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倾城(gl)-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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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慕绯被淫乐妖舞蛊惑之时,一道青紫色的可怕剑光忽然闪过眼前,慕绯双眸一亮:“千冥剑!”她撑起无力的双腿,纵身跃起,一下子接过了这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宝剑。
真的是千冥剑,刚硬沉重的剑身,黑檀鎏金的剑柄,以及剑锋上淡淡萦绕不去的青紫色邪气。。。握剑的瞬间千冥剑亦在她手心里鸣动震颤了一下,慕绯欣喜若狂地拿着它,只觉身上的不适感都褪去了大半,一下子什么都不怕了。
“哼,你们这群苗疆蛮子!”慕绯厉声叱骂,有了千冥剑壮胆,神色也凛凛倨傲起来。只见她持剑挥舞,众美人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逃开,慕绯蹙眉冷笑道:“就知道装神弄鬼,有本事都出来,跟姐姐我过几招啊!”
“呵呵呵呵——”只听一个魅惑而嘶哑的女声从教主玉座的方向飘来:“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年,小公主殿下原来还是这么铮铮傲骨啊!”
“老妖婆?”慕绯一听那声音就怀疑是红莲教主,抬头望向正前方,竟是一个身披大红鸾凤宫装的女人凭空出现在了玉座旁,玉座下有几排红烛,全都被她的气息震得摇曳颤动。
那女人用来遮面的宽大袖口徐徐落下,她的脸仍是模糊的,头顶的灿灿金冠晃得人睁不开眼,慕绯冲上前定睛一看,霎时间惊得浑身血液逆转。。。
——那是一张无数次出现在噩梦中的脸,女皇东方端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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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成香缓缓睁开眼,阳光射入她潋滟迷蒙的瞳孔,南家宗庙的祠堂里满是暴风雨后湿漉漉的积水,许多枯枝败叶也从破洞的屋顶吹了进来,洒了满地的枯黄。
南雪衣依然躺在她的身旁,昏迷不醒;面色如霜。
“剑仙姐姐!”墨成香眼眶一红,顾不得自己心疾复发后的浑身疼痛,撑起身子抱住南雪衣,探息把脉,发现她的脉象平稳应该没有大碍了。又见南雪衣左肩的鞭伤血块凝结,半个肩膀都红得触目惊心,应该是失血过多,所以无法醒来吧。。。
“别死。。。我不会让你死的!”墨成香自言自语着,踉跄着搀起南雪衣,就往宗庙外走去。庙门外南雪衣的坐骑骏马果然还在那里,正焦躁不安地跺着蹄子,见到主人白衣染血被人搀扶出来,顿时爆发出阵阵不安的嘶鸣。墨成香把南雪衣抱上马,牵着马儿走入深山密林,漫无目的。
墨成香捂着胸口,以往心疾发作时最少也要吃四颗“凝心丹”才行,这次才吃了两颗,虽然缓过了一口气,仍忍痛得难以忍受,冷汗涔涔。然而沧浪阁圣姑却一点儿也不懈怠,边走边想着接下来怎么办。她掐指一算,这日子差不多红莲教已经带走了沈慕绯,女皇南巡的龙船大概也到了苏州。五年前容贵妃带着子女从临安行宫逃走,五年后东方端华不顾忠臣反对执意南巡,沈慕绯弑君报仇,必死无疑。就算南雪衣没有受伤,恐怕也见不了爱徒最后一面了。
墨成香想到这里,唇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冷笑,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处繁花灿烂的山谷。陡峭的崖壁有一条白练似的瀑布飞流直下,形成了一湾水浪翻涌的幽潭。潭水波光粼粼,花香袭人,暖意缤纷。
墨成香顿时觉得心旷神怡,美景美人相伴,心疾的痛楚都缓解不少。她立刻勒马驻足,扶着南雪衣躺在潭水边的草地上,用手掌捧起一洼清水喝了下去。她又折了一片翠绿的树叶,舀了水递到南雪衣唇边,看着她宁静苍白的睡脸,紧蹙的弯弯眉梢,冰肌玉肤,清冷无汗。墨成香的手腕都颤抖起来,小心翼翼地把水喂了进去。
南雪衣有了些许反应,双眸紧闭,唇瓣翕动,微微喘息起来。墨成香又采了潭边的野果咬了一口,那股甘甜还带着朝露与阳光的味道,似乎立刻就填平了腹中饥饿。墨成香凝视着南雪衣,忽的又咬了一口野果,俯□来撬开她的唇齿,竟是嘴对嘴将果肉送入了南雪衣口中。。。
南雪衣悠悠醒转,却看不清眼前那个模糊的轮廓。她虚弱地咽下野果,娇躯微震,低吟了一声:“绯儿?是你么。。。”
、第三十七章 入教 。。。
绯儿?又是绯儿?!这亲昵无比的称呼让墨成香浑身僵硬,南雪衣断断续续的呼唤呻吟也在她耳旁溃散。。。原来,那个该死的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已经那么深地刻在南雪衣心里了!在这样神智不清的时候,还会窜到她的唇边,忘了忘不掉,放也放不下。
那臭丫头除了遗传到容贵妃的倾城姿色,长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会几招三脚猫剑法,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好?!
