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戒-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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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母亲?”
邵茵鸡婆的本性立即展现,“你真是太不孝了,你知道这一年多来,白夫人有多担心你,结果你躲在淡水——”她突然想到杜胜友跟她说过的话,“什么出国进修一年,根本是骗人的!”
“套你说的一句话,那叫场面话。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我一直是你妈的美容师,只是当时你长得像一头熊,我怎么也不会将你跟雍容华贵的白夫人联想在一起。”她没好气的道。
仔细一看,他的五官轮廓其实挺像白宜芳的,再瞧瞧这栋豪华别墅,真不知道他哪根筋秀逗,豪宅不住却住那高龄老屋!
管继凡拧眉看着她,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为何让一个外人来到这个藏着丑陋秘密的屋子来。
“怎么不进——邵茵,你来了!”在屋子里等了好一会儿的白宜芳一走出来,才知道让朱玉琪臭着一张脸的女孩就是她请来的邵茵。
同一时间,管建浩也走了出来,看着他们。
白宜芳笑得开心,“太好了,原来你们认识的。”
“是认识的。”邵茵脸色不好。
“不认识。”管继凡的表情更冷。
两人答案不同,让白宜芳一脸迷糊,管建浩敏感的似乎嗅到什么,双手环胸的打量起邵茵。
“你答不认识?!”邵茵难以置信的瞪着浑身散发着狂傲冷漠气质的管继凡,“你不认识我?请问你以前戴的那副古董眼镜是凹视镜还是凸透镜?!还是镜面太过泛黄,所以你看我都像雾里看花?不——不对,昨晚在君悦时你明明——”她连忙又闭口,哪能提到昨晚蓝之光的事,万一她又被成小偷怎么办?
“总之,依常理来说,能说不认识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不认识你,是你刚刚下计程车时一见到我,就像花痴一样缠着我不放。”管继凡察觉到堂弟的眸中有着异样芒光,连忙撇清和邵茵的关系,他绝不允许他将脑筋动到邵茵身上。
花痴?!她气到说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的瞪着这头换住了地方就换了脑袋的熊!是,他的本质仍是熊!
管继凡的表情不见波动,一见朱玉琪走出来,他走向前主动环住她的纤腰往屋里走去,进门前,朱玉琪回头,若有所思的看邵茵一眼,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情敌出现了!
“邵茵,你真的认识继凡吗?”白宜芳也不确定谁说真话。
“那当然,那家伙——呃,你儿子跟我当邻居当了一年多呢,我敢发誓,我要是撒谎就天地变色。”
气呼呼的怒指着天空发誓,没想到瞬间一道青白电光突地闪过天际,下一秒,轰隆隆的雷声响起。
两人同时一愣,猛地一抬头,怎么好好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闪电打雷全都来了。更惨的是,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的……
她们连忙跑到门前屋檐躲雨,管建浩则沉默的走进屋内。
白宜芳傻傻的看着这倾盆大雨,邵茵更是神情呆滞,虽然忘了去看幸福戒是不是有闪了什么粉红色光,但她相信,一定是它搞的鬼。
但这算哪门子的幸福?这简直在诬陷她说谎。
她气愤的拍了戒指一下,抿抿唇,困窘的看着一脸尴尬的白宜芳,“白夫人,我真的——真的认识你儿子,只是你从没说过他叫管继凡,不然我就——”唉,想哭,说得好无力,这场大雨来得太可恶了。
罪魁祸首应该是管继凡!差劲鬼,明明是嫌弃她已经被他使用过了,干脆说不认识,也就不必认帐了。
“没关系,邵茵,我们先进去,慢慢谈。”白宜芳相信她不会说谎,因为也没有必要,天气可能刚好要变天吧。
她微笑的带着邵茵进屋,令邵茵松口气的是客厅里没人,可能各自回房了,而白宜芳要她跟着她往餐厅去用餐。
“不用——”
“我想先吃晚饭再做脸,时间上可能会拖晚一些,唔,这样好了。我这儿房间很多,我记得你明天休假,干脆就在这儿住一晚。”有些事择期不如撞期,白宜芳心里其实早有打算。
“不好吧!”她很害怕手上的戒指又害她出糗。
“我想了解你跟继凡的事,也想让你明白一些事,”白宜芳双手握住这个一眼就让她喜欢的女孩,“邵茵,我觉得你应该很适合继凡的。”
“他?”邵茵嗤之以鼻,“他都敢说不认识我了,我们还适合?”
