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盗]人鱼王子的诱惑-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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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血红的舌头舔着黑鳞，凉冰冰的喊出这场戏剧的幕后主使：“……人鱼王子。”
水花在他的周围安静地绽放，美人鱼银白色的头发拂过耳畔，蔚蓝的眼睛里蕴藏着无尽的智慧和力量。白王子冰蓝色的艳丽鱼尾懒散的在海水中摇摆，时不时的扫拂一下，他淡淡微笑着开口：“你好，摩根。”
杰克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在不断下降，直到最后背部撞击在什么坚硬的石头上，才算停止。他全身绵软，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似的，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没有放弃用手掌用力的按压着腹部的伤口。
那很难受，又冷又痛，对任何人来说，现在放松的享受死亡都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杰克咬着牙，不肯放任更多的血从体内流失。他不想在这里死去，他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他想跟亲爱的小鱼庆祝胜利，而非迎接对方珍贵的悲痛泪水。
朦胧间，海盗仿佛看到了有一个扎着辫子，皮肤黝黑的小姑娘靠近了他。杰克牵起嘴角，虚弱的笑了，他喃喃自语：“我的‘珍珠’，我的‘美人’……”
“杰克，把手拿开，我帮你疗伤……”
黑珍珠的声音有点发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缘故吗？杰克想，真是任性的小孩儿，之前明明很嫌弃厌恶杰克．斯帕罗嘛。他努力抬起另一只手，放在对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迷迷糊糊的轻声说：“傻珍珠，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船长。”
黑珍珠突然镇定了下来，杰克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小女孩异常坚毅与认真的神情。“‘珍珠号’永远是你的船，而你，永远是我最好的船长，杰克．斯帕罗船长，别丢下我们。”
“是啊，杰克船长，别丢下我们……”
与女孩截然不同的稚嫩声音传进海盗的耳朵里，让目前失血过多反应迟钝的杰克猛地瞪大了黑漆漆的眼睛——动作迅猛极了，然后见鬼似的盯着黑珍珠背后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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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暴者”恢复原本的模样之后；所有压抑的凶恶和残忍似乎变本加厉；更加恐怖。它被“海中仙女”加拉蒂亚的丝线紧紧捆住；但是狂暴的笑意中却并无半点焦虑；相反，更多的嘲讽从它的嘴里蹦出来。
“所以；这就是你们‘七神’的看家本领了，是吗？”
逐渐浮出水面的“海中七神”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摩根冷笑道：“羸弱不堪！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等我扫除了人类海盗，就要肃清海洋！你们这些自不量力的家伙；我将一个一个折磨你们，直到你们彻底绝断气息！”
“水神”恩基心生惧意，但迫于在红公主和白王子前的面子问题，仍然强装镇定：“亨利．摩根，你已经被我们抓到了，劝你还是闭嘴少说几句，节省力气吧。”
“愚蠢！你们以为这样能困住我吗？”
火龙仰天哈哈大笑，他漆黑坚硬的鳞片开始膨胀，由花瓣串联的丝线发出即将崩裂的声音。“飞翔的荷兰人号”上的海盗们大惊失色，已经有不少人催促威尔快点开船走人。
“七神”和红公主全都牢牢的盯着摩根，趁着这个间隙，白王子游到大船的旁边，冲上面叫道：“吉布斯，杰克在哪儿？”
吉布斯嘴角抽了抽，没来得及张口回答。鲛王就大声吼叫了起来：“现在还管什么你的夹克①！火龙！它挣脱了！”
