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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困兽 作者:诸葛喧之-第7章

小说: 困兽 作者:诸葛喧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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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我极不耐烦,乱七八糟写了一通,草草估计有个八百字,就扔下笔不写了。转过头看见程维还在认认真真地奋笔疾书,还时不时推一推高挺鼻梁上架着的眼睛。

我顿时好奇心起,凑过去巴巴地问:“程维,你写了什么?”

程维立刻合上软面抄,抿了抿唇。
“别看。”

“有什么关系啊,反正都是要上去读的。”他越遮我就越心痒,嘿嘿奸笑着,伸出不轨的狼爪,“爽快点啦,让我先看一看~”

“不行。”他拒绝得很干脆,“你写你自己的。”

我碰了钉子,不高兴地瘪起嘴,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想个啃不到骨头的小狗似的,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给我的流水账润色。

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二节课,轮到我了。我站在讲台上,大大方方看了一圈同学们千姿百态各式各样品种独特的小脸儿,露齿一笑,捧起本子开始吐字清晰地大声朗读:

“我的同桌叫程维,他长得秀色可餐引人犯罪,他的五官立体,有些像混血儿,是个男女通吃的大美人。为什么说他男女通吃呢?因为他不但能吸引女人,对男人也同样具备杀伤力。我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呢?因为很不幸,我就是被害者之一。”
我瞄了眼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不出所料,程大班长的脸绿了。

我有些自鸣得意,继续深情朗诵:“程美人成绩好,但他的皮肤比成绩更好,摸上去手感一流,经过我对比认证,他腿上的皮肤比班花脸上的皮肤还要滑嫩。”
很好,班花的脸也绿了。

我继续肉麻兮兮地地为程维歌功颂德。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代现实主义才子,写的作文虽然言语粗俗,但是那叫走群众路线——通俗易懂,平易近人。老师他妈的不给老子高分,统统都是瞎了狗眼。他们就喜欢程维那种文艺绉绉的腔调,我顶他个肺。

我的现实主义流氓版《我的同桌》读完之后,班里笑声与起哄声连成一片,不笑的只有三个人:班长,班花,孕妇老师。

他们仨的表情相当精彩,活像被迫吞了只苍蝇。

我得意洋洋地在热烈的掌声中回到座位。接下来轮到程维了,虽然程维的作文是很无聊啦,文艺得让我想吐(不过后来他告诉我,他每次写的时候都是无可奈何强忍恶心的,其实他也很想吐),三观过于正直,和老子完全没有契合度。不过既然是写我的,我一定会很认真很认真地听着,一个字都不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好意思,昨天JJ作者后台死活上不了,等到十点半的时候我放弃了= =所以昨天没有更新,请大家见谅~泪~~




9

9、9 。。。 
 
 
程维站在讲台上,显然还没有从我给他的打击中缓过劲来,一张俊美的脸微微发青。环顾一圈之后,发现教室里都是期待满满的目光,他有些为难地垂下脸,翻开本子读了起来。
“我的同桌有一张娃娃脸,瞳仁黑亮,望着人的时候无辜纯真,就像最温顺的绵羊。”

哎呦喂,这腔调,换成别人我早该捂着腮帮喊牙酸了。可是关键读作文的人是程维,程维写的人又是我。老子当然不会觉得牙酸,反而发现,其实文艺腔也他妈的很带感嘛。我巴不得他更肉麻一点,咧嘴笑了起来,挺直了腰板,继续专著地听着。

他继续说:“我最喜欢看他笑起来的模样,腮帮略微鼓起,偶尔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飞扬的神采完全在眉宇间舒展开来,有些慵懒,但又满是朝气。”

前排的男生回头认真地打量着我,一脸不怀好意的奸笑。我被他盯的不爽,瞪他:“干嘛?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他嘿嘿地猥琐道:“程维说你是温顺的绵羊?他是不是脑袋被羊角顶过了?你这么凶悍,一看就是发疯的野狗啦,还小尖牙呢,来,张嘴给哥们瞅瞅?”

