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倾城(gl)-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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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相思剑抵着地面,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
东方若情盯着她那双雪白修长的手出神,突然厉声怒斥:“听说女子之间欢爱是用手,我就废了你这双手,让你一辈子都碰不了女人!”
九尾灵蛇鞭“哗”的一声卷住慕绯的双手,那力道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拽起,伴着骨骼撕裂声狠狠一抽,相思剑脱手而落,慕绯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两道触目惊心的鞭伤缠绕在她的手上,殷红的血流蜿蜒流出,彻底染红了薄如蝉翼的绯红纱衣。东方若情突然一阵窒息,所有的报复快感都抽离成深深的恐惧。“木头?”她唤着她,丢下九尾灵蛇鞭走过去,慕绯毫无反应。
“木头,木头!”东方若情疯了般扑上前抱起慕绯,掰过她惨白如纸的脸颊,替她拭去唇角汨汨不断的鲜血:“墨成香,墨成香不是说七鞭之内都不会有事的吗!”赵凛急道:“她的穴道被你封住,哪还有内功护体,不是与常人无异了吗!”
“不,不!”东方若情狂跳的心如被利刃刀绞,手痉挛着抚过慕绯的身子吸出六枚血影针。。。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整个人如同痴傻地紧紧抱着慕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从仪德殿内爆发,响彻皇城内外。
、第一百零二章 虐恋(下) 。。。
深夜戌时二刻;东宫仪德殿,长风吹动,灯影深红如血。
宫女们端着盛满热水的铜盆鱼贯而入,公主的软香凤榻前,浓烈的药香渐渐掩盖了令人窒息的血腥味道。丹纱帐内;那气息微弱的人儿蜷缩在金黄色衾被之中,失血的面庞宛如覆着一层苍白薄雪,几近透明。为止住鞭伤之血;太医们用了当初救治东方端华的法子;将紫罂粟花放入药液中煮沸,再用冰块迅速冷却直接贴在了皮开肉绽的伤口上。。。片片花瓣覆上锁骨;肩头和腰部的三道鞭伤;冷紫的色泽一点点由鲜红变作了暗红。
东方若情精致光艳的妆容全被泪水晕花,神色恍惚,脆弱惨白的脸色好似一阵风都能把她摧折。她紧紧抱着昏死的慕绯,垂眸凝视着她的脸,任凭慕绯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被褥和自己的衣裳也毫不在意。。。
四五个太医跪在榻前,东方锦荣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抬起慕绯受伤的手臂猛地用力,“嘎吱”一声骨骼脆响,打破了空气中的死寂,也霎时拉回了东方若情恍惚的思绪。东方锦荣亲自替她接了骨,又取来一条木夹板抵着手腕,层层白纱包裹绕紧,都掩不住她指尖斑驳凝固的血迹。
“锦荣,”东方若情幽冷空洞的眸子落到堂兄身上,心里急痛难忍:“你告诉我,她还有救么?”
东方锦荣摇头叹道:“若是皮外伤自然好办,但公主用的那条鞭子不是俗物,一伤就伤在内腑。紫罂粟止血,月下金莲保命,补血汤药也熬了下去。能做的微臣已经尽力了。。。”
“要是血影针再晚一刻拔出,她就算有再深厚的内功底子也不能起死回生了。”他说着,已将熬好的补血汤药送到东方若情面前:“大补元参汤需连服十日,至于她这双手。。。骨裂成三段,我已接了回去,恢复不好很可能就。。。”“好了别说了!”东方若情颤声喝止,她接过药碗,目光转回慕绯脸上,化作了爱恨交错的柔情:“我会照顾她,照顾她好起来!”
“是。”东方锦荣眨了眨眼,识趣地躬身而退:“伤口已处理好,微臣告退!”