人鱼王子尾鳍拍击海面，倏地转身，看到“残暴者”伸长布满鳞片的脖子，挥动翅膀低空飞起，俯□袭击漂浮在海水里的几位神明。鲛王抽出龙骨剑，红公主亮出软鞭，与庞大的火龙缠斗在一起。斯库拉和恩基准备重新召唤漩涡与水流，塞壬与罗雷莱也时刻准备着联手给“残暴者”一道重击。
“船长，我们还是撤吧！这已经不是人类能围观的范围了，容易伤及无辜啊！”水手们不断绕在威尔的身边，惊慌失措的叫喊。
青年船长坚决的说：“不行，他们是我们的盟友，即使帮不上忙，我们也要在这里看着他们！”
一下秒钟，火龙翅膀上锋利的前倒钩割到了“水神”恩基的手臂，伤口深刻见骨，恩基愣了几秒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公主！它打我！它打我！”
“……”威尔的表情有点挂不住了，他抽搐了一下嘴唇说：“呃，我们还是撤吧，为了在脑海中保存‘海中七神’的美好形象。”
“飞翔的荷兰人号”正准备调转船头，旁边的海水突地翻腾起波浪，白色的水花被激荡得到处都是，一艘黑桅黑帆的海盗船冲破海面，出现在“荷兰人号”的旁边，而桅杆顶端上抓着缆绳挺拔站立的人，更是令海盗们看呆了眼。
吉布斯惊喜交加的叫了出来：“黑珍珠！杰克！杰克．斯帕罗！”
杰克晃动缆绳，从“珍珠号”上飞到“荷兰人号”的甲板，稳稳站住，迈着扭扭捏捏的猫步走上前，从吉布斯手里接过望远镜，微微眯了眯眸子说：“怎么了，老伙计？你想念我了吗？”
看到杰克完好无损，白王子似乎多少松了口气。他不再在这里停留，一头扎入海水之中，加入了远处的大混战。
“杰克！感谢圣母玛利亚，你还活着！”吉布斯还没能从震惊与喜悦里回过神来，用力的拥抱自己的船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看到你被‘残暴者’杀了！”
“啊，说来话长。”海盗伸出手指尖捣了捣前面的水手，示意他把最好的位置让给自己。“我有一位优秀的‘红颜知己’！……虽然脾气有点怪。情况怎么样？”
伊丽莎白摇了摇头，担忧的插话：“不怎么好。美人鱼和海中七神都制服不了摩根。它的鳞片坚不可破，火焰能活生生的烧死人，还有锐利的爪子与强有力、带倒钩的翅膀。如果他们真的输了，我们恐怕别无他法。”
糟糕的是，事实的状况真的朝着伊丽莎白的话去发展了。几位战斗力稍弱的，“海中女神”卡莉普索、“负面女神”斯库拉和“水神”恩基都已经伤痕累累，趴伏在一边休息。“海之仙女”加拉蒂亚不擅长短距离的交战，隐藏在远处，担忧的观察战局。“水妖”塞壬与罗雷莱虽然不屈不挠，但是毕竟与火龙的实力悬殊过大，现在已经开始接不上气。
“残暴者”格外痛恨胆敢拿龙骨剑来对付自己的鲛王和剩下的两只人鱼，处处狠下杀手，力道凶猛，意图真的是要将对方撕碎。还好鲛王生性狡猾，美人鱼在海里的速度快到惊人，躲避起来格外灵巧，三人虽然也有受伤，但至少还不算严重。
“火龙是人鱼的天敌，白和红连摩根的身体都不敢触碰，怎么能真正赢得了它呢？”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后面的甲板上响起。杰克赞同的点了点头，翘着指头说：“斯嘉丽小公主的鞭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他们拿头发去对付天敌，本来就不是个好办法。”
讲完以后，杰克皱眉思索，仰着头想了一会儿，猛地从甲板上跳起来回头看南舍老婆婆。其他海盗们也都呆呆傻傻的看着身边这个诡异的，不知道算不算是美人鱼的老人，她的鱼尾痴缠在拐杖上，就好似是跟拐杖融为一体似的。而且她完全没有“美人鱼”的特征，干瘪的脸和深刻的皱纹，咳，说实在的，真是太丑了……
南舍用尾巴卷着拐杖，敲了敲甲板，冲红公主和白王子喊道：“回来！”
说来奇怪，长拐杖敲击在船体，那威力竟然穿透木头传递到深海之中，让整片海域都为止震颤。
海盗们面色发白，完全不敢把自己想的内容乱说出口了。
远处的几人当然听到了南舍的呼唤，也感受到了她能让大海颤抖的力量。鲛王心中一动，对人鱼姐弟说：“南舍是你们的先祖，她这时叫你们，肯定是有什么秘密要说，也许对我们极有帮助。快去快回！我一个人撑不了多久！”
白王子点头，也不客气，正准备转身往那边游，眼尾扫到自己的姐姐仍然满眼警惕，没有要行动的意思，不禁催促道：“红，回去。”
红公主金色的眼瞳眨也不眨，盯着火龙，不去看自己的弟弟，声音仍然冷冷的。“你走。”
虽然知道红公主生性高傲，但是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要跟自己闹别扭，人鱼王子的语气带了些焦急：“别逞强！南舍一定有……”
“傻弟弟，鲛王一个人扛不住的。”公主的语气很平静，红得鲜艳的波浪卷发覆盖了她的少许面颊，阴影投落下来，看不清楚表情，但白王子能够想象得出红公主脸上的温软和释然。“别忘了费恩的遗憾。白，我最亲爱的人，倘若注定有谁要颠覆历史，打败我族的天敌……我坚信着，那个人就是你。”
