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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绯色倾城(gl)-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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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衣周身颤抖,紧紧拥住了相思剑,恨不得怀里拥着的眼里看着的是她最爱的人,但她已不能再看她一眼。。。只见白衣女子恍恍惚惚地,轻轻吻住相思剑上的青碧琉璃珠,纠缠漾动的泪光里,闪过了最后一丝决绝的爱意:

“绯儿,来世。。。可有来世,能做你的妻?”

她喃喃着,手腕猛一用力,纤细雪白的肌肤就这样嵌入了相思剑的锋刃!顿时,天昏地暗的撕痛感从割腕处扩散全身,涌出的血从手腕绵延而下,将剑身上那朵雕饰冰莲迅速染成了惨烈的鲜红。“啊!”南雪衣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相思剑哐当一下跌在了地上。。。

“雪衣?雪衣!”慕绯跪在石门外听见了异响,一颗心顿时如被巨掌攫住似的抽搐成一团,惊惧疯狂拍着门壁喊道:“你在做什么?雪衣,说话啊!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出事了。。。铸剑石室内死寂一片,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雪衣,你说话啊!”慕绯失声痛哭,声嘶力竭地就要朝石门撞去,被宫凌和龙阳一把拽住,梦魇般的黑暗将他们死死困在原地不能动弹。正绝望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推车声,只见老管家林哲和墨成香的脸从黑暗里浮凸出来,林哲老泪纵横,墨成香脸色煞白,盯着那满是裂缝的石门喝道:

“你们工坊的推车装满石材后重量惊人,最好能再找些石柱圆木,我们齐心协力,死也要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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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中,手腕上撕裂的痛感已经变得麻木,南雪衣被一阵阵沉重的撞击声惊醒,她感觉整个石室都在震颤,大量的灰尘从门缝里扬起,还有含糊不清的哭声和说话声。。。她不知自己晕厥了多久,只见自己鲜血淋漓的皓腕仍搭在相思剑上,不可思议的是,那浸透在血泊里的宝剑竟起了惊人的变化!

割腕之血一点点渗入剑身,原本冰雪剔透的剑脊和剑锋由内而外全都染上了绯红,玄铁与陨铁石合铸的剑材正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再次融合。。。她的血滴在剑上,那血就如有生命一样渗透流动,血丝从剑身一直攀上剑柄,那颗青碧琉璃珠突然变作了妖冶的血红!

只见这相思剑骤然活了一样,它暴怒着,鎏金剑鞘与剑柄发出了激烈的金属嘶鸣,在地上震动起来!

“啊。。。”南雪衣惊愕不已,撑着力气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了相思剑。想起来了,当年养父南震英以十八个童子之血铸造乾坤剑,他说要铸一把灵性举世无双的“血剑”,铸剑山庄就能威震江湖,千秋万代。。。但爹爹失败告终,而今自己一人之血,却铸成了一把真正的“血剑”?!

相思剑被南雪衣紧紧按住,果然停止了妖魔似的狂颤,剑柄上青碧的琉璃珠已经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犹如一双妖娆又凛冽的眼,与南雪衣对视。。。然而剑已识主,它似乎感受到了南雪衣微弱的呼吸,发出了阵阵轻微的哀鸣。满足而又苦涩的泪掠过眼角,滴在剑上,南雪衣凄声叹道:“你果然灵性惊人,也知道我快死了么。。。”

她的目光终于投向震动将塌的石门,空灵悠远,如窗外的晶莹的傲雪。眉眼间依旧含着潋滟流转的炽热,眷眷不舍地喃喃道:“以我血祭剑,愿吾爱。。。一世平安!”声音细若游丝,再不可闻了。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一块庞大的圆木受内力催逼突然撞穿了石门开裂的缝隙,厚重的石门轰然倒地,漫天的石屑和灰尘哗啦啦直扑下来。。。慕绯大喊着雪衣冲了进去,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道几乎立刻窒住了她的呼吸。慕绯走进去,只见一袭素雪纱衣的女子就这样横躺在地上,血从她的纤细的手腕蜿蜒出来,一直染红了她身下那把宝剑。红的触目惊心,红的凄艳窒息。。。这不是雪衣的血,这是个梦魇,这是地狱里开出的曼华珠沙! 

“雪衣!”撕心裂肺的呼喊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慕绯疯了般冲上去抱住南雪衣冰冷的身子,她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仿佛一触即化的冰雪,被暴风雨摧折的花朵。慕绯一把撕扯开自己的衣裳,抬起她仍在流血不止的手腕死死缠住,再用手紧紧按压。另一手快速点封了她胸口七处大穴,摇晃着她,崩溃地哭道:“雪衣你疯了,你寻死做什么!你以为你可以丢下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么,我怎能独活?!你醒来,你给我醒来!”