太医告退,所有守在仪德殿外的乌衣卫也都散了去,只剩东方若情身边最得力的几个贴身侍女留着。寝殿内静得令人害怕,若情俯□去,玉勺轻轻掰开慕绯的唇瓣喂入汤药。三碗汤药都喝得尽了,也不见她有丝毫醒转。
东方若情心中的愧痛越来越浓,像是有一双巨掌捏住心脏,让她连呼吸都是颤栗的痛。。。不久前,分明是不久前,她还与她香汤共浴,她醉酒迷糊,将她压倒在这张凤床上缠绵拥吻;她带她去看紫藤秋千,那时候,她分明看到了慕绯眼底触景生情的泪光,如星光莹澈,攫走了所有的思念:
“如果她在天之灵知道公主这样挂念她,她。。。她也会祝福公主,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她也看着你。。。”
还未察觉她身份的时候,若情就常常望着身旁美若女子的小太监出神,似曾相识的容颜,清若流岚的背影,她只需站在那里,就好似一幅绝美的水墨画面。
“木头!”若情哭着唤她,不料慕绯听了她的呼唤,轻微虚弱的呼吸渐渐凌乱,瞳孔在眼皮下急剧转动,睫毛轻抬,竟是缓缓睁开了眼。。。
“你醒了!”东方若情惊呼道,慕绯迷离的目光徘徊在她脸上,透出一种陌生的眷恋。伤痕累累的雪肤漫开奇异的红,她抬起裹着夹板和纱布的手,对东方若情唤道:
“雪衣。。。”
※※※※※※※※※
东方若情的心一阵抽痛,她最脆弱时呼唤的始终是那个女人的名字,这种感情还有什么可辩驳的。。。手背探上慕绯的额头,竟是出奇地滚烫!东方若情蹙眉掀开被子,手一点点抚过慕绯身上各处,只见她敷满紫罂粟花瓣的莹白肌肤都泛起了异样,染血的花瓣与纵横的鞭伤,更衬出了那圈圈娇艳的红。。。
慕绯痴痴看着她,雪似的酥胸在东方若情面前起伏颤动:“雪衣,你。。。是你吗”
——是“妃子笑”,它真的发作了?
东方若情顿觉自己的脸颊也燃起无名烈火,头晕目眩:“木头,我。。。”
那人喘息着道:“雪衣。。。我好疼,好热。。。”
若情霍然起身,慌乱中又抓来一大把沾着药液的紫罂粟花瓣往她伤口上敷,恨不能立刻为她止痛。。。慕绯□地躺在那里,雪白的脖颈、锁骨、瘦削的肩和玲珑纤细的腰肢仿佛全都覆盖在了紫色的花海之中。她肌肤的温度越来越烫,每一丝不适带来的微微起伏扭动,都如惊电般直击若情的胸口。她俯□,怔怔看着慕绯的脸,汗水布满慕绯秀挺的鼻梁,优美的唇线也像妖冶的花瓣,气息迷乱交叠,猝然点着了东方若情的欲火!
她疯了般狠狠吻住那双娇唇,近乎霸道地卷至深处,吻化了心痛,攫走了她唇齿间所有的香甜。。。慕绯口中仍含糊地唤着什么,若情的深吻变得战栗,泪水一直滴落在慕绯脸上,像是冰冷的河水一寸寸湮没肌肤,瓦解了她一身倨傲坚强的外壳。公主之尊又如何,万人之上又如何?赢得天下人,也赢不到她一颗心了!
那是一种全然疯狂的感觉,她脱了一身公主华袍,流连于一个女子柔软细腻的身体,埋首于雪丘蓓蕾,一次又一次含吻至深;吻过每一道被她鞭笞过的伤口,吻到光滑的小腹尽头。
情火燎原,神思全无,若情唤着她“木头”,下颔几乎抵到了慕绯情动濡湿的幽谷花丛。。。慕绯忽然身子一颤清醒过来,悬着缠满白纱的双手,忍着剧痛道:“别,若情,不要!”
若情忙按住她的身子,急切道:“不要动,你的手不能再乱动了!”说着,她起身吻回慕绯的脸颊,泪光漾动在眼眸深处:“你还能清醒过来么?妃子笑的药力,从来不曾失败过。。。”
慕绯虚弱地睁开眼,眉睫颤动:“除了你,谁还会这样叫我。。。叫我木头。”
东方若情凄然一笑:“妃子笑无药可解,若不与人欢爱,你的身子会很难受。”
“会比你鞭打我更难受吗?”慕绯忍着身体灼痛,露出一丝浅浅温软的笑,那笑容消极了她们初见的时候,瞬时刺得若情心里一疼。
“你心里的怨气如果还没出够,就杀了我吧!我只求你把四种灵药交给雪衣,就当是我用命换的。。。”
东方若情冷冷蹙眉,恨声道:“你为了她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么!那我呢,自始自终我究竟算是什么,被你玩弄于股掌的人偶吗?”慕绯愧疚地阖上双眼:“入东宫与你相见是你母后的安排,不是我的本意。。。”
“如果母后不从中作梗,你回宫根本不会见我对么?”东方若情控制不住泪水涟涟,美艳的面庞在烛光下仍是苍白如雪玉一样。。。“我恨你,我恨我爱你!母后下旨让我嫁给高逸幽,我脑海里却全都是你!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得到一个人,沈慕绯,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慕绯顿觉一阵窒息:“我。。。”
“七年来你流落民间,你与你师父是什么感情我能懂!但那真的是属于你的生活吗?”东方若情呢喃着吻她,素手一撩褪尽衣衫,赤裸绝美的玉体贴伏着慕绯,小心地渴望着:“我们六岁就相识了,在她之前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你本应该我的一个人的!”
