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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综红楼之风流公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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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能把这些人都认全了,即便是认全了,又哪里值得他把谁司什么管什么都记下来的?
因而,林玠便笑了起来,道:“看园子的,你且觉着,这蓉哥媳妇儿哪里不对了,偏偏这般冷眼冷心的,他不是你师侄的孙媳妇儿不成?”
“你说得到轻松,这却是她的命数,若是随意打乱,将来又是无数的变数,谁来承担?”镇元子冷笑道,“她这本事,乃是天生,便是当日那姜子牙砍了苏妲己的头,那三千青丝便化作了这可卿的灵根,再有千万年也修不来个清净的,你且与那杨二郎交好,理当知道这封神之事。”
林玠呼啦一声坐了起来,瞪着那秦可卿,口中冷笑道:“却原来从上古到如今,那算计人的天道,也从来没停歇过片刻么?她为苏妲己青丝所化,却未必承了那旁人的情丝去,偏偏是她一个人顶了天下的情孽也就成了众矢之的才叫是最为道理的,便如当年,那鸿钧本知道准提与接引不要面皮,更知道我脸薄,还知道妖师是何等的睚眦必报却又专会不循因果的,竟把鸿蒙紫气单单留了一道给了我,怕不就是打定主意让我去补那天道么!”
他这话说得,却是真的一肚子的委屈。
镇元子连忙把他抱住——也好在这镇元子比他大了几个月,又是在天上呆了些时日,吃的也好些,长得也略快了点儿,才能把这一直在人间读书写字的林玠抱住了——顺着气儿拍了拍他,道:“你可哪里这么大的脾气呢。她的事儿也未必就不管了的,这等女子,人间还有个说法便是狐媚子了,实际上又哪里有什么妖邪的本意?我却有个主意,给你们俩说了听听,瞧瞧可好?”
这镇元子虽然是地仙之祖,那多少人提及他,也是交口称赞,只说这人有胸襟、气量大、办事稳妥、不恃强凌弱等等诸如此类的言辞,可实际上,他最本事的,却是玩那天道一把又一把。
因此,他又提了个能把天道玩一把的话头,却是要委屈了秦可卿,只叫她平日做做样子,就装作要死不活的病在床上,无论是谁,近她身子,她便要昏死过去,这一昏死,那便是“死沉”二字,但凡是凡人便挪她不动的,也就够了,只是一点,她不得说出任何这二人的事情来,到时候林玠再略关照些,弄个有趣儿的给她玩耍,保管叫这东府上下,再无那些污言秽语了,便是贾珍,也定然不敢上楼来。
秦可卿这般一听,哪里还有不愿意的,连忙道谢。
“你可不必谢我,只是一样,你那弟弟,却要引荐我们认识,我倒是想要收他做徒弟呢!”却原来,林玠在这里等着她了。



、第二十七章 僧道何愁无人骂,林玠因果终须还

要说那秦钟,在天庭之中便是青锦侍者了,原本是灌愁海中一直青色锦鲤,虽然无甚来由,可这锦鲤天生属水,而林玠本是红云一朵,便想着要收了那青锦侍者回他火云宫里守着他那火龙殿,也比在警幻仙宫里给人做个看门小童要强些。
世间万物,必然是相生相克的。火龙殿里存着的并非是一条火龙,却实实在在是地狱业火,而这青锦自然就有些与火相对的本事来了,便叫这火云宫一日出了葫芦来到人世也不必被业火伤了凡间种种的。
因而,这思量里便夹杂了许多事情了。且有那心系苍生的,且有那自私为己的,且有那助人救人的,一应俱全了。
倒也不是林玠有多大的野心,不然他又何必当年是第一个陨落洪荒的准圣,又何必是有了那鸿蒙紫气偏偏成不了圣人?只现如今,他倒觉得自己略略摸到了那成圣的门道了。
秦可卿自然是同意了,虽说卖了她弟弟,却也觉得算作是给弟弟寻了个好师父,只瞧着那镇元子与林家叔叔方才的那番行动,她便知这二人不是凡人了,也不知林家姑老爷哪里的造化如此之大,竟然得了这等神仙下凡来,却比西府的宝叔要强了不知多少去。
要说那宝叔,便是贾宝玉了,此刻仍旧在秦可卿的屋子里呼呼大睡,做了个梦倒是玄幻得脚踩青云,只可惜,这梦中便不再有初试云雨情的风流韵事了,反而只是游了那警幻仙宫,见了那一僧一道,只开口说了些荒唐不经之言,倒把个贾宝玉倒足了胃口。
那僧云:“世间之事,情爱成痴,你道是磐石无转移,他道是蒲苇韧如丝,哪抵得金银官位,只砸得劳燕各分飞!”
