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可欺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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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我成了亲就会疏远他。”他亲吻她的额际。
“哦!”星羽恍然大悟,有些明白之前诸葛亭禄的敌意所为何来了。
“我来这儿,是想问你件事。”
“什麽?”她眨著好奇的双眸。
“还生你师父的气吗?”他问。
她脸色立刻沉下。“我不想谈这个。”
他亲亲她的脸颊。“怎麽?轮到你孩子气了?”
她咬著下唇没说话。
“还气不够?”他又问。
她紧蹙眉心,半晌後才道:“不是……我……我不知道,师父和师娘一直待我像亲生女儿一般,他们的养育之情我一直记在心里,再说,师父疼我,我……
我不怪他欺骗我,可我……我从小就想著跟爹娘团圆,师父给了我这份希望,却又毁了它……”
“我明白你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的背。
星羽靠著他,吸了吸鼻子。
“我再想到爹娘遗弃我,我……我就更难过……”她抱住他的腰。“他们为什麽不要我呢?”
“或许他们很穷,养不起你。”他抚摸她的发丝。“理由可能有千百种,就算让你一一想遍了又如何,你永远不会知道答案。”
“我就是没法子不想。”她轻泣著。
“星羽。”他在她额际上印下一吻。“亲情靠的不是血缘,而是那份心,像我知道亲爹又如河,他终年不在家,丢下我与母亲相依为命,有等於没有,当我父亲遇难死後,我与母亲搬回娘家居住,他们全是我母亲的血缘之亲,可那又如何,他们尖酸刻薄、冷言冷语,就只因为多了两张嘴吃饭,他们顿顿是山珍海味,却要我们吃粥度日,有时血缘才更教人寒心。”
她抬起小脸。“他们真小气。”
他微笑,俯身亲她一下。“在我看来,你师父跟你师娘就是你的亲人。”
星羽没说话,只是想著他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若你爹娘不像你师父对你这麽好呢?”他亲一下她微俏的鼻尖。
“这事我永远也没法知道。”她伤感地说。
他笑。“你若真想找你父母,咱们还是能找,可我不敢担保定能找得到。”
毕竟线索太少了。
星羽对他的提议并不热烈,她不想再承受失望了。“师……师父呢?”
“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你师父已经走了。”
星羽吓了一大跳。“什麽?”
“他说要离开,我就让他走了,我刚刚才送他出城。”展昱观说道。
“为什麽”
“是你师父自己说要走的。”他截口道。
星羽错愕。“师父要走?他有说要去哪儿吗?”她著急的问。
“他说他要回山庄负荆请罪,要你不用替他担心,是他对不起你。”
“负荆请罪?”星羽闻言心惊。
他颔首。“他说要杀要剐都没关系。”
“师父怎麽……怎麽……”
“你不是不想见到他,这样正好。”展昱观故意道。
“我……我不知道……”星羽没了主意。“我只是生气……师父他骗了我这麽久……”她眼眶泛红。
“我明白。”他揽近她。“可你该清楚你师父的出发点是好的,他只是用错了方法,毕竟他养你至今,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苦劳也有疲劳。”
她被他的话逗笑了。
“去吧!”他在她唇上重吻一下,给她勇气。“看在他为你疲劳了十几年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
“我……”
“再晚可追不上了。”他好心的提醒她。
星羽连忙点头。“好。”她踮脚在他的唇上亲一下,而後跑出去。
星羽骑著马,急速地赶出城去,本以为要追上好一段路,却没想到才出了城,就瞧见师父的踪影。
他正使力拉著展昱观的那头倔马。
星羽拉紧缰绳,在查六身边停下,翻身下马。“师父”
正与黑马搏斗的查六在听到马匹的嘶呜声时回过头。“小星儿……”他无法置信地睁大眼,当展昱观告诉他星羽会追来时他还半信半疑,没想到……她真的……真的追来了……
“师父”星羽哭著扑进他怀里。“您怎麽不吭声就要走了?”
