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浮梦到梅花-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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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栽进花园的那株桃树成活了,但是这一年却没有开花,周冕站在树边看着树枝上冒出来的嫩绿的嫩叶,心里也像这树一样充满希望和生机,他想,这棵树明年说不定就能开花结果。
正发着呆,突然就被一个人从身后抱住了,周冕一惊,回过头来看,居然是乔伊斯。
周冕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乔伊斯从身后搂着他的身子,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两口,然后就吻上了他的唇。
周冕发现这里是花园里,说不定就会有仆人经过,所以非常不安,想要挣扎开,乔伊斯明白他的心思,又亲了一下,在他唇边低声道,“有保镖守着,不会有人过来的。”
周冕紧绷起来的身子果真放松了下来,乔伊斯搂着周冕让他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又亲上了他的唇。
太阳落山了,暮色渐渐上来,花园的远处是马场草地,还有高大的树木,倦鸟此时归巢,有驯马师骑着马回来,马的嘶鸣从很远的地方传到耳里,倒更让此时显得安静。
周冕柔柔的目光看着乔伊斯,乔伊斯的眼神却极其炙热,周冕伸手环住了他的颈子,微踮了脚尖回应他的吻。
之后乔伊斯拥着周冕回屋去,餐室的一面墙全是玻璃,向着远处马房的方向,两人一面用餐,一面说着今年赛马的情况。
周冕在以前对于这个并没有什么了解,全赖老伯纳德先生对他各种灌输知识,他总算是可以和乔伊斯略作这方面的讨论了。
晚饭后,周冕被乔伊斯牵着手去马房看了马,乔伊斯似乎天生受马的欢迎,周冕却对大型动物不爱亲近,所以站在旁边看乔伊斯和马交流,乔伊斯看他躲在旁边,就把他拉过来,然后握着他的手放到马的嘴前,又抚摸着马的颈子在马的耳边说了两句,马便舔了周冕的手,周冕像是被刺激了一样全身一个激灵,正要挣脱乔伊斯的手躲开,马居然突然又舔了他的脸,周冕一声惊叫,瞬间朝后面退了好几步。
乔伊斯看着他笑起来,周冕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失风范,又被乔伊斯笑话了,所以就恼羞成怒,一言不发,飞快地从马房里走了出去。
乔伊斯把马交给饲养员,自己赶紧跟出去找周冕。
周冕快步往别墅回去,乔伊斯跑上前来拉住他,“冕儿,你生气了吗?赛伊是很温顺的母马,没有危险的。”
周冕厉声厉色地道,“我不喜欢被舔到,你以后再也不准这样对我恶作剧了。”
乔伊斯赶紧认错,“好,好,今天是我的错,我向你赔罪好吗?”
周冕还是怒瞪着他,乔伊斯讨好地俯身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亲,低声说道,“我亲你的时候,你也不喜欢吗?”
周冕对上他那下流的眼神,恶狠狠地“哼”了一声,抬腿要走,乔伊斯抱着他不让他走,又亲他的脸,然后亲到他的唇,周冕被他缠着,亲得腿都软了,之后还是被他背着回别墅里去。
周冕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抱怨道,“刚才我被马亲了,你又来亲我。”
乔伊斯道,“不要拘这种小节,我们回去洗澡吧。”
乔伊斯要和周冕一起洗澡,周冕自然不乐意,但是又斗不过乔伊斯,乔伊斯说,“冕儿,我明天一早又要回去了,我们在一起这么短暂的时间,你就让我一直陪着你吧。”
周冕没有经受住乔伊斯这样的示弱,只好答应了他。
周冕怎么会不知道乔伊斯的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周冕挺害羞,拿着背对着乔伊斯,乔伊斯在他面前已经练成了毫不要脸的功夫,借着为他擦背,就把他全身都摸遍了,周冕受不住他这样的挑逗,很快就软在了他的怀里,怎么上的床,他自己都是一片茫然。
周冕的身体状况虽然比之前好些,但是乔伊斯也不敢过分折腾,做了很长时间前戏,周冕兴致全被挑起来了,陷在情欲里不可自拔的时候,他才用最规矩的体位,慢慢进去了,周冕又疼又欲火高涨,咬紧牙关依然克制不住地低低呻吟出声,那种压抑的微带哭腔的情欲的呻吟,让乔伊斯几乎发狂,但是却要用理智来克制住,一遍遍地吻着周冕的唇,将自己深深埋入他的身体。
周冕之后累得睡了过去,第二天早晨,乔伊斯起床时,周冕醒了过来,乔伊斯又为他整了整被角,低头吻他的唇,“冕儿,我要回去了。周末再来,好不好?”
