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兜着走 作者:悬泉-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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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墨又挂出一副痞笑,“把内裤换了吧,碎花补丁太土气了!”
文小明脸色涨的通红,咬着唇,把桌布绑在腰间,挣扎着走到走廊供宾客休息的沙发,看到茶几上的一部电话,依然决然地拨打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凌飞墨看着文小明走到沙发处,白了文小明一眼,“白痴!你真要报报警?”
文小明身体一僵,几秒过后,他迅速点点头!
工作肯定是要丢的,但如果他坐视不理,阿翠以后在德胜的处境并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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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两个便衣气喘吁吁地赶到德胜酒楼,把陈荣光、廖经理一行人请到小包厢里,小声道:“今晚怎么回事,我们一听到报案电话,就赶过来了!”
廖经理一听到是文小明报了案,气的直接开口伺候文小明家的祖宗十八代。
凌飞墨拿起一个酒杯,往桌上轻敲一下,“经理,你火气太大了!最近上面换了新领导,风声比较紧,为了纠正人民公仆的不正之风,上面往好几个省市都派了暗访小组,要绊倒一些无良黑心的官员!”
几人半信不疑地听着凌飞墨的一番话。
凌飞墨突然神秘道:“我们省近年经济发展迅猛,所以更是巡察的重中之重,暗访人员随时随地都可能冒出来。漳兰不是在申请历史文化名城吗?上面的调研组已经在漳兰考察了好几天,你们还敢乱来,不怕调研组给暗访人员通风报信?”
陈荣光想起他的县长亲爹最近应酬突然增多,每天开口闭口都不离历史文化名城这个新鲜词汇。
陈少爷纵然是个草包废柴,但此时也不敢造作,急问凌飞墨:“飞墨,你的消息可靠吗?”
漳兰县申请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不仅仅是要趁国内旅游业刚开始兴起的黄金时期,打出一张响亮漂亮的文化名片。凌飞墨心中了然,如果他没有猜错,县长这么煞费苦心的举动,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那笔国家全额补贴历史文化名城景区建设的、带有一长串零的项目公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他正在别人的地盘上,凌飞墨当然不能破坏陈县长的“好事”,毕竟他来漳兰县的目的,可不仅仅是给文家村修条柏油马路那么单纯简单。
凌飞墨善解人意地笑了笑,“陈哥,你就别为难这些人民公仆,如果这事万一闹大了,捅出破篓子,这影响可不好,要被上面拉进黑名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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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走出包厢,两个便衣早已和程荣光通好气,拿出执法证,亮明身份后,便对文小明道:“小同志,你举报有功,我们会解救那位无辜的少女,现在要和我们回所里做一份笔录。”
文小明一听,脸色有点激动,突然低着头不知所措。
凌飞墨看到文小明此番傻瓜的表情,便觉得讽刺又可笑,他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那你们要怎么处罚他们?”文小明指了指付杰辉、陈荣光以及经理三人。
“他们认错态度良好,已经承诺再不乱欺负良家女性了!”
“就这样饶了他们?”文小明心中有疑。
“嗯嗯,小同志,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他们今晚也没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民警说的面不红心不跳。
等便衣把文小明以做笔录的名义带回派出所,安置在一个布局奇怪的小房间里,文小明才发觉自己被骗了。
那小房间里关着一群派出所临时拘留的小混混,模样猥琐阴沉,一看到文小明新鲜的面孔,眼中立刻散发出蠢蠢欲动的光芒。
文小明站在墙角里缩了缩身体,心里已经气的不知道该如何作出反应。
混混头子对门外的便衣大声喊到,语气里透露兴奋,“刘哥,我们会好好伺候他的,您放心!
您放心,这话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混混头子就一拳砸向文小明的肚子。
文小明眼前一黑,来不及叫疼就昏死过去。
那个叫刘哥的民警站在门外冷冷地看着文小明。
以黑治“黑”,被混混伺候一顿,既能有力地教训当事人一顿,也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穷山恶水出刁民,一切不合常理、不合国法的事情,却漳兰县部分群体眼中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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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明醒来时,天色朦朦微亮。他躺在派出所附近的一个垃圾筒下。
一阵风把街道两旁的树枝吹得呼呼作响,文小明打了一个寒颤,缩了缩脖子,捂着小腹,瑟瑟走在的路上。
衣服的胸口处被扯开一个七八寸长的裂口,回去免不了母亲唠叨。文小明懊恼地想。
小腹传来了一阵疼痛,单薄的少年知道那里肯定是青黑一片。
“包子,馒头,热腾腾的豆腐脑哦——”街边已经有摆早点摊的商贩,文小明摸了摸空空的口袋,肚子里咕噜地作响。
他这次来县城打工,本是暂住在表哥家闲置的一间偏房里。表哥家在城里,但他家一家老小七口人,生活也过得也十分紧巴。
文小明丢了表哥介绍的工作,觉得无脸去见表哥,只能在大街晃悠,想寻找一份短期的临时工,早点赚钱还给那个讨厌的凌飞墨。
鼻尖尽是香甜的豆腐脑和鲜肉包子的味道,文小明用舌头舔舔了干枯的嘴唇,小腹不舒服得厉害,他便找到一处干净的台阶,休息喘气。
晨光照亮了这个宁静偏远的小城,路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街上尽是吆喝叫卖的声音……
“哎哟,这是谁,才一夜就学女人化了妆啊?”