“情儿。。。你爱我什么?”她决绝的话语,沉重的爱意让慕绯无力承受下去,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唤她,靠不停地和若情说话让自己保持清醒:“你爱六七岁时候的我,还是骗你伤你的木公公?你爱的是这些年一直沉淀在你心中的一个影子,不是真正的我!
若情失控怒道:“六七岁的时候是你,木公公是你,现在躺在这里的也是你!长大后你变了,我也变了,可带给我的还是同一种感觉。我们是错过了七年,可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们有的便是一辈子!”
“一辈子。。。你的一辈子不是我!”慕绯抬眸看她,声音沙哑而苍白:“情儿,我们的母妃和母后原本是相爱的,我们的出生,背负的是她们爱情的毁灭,也葬送了你我无忧无虑的童年。。。情儿,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东方若情面色如霜:“哪怕我抛下公主之位随你远走高飞,你也不爱我么?”
慕绯阖上双眸,泪如雨下:“一个不能把完整的心交付给你的人,不值得你抛弃任何,也不值你伤害自己。”
“完整的心?”东方若情忽然怔住,她狂乱的心跳被慕绯一寸寸揉碎,痛得深入骨髓。爱意灰飞烟灭,却依然痴痴看着那人镜花水月般的模样,哭道:“你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只有某个瞬间,爱过我吗?”
“。。。我也很想爱你,”慕绯低柔颤抖的声音仿佛耳语:“但是。。。不可以!
那几个字简短得瞬间即逝,却字字清晰撞进若情心底,再也不能忘记。。。
“我明白了。。。”东方若情含泪而笑,凄美至极:“谢谢你这句话,它能够我一辈子回味了!”说着,她又垂下眼帘,冰冷的泪落在慕绯眉心,伴随着东方若情轻柔的一吻:
“来世,等我好吗?”
慕绯已是泣不成声:“好。。。”
东方若情奋力吻住慕绯,她的吻漫长得如同一个沉痛迷离的梦境,梦里是慕绯唤着她的名字,将她小小的身子推入紫藤秋千飘荡的最高点;梦里慕绯因找她玩耍,被容贵妃罚跪在外公灵前;慕绯“死后”,深宫冷寂,那一段段在南海珍珠清新悠远的香气中散去的岁月。。。
直到她乔装回宫,殿前四十大板的杖责,圣元节夺下毒酒的心计,星空月下乱了心神的拥吻,她为帮紫汐复宠晕倒在华容殿,前尘旧怨一一剥开。。。如今想来令自己恨之入骨的事,竟都变成了苦涩的甜。
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她们做了相同的一个梦。梦碎成千片万片融在纠缠的唇齿之间,狂乱炽热的感觉将她们禁锢于回忆的世界,仿佛这一吻就用尽了一生力气。。。就这样吻了许久许久,东方若情才挪开了唇,眼眸明艳如火,潋滟如波:“我送你回去,把你还给她!”
慕绯再无回应,人已经倦极晕了过去。
东方若情独自穿衣起身,绝美的容颜如冰雕僵冷,莲步无声走出殿外。。。一直侯在殿外的赵凛见她出来,正要开口,东方若情便不由份地下了旨意:“备马出宫,去找南雪衣!”
、第一百零三章 对峙 。。。
夜近子时;一辆疾驰的马车奔入房山境内,踏过深山幽境,扬起尘土无数。
马车里,慕绯伤重虚弱的身子裹在一层厚棉被之中,被若情拥在怀里。马车的剧烈颠簸令东方若情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她担心慕绯刚刚止血的伤口又要迸裂,唤道:“木头,木头你撑住了!就快到了!”
慕绯在她怀里低声喃喃:“入山向南三里;竹林尽头;临溪而立的。。。那间屋子。。。”
东方若情哽咽道:“我知道,你忍着点儿!”
话音刚落;就听见车厢外传来赵凛焦急的声音:“公主!公主你看看是不是那里?”
若情掀开车帘;果然见一座小木屋伫立在夜幕尽头。小轩窗灯火摇晃,屋外似有云雾缭绕,一个女子就倚在门前翘首以盼,她身形纤瘦修长,月下一袭白衣翩跹,清冷如霜,仿佛一朵夜色中濯水绽放的冰莲。。。南雪衣看到马车,原本恍惚的眼神顿时灼亮起来,惊呼道:“绯儿?绯儿是你吗?!”
赵凛在南雪衣面前勒住缰绳,东方若情站出马车,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端详南雪衣容貌。美艳的凤眸一挑,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个遍,幽幽笑道:“你就是南雪衣。。。还真是人如其名!”
绯儿定是出事了!南雪衣脸色骤变,走上前死死盯住一袭宫装华袍的女子,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