“师父。。。”宫凌吓得双膝一软瘫在了地上。墨成香僵在原地,空洞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地上血迹,再也不能动弹。

龙阳强忍着晕血,不顾一切冲上来猛地掐住南雪衣的人中,忽然惊叫道:“还有气,师父还有气息!”慕绯大喜,手忙脚乱地从衣袖里掏出南雪衣这几日在吃的补血丹药,倒了数颗一股脑儿塞进南雪衣口里。她果断抬高了那人受伤的手腕,两手一起按压着流血的伤处,大声喊道:“衣裳,再撕些衣裳!”

宫凌撑起身子奔过来,边哭边猛扯衣袖,撕成一条条的缠在南雪衣手腕上。慕绯试图把南雪衣抱起来,却觉她整个人都越来越瘫软沉重,急得大喊道:“师姐你去叫大夫,快去叫大夫!”宫凌一溜烟儿狂奔出去,慕绯抱着南雪衣疯狂吻着,心痛欲死的泪一滴滴落在南雪衣脸上、唇上,慕绯的指尖又朝她玉颈一探,那微弱脉息仍徘徊在生死边缘!“师兄,给她输些真气,我体内真气太强她承受不了!”慕绯哭着乞求道:“推宫过血护住心脉,快些!”

龙阳立刻闭目盘坐,两掌猛地拍在南雪衣后背,一股真气强行渡入后南雪衣忽然眉睫颤动,虚弱至极的女子一低头吐出了口里的丹药,半眯着的双眸微微睁开了。慕绯捧住她惨白的双颊,又喜又怒地唤道:“雪衣,雪衣你醒来看看我,别睡过去!你这样反对我走。。。不惜以死相逼么?!”

“绯儿,”南雪衣迎上那人的灼灼泪光,仍在止血的手腕虚指向地上的相思剑,唇角浅浅一弯,用尽了力气般叹息道:“这是我为你。。。最后能做的,拿着它。。。再也别见我!”

“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慕绯再忍不住心中剧痛,恨恨地瞥了一眼相思剑,泣不成声道:“我不要你这样,不要你这样铸剑给我!”

南雪衣缓缓抬眸看她,眼波幽幽迷离。丹唇微张,喉中含糊的呜咽还未形成话语便身子一软,又跌回慕绯怀里,再度昏厥了。慕绯稍有舒缓的脸色骇然惨白下去,她不知哪儿来的惊人力气,竟是急得一把将南雪衣整个人横抱起来,疯了般大喊了一声:“大夫!”就狂奔出铸剑石室。。。

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唯有南雪衣的生死,其余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第七十八章 长诀 。。。 
 
 
大靖历昭华二十年除夕;南雪衣重伤后的第五日。

年关后的大雪也连绵下了整整五日,山庄里所有青瓦白墙,高阁回廊都覆上了一层皑皑白雪。屋檐结了一根又一根垂落的冰柱,炫目透亮,冰寒欲滴。贯穿山庄的蜿蜒水道和花池也全都结冰积雪;厚雪几乎压弯了枝头的腊梅幽香,寒潮汹涌,除了南雪衣养伤的紫雨楼外几乎少见人影;铸剑工坊在南雪衣出事后落锁关闭;众弟子也停了日常训诫,各自留屋待命。天地间尽是银装素裹;料峭清寒。

正午时雪势转小;一个身披暖黄狐裘的女子忽的踏雪而来,户外白雪映得她久病初愈的面容也泛起淡淡莹光。墨成香拥着手炉,两鬓长发微垂,一双柔媚而又凌厉的凤眸里心事惘然,仿佛早已失了魂魄仍强撑着精神。只见她无声无息地到了紫雨楼的主阁卧房外,身形软如弱柳,却颇显孤傲。墨成香抬手微一踟蹰,压下了心头种种积怨,若无其事地推门而入。。。

屋内摆设仍是和南雪衣刚失去武功时一样,慕绯一动不动地守在床边,墨发轻挽,背影清瘦萧索,如戴罪之身。床榻上昏睡的女子仍是雪肤惨白,毫无血色。她拼了性命铸成的相思剑也放在床上,受伤的右手手腕缠着一层又一层白纱布,被慕绯轻轻抚着捂着。二弟子宫凌倚桌而坐,她瞧见墨成香进来,盈盈含泪的眸子里也未起什么波澜。南雪衣贴身的丫鬟在偏房里熬药,屋里就三人默默坐着,很是清净。

“绯儿,你歇歇吧!”宫凌忽的轻声开口,谈及南雪衣病情亦是说给墨成香听着:“三老将医馆里所有补血药创伤药都用上了,神医谷那边得了消息,也快马加鞭地送药过来了。老夫人在世时有十几只老山参留下,也全熬了升举大补汤一日一碗地喂上。只要能吊住精神,等师父醒转就算挺过来了。。。”

心痛刺骨的泪一滴滴掉那人手心的纱布上,慕绯仔细听完,只是淡淡自语了一句:“服药的时辰又到了吧?”

