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龙战)流影晚照-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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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这少之又少的了解中,慕容情唯一清楚的,便是陌桑行与无双本为青梅竹马。两家未曾遭逢剧变前,他们二人曾经有过婚约,而无双之前一直不愿随赤子心离开亦是因为陌桑行的缘故。
是以,听到艳无双口中‘陌郎’二字之时,慕容情便知:
事情,怕不仅仅只是梦到那么单纯了。否则凭无双的性子,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因为这种理由离开赤子心……
“院中风大,如今你既已有孕在身,还是小心些为妙。翠珑,送无双回房歇着。”
“姑娘仔细脚下。”浅笑着伸手扶起艳无双,翠珑却是借机触腕暗自探了脉,所得结果倒也算是意料之中。馆中花木衰败之由果不其然出自艳无双之身,或者该说,是艳无双肚子里的鬼胎。不过数日,馆内地气已被吸取至此,若是他们再晚些时日回来,薄情馆怕是只能变成荒地一片了。
“那无双便先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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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吾观无双气色似乎不是太好,翠珑你晚些出趟门,买些补汤的料药回来。”抬首望了眼正在桌旁给珍珠鸟喂食的翠珑,慕容情拨着手中的菩提持珠翻过一页《清茗简谈》,淡淡点了一句,“总归是有身子的人了,身子虚了可不成。”
上回去归凝峰采茶时,香独秀说那处柳叶泉的泉水泡茶终差了一味,不知换成清晨的梅尖雪水如何。罢了,得了空了便去寻集来试试吧……
“公子,翠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无双姑娘虽在薄情馆住了近十年,亦将公子当做亲人看待,但她如今终归有孕在身。略城人多,又有惜夫人这个做婆婆的在身侧就近照顾,无双姑娘在那总归更为妥当。”稍作考虑,翠珑还是决定将话说出口来。
的确这种时候说出这话未免太过冷情,但当初君上留她下来给她万年功力,就是为了让她全心全意照顾慕容情起居出行,护他平安。如今,艳无双肚中那个鬼胎的存在已成了一个威胁,纵然她方才送人回房时暂且封住了鬼胎的成长,可这法子撑不了太久。
她不愿杀艳无双,却也不能留她在此威胁到慕容情的安危。
“是不是……给略城传个信,让鬼谷公子过来接回无双姑娘比较好?”
“方才回馆时,吾见后院花木似乎都不太好啊。”闻言,慕容情却不回应好与不好,反倒是转了话头移往院中花木去了。
在慕容情的认知中,翠珑自跟了他之后一直都极守本分,除了照料他的生活琐事,甚少有兴趣去搀和其余无关之事。今日却在方见到无双不久便莫名提出送人归城之意,着实太过不寻常了。
而且,无双方才所坐之处,后方花草竟是尽数枯萎……
“是。”
“可是日头见的多了,搬到阴凉处好些?”
“倒与日头关系不大,只是土不好,再晚些怕是连根都要烂了。”着手斟了茶递与慕容情,翠珑虽知慕容情话中之意却仍陪着打哑谜,并不照直说得通透。她只是希望能以此提醒慕容情避开危险,而非想何方法处置艳无双。虽然现在暂无头绪,但是若能寻到两全之法,实是再好不过了。
“哦?这倒有趣。”一声低笑,慕容情端茶浅呷神色不变,只是那笑意却全然漫不入眼中分毫。艳无双跟在他身边多年,他嘴上虽未曾多言,心底却是将她当做小妹看待,怎能就此放任不理。
“吾这薄情馆建于此处也算有些年头,怎的突然土就不好了?”
“万物气息流转,便是风水山土,也是要受外物影响的。”若是发现的早些,精魂未聚胎形未成,打便打了,也伤不了艳无双几分。可那鬼胎至今已有四五个月,又吸了诸多地气,早已母子命魂相连。凭她之能,除却连人带胎一同打死,却是再无其他方法……
艳无双如今当真是生也是死,不生,也是死。
“薄情馆里,眼下并无外物。”
“公子怎的忘了,馆里眼下确无外物,却有外人。”
“无双虽已出嫁,可总归还是薄情馆的人。”佯装生气的加重了语调,慕容情面上只装作扭曲了话中涵义,却是打定了主意要逼出翠珑话里的底子。
不是他不愿信,但翠珑毕竟是那人留下的,纵然再好,他也无法全然相信一个丝毫摸不清底细的人。如今的他,坦诚不起了……
“公子且先莫恼,翠珑说的自然不是无双姑娘。姑娘回馆时还带回一人,只是公子关心姑娘,未曾往那处细想罢了。”
“是那个孩子……”端着杯盏的手略微一顿,慕容情思及方才所见艳无双面色苍白眉心微红模样心下一凛,方觉事情竟已大大超出他所预料,不可收拾:“如今可还有何方法?”