刻薄熟悉的声音从文小明身后传来,他背部一寒,僵硬地转过了头。
“都说了我家里人是公安的一把手,人家巴结我家还来不急……”付杰辉的眼框发青,得意地说。
文小明回头,才发现一群男男女女站在自己身后。
那群女子打扮妖艳,文小明随意地望了她们一眼,便知道这群女子是靠什么吃饭的。
漳兰县的传统,只有在外面卖身的小姐才会在右耳打两个耳洞。这群丧心病狂的人,明明知道上面有调研员在漳兰,还敢这般肆意妄为!
程荣光、付杰辉一行人酒气熏天,眼神中闪着意味不明的阴暗,文小明起身想躲远这些人。
“哎哟,这么着急做什么?”付杰辉大步向前,挡住文小明的回路,“哼,吃了一回牢饭,现在知道学乖了?”
文小明吸了吸鼻子,哑着嗓音,无力地说:“让开。”
“我|操,脾气依然还是那么冲。”付杰辉对身旁的叫老五的红发男子使了一个眼色。
“付杰辉,昨天是你们缺理,我没有错。”文小明道。
“切,”陈荣光咬牙切齿,便对红发男子说:“这丫的还没被教训好。”
老五会意,捏了捏结实的拳头,提起少年的领口。
文小明有些反常,脑袋虚弱无力地耷拉在一侧,紧闭双眼,细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
凌飞墨将文小明蔫不拉唧的状态都看在眼中,眉尖一挑,这缺根筋的乡巴佬又在玩啥花样。
红发男子粗鲁地摇晃地着少年的衣领,“你个龟孙子别给老子装死!”
文小明被摇晃地一阵恶心,胃里却吐不出什么,他缓缓地半睁双眼,有气无力地吐出几个字,“你、才、孙、子……”
几个小姐捂起嘴偷偷笑了笑,那个红发男子有些驼背,脖子又比普通人要长,远看侧影,还真像一只龟……
红发男子气得脸色涨红,陈荣光在一旁扇风点火,“老五,别矜持了,好好教训这小子一番。昨晚吃饭扫老子兴后,老子可是窝了一肚子火气。”
红发男子一手逐渐收紧掌中的领口,一手扬起拳头,对文小明恶狠狠地说:“丫的你还没睡醒么??”
文小明一言不发,轻轻闭上乌黑的眼睛,弯弯的睫毛颤抖。红发男子提起文小明的衣服领子,哗啦——洗得发黄的白色衬衣被扯成几片破布。
没有白色的布料遮掩,文小明肚子上是一大片青青紫紫的痕迹,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刺眼。
作者有话要说:先虐虐我家小文子~~
、第七章
没有白色的布料遮掩,文小明肚子上一大片青青紫紫的痕迹,在金色的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除了那群“黄色娘子军”吓的花容失色外,陈荣光一行人看到这些青紫的痕迹都面不改色。文小明一手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哼哼唧唧的疼痛呻吟。
一个黑色直发身穿粉色小皮裙的年轻女子站在凌飞墨旁边,亲昵地依靠在凌飞墨身边,小声道:“凌哥啊,这地上躺的少年怎么得罪陈少了?”
看到文小明苍白平坦的小腹上的痕迹,凌飞墨冷声一笑。
呵,这顽货的缺根筋还没被治好!
老五欲上前再对文小明拳头伺候,过路的行人小声议论,想起暗访小组的事,陈荣光改变心意,害怕给他爸真捅中什么篓子,便道:“街上人多,我们太张扬了,杰辉,老五,这次先放过他吧!”
陈荣光指了指蜷缩在地上的可怜少年,“他那蠢样子,一看就是一不要命的傻逼,和他耗下去,对我们也没有益处!”
