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祭-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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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伊哀怨，自己的几千句都敌不了小璟的一句。
看着这样的一个活宝家庭，慕容家三叔侄会心一笑。
、第七十五章：姚安 （1926字）
联邦中区豪宅书房。
姚安看着报告，手摩挲着下巴，不语。
从遗体中取得的血液样本经过验证，确实是慕容擎没有错，而且也有B试剂样本残留物。血液各指标也确实显示处于死亡状态。
结果很明确，慕容擎确实死了，事情很顺利。
但就是太顺利了，顺利得令人有些发憷。
在这圈子里经营数十年，他从不相信事事可以尽如人意。
“里尔，你怎么看？”
书桌对面坐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赫然是慕容家曾经的家庭医生，里尔。
里尔思索了一下，斟酌道：“应该假不了。若只是DNA测试，可信度或许很低，毕竟克隆技术如今已是如火纯情，但血液中残留的B试剂样本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复制的，所以我相信这应该是本人。”
“我也希望是本人，可我也相信我的直觉。”姚安靠着椅背，放轻松身体，有些疲惫。
“恕我直言，”里尔迎上姚安的目光，“根据手上这份资料，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慕容擎已经死亡。”作为一名科研人员应有的骄傲，他不容他的研究报告被人质疑，那百分之一还只是出于他职业的严谨。
“呵呵，我欣赏你这份骄傲。”姚安也不生气，笑着安抚：“但是我们政治家与你们科学家不一样。你们相信数据，而我们更相信直觉，因为我们斗的是人心。”
里尔静默。虽然他在姚安手下做事，但一直搞不清楚他老板的心思，看来他还是只适合钻进研究室做他的研究。
看到坐着不吭声的里尔，姚安面露微笑。人有时候像这样简简单单的也挺好，总是算计来算计去，累，但自己始终摆脱不了。
揉揉鼻梁，重新整理一下思绪。
从慕容开记者会那一步开始，这注定是一招死棋，慕容和莫利斯都不是些傻子，为何明知死路还要上？答案有两种：一种，慕容擎真的死了，那么死不死都无所谓了；另一种，他们藏有什么绝招可以可以令死棋变活棋，金蝉脱壳，顺便还反将了他一军。
如果慕容擎没死，那么寻找就会很被动。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亲手”打开棺木“亲眼”验证慕容擎的死，明面上的打探搜索都行不通了，只能暗地里来。但东区很特殊，保密措施很严格，过多的暗地行动很容易带来麻烦。
只要慕容家躲在东区不出来，就能给慕容擎的治疗康复争取越多的时间，对姚家便越不利。
姚安很头疼，两个极端，真是大意了，他竟然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局面。
里尔看着自家Boss又是皱眉又是揉额头，爱莫能助。其实他更想说老板想太多，整个联邦想在人体上做文章瞒过他眼睛的人可没有，除了——
“啊！”里尔下意识大叫一声。
“怎么了？”姚安侧目。
“我想起一个人，是我医学界的前辈。他曾是伊森？莫利斯的家庭医生，伊森去世后他便在东区隐居。如果说有人能瞒过我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他！”
“谁？”
“哈维？亚当。”
“医学怪杰？”姚安不由坐直了身体。这个人藏身在东区，势必能给这盘棋造成意想不到的变数。
看来他该做最坏的打算。
“里尔，据你所知，那个灵芝能否对B试剂深度感染的人起作用？如果可以，需要多久？我需要准确地估计我们到底有多长的时间做准备。”
“……抱歉。”里尔低下头，“灵芝的研究一直很不顺利。经由我们克隆的灵芝在效用上完全比不过原始样本，好似有什么元素无法复制。而原始样本实在有限，无法支撑大量的实验，所以……”越说越懊恼，这可以说是他研究以来最大的污点。
“所以，所以你完全体现不了你的价值是不是？”姚安厉言，事事脱离他的掌控令他有些急躁。“我花那么大成本给你物资给你人员，你就给我这么一个答案，啊？”
