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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婆有难-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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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吗?重新开始……

眼中染上回忆的濛氲,她看见当年那个拿着体检报告单站在她面前的男子……

“明天我必须赶去纽约一趟。”他告诉她,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这么对她说。

“喔。”她记得自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这一趟来回最快是三天,慢的话恐怕会拖上一个礼拜。公司那边有些事比较棘手,非得亲自过去处理不可。”他是这样交代的。

“喔。”她还是只能发单音,就怕出口更多的话,舍泄漏了心底太过泛滥的离情。

不知道为什么,五年都熬过来了,却突然害怕即将跟他分别一个礼拜。是这几天生活太安逸,还是她已经变得太过于依赖?明明自认是独立坚强的现代女性,况且她身边也还有奇奇,怎么会在今天他宣布即将远行之后,变得这么不习惯?

纽约也会像现在这样不断下雨吗?一滴、两滴、三滴……她数着窗户上凝结的雨滴,心烦得睡不着觉,想着明天来临的远行……

毅然地,不再多想,她一骨碌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宽大的长睡衣,提起裙摆,踮着脚尖,轻轻走出房间。通过西区相连的廊道,她一鼓作气屏息走进东阁楼的“禁区”,直直走向最底端的那扇门。她在门前迟疑地停伫,极力控制不断威胁着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撑着最后一股气,她举起手,敲门。

叩、叩!

声音是极细致的。

“谁?”门内的人发出浑厚低沉的嗓音问道。

她的勇气霎时间从肺叶里榨光,呆呆盯着门板,吐不出一句话来。

得不到她的回应,门内的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他低咒了声,没多久,门板在她面前开启。她憋着气不敢用力呼吸,等着门后的人发现她时的讶异。

他的确被她吓得不轻,光看他呆然无法置信的表情,够她为今晚的突击喝彩一番了!

“晚安。”她问候他。

“你在梦游吗?”他试图维持清醒,两人之间必须有一方保持理智。

“我希望我是。”她模棱两可地回答,心击如鼓,仍是定定望着他。

他瞪着她,跟她继续杵在门口对峙。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他提醒她,夜路不可走,尤其不该上门找欲求不满的男人。

她大方地探进头颅,彻底瞄了他的房间一周,才看向床头闹钟的指针,她回答他:“凌晨一点半。”

他挫败地叹气,然后凶巴巴地低咆:“既然知道,还不快滚回去睡觉?穿着睡衣到处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敢打赌,这女人一定是撤旦派下来折磨他的。

明知道他非常渴望她,还让她在三更半夜跑到他面前晃来晃去,等一下他势必得回头冲冷水灭火了。

“我当然知道,不请我进去吗?”她的头仍挂在门内,吐出的气正好喷上他胸膛。

他哆嗦一阵,仍恶声斥责她,口气却已瘠痘。“你到底来干什么?”他敏感地意识到胸前细致的芳香,她的气息对他皮肤的毛孔起了变化。怪刚才匆忙起床没多加件上衣,现在得撑着理智熬过魔女的酷刑。

“我来……”她犹豫片刻,然后像下了最大的决定,深吸一口气,她小声告诉他。“来拿你的体检表。”

轰隆!

不是打雷、不是枪响,是向乙威的理智在脑袋里炸开了!思路顿时停止运转,脑筋一片空白。“你……你……”他双眼爆凸,泛满红血丝,破碎地发不出完整的声音问她什么意思。

两人对峙站在门口僵持不下。黑暗中,依稀可辨钟应伶脸上泛红的晕彩。他看着她发呆,数着钟摆的滴答声,伺机等候……

好一会儿,她忽地泄气道:“算了,当我没说,晚安。”垂下双肩,她在勇气全失之前打退堂鼓。轻轻转身,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向西区飘了回去,打算躲回枕头舔伤口。

