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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养猫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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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小白都蔫头蔫脑的,不管我怎么叫它都不理我、缩在笼子里不肯出来。给它小球它也不玩,最喜欢吃的鸽子肉也不吃。看来它的自信心受到了致命打击。
我错了,日记。以后再也不放它出去了。
——摘自卫明的日记
奚典和卫明两人一个投入地弹琴、一个投入地画画,一不小心就坐到了日落西山。
“天都快黑啦?!”又一次抬头时,卫明惊异地发现了这个物理现象。
“是吗?”奚典摸了摸手表……的确,都快五点了。
卫明撑着地爬了起来,可是只来得及“哎哟!”了一声就又跌了回去。这才发觉因为盘腿坐在硬木地板上太久的关系,整个屁股和两条腿都麻了,一时半会根本站不起来。于是只能皱着疼得抽成一团的脸慢腾腾地伸直腿轻轻捶打着、等这阵麻劲儿缓过来再说。
“怎么了?”奚典连忙从琴凳上起身,顺着声音走过来,微俯着身子朝他伸手。“腿麻了?”
“没事、没事!”卫明呛着嗓子摆了摆手。“过会儿就好了。”他知道勉强起来的话腿会更疼。
奚典迟疑了一下,收回手、站直了身体,但没走开。居高临下地问:“你大姐今天不来?”
“嗯!”卫明点点头,“去给我姐夫家的亲友团拜年去了。”
“你二姐……”
“你说她还能去哪儿?”卫明悻悻地撇嘴。
奚典淡淡一笑,没搭话。
“叶梓……的情况怎么样?”卫明终于有机会把最近一直很困扰他的问题问了出来。虽然他并不知道二姐与这个“大提琴帅哥”之间将来会发展成怎样、而现在又已经发展到怎样了,但作为卫家的唯一男丁,他得好好给两个姐姐撑着点门面、把着点关。
“我也有好几天没见过他了。”奚典知道卫明问这话的意思,很精明地避开了。
可是卫明已经问开头、逾越了最难过的屏障,当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避开,接着问:“这个人看上去很花心,油腔滑调的。在乐团里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吧?”以他多年的求学经验来看,像叶梓这种口若悬河、舌若莲花的家伙最能讨女同学的欢心了。
奚典失笑不已。“他只是能说会道了一点,不至于油腔滑调吧?”再避。
“能说会道的人难道不油腔滑调吗?”卫明瞪圆了眼珠子,龇牙咧嘴地撑着地站了起来……这次成功了。
“不一定吧?”奚典似笑非笑地对着他,不等他反驳就挑着眉道:“你不是说他们都是成年人、有理智的,你也管不了这么多吗?现在开始担心了?”
“呃……”卫明也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一时无语。不过心里则更肯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否则奚典老是避而不谈干嘛?
这次奚典不等卫明再冒什么新问题出来就转身朝外走了。“我去打电话叫外卖。想吃什么?”他的策略成功了。
“你今天没有饭局吗?”卫明问。他担心奚典只是不想让他落单才留在家吃饭的。
“没有。”奚典并没停步,却不料一脚踢倒了卫明放在地板上的杯子。
“啊呀!”卫明一个箭步冲过去,拉着奚典赶紧后退了两步。“对不起,我忘了。”杯子里的热巧克力他只喝了一大口、还剩了半杯在里面,这会儿已基本上尽数泼在地上了。
“没关系。”奚典很大度地摇头……只要别跟他来打听叶梓的任何情况就什么都好。“那儿应该有纸巾,”他转身指了指右侧墙角道:“拿过来擦一下就好了。”他知道自己的拖鞋上也被泼到了不少热巧克力,所以站在原地没动。
卫明一溜烟地取了整包纸巾过来,抽了一大把扔在被污染的地板上踩了踩、阻挡住蔓延的趋势,又抽出几张俯身给奚典擦鞋。
“我自己来。”奚典小心地弯下腰,摸到他手里的纸巾接了过来。
十指相交,一串火花。
卫明被静电电得猛地缩了下手,差点因为用力过度而又一屁股跌到地上。随后就不知道是因为惊吓到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脸颊在短时间内急速升温了。
奚典的手也抖了一下,不过动静并不大、也没怎么动声色,只是微怔了一下便依旧弯着腰细细地擦脚上的拖鞋了……冬天本就天干物燥,擦出点静电来实属正常。更主要的是即便他看不到也能从卫明的动静里听出他现在正紧张着呢!此时此刻说什么都会是错,所以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
收拾干净了地板,卫明捧着素描本、两个杯子、还有奚典拿下后就一直都没有再戴上的太阳镜出了琴房。脸上的高温本已褪去,可看到从厨房里洗了手出来的奚典时就又再度升温了。还好啊还好,奚典是瞎的,看不到!他做贼一样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晚饭想吃什么?”奚典一边问,一边朝放着电话机的角几走去。
“随便!清淡点就好,这几天你不是大鱼大肉的吃多了吗?”卫明匆匆扔下一句就抱着一堆东西闪进了厨房。
奚典笑了……卫明是个很细心的孩子啊!但这个笑容很快就隐没了。不可以!他很严肃地告诉自己。
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洗了杯子……杯子都快被洗薄了一层,卫明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脸颊上的高温也完全褪去,这才甩着还有点湿的手出了厨房。
“我叫了生鱼片、寿司、还有一个日式火锅。”奚典坐在沙发上冲着卫明得意地笑。不过因为没戴眼镜的缘故,头还是习惯性地偏向了左侧。
“啊?”卫明没在意他的小动作,而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这种东西你也有本事叫外卖?”据他所知,首先这附近好像没有日本餐馆;其次,就算有也没听说生鱼片还能送外卖的呀!