我啪地打开他的咸猪手,怒目而视:“笑P啊,你没有发现我温顺是因为你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滚回去配一副眼镜再来。”

我们这一闹,程维已经读了大半段了。我为漏听了这大半段懊恼不已,又全心全意地认真听接下去的句子:

“他有些任性,但人很善良,下雨的时候,学校操场上会钻出许多蚯蚓,然而天放晴之后,大部分蚯蚓是爬不回泥土中的。他不忍心看蚯蚓被踩死或者晒干,就经常用树枝把它们拨弄回去。”

嗯?
这就有点胡编乱造的嫌疑了,我从来没有干过这档子事。虽然知道杜撰是写作文必备武器之一,但是程维这么做,我心里却突然很不是滋味。
就好像我在他心里的印象,少的只能用幻想来填补似的。

“……我常常会在闲暇无事的时候想起他,他悦耳的嗓音,赌气的眼神,还有对着窗户发呆时的样子。”
好吧好吧,老子大人有大量,不生气了。我又露出了笑容,好歹他会花时间来想我,哈哈,挺不错的。

程维顿了顿,平静地念出了最后一段话:“虽然我们已经有四年没有见过面了,但我依旧记得和他相处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我坐在昔日的教室里,一转头就能看到他温和的侧脸——我的同桌,李莉。”

最后两个字念出,全班呆滞。

我傻乎乎坐在原处,脸上还有可悲的满足与自欺欺人的笑。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冰冷从我的唇角一直蔓延到指尖,我一时间仿佛失去了听觉和视觉,我听不到其他同学的反应和老师的评价,我也,看不到程维的表情。
妈的;文艺腔什么的,果然还是……很讨厌啊。

手里玩转的钢笔掉在地上,我没有弯腰去捡。我一直出神,直到程维推了我一下。我猛然回头,看到他把我掉落的笔递给我,我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回来了,讲台上站着的是个女生。

“你的笔掉了。”他对我说。

我慌忙把接过钢笔,擦拭着笔身想要掩饰自己的难堪:“谢谢。你,你还真是出奇制胜哎,我都没有想到可以写初中的同桌。”

他抿了抿唇,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的一切,我都看不透。

我求救般把视线移到他的作文本上。之前我以为是“他”的位置,写的全部是“她”。

我望着他的本子,窘迫地干笑着问:“那个……你同桌一定很漂亮吧?”

他看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嗯了一声,说:“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我哦了一声,他用了两个“很好”。
我还能再说什么呢?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茫然无措,抬手摸了摸鼻尖,凉凉的,和冰一样。

放学之后我没有和程维一起回家,反正明天是周六,今天晚上玩得迟一点也没有关系。
我借口要去买参考书,与程维在校门口告了别,穿着校服就去了Giulio家。

那中意混血佬正在自己别墅的花园里逗弄他养的边境牧羊犬,见到我来,吓了一跳:“哦,天哪宝贝,是什么妖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隔着篱笆朝他龇牙咧嘴:“把‘妖’字去掉,你这个半中国通。”

跟着Giulio进了他家,他客客气气地请我坐在真皮沙发上,给我泡了一杯明前龙井茶,一边叽叽歪歪地和我摆弄他新学的中国茶文化。

我当然不是来找他切磋文化的,我也不至于悲哀到听到连“岳父”和“公公”都分不清的意佬讲解中国茶道,更何况他给我泡的绿茶里还加了糖。

呸,这叫我怎么喝?

我不耐烦地用嘴堵住了他的高谈阔论,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

我们从客厅一路做到卧室,衣服暧昧不已地褪在地上,他和我在楼梯上就缠的不可开交,我的腿环在他的腰际,在他冲撞的最激烈的时候,我简直有些痉挛,手无力地抓着悬梯扶手,随着他的动作激烈地喘息。

床上,椅子上,阳台,浴室。
我纵容他没完没了的索取,没有像以往一样做了两回就粗暴地推开他,教育他“适可而止”。

他的精力旺盛得可怕,技术也足以让人欲仙欲死。到最后我的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茫然地张着双腿承受着男人的律动,上方那张布满情欲的脸,他有着非常立体的五官,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