那道唱:“凡尘无忧,闲愁成仇,你说是年少自风流,他说是青春不知羞,哪抵得父母媒妁,只剩得情深无可留!”
却原来,这一僧一道到底没去了要让贾宝玉了悟的心思,总想着要他游戏人间,与一干红颜都有瓜葛,便是圆不成他那木石前盟了。
要说这茫茫渺渺二人为何总是在中间掺和,倒也不难想出来,只他们并非是真正在仙籍佛牌上登记造册了的,却又是有些本事的,说是戏弄这些本无甚本事的神仙也好,说是要借此来积攒功德好捞个神仙做做也罢,这二人的做法,倒是有些意思了。
只是,他们二人这做法,却只是表面瞧着罢了,倘若深究,真要与那西方教扯了起来,谁又能放过他们?
林玠见那贾宝玉入梦,却在警幻仙宫对着那一僧一道破口大骂,只说他们哪里是为了度化世人,分明是要害人,一个说了金钱权势比得过真情真爱去,一个又说年少时候便要不管不顾的扯了衣裤便做那事,免得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分开了倒没念想,诸如此类,说得全是混账话。
“混账混账,全是混账话!”贾宝玉怒目而视,只气得七窍生烟,“那权势滔天又如何,便是没得真心实意的那个人,就找个绳子吊死了,也比得上受人摆布!你们这等混账,还哪里是出家人,分明还不如那些禄蠹,禄蠹到底还能做点子事去,你们镇日受人布施,却不思量救人苦海,倒是风凉话说得快活,却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施主这是哪里话来?”那僧人直摇头。
“我等也是好意!”道人却把那甄士隐的事情讲了出来,“这却是为了他一家子好,只可惜,那女娃儿偏偏没得化了出家来,也不知要留在人世害多少人了……只怕害了她自己,岂不闻‘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一句?”
“我倒听说过‘贼秃不救人,恶道墨侵心’一句!”却说这贾宝玉,果然是个杜撰的天才,开口便杜撰了一句来,“且不说你们化了人家衣食,但只说你们见了人家姑娘被拐子拐去还一旁看戏,便知道你们不是好人了!”
这贾宝玉一顿说,倒把一旁偷瞧着的林玠跟镇元子笑得打跌。却真是没白说这二人,虽说他们自称茫茫渺渺,却实实在在是两个痴人,平日里说那神瑛侍者的元身是蠢物,却不知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个。
但凡在三界之中,不是天道,又哪里有那资格随意叫个神仙做蠢物呢,却不知道,这所谓看得通透,怕不也是事先安排妥当方才能插手,又谁不蠢呢?
这边贾宝玉在梦里算是痛快骂了一顿,倒是把那一僧一道骂的狗血淋头,待他醒来,也依稀记得这个,又想到林妹妹年幼时候还真有那一僧一道说要化了她出家去,又说不许哭的又说不许见人的,神神叨叨说了那么许多不经之言,怕不就是这二人了。
心中自然便把这一僧一道看做了那天下最恶的恶人,又想到甄家的女孩儿来,只觉得这二人简直可恶到了极点的,怕是杀了也不解恨,便草草叫人来给洗漱了一番,回去与他老祖宗哭诉去了。
这贾宝玉一跑去哭诉,那镇元子真是忍不住便趴在林玠身上开始笑,笑得直抽风一般,险些没真的抽了过去:“这可真是个活宝贝,你还真不打算让你姐姐与他成一对么?瞧着这般模样,倒是个极有趣儿的。”
“你可莫要乱点鸳鸯谱了,这神瑛侍者,我可知道他跟谁还有那么点儿意思呢,”林玠伸手把他推开,“你还不知道,他当年倒是把那灵窍都给了我来护住心神的,可不比你差了多少去。”
“林玠,你这话说得,倒是没了良心,我断送的又何止是灵窍?”镇元子一把揪住他,凑上去便在他脸上咬了一口,“且因着你,我把那天道都瞒了过去,你休要再想着那石头疙瘩了,不然我非接了阿鼻元屠,把他砍了不可!”
这回,便轮到林玠傻眼了。他傻愣愣地瞪着眼,看着镇元子,半晌没反应的。
镇元子却不让他这般傻愣,兀自开口道:“离了你三年,我倒是想出了那因果如何来还的,你现如今身上也无甚长物,不若就用自己还了我罢!”