整整三秒钟,他楞楞看着她从他眼前离去——

“你——可恶!给我回来——”他蓦然大吼,跨开几个大步冲向她。健臂一伸,没给她惊喘的时间,迅速打横抱起她往回走。

“是你送上门的。”关门上锁前,他声明。

她伸出纤纤藕臂攀上他项背,媚惑一笑,一抹得逞的妖娇漾上她眼眉,性感低语。

“彼此彼此。”主动献上红唇迎接他霸气的掠夺,热辣辣的深吻似欲缠绵至死方休。

贴近……不断贴近,两人都不打算屈居被动,持续烧熔濒临爆烫的沸点,急切释放体内蛰伏已久的渴念。

“伶伶……”卸除阻隔的最后一件衣物,向乙威情不自禁低喃。贪婪地汲取完美呈现的娇躯,藉裸程的贴近,一诉久违相思的热情。

感觉距离五年前的最后一次缠绵像是上辈子的事了。紧依交缠软床上的两副身躯,火热逡巡着,契合而又熟悉。纯感官的触觉,表达了最直接的内心语言。

放纵、需索、激越,他们疯狂沉沦于彼此的臂弯中,竭力共舞员炫目的旋律,同攀极致狂喜的高峰。

激情像浪潮般汹涌,一波波迭起又潮来,仿佛永远都要不够……

“我爱你——”一次又一次的决堤情潮中,他在她耳旁不断重复呢喃爱的誓言,直至灵肉抛诸忘我之外……

雨,变小了。绵绵滴落的节奏像一首互古的乐章,柔柔呼应有情人共谱爱的小调。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是祝福的乐音,协调伴奏出专属于他们的真情交响。

几番极度疲累的缠绵后,一室旖旎的热度,正慢慢降温退潮。天色泛起鱼肚白,下了一个礼拜的雨,今早似乎出现了转机,有放晴的迹象。

“奇奇是早产?”慵懒的春光中,两人困盹地瘫在彼此怀里,向乙威撑开眼皮突然问道,大掌覆上她的小腹。

钟应伶沉默地点点头算是回答,闭着双眼不愿多谈。紧皱的眉说明她对这个问题的不舒服。

“困难到必须开刀生产?”他追问,声音变得粗嗄。

一个礼拜前的传真资料虽然详细记载了奇奇所有的出生证明,却忽略了生产过程的真实记录。直到昨晚赫然见着她小腹上明显的手术留下的伤疤,才不得不让他心惊胆寒地臆测。

她挥掉他的手,遮丑般地背过身,闷声道:“那是不得已的。比预产期早了一个月羊膜就破了,将近二十四个钟头仍没办法自然生下来,只好紧急开刀生产。在那种医疗设备不齐全的战地医院,别想伤口能缝得漂亮;光防着不受细菌感染就自顾不暇了,哪管它如今留个丑陋的记号。”

她轻描淡写地带过生产过程的经历,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般,隐藏心底曾尝遍的无助与恐惧;只不过她僵直的身体已经泄漏了太多情绪。

他心疼地自背后拥紧她,大手坚定地抚覆那道疤,以拇指测算它的宽度。

“对不起。”抱歉尚不足以表达他内心深切的自责。

除了无法陪她共同经历生产必然遭遇的苦痛,对于她一人独自承担怀孕风险更感愧疚。试问她如何能单独在异地面对生产带来的苦痛?尤其身旁没有任何亲友陪伴,那种不安与痛苦她是如何咬牙熬过?

不堪想象。他抱着她发抖。感谢上苍没在当时夺走她的呼吸,更庆幸她安然撑过危险极高的手术生产。紧紧地,他几乎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干什么道歉?那并不是你的错。”感受到他无声的颤抖与恐惧,钟应伶着急地企图撇清他的愧疚。论抱歉,她才是自作自受的始作俑者,哪轮得到她来原谅他呢?(小说下载网|。。)

“害你受苦了。”他哽声低语。刀疤刻在她身上,等于划上他的心脏;痛得让他一辈子也无法或忘她如何勇敢地生下他们的孩子。当年他怎会相信她真的放弃了他们的孩子呢?该死千次的他竟盲目地放她离去?无法原谅。

“别这样,都说不是你的错了。”她极力缓和气氛,被他这一弄,扰得她都想哭了。“你该恨我的。”她提醒,她老早就该先说抱歉了。

“我当然恨。”

唉!从来她就不敢奢望他的谅解,果然,五年的离异不是能轻易抹灭的疙瘩。

脸色一缓,向乙威历历指控。“我恨你一人独享奇奇五年;嫉妒你们私自培养了我看不太懂的默契;更恨你剥夺我享受抱你这副身躯的乐趣,白白浪费五年,让我过着和尚生活。”他抱怨连连,为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夜深恸哀悼。

她哭笑不得,半是感动他宽宏大量地不去计较过往,反以诙谐的玩笑来转移她的责任归属。“别告诉我你会为我守身,我记得你在认识我之前就已经花名在外、风流一世了!”要男人在血气正盛的时期斋戒禁欲,十个里面出不了两个。而多数这两个人才中的其中之一,不是无能就是看破红尘;她清楚知道向乙威永远也不会是这两个。

“偏偏你前夫我就是!”他冷哼,口气无限怨怼。

“你以为我喜欢养精蓄锐吗?天知道那有多伤身!都是你每次在我想办事的时候冒出来搅局,害我这些年莫名其妙地带发修行!”回想五年漫长的苦行僧生活不知不觉便流逝,想来真是不可思议,令他汗涔涔且泪潸潸!