“也许有什么苦衷,没关系,我有时间会找他问清楚。走,我们去吃饭,我也介绍些人给你认识。”她拉着她的手往后面的餐厅走去。
白宜芳相信也知道儿子是有顾忌的,然而她是一个母亲,为了信守承诺,她不能将管建浩赶走,可是她可以再找一个让儿子有勇气再去爱的女人,因为她绝不允许儿子的一生都离爱远远的……
沉闷的气氛,不搭轧的豪华餐点。令人炫目的水晶吊灯下,一张长长的餐桌上,管继凡左、右两边各坐了邵茵、朱玉琪,而母亲暗示的目光、管建浩不停瞟向邵茵的目光,甚至没有出现在餐桌上的何靖柔都让他益发没胃口。
但某人却是胃口大开,事实上,她原就不挑食,在他远离现实的日子里,他弄什么早餐,她都可以吃,第一次是装可怜抢了他的早餐,第二次就交代要“敦亲睦邻”,再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邵茵知道有不少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不过她懒得理,尤其是管继凡那双看她像看陌生人的冷漠黑眸。
她决定了,既然他要她为她的初夜开价码,她就来个狮子大开口,反正他们是陌生人嘛!
浙沥呼噜的喝完手中的龙虾汤,她放下水晶汤碗,满足的笑看早已停筷但还有半碗饭的白宜芳,“我吃太饱了,外面雨也停了,我想出去走一走,白夫人你慢慢吃,若需要我时再叫我,你的房子这么漂亮,我想看一看。”
“那当然好了,那今晚你会留下来?”
“阿姨,继凡留我今晚过夜。”朱玉琪视邵茵为情敌,再看到晚餐时间白宜芳不停的对管继凡使眼色,要他夹个什么菜给邵茵吃,现在又要这女人留下来,她当然得先呛声了。
“继凡,你……”白宜芳错愕的看着儿子,因为她曾认真的询问过儿子喜不喜欢玉琪,但儿子的答案一直是否定的,只当她是妹妹。
“我是邀她留下。”管继凡淡淡的回答,再瞟了邵茵一眼。
“白夫人,你们母子真的好好客,太谢谢你了,我从未住过这么好的房子,今晚一定会睡得很好。”邵茵脸上的笑容如玫瑰绽放,可心里可是骂个没完,当她的面留女人过夜——咦?不对,她生气做啥?又不是要她再去陪他睡一次。
对,她只要拿到她该拿的,就闪人!
管继凡看母亲一面开心她要留下,但看向玉琪却又转为困惑的脸,他严峻的目光定视着邵茵,“我不欢迎你留下。”
“继凡——”
“妈,她是外人,根本不适合留下来。”他直接打断母亲的话。
白宜芳当然明白他话中语意,不过邵茵哪懂?她火冒三丈的瞪着他。“我就这么碍你的眼?怎么说我们都——”
“我不认识你,我也知道我妈在想什么,但你也看到了。我身边已有女人,根本不需要你替我暖床。”
暖——她张大嘴巴气得说不话来。
白宜芳很尴尬,也有些生气。“继凡,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听?”
“妈,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交个女朋友,但我希望你别多事。”语毕,他迳自起身,饭也不吃的就往房里去,朱玉琪得意一笑,跟着离席。
邵茵气得咬牙切齿,甚至有朝他背后比中指的冲动,只是白宜芳在场,她忍下来了,憋了一肚子火的她跟着离席,跟白宜芳及一整晚眼神游栘的管建浩点头后,她到这豪宅四处走走逛逛,也在心里将那个恶劣的管继凡骂翻天。
十几分钟后,在三楼卧室的管继凡从窗户望出去,看到她来到主屋后方的游泳池,接着一路往何靖柔跟管建浩独居的楼中楼走去。
夜风袭来,隐隐约约的传来何靖柔呜咽的低泣声……
他抿紧了唇,瞥了半掩的浴室门、氤氲雾气中可见朱玉琪仰头淋浴的身影一眼,他转身,开门下楼,快步的往游泳池走去。
刚好看到邵茵走到楼中楼门口。
女人的哭声真的是由里面传出来的。邵茵正要举手敲门时,冷不防地,她的手被人揪住,还将她往前拖,她一转身,看到把她吓出一身冷汗的粗鲁家伙是谁后,她真的很想打人。“你干什么!”