老五还是不甘心地踢了文小明两脚,文小明的脸皱得像个苦瓜,却一句疼痛也不喊出口。路上也有路人驻足围观,但眼尖的路人立刻认出陈荣光几人的身份,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各走各路,各忙各事。
凌飞墨身边的女子叫夏小丽,夏小丽看到文小明惨兮兮的模样,心软了,正欲劝说陈荣光放过地上的少年时。凌飞墨拉住夏小丽的胳膊,缓缓说:“老五,猫捉耗子的游戏要慢慢玩才好玩。”
凌飞墨都发话了,老五也不敢再有与文小明纠缠下去的想法。
陈荣光拍了拍凌飞墨的肩头,“听飞墨的,我们走吧!”被晦气的文小明扫了兴致,他都差点儿忘了要带这群朋友去他姑妈家开的桑拿房蒸桑拿。
文小明,这笔账以后有机会再还。
直到这群男男女女走远了,才有路人匆匆地把文小明扶起去附近的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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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完桑拿,凌飞墨混身舒爽地走回更衣室,却看到夏小丽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傲人的双|峰在薄薄的浴巾下约约显着诱|人的轮廓,修长白嫩的大腿随意地交叉,摆出又骚|又媚的姿势。
凌飞墨笑而不语,拿起夏小丽给他倒的茶水,“小丽啊,怎么还不回去?”
夏小丽羞涩一笑,双手不自觉地玩着头发,甜甜地说:“凌少,这就要赶我走啊!”
昨天晚上,凌飞墨碰都没碰他一下,就躺在大床上睡着了,临睡前还不忘叮嘱:“这床太小了,我睡到半夜会踢人,你就睡沙发吧!”
没吃到新鲜肥肉的夏小丽自然不甘心,她第一眼看到凌飞墨就十分喜欢这个又酷又痞的阔少爷,当凌飞墨用标准普通话叫出她的名字,夏小丽的心跳立刻会加快!
她轻微转身,一边性|感地嘟起嘴唇,一边慢慢拉起白色的浴巾,妖媚地笑:“凌少,我下面痒的很,你给我抓抓好么!”
凌飞墨十分清楚这个小姐的意图,虽然厌烦夏小丽的纠缠,但夏小丽是陈荣光亲自指派给自己的,随便打发这个女人,就是变相不给陈荣光面子。
凌飞墨之前已经拒绝过陈荣光的一次邀请,当时陈荣光虽然表面无异样,但是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满之情,凌飞墨却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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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墨来漳兰县,不是因果轮回,更不是凑巧偶然,回文家村替父报恩不过是一段费秘书帮他精心策划的“佳话”,傻子才愿意去那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遭受连一顿饭都吃不饱的活罪。
他不就是前两月在夜店玩了龙城一把手小舅子的妻弟么,父亲凌正毅听闻后,脸色青色地直骂凌飞墨小畜生,拿起手边的青玉纸镇就要往凌飞墨头上砸,学校也没让他去,就把他关了足足一个月的禁闭。
凌飞墨关禁闭的期间,不仅每天要抄写《道德经》《论语》之类的古籍经典,而且每顿饭都是一盘不见油星的炒青菜加一碗白米饭。
凌飞墨的母亲杨芝美红着眼睛,骂凌正毅:“飞墨是你亲儿子,你么这做忍心吗?!”
凌正毅黑着脸,厉声道:“你还好意思说,儿子这坏脾气都是你惯出来的。”
“发生这事,你让我老脸往哪里搁,难不成让我四处宣扬,我儿子把一个男人搞进了医院?”
杨芝美抹了抹发红的眼睛,“那个男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我已经找人调查了,那男的先勾引我的飞墨,然后试图恶意敲诈,我已经向公安局报案了!”
凌正毅听闻,一腔怒气,大力拍向红木的桌面,“你还在给那个混账小子说话?不觉得丢人现眼?”
“我说的是事实,那男的在香港欠了赌债,欺负我的飞墨年少无知,就想勒索他!”杨芝美从包中查出几张纸片,白纸黑字是一份份按了指印的赌债合约。
“你不用给我看这些没用的东西,至于那个男的想敲诈勒索一事,我已经派小费去办理了!”凌正毅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
“正毅,他已经知错了。就算你要惩罚飞墨,也不能不给他饭吃啊,你没瞧他都饿瘦了。”
凌正毅冷哼一声,“他死不悔改,一点也不知错,抄的古书也错字满篇!圣人有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飞墨从小没吃过一点苦,这未必对他是件好事!”
凌正毅躲在文家村的那几年,潜心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