“什么话?离婚协议书上我又没规定你得想我,谁料得到你会……”怪不得她不敢相信,依她对前夫“能力”的了解程度,要他当圣人真是勉强得连柳下惠都质疑!

“不管!反正是你造成的,全部损失都要你用后半辈子来补偿。”终于有机会藉题发挥,他自认转得相当技巧,不脱耍赖本色。

“你土匪啊!”她的油水可不好捞,岂会凭白顺了他的如意算盘?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气绝,惩罚性地啮咬她耳垂,大手在棉被下游移,惹得她气喘咻咻。

“是……是你……没说清楚……”她极力忽略他不安分的撩拨,力图维持平稳的语气。

“我们再婚。”他简短回应,没给她思考的空闲时间,一路沿着她脖颈吻了下来。

“等……等等!我有话……要告诉……你……”几乎丧失说话的力气,她努力抗拒沦陷。“是……有关……姚世钦……的……遗嘱。”非常困难地,她吐出一直想跟他托出的重大机密,但看现在这情况……好难。

向乙威整颗头颅全埋进被窝里了,仅能发出口齿不清的呓语。“嗯……你瘦归瘦,该有肉的……幸好一寸都没少……”疯狂肆虐的吻逼得她呻吟。

意乱情迷之前,她抓回一丝游离的理智提醒他。

“慢……慢着!你……你去纽约的飞机……会赶不上……”虽是不情愿,却无法罔顾现实的残酷。

可是箭在弦上,向乙威是停不了手了。

“管他的!”

去他的纽约、去他的遗嘱!眼前最重要的是讨回五年亏损惨重的成本,其他的事全不是当务之急。一千八百多个日子的非人生活'奇·书·网…整。理'提。供',该是给自己放一段长假犒赏犒赏的时候了……

“这回你该点头了吧?”护理站前,向乙威兴冲冲地递上最新资料,眼巴巴地等佳人评阅。

“早说过不要常跑来这里找我,有事可以等回家再说的,受不了你……”钟应伶嘀嘀咕咕地,嗔他一眼才悻悻接过传真纸。

“怎么样?这会儿你没其他藉口拒绝了吧?”等她审阅的时间,向乙威忍不住兴奋地撑在台上频频追问。

简单瞄过传真资料,她慢条斯理地将纸张折妥,挑眉回道:“不简单,你们公司的情报网值得让我刮目相看。但是光确定这个人的下落,没亲眼应证他是姚家老三,遗产的继承人还是不能定案。”

“知道啦!我早就拟定等你放假时再带你一起去找他,但是这次的资料是千真万确,你没有理由再推拖。”

早摸准了她各种搪塞藉口,他一一拆招承接,就等她点头。

这妮子煞是会磨人,拖了将近三个月还不答应披婚纱,非得先对姚老头的遗嘱有所交代才肯点头。原来那姚世钦尚有一位流落在外不知圆扁的私生儿子,应届姚家老三。而说来话长的是:姚老二并非姚氏正统血脉。

那笔遗产算是寄放钟应伶名下,倘若追踪二十年后仍查不着姚老三的下落,那么遗产将无条件由钟应伶的子嗣传接,届时才可自由动用。

知道了遗嘱内容后向乙威恨得牙痒痒的,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早被别人觊觎了去!甚至将来还有可能跟姓姚的抢儿子来当继承人?这口气说什么都无法下咽,除非赶紧挖掘出姚老三的人影,要不就得努力增产报国,否则难保二十年后可怜的独生子——奇奇,将一人扛下“姚”、“向”两家子的重担!

“你到底想拖到什么时候啦!”他频催促,如果她真跟他磨了二十年后给别人交代完毕才点头,那还得了!吓得他费尽全力、挖各种管道寻找姚老三的下落。如今总有一点点头绪了,就盼她尽快点头,要不别怪他发狠了!

“别急,确定了姚老三的身份后,等遗产手续过户妥当,没问题的话应该不会太久。”她一脸神秘兮兮,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跟他站在护理站前耗着。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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