奚典挑了挑眉,得意感更甚,随后朝卫明伸手道:“我的画像呢?”
卫明又是一愣,但还是快走了几步、把手里的素描本递到了他手里。
奚典把素描本放在膝盖上,并没有打开,只是摸索着封面的四条边、好像在确定纸张的大小。“哪一页?”他朝卫明的方向侧头,“告诉我。”
卫明虽然很是摸不着头脑,但看他的表情很认真,于是还是绕过茶几坐在了他身边,在他的膝头上翻开了自己的画册。“这儿。”他拉着他的袖子——不敢再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了,以免再触电——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作上。
奚典用右手仔细地抚着微微有些粗糙的画纸,最后手指停在了墨色最浓的一处……那里的触感最光滑。“这是什么?”
“嗯……”卫明从奚典全神贯注的表情上收回目光,探头看了看道:“钢琴。”
“钢琴?”奚典有点诧异,更加仔细地抚着画面。
“嗯!”卫明咬牙、鼓腮、翻白眼,迟疑了好半天、终于还是捉住了他的手指、引着他在画面上的钢琴上轻轻描摹了一下。“你家的钢琴是黑色的,所以我上色多了点。”
“黑色的……”奚典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使劲在脑海里回忆“黑色”的概念。
看他思索得如此认真和费力,卫明有点难过了,急忙别开了目光。
“这里呢?”过了一会儿,奚典又问。
卫明调转头,发现他的双手都在画面上摸索,而右手的食指正点在一个墨点上。“嘿嘿,”他笑了,“你的头。”
“我的头?”奚典再次下意识地重复,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我的头……只有这么点大?”
“呵呵,嗯!”卫明笑着点头。
奚典也笑了。
“这儿是你的手……你的脚……你的背……”卫明拉着他的手指一个一个部位地为他解读着自己的画作。
“我……”奚典紧紧皱着眉、迟疑着。
“嗯?”卫明看着他。
“长得、什么样子?”奚典的嗓音有点沙哑。
“……!”面对着他忘了掩饰的、塌陷的左眼,卫明的心猛地一痛。
像是感应到了卫明停留在自己左眼的目光一样,奚典猛地把头别向另一边。“别看!”
“你……!”卫明窒了一下,懊恼不已地低喝道:“你不用这样!”但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口气过于生硬了,急忙又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呃,我的意思是你、你不用这样。我……呃,真的没关系的。”
他的话并没有让奚典转过头来,反而感到呼吸都有点急促了……卫明坐得太近,以至于让他清晰地感受到他讲话时喷出的气息。
“呃……”卫明被他固执的后脑勺给惹急了,用力拽了拽他的袖子道:“我见过的,真的没关系的!”只不过那不是人、是只名叫小白的猫。
过了好一会儿,奚典才慢慢地转回头、恢复到了与卫明90度侧对的角度。“我的眼镜呢?你帮我拿出来了吗?”