“我才问你想干什么。”管继凡冷冷的看着她。
“有人在哭。”他耳聋吗?
“不关你的事。”
她用力的扯回自己的手,气愤的瞪着他,“好,不关我的事,那就来谈谈你跟我的事。”她一定要狠敲他一笔。
“上床的费用。”他很清楚。
“是,但在说出那笔让你心脏没力的金额前,我得先说一些话,”她深吸口气,漂亮的明眸满是怒火,“这一年多来,你看到我为了找一个有钱人当老公,男朋友一个又一个的换,还白目的跟你吐露我的心事,你一定都在背后笑我对不对?”
“是,所以我只跟你做朋友。”
“你——”她气得语塞。
“那一晚的事是个意外,但我们不需要有更多的交集,所以我们把帐一清,我要你今晚就离开。”
“抱歉,留我下来的是你妈,留不留更是我的自由。”
“那就不必算帐,在我的印象中,你也挺享受的。”
她粉脸一红,又羞又怒,“谁很享受,那件事是你主动的——”
然而他只要一个吻,擦枪走火是他始料未及的,更何况,他一直不明白为何有那么多的粉红色光点……“总之,我给你一笔钱,你快点离开。”
“你就这么讨厌我?”邵茵很难形容此时的感觉,怎么说,两人也算芳邻,就算他恢复成有钱人的身份,有必要这么嫌弃她吗?
“是!”
空气凝结,四道眸光瞬间交错,冷光对上怒火,久久、久久……
半晌,她咬咬牙,“好,很好,我就看看我能让你讨厌到什么程度。”意思是为了赌一口气,她留定了,连钱都可以不要。
闻言,管继凡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像要掀起风暴,但她没理他,反而快步的越过他回到餐厅,这才看到白宜芳跟管建浩不知道谈了什么,他的脸色比被她扔了战帖的管继凡还难看。
一见到她,白宜芳立即挤出笑容,挽着她的手直接上到二楼一问设备不输凡尔斯的房间,蒸脸器、保养品一应俱全,该有的都有了。
邵茵洗净双手开始为白宜芳做脸,也应她的要求,将管继凡与她比邻而居时,他的温馨接送情、备早餐等事一一道来。
她边聊边将泥浆涂在白宜芳的脸上,“虽然女孩子该含蓄点,但白夫人要帮我跟继凡牵线时,我并不知道对象就是我的芳邻,所以——”她故意装出一睑羞怯,“如果夫人还愿意牵线,我很乐意跟继凡交往。”
“是吗?太好了!”涂了一脸深海泥浆的白宜芳笑开了脸,一张黑脸露出了洁白牙齿,不过笑意随即一僵,“可是你不在乎今晚他跟玉琪……”
“说不在乎是诳人的,因为我对他动了心,可他的条件那么好,有女孩子喜欢也是正常的。”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但你不用担心,他对玉琪并没有意思,他们是青梅竹马,有意思早在一起了,所以我也不明白他怎么会突地邀她留下。”
她大概知道,那家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装作不认识她,还对她冷飕飕的,留那个女人大概也是想要刺激她吧!
“还有一件事,我是一定要让你知道的。”白宜芳正想提何靖柔的事,外面突地就传来她凄厉的哭喊声,还有东西乒乒乓乓落地的声音。
“不……呜……不要……呜……我不敢了……对不起……呜……我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呜……”
建浩这孩子!白宜芳脸色丕变,她交代他今晚别再打靖柔,没想到他还是——
“白夫人,你快打电话报警,我去看看。”邵茵对这种声音太敏感了,她想也没想的就丢下手中的泥碗跑出房间。
“邵茵!不要去看,别去——”白宜芳想拉住她,但来不及了,她急着要追出去,却见到镜子里的自己是一张泥浆脸,这——她赶快按内线给儿子,“快,邵茵跔去靖柔那里……”
凄厉的哭声、怒摔东西的声音愈来愈近,邵茵的心里其实很害怕,甚至头皮发麻,这种声音她很熟悉。
“开门!开门!”
她用力拍门,但这个独立在主屋外的楼房是上锁的,可里面女子的哀号声不断,即便她用力的拍打那扇精致木门,就是没任何回应。
“别管闲事,去做你该做的事。”
她猝然转身,难以置信的瞪着一脸冷冰冰的管继凡,“你耳聋了?没听到哭声?”
“那是建浩跟他妻子的事。”
“所以就不管?!”邵茵娇颜一凛,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冷血。
不,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