美人鱼王子眼眶一热，仿佛回到了年幼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红一眼，将银白色的长鞭塞进公主手里，转身扎入海水中，朝着南舍的方向游去。南舍看到冰蓝色的鱼尾越靠越近，伸手抓着杰克，自言自语：“你跟我一起。”
杰克根本没时间反抗，就被南舍拽着跳入了海中，以至于他连“啊啊啊”的惨叫都没机会叫出来。一天之内两次被人扔下大海的感觉糟透了，杰克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腰被修长优雅的手臂揽着，有一种格外安心的感觉，海盗转脸，正对上人鱼王子温柔暖和的微笑眸眼。
“别亲亲我我了，我们时间紧迫！”南舍不满的叫嚷，翻了两人一个大白眼。她长长的指甲在海水里划动，水纹随着她的动作而被拨开到一边。不多一会儿，一片纯净的蓝色海洋被清理了出来，所有的珊瑚、礁石、水草和游动的鱼儿都被挪了出去，并且不敢重新靠近这里。
古怪的事情应接不暇，一只飞鸟划破海面俯冲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南舍的身边。人首鸟身，垂坠的墨色长发，洁白干净的脸颊，宝石般的眼瞳，色彩斑斓的羽毛，锐利的爪子，怪异的组合，却没有不协调感。
杰克大惊小怪的叫：“阿塔尔加！你怎么来了？”
“全知全能女首鸟”阿塔尔加偷偷地瞥了南舍一眼，以悦耳的声响清淡回答：“我感觉到爱人的呼唤。”
海盗抖了抖嘴唇，跟白王子交换一个会意的眼神。嗯，真可爱，棒极了，谁说不要腻腻歪歪的。
“当年火龙残杀我族，人鱼并非真的懦弱到毫无还手之力。”南舍像是没看到阿塔尔加，自顾自的瞪着白王子与杰克说：“只是顾忌太多，到最后根本丧失了战斗的本能。鳞片不能碰，火焰不能碰，翅膀不能碰，利爪不能碰……我们的长发会被灼烧，我们的身体会被摧残，只有躲避，没有反击，你们想象不到当时的人鱼王和诸位法老们有多痛苦。”
南舍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用手指掰开自己缠着拐杖的尾巴。那显然很困难，因为看起来撕下来的不止粘膜，还有南舍尾巴上的一些血肉。“他们创造了这把对付龙族的剑，等待着反击之日，一雪前耻。只可惜，火龙族从那之后便销声匿迹，无论我们怎么猜测，它们都未再露过面。”
拐杖在脱离了南舍鱼尾的控制之后便彻底改变了模样，木屑掉落，露出里面的实体。白王子捡起它，仔细地端详。修长的剑身，薄如蝉翼的剑刃，似软似硬，拿在手里如同由发丝编成的长鞭那样轻松自如。美人鱼轻轻的笑了，他喜欢这个武器。凑巧的是，杰克船长教过他用剑，并且说过他需要一把精钢铸造的软剑。
“只拥有长剑，仍然不够。”南舍淡紫色的异域眼眸散发出坚韧的光芒，问：“王子，你能忍受到什么程度的疼痛？”
美艳的青年蔚蓝色的眼睛扫视过杰克，红唇扬起，锋利又温柔，强大且坚定。他淡淡一笑，回答：“没有什么疼痛，是我忍受不了的。”
注释①：Jack（杰克）和Jacket（夹克）音似，鲛王故意听错来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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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舍望着远方的交叠的海流；语调平缓安和；压低的声音里携带着万千的感慨。美女鸟阿塔尔加用眷恋的神色注视着她；即使对方是个满脸橘皮纹的老婆婆；似乎也完全不能影响她的爱意。
“当初我的决定是对是错，现在追究回忆起来；已经全然没有了意义。只能怪命运女神有心戏耍，我们失去了幸运；得到的仅仅是不死不见的伤感。”
阿塔尔加温柔的问她：“你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对吗？”
南舍略微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说：“是的；阿塔尔加。我活得太久了，久到连万物变易，都无法再唤醒我的心。”
拥有墨色云彩般垂坠长发的阿塔尔加伸出色彩斑斓的翅膀，她周身的羽毛全部开始脱落，渐渐地，女人美好纤细的身体显露了出来。阿塔尔加白皙的手指递到南舍的面前，微笑不已，动人的眼睛闪烁着泪水：“我的爱人，你不知道我等待这一天等了多久。”
杰克蓦然想起上次见到“女首鸟”的时候她说过的话——我不稀罕永生的权利，但是南舍还活着，所以我便还活着。我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