“师父不想在那儿碍你的眼”
“您没碍我的眼,是徒儿不好……”星羽抽抽搭搭地哭著。“跟您斗气,我只是……只是……”
“师父明白,师父都明白。”查六红了眼眶。“你要相信师父,师父没想到这谎愈撒愈大,到最後都圆不了了,师父只是见你高兴……所以,这谎就愈扯愈大。”
“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她涕泪纵横。
“师父……师父本意只是想让你开心……”查六笨拙地拍拍她的背。
“徒儿知道……”星羽点头。“徒儿不怪师父了。”
“你原谅师父了?!”查六赶紧拭去眼角的泪。
她颔首。“师父跟师娘就跟我亲爹娘一样,我不需要再找了。”
查六欣慰地深吸一口气。“好,不枉师父跟师娘疼你一场。好了,别哭了,哭成这样,都变成丑八怪了。”
星羽抽抽噎噎的试著止住哭意。
“都要嫁人了,哭成这样,会触眉头的。”他急急地擦她的泪。
“嗯!”她吸吸鼻子。“咱们回去吧!”
“好、好。”他转头想牵马,却见它跑到一旁吃草去了。“嘿!倒挺悠哉的。”
他上前去拉它的缰绳,它嘶鸣一声,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还给我使脸色!”查六抬手要敲它的头,才举到一半,手掌却忽然让它一口咬住。“哎哟”他痛喊出声。
“师父”星羽吓了一大跳,急忙上前。
“你这长脸畜生还不放开我?!”查六涨红著脸,左手打上它的贼脸,死命想把手给抽出来。
黑马嘶嘶两声,放开他的手。
“疼死我了”查六哀嚎地甩著右手。“马都欺到人头上了,爷爷我跟你拚了!”
就要与它拚个你死我活。
“师父”星羽拉著他,无奈地叫喊。“您”
“别拉我,”查六脸红脖子粗的大吼。
星羽又好气又好笑,看来,回去的路,还远著呢……
终曲
翌日。
展昱观站在门外,瞧著三娘服侍父亲进药的模样,他没出声,静待父亲进食汤药。
诸葛奚察觉他的到来,自汤药中抬起头。
展昱观这才开口,“父亲。”
一旁伺候的殷三娘先出声,“我还有事忙,先出去了。”她端走盛药的瓷碗。
“您找我?”展昱观跨入屋内。
诸葛奚点头,示意他坐下。“查师父来找我商量,希望婚事能尽快办妥,你的意思呢?”他直接切入正题。
“我没意见。”展昱观回答。他知道查六不想夜长梦多,查六老想著他会故意抛弃星羽,而他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理,他根本懒得跟他说明。
诸葛奚看他一眼。“你是真心想跟星羽成亲?”
他的话让展昱观讶异地挑起眉头,不懂他为何会突然迸出这句话?
“三娘跟我说你们回来那天晚上打了起来,这是为何?”诸葛奚询问道。
展昱观迟疑了一下,最後才道:“没什麽,她那时正闹性子,要我拿玉像给她。”
诸葛奚又问:“你们怎麽认识的?”既然查六和星羽是卧龙山庄的人,那昱观和她就不可能是在江南认识的,因为卧龙山庄位於京郊。
展昱观微微一笑,将事情简短的说了一下。
片刻後,诸葛奚笑出声。“这对师徒还真率性,想到什麽就做什麽。”
展昱观只是微笑,并未搭腔。
“这就是你晚回府的原因。”他恍然大悟。
“嗯!”展玉观点点头。
诸葛奚瞧他一眼。“你是真心想娶她?”
