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完+番外全)-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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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汶熙跪在地上,“儿臣有负父皇的教导,儿臣有罪。”
容琛道,“起来吧。记住你的身份就好。你是朕的长子,亦是朕的后继者。”
在容琛眼里,容汶熙才是他的长子,魏颐不是,他不愿意承认魏颐是。
容琛留下来和容汶熙一起用过晚饭了才离开,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知道皇帝因为那事是真没有和太子产生芥蒂,有人不免暗恨。
不过,几日后,宫里就传出消息,被打入冷宫的宋嫔,被赐白绫死了。
宫里其他人唏嘘不已。
而魏颐,他住在刘府里,自然不知道宫里的那些事,但是,他比知道那些事还要糟心难受,他被关在刘府里,外面任何事情都不知道,和关监狱没两样。
他无法从这里离开,只要走出房门就有人跟着他,而且不允许出内院门,他像一只被关押起来的宠物,除了保持活着,保持身上漂亮的羽毛,供有空来看他一眼的主人看看外,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别的用处了。
而那把他当宠物养着的人,居然就把他关在这里,两个多月了都没有出现。他甚至怀疑其容琛是不是找了新人,以至于已经把他忘了。
魏颐觉得他把自己忘了也好,但总要想起来来把他放了吧。
魏颐很生气,他发脾气,但也只是自己发泄而已。
伺候他的人,都只是恭顺地照顾他的人,他无论怎么发脾气,她们躲在一边看着,但是并不真正关心他,问起容琛什么时候来,她们也说不出来。
而且,伺候他的人都是女孩子,魏颐再怎么发脾气,终究要顾及对方是女子,所以也不怎么好发脾气。
最后也只得自己闷闷不乐。
眼看着院子里的桂花都开过了,树叶也渐渐落光了,魏颐写的两本人鬼情缘也写好了,连修改本都改好了,讲给那些伺候他的女孩子们听,她们也都掉泪好些场了,都过这么久了,容琛居然还没有想起要来看他,然后放他回家去。
魏颐的心都随着这越来越冷的天气变冷,似乎就要捂不热了。
魏颐有想过要对外传信,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奈何这里的人实在太训练有素,他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漏洞传信出去。
他最担心的还是家里人,不知道他们看自己没有回家,到底会怎么想,要是他们想到自己被皇帝厌弃,杀人灭口,抛尸山野,然后他们去找皇帝理论,被皇帝处置了,那就真是太悲惨了。
魏颐想到这个,当然是胡思乱想,他觉得肯定还是容琛做了别的什么,安抚了他的家人,才是真的。
但是容琛一直不到这里来看他,本还以为是京里出了什么大事,他走不开;但是,他打听了一番,得知京城没出什么大事,故而就更对容琛放着他不管的行为感觉奇怪了。
魏家。
魏大人将魏颐的身份向皇帝说后,以为会迎来什么事情,但是,皇帝居然按兵不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最让魏家惊讶忐忑的是,魏颐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没有回魏家,打听了宫里,也没有传出皇帝带回什么人的传言。魏颐不见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魏大人去问过皇帝两次,皇帝先是不见他,见后也不回答他。
魏家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虽然皇帝没降罪在他们身上,却更让他们坐立不安。
天气越来越冷了,这一年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入冬没多久,就下了一场小雪。
魏颐看着雪,觉得无论如何,自己要离开这里,要是容琛忘了他了,他从围墙里爬出去,他也得出去。
魏颐趁着晚上,无月无星,穿了一身深色的衣裳,准备逃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从外面上锁的内院里翻出去,外面居然守着狼狗,他跳下去就被狼狗发现了,一着急,崴了脚,手也有擦伤。
护卫们跑过来,发现居然是魏颐,请了总管来,又把魏颐送回内院去了,还去请了大夫来。
魏颐被抓回来,也没有大吵大闹,只沉默着,让那大夫治疗脚伤,又给自己手上的擦伤上药。
魏颐偷偷将一张纸条和一颗大的珍珠塞给了那位大夫,希望他能够帮自己把消息传给魏晖。