墨成香心中大痛,美眸流转泛红,脸色煞白如雪,方才含情脉脉的眼神立刻化成了无尽的悲苦与嫉恨。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当年第一次遇见剑仙姐姐时便情根深种,在心里蔓延生长。爹爹墨天诏为夺帝位,一直觊觎铸剑山庄的神秘兵器,迟早有一天要据为己有。于是她才甘于苦苦压抑了五年,不断积蓄力量并协助爹爹谋划大业。
五年来,墨成香其实不止一次以“探查情报”的名义徘徊在铸剑山庄附近,常常只为了看南雪衣一眼就从临安沧浪阁苦苦跋涉千里。。。她瞧见南雪衣带着小徒儿习武练剑,只会更加仰慕南雪衣外表清冷,内心柔软善良。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尾巴似的小徒儿沈慕绯,有朝一日竟成了她与南雪衣之间最大的阻隔!
她贸然杀了南少卿,不仅因为他多管闲事发现了凤凰簪的秘密,更因为听说了南家兄妹沸沸扬扬的不乱传言,勃然大怒痛下杀手。她等着南雪衣找她寻仇,结果南雪衣按兵不动,沈慕绯趁她丧亲之痛趁虚而入,酿成一段师徒孽缘!
“我不要再听到她的名字。。。”只见墨成香冷冷地盯着南雪衣,又俯□来,灼烫的掌心摩挲过她的的脸颊,忽然狠狠掐住她柔腻如玉的脖颈咽喉:“再叫她,我就掐死你!”
窒息的痛感让南雪衣蓦然惊醒,她睁开双眼,一双清澈妙目射出道道寒光,抬手狠狠扼住墨成香的手腕,低喝道:“妖女,放开我!”
墨成香嫉恨欲死,忽然并拢两指狠狠点住南雪衣的睡穴,南雪衣嘤咛一声,灼灼的怒视让墨成香更加心寒,却终究敌不过受制的意识,再度昏迷过去。。。
“我不放你,我偏不放!”墨成香厉声喝道,一把揽起南雪衣的身子又将她扶出碧水幽潭,重新抱回马上。沧浪阁圣姑又牵着骏马,如无头苍蝇在深山幽谷中乱撞。她的心口又剧烈抽痛起来,脑海里满是刚才南雪衣提起慕绯时的温柔,和看清她容貌时的羞愤,这是多么强烈而冰冷的对比!她可以与她的宝贝徒儿软玉温香,抵死缠绵,却决不允许自己碰她丝毫。。。
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墨成香仰头看着苍茫的天空,心里的嫉恨与爱意一起交织着,如沸水烧灼,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撕裂开来。她想着该把南雪衣送去哪里,是丢在山林里让她自生自灭,还是送回铸剑山庄,让她醒来以后气得吐血。。。又或者,将她带回临安沧浪阁,永远囚禁在自己身边?
墨成香浑浑噩噩地向前走,待她走出南屏山脉的幽幽深谷,天色已经不早。夕阳近黄昏,黄尘飞舞的山道尽头,赫然伫立着一家驿站。
驿站外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围坐着一张破木桌,正高谈阔论,饮酒嬉闹,忽然间就没了任何声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只见一个美艳神秘的黑衣女子牵着骏马走来,黑丝飞扬,眉目如画。薄薄一层丝裳紧贴着酥胸,玲珑魅惑。除此之外,她那匹马上还趴着一个白衣女子,肌肤莹白剔透,仙姿玉色若隐若现。
墨成香眼神一冷,如刀子般狠狠扫过那几个瞠目结舌的汉子,最后定格在一个老实巴交的车夫身上。那汉子被她眼神吓得浑身颤抖,转身就要逃开。“你——别走!”九尾灵蛇鞭忽然脱手飞出,死死绕住那人腰际,汉子狠狠摔在地上,跪在墨成香脚下求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小的上有八旬老母下有病弱妻儿,都等着小的养活哪。。。”
墨成香收回长鞭,素手一抛丢下一个鼓鼓的香囊,开门见山地命令道:“给你个发财的买卖,我要雇车去临安府,限你十日之内将我们送到!”车夫瑟缩着打开香囊,竟是满满一整袋的金元宝灿灿生辉,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这是他一辈子都挣不到的财富啊!正欣喜若狂,忽然想起从这里启程去临安,千山万水,怎可能在十日之内到达终点?!
