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可欺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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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庄主,可是卧龙庄的庄主?”诸葛奚插口问。
“你怎麽知道?”查六一脸惊讶。
诸葛奚微微一笑。“我果然没想错,那天我瞧著画就觉得眼熟,直到你现在提起,才想起来我好像曾在卧龙山庄看过那玉像,我记得卧龙庄主很宝贝他的收藏,不过,我不明白这事怎麽会扯到诸葛府?”
查六的脸色泛红。“打破玉像那天,庄主正巧不在庄里,而你那天恰巧登门拜访,所以……所以……我就把这事赖在你身上,说你顺手牵羊。”
“原来如此。”诸葛奚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难怪自那天起,卧龙庄主就不再与诸葛府往来了。”
星羽气愤道:“难怪您对找玉像的事漠不关心,您怎麽可以把徒儿当猴儿耍?!”
“师父没这意思。”查六连忙辩解。
“您明明知道徒儿找玉像是为了亲生爹娘的事,您怎麽能这样!”星羽愈说愈气。
“小星儿,你听师父说,没人……没人知道你爹娘的事。”他吞吞吐吐地说完。
“庄主知道”
“庄主也不知道。”查六狠下心说。
星羽大感错愕。“什……什麽意思?”
查六瞄了诸葛奚与展昱观一眼。
“你们师徒慢慢说,我与昱观先走一步。”诸葛奚明白璧无瑕思,接下来的事显然不适合有外人在场听。
两人才转身,星羽已追问:“您说庄主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庄主明明说要告诉我的。”
“小星儿,你听师父说,庄主真不知道你爹娘在哪儿,没有人知道”
星羽打断他的话,辩驳道:“您骗人,庄主知道的。”
“师父不会骗你,不管是庄主还是师父,都不晓得。”他无法告诉她,她是他们捡回来的。
星羽摇头,不!她不相信。“那玉呢?我爹娘留给我的玉。”
“那断玉……是玉像的碎片,那天我打破玉像,本想埋了它了事,碰巧……
你那天吵著问我你爹娘有没有留什麽东西给你,好以後相认,我灵机一动,就去拿了一截断玉……”他的声音渐小,神情不安。
星羽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难以消化他所说的话。她不相信……不相信爹娘留给她的玉是师父随手捡来骗她的……这怎麽可能?她满怀希望的,她总想著有一天能跟他们团圆……没想到最後竟只是一个笑话……她不相信……
“你骗人!”星羽激动地喊出声,根本无法接受。
“小星儿”
“你骗人!”星羽重复叫喊,拳头握紧。
“我……”查六急著想解释,可一时之间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我最讨厌师父了。”星羽嘶喊著,转头就跑。
“小星儿”查六追上去。
展昱观拦下跑过他身旁的查六。“我去。”
查六望著跑远的星羽上脸焦急,最後长叹一声,点了头。“就麻烦你了。”
星羽痛哭失声,师父骗她,师父怎麽可以骗她?!
展昱观走到她面前蹲下。“怎麽不听你师父说完?”
星羽捂著脸。“你走开!”
他没将她的话当真,迳自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我闹了一个大笑话。”她抱膝哭泣,将脸埋在膝上。“我像个傻瓜一样,我是大傻瓜”
“你不是傻瓜。”他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发顶。
“我是。”她哭著。“我被师父要得团团转,我……我再也不理他……我不要认他这个师父了……”她哭得很伤心。
“这件事你师父是做错了,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我现在不想听!”星羽捂著耳朵猛摇头。
她孩子气的举动让他发笑。“好吧!不提就不提。”他不再言语,只是抚著她柔顺的青丝。
星羽的肩膀颤动著,泪水浸湿她的丝裙,两人静坐著,半晌後,她哭声渐歇,然後抬起脸,双眼红肿,鼻头泛红。
“我……”她抹去泪水。“我要走了。”
“去哪?”他皱眉。
她起身。“不知道,不过,去哪儿都好。”她话才说完,又掉下泪来。
“等一下。”他扣住她的手,而後起身。“为什麽要走?”
“我留在这儿做什麽?”她梗声道。“再说了,我现在什麽人都不想见,尤其是师父,我再也不理他了。”她扭著手想挣脱他。
“你打算一走了之?”他问。
“是。”她怒声道。“你放开我”
“我不能让你走。”他冷静以对。
“为什麽?”她仍是一脸怒气。
他隐藏著笑意道:“你走了我跟谁成亲?”