、第二十八章 聘双修灵根果树,见鲸卿凤姐戏言

林玠哪里就能听着镇元子的满嘴柴胡了,他推了一把镇元子,笑了起来,半晌,方才道:“你且没丢什么就要我把自己与你还债,莫不如你把你那人参果树与我做聘算了,免得不值。”
他这一说,镇元子却没如往常又是宝贝又是小气的,反而点了头,大大方方地同意了这下聘的说法,笑道:“你若这般说,那人参果树就归你了,却是不许耍赖的。”
“谁耍赖去?有本事你便把人参果树放到我火云宫里。”林玠却没当真,只是跟他斗嘴,却斗到了兴头上,这抬杠的本事也就水涨船高了一般。
“那人参果树本就是灵物,要长出一颗来,须天时地利人和,又要顺应阴阳五行之道,你说这给你,倒是给你的,只是挪了它,许就变成别的果子了,我且不如把我那五庄观一并给了你,你且只把自己给我便算了。”
“你这话说得倒是有趣儿了,不过倘若我厌烦你了,踹你出了五庄观,可也是使得的?”这林玠虽说不通某些事情,却又在某些事情上精明得很了,他当然想要那人参果树,却未必就是为了自己占了灵根,只觉得这东西拿在手中,必然十分有趣儿的。
唯独镇元子才十分喜欢他这般要求了。
兜兜转转,林玠却是也不觉得日后住到五庄观去有什么不妥了。洪荒之中道侣也不少见,谁与谁看得对了眼儿了,便合体双修,也是一番造化,只不过,这事情到底不是随随便便定下来的,那镇元子天生属木,而他属水,虽然相配,却也是便宜了镇元子,他不多要些宝贝,岂不是亏大了?
这二人说了一天的话,直到华灯初上,也才要回西府,彼时林黛玉早已回去了,倒是贾宝玉仍旧等着林玠。
林玠出了屋子,由着他奶娘刘氏给他裹了一层斗篷,方才跟贾宝玉回了西府。而那镇元子仍留在东府之中,只等着三日后那贾敬的寿诞一过,他再回小五庄观去,这次,却是要再弄个别的法子回来了。
三日并不长,很快贾敬的寿诞便到了。这一日东府张灯结彩,西府也跟着热闹,贾珍乐得已然是飘飘然了。这一回事情,办得好了,又是一笔进帐,虽然这进账未必够得吃上一年半载,却也能买几个小娘子销魂了。
因着有了这个念想,贾珍这几日也未曾登过天香楼,自然也便没把那秦可卿往那绝路上逼。只秦可卿仍旧担忧,她年纪大了贾蓉几岁,早已是一枝红艳的时候了,贾蓉却仍是懵懵懂懂,可贾珍正当壮年,这其中秘事,便是秦可卿守着,贾珍守着,又哪里传不出闲话去?况且,这也并非秦可卿如何喜欢的,只是深闺清冷,初时年纪又小,被诓了她又能跟谁诉苦去?
现如今这一连几日贾珍不登天香楼,秦可卿倒是心情好了些,精神也跟着好了,也不必延医用药,瞧着那苦汤子心里难受。只按着那林家叔叔说的,把她弟弟从自家接了来,准备送到西府去与林叔见了面拜了师父才好。
秦可卿虽知道林叔并非凡人,也知道那太公的师叔名叫镇元子的也不是凡人,一想自家弟弟能得了这般造化,也是她的福分,将来若真能救了她脱了这苦海孽渊,便是神佛保佑,再有多少怨恨,也是消了的。
秦钟便是秦可卿的弟弟了。这秦钟与天上青锦侍者并无多少不同,只是身形更小些。此时秦钟被带到西府去,却是见什么都新奇的,只是面上不敢表露,只低着头,眼睛不断溜着身边儿的景致,但觉得这花儿也漂亮那石头也新鲜,无论何处都比自己家中富贵,心生无限艳羡,却也并未觉得如何配不上这一派的富贵。
打小儿,秦钟也是千娇万宠的长在家里,从来受不得半点儿苦楚的。
一路行来,虽坐在车里,秦可卿也把这荣宁二府的规矩再给秦钟讲了一遍,说道荣国府,她只说尽得了宝叔的喜欢,得了林叔的喜欢,也便罢了,老太太的心头肉便是宝叔,只宝叔喜欢,老太太便要喜欢的,林叔却是有大本事的,去了只管听林叔的话便是,旁的便如同在家一般,不必太过拘谨云云。
秦钟一一记下。
不多时,车也停了,到了脚门换了轿子,姐弟二人便直奔凤姐儿的屋子而去。
因着宝玉之前跟林玠学了拳脚,私下里也不叫林弟弟了,只戏称“林师父”,又是敬茶又是捶腿的,殷勤得很,故而林玠把要见秦可卿弟弟的事情说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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