周冕把光裸的胳膊从被子里拿出来,伸手摸了摸乔伊斯的脸颊,又回应地吻了吻他的唇,“嗯,注意身体。”
84番外 番外之玉器收藏(一)
乔伊斯怕周冕心里不高兴,所以他的两个有代孕母亲生的孩子已经近周岁了,他还没有把孩子抱去给周冕看,要不是周冕问起,他估计会一直不让周冕见他的孩子。
周冕在里昂郊外小镇的农庄里住下了,他之前的很多东西都搬到了农庄里的别墅里。
他自己还突然之间人到中年对于家居家装有了兴趣,经常性地网购一些窗帘,桌布,沙发套,餐具等等东西,将房间里重新打扮一次,甚至还有一次在网上卖了一个书架电脑桌一体的家具,把家里的厚重而雅致的红木家具收上了阁楼,他自己捣鼓着把那电脑桌书架组装好,因为此事,他还把手指头给磨破了,流了不少血,幸得乔伊斯在出差,隔了十几天才来看他,而十几天之后他的手已经长好差不多了,这才没有害得家里的仆人们受乔伊斯的责罚。
已经又是一年冬天来临,周淙文打电话来问周冕回周家过冬的事情,周冕这一年只在两位父亲过生日的时候回家过,而且也只是看了老人之后就又回法国了,没有在周家多留。
两兄弟之间感情依然是好,但是,许多贴心的话,周冕却是不会和周淙文说了,平常的电话,也从以前几乎每天必须一个电话,变成一周一两个电话问候了。
周冕回绝了周淙文,“我在里昂住着挺好的,不打算回那边过冬了。要是你有空,也过来玩玩吧,带着路易斯小姐和小周渺。我今年自己酿了一些葡萄酒,当然没有酒庄里的藏酒好,但是,作为饮料喝还是不错的。不能用来待客,自己平常尝尝,哥哥,你要吗,我给你寄一些过去。”
周淙文道,“能喝到你亲手酿的酒,我自然很高兴,你要寄,我当然会好好地收着,还可以给父亲爸爸送一些过去,他们已经不大喝酒,尝两口,也是你的心意。”
周冕便笑起来,说尽快把酒寄出。
之后周淙文又说,“冕儿,你去年过年没有回来,今年最好能回来住几天,父亲和爸爸年事已高,你多回来陪一陪也是好的。”
周冕想到两位父亲,便道,“嗯,我知道的。我大约初二三里回家去吧。到时候让周弘和我一起。”
周淙文应了,又道,“周弘的两个儿子不是已经出生了,他居然一声也没吭,虽然他的两个孩子姓埃尔森,但是,这样不把孩子抱回周家来给父亲他们看看,也是太不知礼数了吧。冕儿,你还是说他一声,让他过年的时候把孩子带回家来,或者孩子还小,不能长时间坐飞机,带张照片回来也是好的。”
周冕被他这话说得楞住了,其实他之前也想到了乔伊斯的孩子的事情的,但是,乔伊斯从不在他面前提起,两人每次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似乎用来温存也总是显得匆促,所以就没有说孩子的事。
说起这件事来,周冕才不得不觉得自己总是容易陷在爱情里脑子迷糊,怎么也该好好问问孩子的事情的。
周冕道,“嗯,我知道了。我会提醒他的。”
两人又说了一阵家常话,这才把电话挂了。
周冕之后去巴黎看一个朋友为他留的几幅字画,几把折扇,本来朋友是把每样东西都为他描述清楚的了,而且给他传了不少照片,当然,都是保证真品。这些东西拿到拍卖所去,价格恐怕会多几倍,要是在之前,周冕就直接让他把东西给他送到里昂去了,但这次,他自己亲自跑到巴黎来拿东西,而且再顺便看看他的铺子,因为最近他对牙雕又有了兴趣,因为抵制象牙制品活动,他之前几乎不收象牙的东西,但是现在又收起来了。
周冕没有提前和乔伊斯说,而且也让保镖们不要走漏消息,更是对老伯纳德先生强调了数遍,让他不要提前通知小伯纳德先生他要去的事情。
周冕先去朋友的铺子里看了,和朋友吃了午饭,然后看了朋友留给他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一般不用摆在铺子里卖,或者自己收藏了,或者就给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卖给他们。
周冕看得心情舒畅,很快敲定要了,又在铺子里看了其他东西,发现没有想要的,然后问朋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好东西。
