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欲孽(胤祯重生) 作者:红萝卜-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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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十三哥抱着的允禵顿时石化,要知道虽然他外表是个三岁孩童,身体里住着那魂魄,可是个人事尽知的健全男人,被自己哥哥这般挑豆,未成熟的身躯难以自制的就烫热起来。
胤祥感觉到自己弟弟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还以为弟弟又再发烧,当即皱起自己的小脸,担心的搂住允禵,就把他往被窝里推,又吩咐自己奶母说:“弟弟好象病了,奶母你们赶紧去请旨传太医。”
一旁伺候的两个奶母,当下紧张的走近床边,特别是允禵的奶母,紧张得伸手就去摸允禵的额头,允禵被这些紧张自己的人们,弄得好生无奈,对他现在的确是全身燥热,但这并不是病啊,他才不要宣太医来,要给那李玉白真的从脉象觉知一切,那他允禵这一生,不是才三岁就英名尽丧!
允禵连忙用手拉住自己奶母摇头,表示自己不用传太医,又做出个自己睡睡就好的动作,奶母可能也想到,今日是除夕,这时候传太医,实在不吉利,也就勉强点头给答应了。胤祥见弟弟不肯宣太医,还以为弟弟怕吃苦药,以过来人的表情看着自己弟弟说:“弟弟,有病就是要看大夫的,你可不能讳病忌医。”
胤祥上书房也就这年的事情,到现在还不过是读了《千字文》,这时教育弟弟脱口而出句有典故的“讳病忌医”,说完以后自己不觉有些得意,低头对躺在自己身下的弟弟解释说:“弟弟,哥哥给你说哦,这讳病忌医就是说……”
允禵等自己十三哥给自己丢完书包,伸手拉着自己哥哥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望着胤祥,就是副想哭要哭的模样,这三年来他已经很有经验,知道对着自己四哥与十三哥,装哭绝对是个好招,但凡他不想做的,只要他装哭,哥哥们就总会让着他,就算装哭达不到目的,他还能真的嗷嗷哭它几声,这样做虽然有损面子,但却万试万灵。
胤祥见到弟弟扁嘴,一下慌了手脚,也不想其他了,只求弟弟不哭,求饶般道:“好,好,咱不宣太医,弟弟,你可千万不能哭哦。”
允禵的表情当下又阴转晴,支起嘴角就给笑了出来,胤祥帮他仔细把被子盖好,坐了下才有点可惜的说:“哥原想来带弟弟你去花园放炮,但现在弟弟身上不好,花园风大,这放炮是不能去了。”
躺着的允禵,望着自己这还小的十三哥,他知道孩子都是爱玩弄的,他这十三哥今年又进了书房,一年到头也就正月初一前后这三天能歇歇,那些上了书房的阿哥们,谁不想好好乐上几天,他十三哥竟没和年岁相当,又一块上书房的十一、十二阿哥他们去玩弄,而是想起他这不得宠的幼弟,想到要来带他去放炮玩,这份情他允禵真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允禵躺了会,摆出幅自己已经好了的样子,拉起坐在床边的胤祥,用手指了下自己,又比了好几个手势,大意是说自己觉得好了很多,可以陪胤祥去放炮。胤祥见到他的手势先是一阵欢喜,不过很快又把脸上的喜意收起,忍住想去放炮的冲动说:“哥哥年年都有放炮,不稀罕放,咱兄弟今日就别去放炮,弟弟你就陪哥哥,在就这屋里玩耍,好不好?”