不过,这里的大夫也不是普通大夫,纸条和珍珠都被上交到总管那里去了。
总管什么也没说,只把这事上报了皇帝。
容琛得知魏颐因翻墙逃跑而摔断了腿,心里就是一颤,他很痛苦,不知道该拿魏颐怎么办。
他最终决定去看魏颐,是怕他下次又逃跑受伤。
魏颐其实只是崴了脚,距离摔断腿有很大差距,报到皇帝那里去的消息有问题,估计也是总管故意所为,也许是怜悯魏颐,也许是别的原因。
第六十七章
房间里下面烧着地龙,即使外面下雪,屋里也不冷。
魏颐觉得这里的生活条件比魏家好多了,他家里冬天都不烧地龙只燃几盆炭盆,用的炭还不是好炭,有时候总会熏出烟来,很呛人,魏归真还被呛得掉过眼泪,趴在他身上很委屈。
现在这里一切都好,总管拿进来的冬衣全是上等料子,还有非常名贵的雪狐皮袄子,披风,保暖的靴子……
物质上没有哪一点缺了魏颐的,但魏颐还是想家。
即使家里不够暖,穿衣不够好,吃食简陋,但是,家就是家,别的再好的地方也比不了。
容琛来看魏颐的那天下午,天上又在下小雪,雪花纷纷扬扬地飘着,落在地上一片雪白。
魏颐坐在自己房里,边看边写些什么。
容琛没有让人进去汇报,他走进了正房厅里,也没让丫鬟们给他拍拍衣袍上染上的几点雪花,问了魏颐所在,就直接往内室里来。
内室门上厚重的门帘隔绝了他的视线,他在那里顿了一下,这才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魏颐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他最容易专注。
容琛看着坐在桌边的魏颐,这让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人,穿着一身白衣,乌黑的头发只简单束着,头发散在他胸前肩膀后背。
秀丽的眉眼,雪肤红唇,那看着书的模样,就已经让他心揪了起来。
魏颐的手从绣着朵朵冰蓝带浅粉的雪莲的袖口伸出来,洁白而优美,他握着笔写了几笔什么,又把笔放下,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向容琛看过来。
容琛看着魏颐,从他的身姿,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从袖子里伸出来的手,容琛只看到了让他心脏咚咚咚跳动的勾引、诱惑、挑逗,他感受到身体里热流涌动,他想要拥抱他,亲吻他,抚摸他,把他压到床上去。
容琛因为自己的这种强烈的意念而惊在当场,他一步也无法向魏颐走过去。
他知道魏颐是自己的儿子,但是,他只从这个人身上看到了欲念,那是色欲,爱欲,情欲。唯独没有对自己儿子该有的情愫。
他对着魏颐,不能产生对着如同容汶熙,容汶徽等等儿子所有的感情。
他不能平和地对待这个人。
容琛站在那里没有动,他觉得嗓子发紧,也突然发不出声来,他紧张,他想起他母后对他说过的话,吴家的人,要让他们容家做出逆天之事。
容琛的心一下子紧了,他只是看上了一个人,想要占有他,后来有人说这人是他的儿子,只天知地知,少少地几个人知,为何和逆天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过往的历史里,哪个皇朝里皇家没出各种各样的不能传出的阴私,各种丑陋的事情少吗。
他对着魏颐产生□,又能怎么样了。
他才不信,这是逆天,是逆天他也不怕。
容琛心里转过极复杂的思绪,但他依然站在那里没有动。
魏颐看到容琛的那一瞬间,也是心思百结,心想这个人总算是来了,他总算是想起自己在这里,可以让自己回家了么。
他发现容琛和他上次所见时的模样有了变化,这种变化很奇妙,应该不是相貌上的变化,是容琛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变了。
他觉得这个人变得更深了,像是一点也看不清楚看不明白了,甚至让他心底隐隐害怕起来。
魏颐看容琛盯着自己一动不动,他的脚还没有好,裹着纱布,他想容琛难道是因为自己逃跑来教训自己的吗?
他被容琛盯得不大自在,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因为只有一只脚能够用力,便只得用手也扶着桌子,眼睛闪烁了两下,先开口,道,“我不是故意要逃跑,是你这么久没有来,我以为你忘了我了,我让他们放我回家,他们说你没让放人,不能放我走,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想着爬围墙。”
魏颐说得有点委屈,但是又理直气壮。
容琛的手握紧了,又松开,过了一会儿,才走到魏颐身边去。
他想,他要是真忘了这个小家伙就好了,何必这么痛苦。
容琛故作镇定,将魏颐的身子扶住,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次摔断腿,下次你还想如何?”