星羽一脸错愕,脸庞染上了红晕。“你……你别跟我开玩笑。”她的注意力一下全凝聚在他身上。
“我像在开玩笑吗?”他反问道。
她眨著双眸,愣愣地瞧著他。“你……你想娶我?”
“你不想嫁我?”他一脸正经。
她羞恼地跺脚。“我问你话,你做什麽又丢回来给我!”
他扯开嘴角。“我当然得问你,廷禄跟我提起过,说你不想嫁给我,因为我配不上你。”
她的脸蛋羞红似火。“那是我同他斗气的话……”
他故意轻咳一声以掩饰笑意。“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那就成亲吧!”
“什麽“那就成亲吧”,听起来像是被逼的。”她不悦地道。“我知道了,你在寻我开心”
“你想太多了。”他打断她的话。“你不是想出海玩吗?我可以带你去。”
她终於漾起笑。“真的吗?”
他颔首,她高兴地冲进他怀里,抱紧他,她直接的情感表达吓了他一跳,不过,他并不觉得失礼,他喜欢她率性的情感表达,相较於他,她是坦率多了,他的双臂环上她的腰。
“我想出海、我想出海。”她嚷嚷著。“我……我要走得远远的,不要再看到师父……”一提到这事,她又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那也得等婚礼办完。”他说。
她把脸埋在他胸前。“可我现在不想看到师父……”
“那简单,我把他赶出去”
她猛地抬头,脸上出现犹豫。“把师父赶出去……”
他点头,表情很认真。“你不是不想见到他?”
“我是不想见到他,可把他赶出去……”她皱著眉头,却接不下话。
他心知肚明,却也不想戳破她。“好了,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你不用为这烦心。”
星羽点头,可内心纷乱不已,她虽气师父,可……师父师娘从小待她好,她……
“怎麽又哭了?”他的拇指逮住她滑落的泪珠。
“我……”她啜泣出声。“我不知道怎麽办?我好气师父……好气好气……”
她生气地捶著他的胸膛。“可是想到你要把师父赶出去……我又难过……”她抓著他胸前的衣裳,泪水停不下来。
“你想到你师父待你的好。”他了解地说。
她点头。“我不知道怎麽办……师父为什麽要骗我?”她捶他的胸膛。
他轻咳一声。“你会把我捶成内伤的。”
她抬起泪眼瞅著他。“我不是故意的。”她梗声摸了摸他的胸口。
“没关系,我还能再挨个几百拳。”他以衣袖轻拭她的泪,柔情地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骗人!”她抚著他的胸膛。“你捶起来很舒服,所以我……”她抽噎一声,又打了个嗝。
“捶起来很舒服?”他扬高眉头。“这算恭维吗?”
她点点头。“你的胸膛跟墙壁一样结实,可没墙壁那么硬,打墙手会疼,可打你不会。”她又摸摸他。“打墙不如打你。”
他没辙的笑道。“好吧!这恭维我收了。”他毫无预警地倾身在她红润的唇上印下一吻。
星羽瞪大眼睛,听他说道:“你的唇跟豆腐一样软嫩,可豆腐没你香甜,也没你诱人,吃豆腐不如吃你。”他又亲了她一下,黑眸蕴藏著笑。
烫人的血液冲上她的脸,满盛的羞意浮上她的眼。“你……你……”她说不出话,只是羞赧。
他再次覆上她的唇,她感觉他的气息与热度,双唇有些刺痒,脸儿红通,她睁著大眼,感受到他细吻她的唇。
她眨眨眼,粉拳在他胸前舒展,游移向上,圈住他的头,她轻叹一声,好奇地回吻他,他的呼吸沉下,双臂揽紧她。
星羽垂下眼睑,感觉到他的吻加重了力量,他的唇舌亲昵地探索她。星羽倒抽一口气,手臂揽紧他的头项,更加贴近他,用力亲吻他。
她的热情让他欣喜,虽然她粗鲁的吮咬让他微笑,他抱高她,回应她的热烈。
星羽觉得全身发热,轻吟出声,她觉得不对劲,她的心跳得好快,她的头发昏……
她喘著气道:“我……”她其馀的话语淹没在他的亲吻中。
他听不清她说了什麽,但意识到她似乎说了些话,他努力压下欲望,沙哑地道:“什麽?”他勉强拉开两人一点距离。
星羽一脸迷蒙。“啊?”