我哽咽着想叫出心里的名字,那是两个简简单单的中国字,和身上这个混血男人全然没有关系的两个中国字。

可是,我说不出口。
它就那么堵在我的喉咙里,一直堵着。

“宝贝,起来啦。”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目光在Giulio脸上聚焦。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看了看床头的罗马数字钟,现在是晚上七点多,我睡了一个钟头,错过了晚饭时间,肚子有些饿了。

Giulio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说:“下楼吃饭吧,宝贝。我煎了几个荷包蛋,桌上还有速冻牛排和奶酪,牛奶在微波炉里,我不知道你要不要放糖。”

我推开他,白了他一眼开始穿衣服,边穿边说:“别叫我宝贝,恶心死了。还有,我也不要吃你做的饭,你连盐和味精都分不清楚。更别提上次那什么果冻炒饭了,光想想就要吐。”

Giulio有时真的挺固执的,傻乎乎一路追着我跑到门口,嘴里喋喋不休:“太晚了啦,别走了。我厨艺有进步,这次牛排没有煎焦掉,还有一个鸡蛋是双黄的呢。你就不能留下来尝尝吗?士别三十日当刮目相看,我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真的啦。”

“是士别三日,蠢货。”我停下来,翻了个白眼,心里怀疑就算给他三百日他的厨艺都未必有救。

我弯起手指,击了一下他的脑门,然后伸手去摁自动门的控制钮。

他握住我的手,拉着我转过身,一双淡灰色的眼睛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不爽道:“干嘛?”

他还是望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凑过来,在我的鼻尖上轻吻了一下,嘴唇贴着我的鼻尖微微开启:“小霖,是不是有人让你受委屈了?”

我的身体猛然僵了一下,Giulio这个人,有时候真是敏锐的可怕。

“没有。”我矢口否认,不去看他的目光。

他依旧抓着我的手,额头与我相抵:“那……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不说话。
我是喜欢他,可是哪有怎样呢?人家又不喜欢我。我只是自己犯贱找虐罢了。

Giulio摸了摸我的头发,歪着头问我:“那个人是谁?我比他差在哪里,差多少?我还有赶上他的机会吧,嗯?”

我没有回答,但把手从他掌心中抽了出来,推开了他。

有的人,我只想与他有性的交集,再说其他,未免就显得太多了。他容易误会,而他的误会,我受之不起。

只是在转身离开别墅的瞬间,我才意识到误会的人远不止Giulio一个。

我呆呆站在原处,张着嘴巴看着对面路灯下的高大少年。

天已经开始转凉了,程维穿着西高秋装校服,单肩背着书包,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望着表情可笑的我,白的如同象牙雕琢的英俊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黯淡的路灯下,我和他互相望着,我几乎看不清他眼里的光影。

我们俩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一副西门吹雪对战叶孤城的场面,彼此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份危险的静默。

先说话的人是少根筋的Giulio。他站到我身边,偏着脸问我:“他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程维就阴着张俊美的脸走过来,但他没有看着我,他盯着Giulio,冷冷道:“我是他朋友,你又算什么东西?”

Giulio中文不到家,一时没嚼透程维话里的刺,竟然还老老实实回答:“我?我是他床上的伙伴,是不是有个固定词语,好像叫……床伴?宝贝,我说的对吗?”

妈的,他竟然还有脸回过头来向我确认正确与否,这个死三八!

程维的脸变得更加苍白,几乎有些透明。他终于不看Giulio了,转而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可怕,一瞬间就让我联想到了陷阱中的困兽,隐忍着强烈的怒意,却还没有发泄出来,暴风雨前的阴沉躁动。

我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程维比Giulio还要高出半个头,他如果发火动起手来,我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而Giulio肯定不会帮我,这家伙继承了意大利人的优良传统——逃跑。我保守地估计,他会逃的比兔子还快。

可是程维终究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沉着嗓音问我:“祝霖……他说的……是真的?”

我逃脱不了他的目光,僵硬了一会儿,终于略微低了一下头。

“……你和他是那种关系?”

我觉得我有些发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

“是不是?”他的声音都因为怒气变了样。

我闭上眼睛,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这个动作,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

“……”程维没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儿,转过身,一个人离开了。
我张了张嘴想叫住他,可是嗓子里苦涩无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弥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夜幕中走远。一点办法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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