“对不起。但是我相信要培育那样的灵芝需要特殊的方法甚至空间，所以很可能并没有大批量存在。”里尔试图挽回。
“连什么特殊的方法都搞不清，这样的猜测毫无参考价值。”姚安揉揉额头，“你先去吧。继续B试剂上的研究，灵芝方面我会想办法。”
“是。”里尔颓然离开。
猛力靠向椅背，转椅发出吱吱声。
一步错，步步错，目前情势对他不利。回想手头的情报，能够依靠的只有里尔的一个不牢靠的猜测……吗？
真是后浪推前浪，代有人才出啊。
自嘲几声，打开腕型电脑，按两下，打开秘密通讯。
“接华佗1号。”
他姚安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倒。既然只有这一点情报，就先在这条线索上尽份努力。
如果里尔猜测正确，灵芝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而慕容桓敢设这样的局争取时间必然得有一个万全保证。这世上唯一的万全保证，除了华家，还能有谁？
、第七十六章：检查 （1592字）
“慕容哥哥，你说姚安会相信吗？”
苏璟坐在病房里附设的沙发上，裹着这几天的常备装备——薄被，晃荡着小脚丫，无聊闲扯淡。
今天是慕容爷爷的例行检查，几个人都聚集在病房里等哈维最新的检查报告。
灵气的引导只要开始就会很顺利。简单来说，就像是捣蛋的小娃娃，但是又要有人开始乖乖地跟大部队走，其他的也自然而然会跟上。
清清早就偷偷的检查过慕容爷爷体内的灵气循环，基本已成规律，所以这么多人中就属他最轻松，等得都无聊了。
“不管他信还是不信，这一局他都输了。”慕容皱着眉头将苏璟的小脚丫塞回被子里。
“还是慕容哥哥最厉害！”大声的讨好，贼脚悄悄往外伸继续犯案。
“没什么，只是如果这点也做不到，我就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再次把脚捉回去，慕容淡淡道。
苏璟有些心疼，果然慕容哥哥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但是——一码归一码。
不满地嘟起嘴：“慕容哥哥，我不是瓷娃娃说坏就坏啦！”
不就是最近因为头痛的原因身体有些虚，脸色有些白，体型有些瘦，外加盗汗，嗜睡，无力，怕冷，食欲不振……好像症状是多了点。但是！头疼已经满十次，身体慢慢就会好了，不用每天把他裹成粽子，还盯梢似的组织他任何“不良”行动吧？
好好的一位忧郁酷男变成了啰嗦婆，是他的错吗？他的错吗？
“这句话等你恢复以前的娃娃脸再说！”慕容不为所动。
“呜呜，果然，慕容哥哥嫌弃我现在的样子。呜呜，说什么喜欢我，人心都是善变的！”苏璟假哭。
“……”
小恶魔完胜。
其他几人憋笑。
虽然也担心小璟的身体，但也不至于那么夸张，果然是关心则乱，呵呵。
诺伊和慕容小叔相视而笑，眼里都流露出对对方孩子的赞赏，简直就是越看越顺眼，就差开口直呼对方“亲家”！
伊森倒是很纠结。才刚夸有个好孙子，转眼孙子就要成别人家的了！不行不行，小璟还小，现在定下来太早，将来一定能遇到更好的男，恩，或女孩子，啊，弈小子已经算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了，不不不，一定有更好的，所以没必要现在定下来——！！
慕容二叔看看左看看右，对这八字还没一撇的状况，汗颜。
“……咳咳，你们到底是来听报告的还是来相亲的？”
哈维无奈地站在一边，内心泪流满面。
呜呜，他要离家出走！自从来到这里，他的待遇每况愈下。没有鲜花掌声也就算了，动作稍慢一点就扣他经费，明明是重要病人的重要医生却常常被忽视。要知道，要知道是他伟大……稍稍违法的研究才拯救了Boss和慕容老爷子两人！他的立场……呜呜呜——
“当，当然是等我们医学界难得一遇的怪才给我做医学汇报！”
诺伊反应迅速，赶紧吹捧，其他人一一跟上。怪杰的怪可不单单只是体现在研究上，性格上也略见一斑，此时不夸更待何时？
苏璟暗暗摇头，整一个词，虚荣。
不管怎样，哈维高兴了，开开心心公布慕容擎最新的检查报告。
“慕容老爷子的情况可以说好得不能再好。”再次打开微型电脑，显摆那些他看着兴奋别人看着头疼的数表图，“各指数簇拥着往上爬，形成一个不错的良性循环，连其中损害最严重的肺功能也逐渐恢复。等指数达标，我们可以试着撤掉呼吸器，如果慕容老爷子可以自主呼吸，那么离健康就不远了。”
“耶！好事成双！”苏璟欢呼着扑入慕容的怀里。