“你刚刚说什麽?”他轻咬她红肿的唇瓣。
“嗯……”她一边亲他,一边试著理解他在说什麽,对了……“我好像病了,头昏昏的。”
“病了?”他再拉开一寸距离。
“我好像发烧了,全身都热。”她蹙眉。“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咧嘴而笑。“这不是病。”他用力亲她一下。
她忽然笑了起来。“我想也不是。”她的双眸闪闪发亮。“我知道,我们要有小娃儿了对吗?”
他愕然,随即放声大笑。
她皱眉。“不是吗?我以为师娘说的是这件事。”
他笑问。“你师娘说了什麽?”
“有一回我问师娘她和师父怎麽没有小孩,师娘说,天底下有这麽多夫妻,注生娘娘不是每个都照顾得到,我那时听了很不高兴,直说注生娘娘偏心,师娘这麽好,该给师娘送个七、八个才是,你知道师娘怎麽回答我的吗?”星羽问他。
展昱观摇头,星羽甜著笑说:“师娘说,我一个抵得上娘娘送她七、八个,我当时听了可开心了,搂著师娘直笑。师娘说,不是每对夫妻都能有小孩,这虽然遗憾,可又比没爹娘的婴孩强,因为婴儿没了爹娘是活不了的。小时候她常跟我提这事,後来我问她,那要怎麽效注生娘娘才会送孩子来?我那时想著要帮师父和师娘讨个娃娃来。
“师娘笑著说,她岁数大了,不适合再生养娃娃,不过,要是我长大了、嫁人了,就可以生个胖娃娃让她抱抱,她就很开心了,至於怎麽讨娃娃,师娘说过了洞房花烛夜我就明白了,我问师娘洞房花烛夜是做什麽的,她吞吞吐吐地说不清楚,只说新郎和新娘……唉”
她眨著眼眸,在他嘴上亲一下。“我猜师娘说的就是这事儿,不然,她不会这样难开口。”
他带著促狭的笑容。“洞房花烛可比这还好上十倍。”
她眼睛一亮。“是吗?”原来还有比亲吻更好的。“我们现在能做吗?”她有些跃跃欲试。
他的黑眸深黝似井。“你这样问我,要我怎麽回答?”他的声音喑哑。“若是让你师父知晓了,可要同我拚命的。”
一提到师父,她的脸立刻垮下。“我不想谈这事。”她逃避地将脸藏在他颈侧。
他也不勉强她,只是顺了顺她的发,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接连两天,星羽躲著查六不见,一个人间著,虽然心情已平复不少,但她就是无法面对师父。
为避免自己胡思乱想,她索性找事情忙著,让自已分心,而最好的分心法就是弄清楚诸葛飞鹏在暗地里搞什麽鬼!
为什麽他三番两次向阮玉勒索银两,按理说,他应该吃穿无虞才是。经过这两天的跟踪,她发现诸葛飞鹏爱往赌场里钻,而且,她还瞧见赌场里的人向他要赌债。
她将这事告诉阮玉,让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下次诸葛飞鹏若再威胁她,她也能拿这事反要胁他,就说要将他欠赌的事告诉诸葛济,到时诸葛飞鹏不吓破胆才怪。
可阮玉却不想与诸葛飞鹏撕破脸,因为这样一来,两人都没好处,到时她还是得让人指点,说她不检点,私下与人幽会。
才说到这儿,阮玉便又哭了,星羽没辙,只得答应她再想别的法子。
这日,展昱观走进来时,就见她正对著茶杯叹气。
“怎麽,心情不好?”他在她身旁坐下。
“没什麽。”星羽含混道,她已答应阮玉不将这事外传,所以,她只能三缄其口。
展昱观抚上她的脸。“这样的无精打采可不像你。”
“我没无精打采。”她朝他露出笑容,双手一张,猛地抱住他。“看我生龙活虎。”
他笑了。“怎麽,想练习把我举起来?”
她朝他皱皱俏鼻。“你好重的,我才扛不起呢!”她没忘记上回想背他的惨剧,她的五脏六腑差点都让他给压出来了。
他任她搂著,抬手轻抚她的发丝。
“对了,你是不是对你弟弟说了什麽?他这几天好像没那麽冲了。”她窝在他的怀里。
“没什麽,他也该长大了。”展昱观说。
她抬起眼盯著他问。“什麽意思?”
“他以为我成了亲就会疏远他。”他亲吻她的额际。
“哦!”星羽恍然大悟,有些明白之前诸葛亭禄的敌意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