“这逆转阴阳重塑轮回的事,非翠珑之力所能及。”微微摇了摇头,翠珑神色亦是无奈。她原不过是薄情馆内一株小小茶树,幸得君上抬爱方才得以化形成精,这一身功力亦只为护慕容情而存,如何有资格涉及逆转阴阳之事。
“若是君上在,总还有些办法。可眼下……翠珑能保薄情馆,保不了无双姑娘。”
“……那就去找他!”强自压抑许久的烦躁缘由猛被提及,慕容情手中瓷杯禁受不住一时失控的力道骤然碎裂。虽未伤到手,可那洒出的茶水却仍措不及防地湿了一手一袖,“他……到底去了何处……?”
“翠珑不能说……”
“罢了,你先下去,让吾一个人静静。”
“翠珑告退。”作者有话要说:卡个半死终于憋出来了……于是继续馆主囧香,赤子心失路仔,魔城随后跟上╮(╯_╰)╭
第 84 章
第八十四章
六出飘霙
“选校长?”俯首咬住凌晚镜递来的小巧糕点;入口的软糯微凉让擎海潮微微挑了挑眉;手下的动作却未松懈半分。
他向来都不爱吃甜;对于糕点此等甜腻粘牙之物更是素来敬谢不敏。原本只打算硬吞下肚以免照夜生气,未曾想这糕点的手艺竟是极好,连他这般厌恶甜食之人都不禁大为赞赏了:“这糕点是汝做的?”
“自然不是。真要是我做的,你当自个儿还有命站在这儿?”趴在床上支着下巴,凌晚镜一边享受着北冽高人千年难得一试的‘马杀鸡’;一边千百般不情愿地点指过着面前立体投影中的百来位校长后备役,懒懒答道。
他下厨的时候向来都习惯随手在里头加点‘外料’;一般人(神魔)享受不了;也没那个命享受:“往左边点;对;就是那儿。这糕点是我大哥——”
“……唔咳咳咳咳——!”
“……的万能管家做的。”满头黑线地扔了手中控制器起身帮擎海潮拍背顺气;虽然早就知道擎某人对自家大哥有心理阴影,但这种十足过激的反应还是让凌晚镜忍不住额暴青筋,默默捏紧了发痒的拳头。
“处理完继任校长的事,立刻跟我闭关特训去!还没见面就这么大反应,擎海潮你还跟不跟我回家见哥哥了?!”
“见!”眼见凌晚镜面露不悦,擎海潮瞬间正色立定,咕咚一声就把卡在嗓子眼里的糕点硬生生咽了下去,标准的笔直站姿就只差扬手来个军礼,以此昭告自己坚定的立场,“汝……生气了?”
“没有。人选太棘手,看得我头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凌晚镜拎过一旁大大的莫哥拿靠枕抱在怀中,仰头砸回柔软大床,“大鲸鱼你帮我揉揉,疼得很。”
“虽说依汝方才之言,那间学堂是因汝一时兴起所创,但能被送报上来的人选,总归各有几分所长才是。”沿床坐下,擎海潮托起凌晚镜的头移靠到大腿上,方才着手轻按,“挑汝喜欢的不好么?”
“若真有那么简单,人选也不会至今都定不下了。简而言之,就是我和瞬华甩手掌柜当太久了,学堂一直由我师侄掌管,校长是选来接他班的。”
“汝既放权至今,想必汝师侄该是颇有几分才能才是,为何如今方才急着换人?”对于凌晚镜话中那莫名焦躁之感,擎海潮颇有些不解。既然当初照夜能点头放权,他那师侄的才能总归不会太糟才对,至今才换不合常理啊。
“才不是至今才选,学堂创立之初是我想给手头那几个‘重症患者’找点事做做,总好过成天蹲在洞府里无所事事胡思乱想,神经病一天比一天严重。简而言之,我只是想弄间打着学堂名头的疗养院,而不是现在这间打着天才名号却是疯子中二满地跑的三界最高学府!”