魏颐不要容琛扶,伸手挡住他,道,“你身上都是冷气,离我远点。我摔断腿是我自己活该,我自己受痛,又没有伤你,你想怎的?”
容琛不理睬魏颐对他的推拒,他在魏颐之前坐的那把黄花黎的大椅子上坐下了,自然而然将魏颐抱到自己腿上坐下。
他有对自己说,这是他的儿子,他不该这样和他相处,但是,另外有更大的心声在说,朕就若此了,谁能奈我何!
容琛将魏颐搂在怀里,低头去看魏颐受伤的腿,看到魏颐只是脚腕上包着纱布,就问道,“伤在脚上?”
魏颐之前心里一直怨着容琛,原来还想过要是容琛来了,他定然要打他一顿才能泄愤,但现在容琛来了,他那些都想不起来了。
听容琛问起他的脚,就把包了纱布的脚抬了抬,道,“从围墙上跳下去的时候根本没事,谁知道外面有狗呢。只是崴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
魏颐说着,颇懊恼的模样。
他的确是懊恼的,那堵围墙很高,他是借助了围墙边的树爬上去的,很费力,从围墙上跳下去的时候也是跳在一株有着柔软枝条的柳树上,依靠柔软的枝条的承托让他免于受伤,然后他跳到地上,这个过程做得堪称完美,一点伤没受,居然被狗追得崴了脚,看来是人算不如天算。
容琛被魏颐这幅模样逗笑了,这个小东西,总是能够让他心软。
容琛看着魏颐微微泛红的脸颊,心里就像是有水波在荡漾,一下一下地,轻柔地拍打着他的心湖的堤岸。
容琛不由自主在魏颐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亲完他就僵了一下,魏颐没发现他的不正常。
容琛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凉气,开始还让魏颐觉得冷,被他抱一会儿了,也就不冷了,他伸手将容琛的肩颈搂着,黑黑的眼眸湛然若有光,问道,“我想回家去住了,你今天来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容琛搂住魏颐的手紧了一紧,道,“在这里住着不好么?朕以后经常来这里看你。”
魏颐脸沉下去了,道,“你是不是对我家人做了什么?你不让我回去看他们!”
容琛笑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看着魏颐,道,“若是朕真对你家里人做了什么,你待如何?”
魏颐原来还带着点晕红的脸颊瞬间惨白,他的身子都有些发抖,容琛知道魏颐这是生气和难过,他盯着魏颐,没有任何躲闪。
魏颐咬着下唇,好半天才微哑着声音问道,“你……你做什么了?”
容琛将容琛又往怀里带了带,道,“朕没对他们做什么,他们好好的呢。魏青琏犯了欺君罔上的大罪,朕也没把他如何!”
魏颐是愣了一下才明白容琛所说的魏青琏是他父亲的名字,他嘴唇微微翕动,眼睛瞪大,“真的?”
容琛看着他,“朕会说假话。”
魏颐这才松了口气,道,“我父亲我还不了解他么,他根本不可能犯什么错,要是真犯错,一定是他要我回去,你不肯。他给你做臣子这么多年,鞠躬尽瘁,尽心尽力,不说功劳,苦劳也是积了一辈子了。他老了,身体也不大好,你体恤体恤这种老臣,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
魏颐说起这个,挺心酸的。
容琛听着,也心酸。
这个魏青琏,他做的那事情,哪是欺君罔上就完了的,他是大逆不道,藏匿皇室血脉,死多少次都不为过。
只是不想看到魏颐和他反目成仇,他才由着他活下去。
不然即使他不说,魏家老头子也该自己回去投缳自尽了。
第六十八章
容琛留下来和魏颐一起吃晚饭,魏颐看容琛虽然表现地很高兴,但神色上总有种深沉在,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无法处理。
他本想趁着容琛高兴,对他说自己要回家的事,即使不回家,也要让他给家里带封信,或者回去看看之类。
但是看容琛在自己面前强露喜色,就觉得这时候也许不该惹他。
魏颐现在是真的对容琛打心眼里有忌惮了,毕竟,容琛能够把他关在这个院子里让他两个月接触不到外界,而且不来看他,理也不理睬他,这让魏颐很愤怒,但是愤怒之余又害怕,他是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