卫明瞠目结舌地瞪着他。
“没有?”奚典兀自揣测。
“我去拿给你!”卫明火了,腾地一下起身把刚才顺手放在电视机柜上的太阳眼镜拿了过来,气呼呼地往奚典的腿上一丢。
奚典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告诉他自己已经习惯了遮着半张脸过日子了、告诉他自己的眼镜曾惊吓过太多人了、也告诉他太多人的惊吓伤害到他了。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摸到了素描本上的太阳眼镜,打开、戴上。
“你这样很讨厌你知不知道?!”就在他推上太阳镜的时候,卫明的怒气猛地爆发了出来。“你不仅仅是遮住你自己,更是把你自己和这个世界、和所有人、和我都隔开你知不知道?!”
知道!奚典默默地在心里应了一声,手指则义无反顾地推着镜架、把太阳镜架在了鼻梁上。“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
“你介意?哼!”卫明重重地嗤之以鼻。
奚典听出他话里有话,不解地皱眉。
卫明狠狠咬着舌头才没让“童遥”这个名字冲口而出。不能说啊,说了就等于把什么都捅破了……后果他承受不起的呀!
奚典听到卫明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显然是在很努力地忍着什么话不肯说。虽然他一直都讨厌任何人对他说半句留半句的作为,但这会儿觉得还是暂时抛开这条原则的好……要是逼着卫明说出什么他无法面对的话,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呢!
一时间,屋里几分钟前还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冰冻。

53

×年3月25日。多云。
上个礼拜赵波给我出了个解决小白生理问题的主意。
他家养了一只纯种吉娃娃,他妈妈从来不让它出去随便配种。一是找不到好种、二是怕它会生病。他说要是吉娃娃实在憋得慌的话,他妈妈就给它一只拖鞋让它自己搞定。
于是我照办了,特意挑了二姐的那双又软又胖的棉拖鞋给小白……结果小白真的爱上了二姐的拖鞋!还把拖鞋拖到笼子里、天天睡在上面,就是为了防止我拿走。害得我今天要把拖鞋拿出来洗洗的时候跟它斗智斗勇了好一会儿、还又被它抓了一把,真是气死我了!
日记,你说这种跨物种的恋情我要不要阻止?要是就这样下去的话小白会不会心理不正常啊?不知道它是不是世界上第一只爱上拖鞋的猫,如果是的话可不可以报备吉尼斯啊?
——摘自卫明的日记
晚饭送到了,终于打破了102室内几乎凝滞不动的空气。生鱼片、寿司、日式火锅都是市中心的一家很出名的日式餐馆出品的,至于怎么会送来这么远的地方的嘛……其实是奚典的妈妈接到儿子的“订餐”电话后派自家的保姆紧急采买、并且搭乘“十万火急”的出租车专递才送到的。
奚典开了一瓶白葡萄酒,说是吃生鱼片的时候喝这个最爽口。
卫明扁了扁嘴、没吭声,只是接过他手里的瓶子给各自倒了一杯。
生鱼片的厚薄切得很均匀,一片一片斜斜地紧挨着,按不同种类围成了大中小三个圆圈排列在包着保鲜膜的碎冰上,中间则是一堆色彩艳丽的北极贝。整个拼盘看上去又新鲜、又漂亮,叫人很有食欲……可是却非常不利于奚典这样的盲人取用。所以他试了几次都不成功,要么是一下夹了两三片、要么就是一片都没夹起来,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夹起的是什么品种。
卫明因为肚子里还有气,所以一上来就用寿司把自己的嘴塞了个严严实实。可看到奚典几次努力都不怎么成功后再也看不下去了,含糊地说了声:“我帮你。”便飞快地手起筷落、稳稳地分别夹了三种鱼片放到他面前的空碗里,又把装着芥末和酱油的小碟子推到他手边道:“小心点,酱油就在碗边上。”
“谢谢。”奚典小心地摸到碗、又碰了碰旁边的小碟以确定位置,这才夹了一片鱼片起来。
“三文鱼。”卫明瞟了他的筷子一眼,轻轻嘀咕了一声。
“哦!”奚典把鱼片送进嘴里,顺便掩去了嘴角的笑意。而一等他吃完碗里的几片,卫明就会在他的碗里添上新的;每次夹起鱼片放进嘴之前、他也照旧会嘟嘟囔囔地提示一声。几次下来,他再也忍不住地微笑了出来。
卫明注意到了,抽抽鼻子、转开了目光。
“你怎么不吃鱼片?”奚典察觉到卫明除了给他夹鱼片之外,筷子就再也没落到盛着生鱼片的碎冰包上,不禁有些诧异。
“我的肠胃不太好,不怎么能吃生的。”
“刚才……”奚典的话开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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