周冕这位开古董铺的朋友,遇到好东西,一是喜欢自己摩挲把玩心情愉悦,一是喜欢让朋友们都知道,都来看看,要是不说出来让人知道他有自己留着好东西,他心里就闷得慌。
朋友藏不住宝,又遇上周冕问,自然拉着他进了内室喜笑颜开地和他说,“我的确是得了一套好玉,可遇而不可求啊。”
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像周冕这种人,自然也很爱玉了,虽然没有达到他对其他书画作品的喜爱程度。
周冕很有兴致地继续说道,“真的有,那拿出来我看看吧。”
朋友这次要展示的东西,似乎并不像以前那么痛快,扭扭捏捏地道,“没在这里,在家里呢。”
周冕道,“哦,那就不看了吧。”
听他说不看了,朋友又急了,似乎是心痒难耐地要给他看,但是又踌躇着,“的确是好东西,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玉器。”
周冕便不以为然了,“你这几十年经手的东西那么多,次次都说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这次,又有多漂亮呢?”说着,还摇摇头,又笑,似乎是觉得朋友在撒谎一样。
他这位朋友姓邢,家里在清末时候就来欧洲定居了,祖父还做过民国政府的高官秘书,之后因为各种原因,他居然来开了个古董店,经营时间已经很久,周冕刚来法国不久就经人介绍认识了他,这些年越发走得勤,关系自然越来越好,他便一有了好东西就给他留着,一来和周冕关系好,二来周冕识货,三来周冕有钱买得起。
周冕的激将法起了作用,朋友红了脸,道,“这次真是好东西,好了,你跟我一起回我家去看看,你一看,你就知道了。”
周冕看时间也不晚,而且看朋友这个样子,那玉器应该的确是好东西,不由好奇,便应了。
邢先生将铺子让伙计好好照看,就带着周冕出了店子,他自己开车带着周冕回他家,后面则跟着周冕的保镖开着周冕的车。
很快就到了邢先生家里。
他家是以前的老房子,这种房子,很多人家都隔成了小公寓,主人家做了房东,依靠收房租过日子。
邢先生一直是个光棍,有一位情人,这位女人周冕认识,但是周冕很好奇为什么两人在一起十几年来不结婚,而且也不同居,但是大家都知道两人是一对。
周冕自然不好闻他的这种私事,所以一直存着这个疑惑没问。
家里有一位菲佣,周冕也认识。
进屋之后,菲佣招待了周冕的保镖,邢先生带着周冕进了他的卧室。
周冕不是第一次进邢先生的卧室,所以对于他卧室里的状况并不以为意。
虽然他觉得这比起是卧室,更多像是一个储物间,各种东西被他放在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是空的。
周冕看了他的卧室,不由想那位艾丽小姐不来和他同居大约是因为此,毕竟谁能忍受房间是这样的呢。
邢先生毫不忌讳地邀请周冕在他的床上坐,但是周冕客气地拒绝了,说站着就好。
邢先生费力地将床下面的抽屉打开来,周冕知道里面是书,所以应该很重。
抽屉里果真是放得整齐的珍藏版或者初版的名贵书,邢先生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大盒子,盒子的大小,大约可以放下一本大的画册,然后还比较高,他把盒子在床上放下,又把抽屉推了回去。
他招手朝周冕道,“过来看。”
周冕走过去,背着手俯身看过去,只见盒子是紫檀木,上面还嵌着螺钿,螺钿组成一个图案,周冕初始没有辨出来,多看了一眼,才发现是一个凉亭,两个人在交*合,周冕当时心里就是一跳,明白了里面大约是什么东西,但是面上却沉着丝毫不显。
果真,邢先生把盒子打开,里面真是一套从小到大五只玉势,从白玉,黄玉,到墨玉,碧玉,青玉,都是上品的玉,这制作的玉势自然也是非常精巧细致,连上面的纹理也描绘地很是精细。
周冕道,“看这玉的雕刻做工,用玉的材料,想来是乾隆后期的吧。”
邢先生手里握着那羊脂白玉抚摸,因为这支最小,只有小指粗细,周冕看着他握在手里摩挲了又摩挲,心里不知为何有种尴尬的感觉。
邢先生毫不知道周冕的心理活动,还拿了最大的那一只青玉的放到周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