主子身边伺候,怎么也能看出来,主子您是病了,既然病了,为何就不回四爷,延医请药?”若不是有病,又怎会竟要依靠药物才能醒来,之前王伯益就一直想问,可总找不到机会开口,一直配合着胤祯作戏,直到这次。
坐在主位上的胤祯脸色铁青,定定望着王伯益,脸上露出惨淡的笑容,默默点了点头。胤祯知道有些事情,即便他想隐瞒,可要瞒过日夜跟在他身边的王伯益还是不可能的。王伯益见到胤祯点头,顿时双眼发红,站起就说:“奴才这就去回四爷,请四爷向皇帝请旨,传太医来给主子看病。”王伯益说完就要转身往外走。
“慢着,王伯益你伺候了我多少年?”胤祯语气中的飘忽,叫王伯益听了很是担心,停下脚步就答道:“回主子,前后有十个年头了。”
“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胤祯继续问道。
被这样问起,王伯益顿时想起许多往事,作为主子胤祯是对他们好得太过,因此当猜到胤祯得病时,他才会如此着急。
“主子待奴才,恩重如山。”王伯益想都不想就道。
“我的病刘壬在治,若他连都治不好,那这世间上便无人能治此病,所以根本无需去请旨,传召更多太医来,并且王伯益记住我接下去说的每一句话。我的病不能叫旁人知道,即便是四哥也不可以,若被旁人知晓,那我就是死路一条,不是病死也会被赐死,你听明白了吗?”胤祯淡淡几句,对王伯益来说如同晴天霹雳,整个人呆了般看着自己主子。
“记着我的性命在你手上。”胤祯加重语气道。
王伯益扑通再次跪到地上说:“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不让旁人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1)此处的格格,指的是侍妾。
第一百零四章 桃源书斋
当马车绕三里河街还没进八条胡同,胤禛便已犹豫,想让车驾掉头,直回贝勒府,可还没等他开口,马车就已停了下来,胤禛知道这是到了。胤禛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想的,突然会想到来这里,明明把那霍辛接回京后,自己就一次都没来看过,不过是问过刘壬几次,几次刘壬都回说霍辛的病已有起色,他渐渐也就把霍辛这人丢开了。
要不是这次吻了弟弟胤祯,这叫胤禛心中大骇,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也有龙阳之癖,胤禛也想不起霍辛,这次来胤禛就是想看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龙阳的癖好。由这里的管事引着,胤禛直入西屋,一进门就看见有清瘦的男人,目光呆愕地坐在南墙炕上。
胤禛看了霍辛好几眼,只觉得眼前这个称为霍辛的男人,对他来说实在陌生得很,若不是有管事的在,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人,曾经与他共度过一夜。因为认不出霍辛,胤禛不免有些尴尬,轻轻咳了声就让屋里其他人先退出。
这处的管事听完,并未即刻退下,而是婉转的告诉胤禛,大夫刘壬曾交代,霍辛神智不清,要他们小心照顾,千万不要吓着霍辛,胤禛听到提醒,骤感不悦,这管事到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