“……是你自己主动，别怪我。”慕容搂紧他的腰。
“唉？？”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难道？难道——
苏璟小心肝扑扑跳。
围观者众人屏息看戏。
“哈维医生，给小璟也做个检查。之前老让他跑了，这回可逮着了。”慕容气定神闲。
众人扑。
苏璟泪。
、第七十七章：沉重 （1750字）
病房内一片安静。
“哈维你个庸医，你给重新诊一遍，再诊错了我扣你经费！”伊森突然爆发一阵怒吼，指着哈维的手直打颤。
“再检查多少遍都一样。”哈维无奈，也没有了装委屈耍无赖的心情。谁都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贡献出越大，所需付出的代价也越大，这是放到哪都行的真理。
“灵气这玩意我虽不懂，但归类于像氧气这类必须养分肯定没错，这点我已经向小璟证实过。长时间缺氧会造成休克，与此同理，小璟的身体无数次处于灵气缺乏状态，组织机能无可避免遭受崩坏，尽管立即补充灵气，但这种崩坏慢慢累积形成今天的结果。”
哈维调出苏璟的身体档案：“如今的小璟，身体机能各方面指数，只堪堪达到同龄孩子的最低点。”
这就意味着，发烧感冒是常事，习武练舞易气喘。苏璟简直成为重点保护对象。
“这还不是重点……”
“这样了都还不是？？！”所有人朝着哈维就是一顿吼，还想怎么遭？
哈维再次肯定，小璟是所有人的心头肉宝贝蛋，咳咳，包括他自己。
看着一双双发红的眼睛，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哈维觉得接下来的话他得在肚子里翻来覆去两三遍才敢往外吐：“重点在于小璟的脑。脑是最精密也是最脆弱的仪器，灵气缺失对脑造成的影响只会更大。小璟，最近有频繁的头痛的吧？”望着苏璟的眼神满是了然。
一双双通红的眼睛这回都转头瞪着小孩。
“小璟？！”慕容的眼红得都要冒血丝了。
他气小璟的隐瞒，更气自己的不够心细，自己跟小璟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明明小璟总是隔一段时间冒冷汗眉头紧皱脸色苍白，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往这方向想。
苏璟缩缩脖子，小小声地说：“好像……应该……确实，绝对是。”面对一个个的眼神镇压，哪还敢有半点隐瞒，一股脑全抖了：“可是清清说只会疼十次，那，那我想疼完了也就没事了，不用让大家担心嘛~”
“真的？”红眼睛们看向哈维。
哈维对着微型电脑一阵猛敲，专心致志力求给几位一个满意的答复——压力山大啊：“应该不会。对脑的损坏不是三两下就能补回来的，小璟今后可能会经常性的头疼，而且切记用脑过度。”说完自己连点三下头，增强可信性。
“怎么会？”这回连小璟自己也吊高了眼。
“怎么不会？说十次只是给你竖个标杆。经验总结，前几次的头疼会非常剧烈，有个虚假的目标总比无止尽的忍受让人好过点。哪有说十次就十次那么玄乎的，这你都相信？”
清清再次显形，有些幸灾乐祸地嘲讽，心里却心疼的不得了。
“舞祭还有清清你本身就是玄得不能再玄的了，那有这样的设定我觉得可以接受啊……”苏璟小声嘟囔。
“笨蛋，修习了这么久的舞祭，还不明白这世上再稀奇的东西都合乎情理。哪有什么玄乎的东西？”舞祭甚至更尊重自然的规则条理。
“你。”小手一指，理直气壮。
清清噎住。的确，上天为什么给予他如此多的时光，他也不明白。但他知道，总有一天，他必需偿还，这是不容逃避的规则。
只是这一天，不知长久……
清清突然没了兴致，嗖的一声回了铃铛。
苏璟正为清清突然的举动惊讶不已，一张大饼脸出现在眼前。
“小璟，咳咳，或许你可以叫你的清清朋友，咳，显形，我可以好好得跟他聊聊你的病况。”哈维满是期待地眨着眼睛，更好是可以让他研究研究鬼魂的构造。
据古老的古老的文字记载，鬼如果愿意是可以现身让人看到，小璟的朋友应该也能吧？嗯？嗯嗯？
看到如此兴奋期待的哈维，苏璟真的不忍心打击他：“不好意思，即使他显形你们也看不见，你们看不到丝丝，就是大地灵气，你们就看不到清清。”不过瞧着他眼底小小的邪恶心思，苏璟的良心很快正了。
“哈维，你别给我瞎打岔！”伊森不耐烦。有空还不如多研究研究小璟的情况，瞎折腾什么鬼怪！
Boss发话，哈维乖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