胤祥从小就为人体贴,允禵知道胤祥是担心自己出外,会再吹到风害病,才忍住想出去放炮的渴望,为了不让自己弟弟心里有负担,甚至把话说成是他胤祥自己不想去放炮,才让弟弟陪他留在屋里玩,这样懂得如何体恤他人的人,也难过他们的皇父,会特别偏疼这个儿子多些。
允禵原本还想劝胤祥,他的确没病,这难得的除夕,怎么能害自己十三哥,就这样窝在个屋里,这样实在是太可惜,可是小胤祥却不是这样想,他已经打定主意,任凭弟弟怎么央求自己,就是不肯松口,和弟弟踏出屋门半步,在他看来弟弟身子,可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
最后胤祥自己坐乏了,要让自己奶母给自己脱去面衣,要上床陪弟弟睡觉,胤祥的奶母不大乐意的朝允禵望了好几眼,允禵看得出来,他十三哥的奶母是担心,自己给十三哥传染了病,旁边一同侍侯的允禵奶母也不甚乐意。
永和宫小阿哥原本就不得皇帝疼爱,十三阿哥却是皇帝除了太子外,最疼爱的皇子,要今日小阿哥真的把病传染给了十三阿哥,那往后小阿哥的日子只会更艰难,所以允禵奶母也不希望,他们兄弟躺到一个被窝里去。
小胤祥可不管这些,见到自己奶母动作迟缓,就干脆自己动起手来,将小马甲连同外袍几下脱光,嬉笑着就钻进允禵被卧里。允禵侧身就把之前睡暖的位置给了胤祥,自己躺进里侧去。胤祥在被窝里睡定,侧身搂上允禵软绵绵的身体,他抱着弟弟还泛着奶香的身子,打了个哈欠说:“弟弟,咱们睡吧。”
被具温热的身躯搂着的允禵,将头贴近胤祥肩膀旁,不觉想冬日里,果然是人的体温最能温暖人,他合上眼睛,不觉间坠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觉得身边突然一空,他连忙睁眼就看见梁九功那张肥胖白皙的大脸,梁九功正弯身从床上把仍旧熟睡的胤祥抱走,允禵朝床外探头一看,屋里原本伺候的奴才,这时一个都看不见了。
梁九功见他醒过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允禵隐隐听到屋外传进把震怒的男声。
“你们这群糊涂的奴才,小阿哥既然病倒,为何不传太医?还任由朕的十三阿哥,待在个病患身边,朕问你们这些狗奴才,到底是何诚心!若朕的十三阿哥有何闪失,你们该当何罪!”皇父愤怒的声音,每一句都传进了允禵耳里。允禵已经辨不清,心底是否苦涩,这三年来,他早已想通,他们的皇父,膝下的皇子皇女早已太多,做皇父的日理万机,根本没时间去管,像他这样生在后头的儿女,除了好象十三哥这般,特别受皇父关爱的,其他的孩子,对他们皇父来说,只怕全已不重要,更别说好象他这样到了三岁,都还不能言语的儿子,根本就是可有可无,既然已经想通了,今日听到皇父这样一番话,允禵也就觉得没什么值得惊讶,与悲伤的了。
此时抱着胤祥的梁九功,不知应作何表情去面对允禵,只能企求这小阿哥年幼,根本听不出皇帝话里厚此薄彼那意思,允禵见梁九功变了又变的表情,不觉得心底冷笑,不过面上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
梁九功开口想给允禵请安,也是意在提醒外面的皇帝,您的另一个儿子醒了,您就别再大声嚷嚷了。允禵比他反应更快,才见他张嘴,就把自己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别出声的动作,多一事何不一事,笑着朝梁九功比手,让他什么都别说,抱胤祥退出去。
抱着胤祥走出去的梁九功,等跨出了门槛才浑身冒汗,宫里传言永和宫小阿哥,三岁尚不能说话,怕是个痴呆,但今日一见,这小阿哥不过三岁,看起来不但能听出皇帝话里的意思,还懂得何谓忍耐,别的阿哥三岁的时候,只知道哭闹吃奶,这位阿哥却已经知道,在宫里生存的最大法则,只是可惜这阿哥口不能语,要不是假以时日这位阿哥,必定能在众阿哥中脱颖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别说萝卜把康师傅写得薄情哈,这几天萝卜在狂看朱批,嚼得康师傅除了对太子,十三好点外,对其他儿子就是这样幅无情样,以前偶觉得九子夺嫡,康师傅很惨,如今看了他是怎么对其他儿子,有点觉得他简直活该~望天
萝卜摇摆着头上叶子求长评,想问亲们谁能给萝卜加点有爱的肥料哦》_《
P。S萝卜写文很慢,前后又会写很多的版本,因为不满意全丢了,有时候会发得迟,亲们要原谅萝卜哈~亲亲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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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长命油灯 …
兆祥所东路住的小阿哥,除夕日突然染病,皇帝知道后格外体恤,下旨免去小阿哥所有新僖朝拜,命太医等好好伺候,阿哥留在所中静养。皇帝又谕,小阿哥生母德妃,年节时循例要到太后宫轮班伺候,为免沾染病气,不必往兆祥所探望,诸阿哥格格,也不必。