果然她话音刚落,胭红和青蓝两个丫鬟就端着药壶药碗鱼贯而入,宫凌赶紧腾出一个位置,由胭红把药碗先放在桌案上晾凉,青蓝则端着热水搁到床边。。。晾了片刻后慕绯亲自端过药碗,舀了一勺入口试了试,胭红小心翼翼地抬起南雪衣虚软的肩,垫高了些。慕绯含着泪,发现手中的汤药也是深红如血,她将小勺又吹了吹,轻轻探入南雪衣柔软的唇瓣,手都在微微颤抖。

墨成香静静看着她们,眸底的泪痕像是蒙上了一层萧瑟的死灰。她对南雪衣的一番痴恋,如今都随着那人为情自尽的惊举彻底埋葬了。

屋里众人正忙碌着,门外又传来几声沉闷的叩门。宫凌开门一看,正是龙阳和老管家林哲一齐赶了过来。龙阳一身黑衣劲装,外披的狐裘大氅落满了飞雪。背负乌鞘长剑,肩挎简单包袱。头上一顶黑色斗笠垂下的黑纱正掩住了斜飞入鬓的剑眉,令他看起来颇像个俊朗孤傲的游侠儿。宫凌唤了声“师兄”迎上去,替他整了整凌乱的衣襟,清泪盈眶,诉不尽的恋恋不舍。

龙阳叹了口气,便朝着慕绯的背影说道:“绯儿,我即刻就走!梅君前辈的徒儿到了,他们大致能认出孔雀草和白林仙子,路线也打探好了。我们这就启程,师父的身子恐怕再也拖不得了!”

慕绯起身走来,从自己袖里取出七种灵药的药方紧紧捏着,精巧纤瘦的下颔仍挂着泪:“岭南苗疆那边湿热又多瘴气,山里那些蛮夷部族也可怕的很,师兄千万保重身体,早些回来!” 

龙阳不忍见她这憔悴模样,狠狠点了点头,风一般地转过离去了。。。宫凌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万般纠结苦痛,终于忍不住靠着门扉低泣起来。慕绯则心神恍惚地坐回南雪衣床边,声音幽幽涩然:“胭红姐姐,我的包袱收拾好了么?”

“四季的衣裳、备药、足够的盘缠,还有防身的软甲暗器都准备好了,可是绯儿。。。”胭红忽然话头一转,望向慕绯的眼神透出了一丝不解的怨愤:“二小姐为了你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你就真忍心这样走了?”

“我不忍,又能怎样。。。”慕绯颤声低语,凝视着恋人的病容,十六岁少女明澈的眸心涌动着万千波澜,手里紧攥的药方几乎要被她撕坏:“我恨不得把自己撕成两半,一半陪着她,一半去夺来所有灵药。她现在失血过多心脉衰弱,药方里那一味东海龙血,我是非夺到不可!”

“她是真为了你痴傻了!”久无声息的墨成香忽然开口,她唇角噙着冷笑走来,却伸出一双玉手道:“你把药方给我罢,我回京去求我爹。。。”

慕绯却冷冷叹息道:“恐怕你想求他也寻不到了!”

墨成香大惊:“为什么?!”

“你没听说么,数日前镇远侯墨天诏奉旨率十五万金陵军挥师南下,黔、湘、赣三省已经战火燎原,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往蜀地逃过来了。。。”少女长睫微动,颊边小酒窝里一丝浅浅笑容令人看不透她的悲喜:“举反旗的人是临江王世子高逸幽,我姑表亲的哥哥,也是那一日渝州城遇险带神秘兵马,持双剑救我的人。”

墨成香眸子里顿时窜出火焰,气得唇齿发颤:“东方若情。。。她竟让我爹亲自带兵!”

“且不论你爹有多少胜算,东方家和墨家是撕破脸了。”慕绯收回灵药药方,淡淡继续道:“墨天诏不在玉京,权柄在两相手中左右制衡,墨党多半会因这场战事躁动不安,无暇他顾。这正是我回宫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墨成香正欲开口回应,忽然发现床榻上昏睡的南雪衣起了异样,只见她病态苍白的冰肌雪腮竟透出了情绪波动的淡淡绯色,胸口颤栗似地起伏,一滴晶泪凝在她的眼角,缓缓滑落在了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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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剑仙姐姐醒了!”墨成香惊叫出声,胭红和青蓝两个丫鬟急声唤着“二小姐,二小姐!”差点喜极而泣,宫凌亦奔向床前,慕绯一把撩开垂挂的纱幔,焦灼万分地握住南雪衣受伤的手腕,语无伦次地唤道:“雪衣!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南雪衣不回应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胸口仍是剧烈起伏,仿佛强忍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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