他凌大少爷生平最爱干放牛吃草,名为信任实为懒得管这种事,结果事事顺心偏就这间学堂玩脱了,惹上了生平最大麻烦。反正现在后悔拆伙是真心来不及了,真要哪天把南天门给轰了,他也只能自我催眠目空一切洗洗睡了。
“大鲸鱼你知不知道,我上次回去无聊闲逛结果发现他们居然连意念控制系机体第七代都已经核验完成还把初发炮头对准‘南!天!门!’开狂欢轰趴的时候心情到底有多苦逼……”
“南天门……”闻言,擎海潮满头黑线,无言以对。希望‘这个’南天门不是他认知中的‘那个’南天门才好。
“这回说什么我都要找到一个风趣幽默品位超凡眼光独到意志坚定‘脑子正常’的校长!绝对不能再像前面那107任一样,三个月不到就被同流合污通通自请降任了啊混蛋——!”遥想起学堂创立至今那些走马观花般上任卸任的校长们,凌晚镜不禁一声哀嚎,抱枕砸脸死不瞑目。
说起各任‘精英’们的挑选过程,那简直是一篇可以大书特书的悲惨血泪史。而他这个理事长从头到尾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不停的挑校长接卸任转职书,再挑校长再接卸任转职书,以此循环一百零七次!
好好的校长不当,偏要跑到下层部门去当混吃等死‘小’职员,你们这群混蛋到底是想怎样?!那个部门是兴趣所在你个妹妹鸡腿儿三叔七舅老爷草泥马万般奔腾过境能有点上进心嘛卧槽!再来一次就能凑部水浒了!
“若真要说风趣幽默品位超凡眼光独到意志坚定,吾倒是知晓一人。”其实他也真的只是知晓而已,虽然传闻不少,却从未有幸相识。但就只传闻而言,那人倒真是极符合照夜口中要求。
“你该不会是想说素还真吧……”无力干笑了两声,凌晚镜对于擎海潮口中人选其实完全不抱任何希望。就擎某人天天宅在雪崖吹箫的德行,认识的人连一双手都数的过来,哪有什么值得信赖的优良人选。
“我敢打包票,他素大闲人要是进去,半个时辰都不用就签订苦境互惠协作条约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了……”
“吾说的是三先天之中的儒门龙首——疏楼龙宿。”
“……我怎么就把他给忘了……”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什么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就是了。
“大鲸鱼你好聪明,来亲一个,MUA!我这就换衣服出门,你要是在家没事干就陪珊瑚姑娘去把爹找出来,办完事回来好特训,我走了——!”
“……哦……”才回来就走半点不带拖沓,当真好潇洒……
如今,他这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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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分春色
“主人,先生来访。”笑吟吟的将人引入前庭,穆仙凤仍旧如当初在三清相处时那般喊着凌晚镜先生,恭敬态度并未因数月未见而有丝毫懈怠。她是方才在门前洒扫之时遇上独身登门的凌晚镜的,一别数月,再见时他那一头黑红长发却成了柔软亚金,笑嘻嘻的现身而至,当真吓了她好大一跳。
“照夜?”闻声,疏楼龙宿放下手中茶盏,入目身影却让他些微有些诧异。自三清山一别已有数月,其间亦未有过书信往来,如今凌晚镜却这般华服束髻正装而至,若说只是闲来无事上门闲聊,实难让人信服。毕竟,仅凭那数日所见所据便可得知,照夜,并非一个喜欢如此穿着之人。
那今日……
“既有闲情焚香品茶,想来龙宿你今日该是无事才对,趁着那白毛老道不在,尝尝我带来的好茶如何?”轻笑着扬扬手中云木雕琢而成的小巧茶罐,凌晚镜倾身在龙宿对侧坐下,揽袖一拂,一套同由云木雕琢而成的茶具立时现于桌面。更甚者,竟还备了一只半臂高低的水瓮。
碧波云烟之冲泡工序虽与普通茶叶并无不同,但所用茶具煮水之要求却极为严苛,若是一处弄错一壶香茗便会毁于一旦无法入口。是以,凌晚镜此番虽是临时起意前来,但该备之处仍是丝毫无错全无差池。
无论如何,疏楼龙宿这个校长他凌晚镜这回是要定了!
“碧波云烟千年一熟,只采顶端三叶之间半寸嫩牙,万株茶树也不过就得了三斤七两。也亏得我这趟回家赶得巧,否则你今日可就没这好口福了。”
“照夜,越是好茶,越要喝得谨慎些才是,否则一时贪嘴烫了舌头可就得不偿失了。”团扇轻摇,眉梢微挑,疏楼龙宿悠然看着凌晚镜娴熟煮水洗杯的动作淡淡开口,神色不惊嘴角带笑,“汝说……是吧?”
“龙宿,谨慎是好事,不过偶尔的冒险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也不一定,不是吗?”轻笑摇头,凌晚镜手下动作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