所以这个年节,兆祥所东路显得格外冷清,连带着所里伺候的奴才们,也整日无精打彩起来,因为主子被勒令不许出门,就连他们这些伺候的奴才,也被连累得不能出门,在这大过年的日子里,既不能与别宫的奴才凑一块喝个小酒,也不能热热闹闹的赌上几把。
允禵午后被冻醒,睁眼也不见,平时总会坐在床边,看顾他午睡的奶母,不觉有些奇怪,等他从床上坐起,就见屋内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床前那两个火盆里的炭火早已烧尽,他摸来摆在床头的小摇铃,用力的摇了好几下,等了会还是不见有人进来伺候。
那火盆也不知道已经熄灭了多长时间,整间屋里冷冰冰的,允禵把盖着那两床被子把全身裹紧,仍觉得很冻,无法之下,他又将床边叠放着的外袍,全穿到自己身上,这样再裹上那两床被才觉得好些。
他就这样坐在床上,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才听到门外传进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奶母的训人声:“我这不过去娘娘宫里回事,你们几个奴才竟敢丢下阿哥,溜出去胡闹,我明日就去回明娘娘,让娘娘把你们几个都给捻出去。”
“嬷嬷,冤枉。”一把不男不女的声音道。
“冤枉?我怎么冤枉你们了。”奶母问。
“对,嬷嬷真的是冤枉,是柴炭处那些太监,要奴才俩给兆祥所其他主子送炭去了。”另一把不男不女的声音委屈道。
“这工夫是他们柴炭处伺候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去伺候!”奶母惊怒道。
门帘被人从外揭起,两个小太监一前一后,扛着个烧旺的火盆,从外头走进屋里。这两个小太监是内务府派过来,伺候允禵的,大一点的叫李佳,小一点的叫王佰益。
走在前头的李佳,很是委屈的望着跟在他们后面的奶母说:“柴炭处掌案的,之前就一直以小主子小,使不上那么多炭火,每会都克扣咱这的分例,往日阿哥时常出去,所里不必日日伺候火盆,那些炭火还勉强刚够,可除夕以后,阿哥整日留在所里,这样日以继夜,单是伺候阿哥屋里两个火盆,还有平日里烧水烧饭这些去处,送来的那点炭火就不够用了,咱们冷些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总不能让小主子也忍忍过去吧。”
王佰益这时也开腔帮道:“所以咱哥今日去接炭时,便要他们按小主子的分例给足我们,谁知道他们竟说,如果想要足,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就得帮他们把活给干了。我们……我们……”
炭火不够用这事,奶母也是知道,所以听到这里,只着急的问:“那他们给足了吗?”
两个小太监被这样一问后,同时露出愤然的神色,里面较小那个:“那些柴炭处的混帐东西,诓了我们帮他们送完炭火,仍是给了原来那些,拍拍屁股就走了,临了还笑我们哥俩个。”
王佰益说着说着,可能想到自己半日辛劳,竟是被人愚弄,不觉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奶母也很是不愤,小声咒骂那些出尔反尔的柴炭处太监。他们三个人顾得说话,也没注意到允禵已经起了来。
坐在床上的允禵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宫里大小主子的分例都是定下的,那些柴炭处太监有时想卖个人情,又或者想给自己亲近的人送多些炭火,那就只能挪用好象他这样,不得宠主子的分例,因为他们这些人,即使明知道柴炭处短了自己,也有冤无路诉,再说现在柴炭处不是不给他送炭火,只是暗地里扣去些。即使闹到皇帝跟前,柴炭处仍旧可以自辩,反咬他们一口,说他们是敲诈炭火不成,倒过来恶人先告状,反正现在宫里谁都知道,他这无名小阿哥,连话都不会说,在皇帝面前估计永无出头之日,人家不来欺负他,还会去欺负谁。
奶母见李佳他们换了个火盆后,转身就想去看允禵睡醒未,谁知道刚转身就看见,允禵坐在床上正望着她们,奶母和李佳他们被吓得定住,就在忐忑不知道小主子是否听见了刚才的话,允禵招手让他们过来。
刚开始奶母以为允禵只是在叫自己,便让李佳他们退出去,好把屋里另一个火盆也换上,允禵却自己从床上下了地,走到李佳他们身边拉住他们,示意他们不用出去换火盆了。既然炭火不够,那便节省些,这屋里有一个火盆,也就可以了。
允禵费了好一番工夫,才让李佳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又拦住李佳他们,不让他们退出去,要知道连他的屋里烧的火盆都供不上炭火,那外面奴才们呆的围屋,肯定是连火盆都没有,在这冰天雪地里没有取暖,这叫人如何忍受。
奶母站在允禵身边,看着自己奶这孩子,明日才够三岁,已经如此懂事,想到他贵为皇子,却连烧炭取暖,也要想着如何节省,不禁默默拭泪。允禵没管这些,而是拉住李佳他们的手,将他们推到自己的床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