他坚定地颔首。
诸葛奚抚著下颚的胡子。
“有什麽不妥的?”展昱观皱起眉头。
他摇头。“我只是想……你们婚後……就在附近找个宅子吧!不需要住在府里。”
展昱观讶异地望向父亲。
“我知道住在这儿为难你……再说……星羽的个性也不适合在府里待著,这几日我已经差人替你们留意合适的住处,屋里的摆设家具,还有仆人这些,我都要三娘替你们打点,就当作我送你们的结婚礼物”
“父亲。”展昱观打断他的话。“您不需要”
诸葛奚抬手示意他禁言。“我知道你们结婚後会出海去,这些星羽都告诉我了,我也晓得你这几年几乎都待在海上,可人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海上是不?总要上岸的,再说,若有了孩子,也得为孩子想想,不能这样漂泊不定,有个房子落脚也是好的。”
他长叹一声,半晌後才道:“我知你骨子里流的是同你亲生父亲一样的血液,你想四处看看,就去吧!偶尔……记得回来看看我这老人家就是了。”
展昱观的神情颇为复杂,五指不觉紧握。“父亲……”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粗哑。
“我本想你考个功名,谋求一官半职,也算安慰你母亲在天之灵……”他顿住话语,这也是他们三年前争执的原因,他一心想他求取仕途,可他却只想云游四海,两人为这争论不知凡几,没有一方肯让步,最後两人都说了难听的话语,终至使他负气离家。
“算了……”诸葛奚喟叹出声。“或许你不在这儿对你才是最好的。”虽然知道他在这个家里难受,可他从不知道会有人对他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语,而且,这话还是出自他自己的侄子口中。
“是我一直疏忽了,若我早些发现飞鹏会对你说这些侮辱的话”
“您毋需自责。”展昱观打断他的话。“那些话伤不了我。”
诸葛奚叹口气。“你不用安慰我。”他停顿一下。“这些话虽然晚了,可我要你知道,不管别人怎麽说,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我的亲生儿子”
“我知道。”展昱观抬手覆上父亲的手背。“在我心中,您一直是我的父亲。”
他声音沙哑的说。“母亲当年就是因为您承诺会视我为己出才答应嫁给你的,你一直是个好父亲。”
诸葛奚微微愕然。“是吗?”他的声音略显激动。
他坚定地点头。“当然。”他握紧父亲的手。
门外的星羽瞧著诸葛奚以袖子按压了一下眼角,她欣慰地露出笑,展昱观帮她解开了与师父的结,她自然也该帮他。
昨天她特意找了诸葛老爷聊天,总算有些帮助,解铃仍须系铃人啊!
“你在这儿干什麽?”
星羽吓了一大跳,猛地回头瞧见诸葛廷禄站在她身後瞪视她。
“嘘”星羽急忙掩住他的嘴,而後以最快的速度拖他离去。
“呜……”诸葛廷禄死命的挣扎。
屋内的展昱观与诸葛奚在听见嘈杂声时相视一笑,他明白星羽的用意,也明白她的心思,望著父亲,他开始主动说起这两年多的海上生活。
他们父子……已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说话了,现在,也该是时候了……
站在琳琅满目的玉器前,星羽瞧得眼花撩乱、目不暇给。
“这玉兔好可爱。”星羽甜笑著举高手上的兔子让展昱观开眼界。
“你喜欢?”他微笑以对,这玉兔的确刻得可爱,色泽青润,眼珠子处颜色加深,浑然天成,栩栩如生。
“姑娘真有眼光,这可是和阗玉,您喜欢的话我可以算您便宜一点,五两银子。”小贩急忙推销。“这本来值八两的。”
“是吗?”星羽一脸狐疑。
展昱观接过玉兔,仔细瞧了一下,最後才道:“你的话不假。”他掏出银子。
“瞧你老实,我就买了。”
小贩大喜。“谢大爷、谢大爷。”
展昱观将玉兔递与星羽。“好好收著。”
星羽高兴地接过,甜蜜地将它捧在心口。“我要好好收著它,等我们生了小娃娃,就能送给娃娃。”
她的话让他失笑。
“送这总比断玉好。”她蹙起眉。“也比什麽都没有的好。”
他轻揽她的肩,明白她还是介意自己被抛弃一事。
“除了玉兔,我们能送的东西可就多了。”他说。
“是吗?”她望著他。
他点点头。“我出海这几年,收获也算不少,珊瑚、珍珠、香药、玛瑙……
还有一些奇怪的宝贝”
“在哪儿?”她睁大眸子,小脸上净是好奇。
“江南。”他回答。“我在江南跟人做一些小生意,等我们成亲後,再带你去瞧瞧。”
“好。”她难掩兴奋之色。“没想到你这三年过得这麽有趣。”她迫不及待地想跟他一块儿出海,一块儿到江南游历。
“有了你後会更有趣。”他笑道。
她喜孜孜地笑望著他,将之视为恭维。
“到另一头瞧瞧有没有玉像。”他揽著她前行。
“嗯!”她得帮师父找个相似的玉像不可,说不定能因此蒙骗过庄主,虽然机会渺茫,不过总得试试,反正庄主这人怪里怪气,而且,已失去玉像这麽多年,说不定早就忘了玉像是啥模样!
“逛完市集,咱们还得去一个地方。”她说道。
“去哪儿?”他扬眉。
“去帮阮玉姑娘说亲去。”她神秘兮兮地笑著。
他不解地看著她,她微笑地道:“阮玉姑娘爱面子,我答应她不能泄漏。”
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