正欲开口求饶,那七尺汉子整个人都被墨成香拎了起来,强行押着他喂马整顿,然后将昏迷不醒的南雪衣背上马车先安顿好。墨成香心中暗暗计划,从这里出发走个十几里就能到达沧浪阁的一家分舵了,到时候就能取些药材和干粮带在身边,再赶路去临安,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马车绝尘而去,车夫的吆喝声苍凉而悲壮。墨成香站出车厢举目远眺,只见日薄西山,一轮血色的残阳在漫天彩霞中穿梭,青衫叠嶂无穷远,绵延古道尽沧桑。然而景色再好仍然难以抚平心中的创痛。墨成香撩开车帘,见南雪衣安静地躺着,面容沉静如月夜莲花,唇角挂着一抹淡柔浅笑,仿佛也是为了那梦中重逢的人儿绽放。。。
“剑仙姐姐,你当真这么想见她是么。。。”尖锐刺痛的醋意在墨成香心底汹涌,令她美艳的容颜都染上了一层可怕的寒霜,咬着牙根喃喃道:“好!我这就带你去见她,带你去看当今女皇的南巡龙舟,亲眼看着沈慕绯弑君复仇,亲眼看着她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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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圣宫殿前,玉阶上的红烛晃动得更加剧烈,当今女皇的锦绣鸾凤宫袍鼓风舞动,色彩妖艳,就像是她为了登上这不属于她的帝位,周身都沾满了无辜的鲜血!慕绯死死瞪着她的脸,那是东方端华,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刻这个地点出现在自己眼前。。。慕绯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她什么都不能想,那股无名烈火顷刻焚毁了她的理智,灼痛了她的身体和她的心。
东方端华看着慕绯,凤眸微眯,眸光清凛犀利,却又中透出一抹稍纵即逝的魅惑。只见那红唇勾出一弯锋锐的弧度,喃喃笑道:“五年了啊,朕的小公主果然没死。。。”
握在手心的千冥剑忽然震颤如狂,慕绯倏地挥剑直指女皇眉心,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几乎将自己的双唇咬出血来:“妖后,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
东方端华摊开掌心,凛凛高傲的神色中尽是令人厌憎的虚伪,沉声嘲笑道:“天下都是朕的,朕还有哪儿是不能去的呢。。。”
“天下?!”那两字如重击在胸口的巨锤,血海深仇一触迸发,体内怒火直窜五脏六腑,慕绯咬牙断喝道:“东方端华,亏我从小敬重你是母仪天下的贤后,没想到。。。没想到你这女人寡廉鲜耻丧尽天良!你不配提天下,天下是我父皇的,把我父皇还给我!”言罢,慕绯腾身掠起,手中千冥剑紫光暴涨如电,直刺那妖冶鼓舞的大红宫袍。。。不料东方端华竟翩然转身,一下子避开数丈。千冥剑那一道炫目光华将所有阶下红烛尽数熄灭,却连妖后的衣角都不曾刺中!
慕绯骇然怔住,难道这妖后也有深不可测的武功么?这怎么可能?然而她来不及细想,少女的足尖狠狠点在教主玉座,借力再击,厉吼一声:“我杀了你!”手中青紫色剑光陡然绽开一道炫目光弧,直扑女皇胸口。不料东方端华红袖一拂,慕绯眼看着自己挥剑刺向了一片血红的虚无。。。一阵妖香迎面喷来,阴风邪气吹得慕绯发丝散乱,墨染似的俊俏眉梢都蹙成一线。
东方端华收袖而立,毫发无损,凤眸掠过一抹似笑非笑的浅纹。眼前这三十几许的华袍女人完全不像是绝代风华的女皇,而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妖魔。
女皇鬼魅的红影与头顶的金冠在映在慕绯的眼底,让她明澈的瞳眸中仿佛有火光在跳动。。。慕绯冷冷望着她,这不像是记忆中的东方端华,那女人虽然深沉阴狠,精于权谋,但绝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武艺防身,东方家是开国功勋,将门后代,她应该只会些骑射与防身功夫才对啊。而自己在铸剑山庄学剑五年,又有千冥剑在手,怎会连刺都刺不中她!
东方端华似乎看出端倪,眉峰一挑,忽然甩袖旋转,掌风从慕绯头顶劈下,却神不知鬼不觉地露出了空门要害!“妖后受死!”慕绯大喊一声去再出第三剑,东方端华竟徒手迎上尖锐刺目的剑锋,莹白修长的指尖拂过剑身,素手一弹,不顾一切将剑气震开迸散。慕绯大惊失色,只觉握剑的右手忽然被人扼住,反手一扭,“啊!”慕绯痛呼出声,右手腕受制脱臼,身体失衡,千冥剑也哐当一声脱手坠地。。。
“你要杀我是么?”东方端华忽然放声狂笑,一手揪住慕绯的衣襟将她整个人反压在地,一手紧贴在慕绯胸口。慕绯怒喊一声,在她掌下奋力挣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