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陷阱 [出书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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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气定神闲的阙君扬,补上一句「这是回敬你的」时,隐约多了些许火药味。
而他的父亲脸上并不见一丝多余的表情,淡淡地开了口。「我刚看到你的小宠物在外面徘徊,你想请他进来坐吗?」
「那倒不必,免得被你吃了。」阙君扬耸耸肩,站起身来。「阿禹,你看清楚啊!我老爸就是这样回报别人的。好啦!我要走了!」
「君扬,谢谢你。」
离去的背影扬手挥动,很快消失在病房门口,房门掩上的那一刻,两人就此被封闭在这个凝重的空间里。
不久前还充满说话声的房内,突然变得一片静悄悄,没有人出声。
不知该如何应付缄默的气氛,程亦禹别过头去望着窗外的树梢。阙君扬刚才在他耳边传递的悄悄话,清晰地回荡在耳轮深处。
就算自己永远都醒不过来……
他也会一辈子守在这里等你。
面颊的热度开始升高,窗外悠闲的景色也无法平复骚乱的心。
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扣住他的面颊,还来不及反应,只消一眼就会令他心悸不止的英挺容颜已直逼眼前。
「好痛……」
「不准再这样做!」炯炯有神的双眼迸射出骇人的威吓光芒,禁锢他所有知觉,而刚苏醒的身体更无力抵抗对方粗鲁的行为。
「我没有要求你保护我,以后别做这种蠢事了,听懂了没?」
蠢事?一股怨气涌上喉头,已学会不辩驳的程亦禹再也难掩怒意。「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事吗?」
「别忘了我们还有契约存在,你连性命都是我的,我要你生就生,我没有要你死,你连死都不被允许!」
英挺身躯蓦地转身离去,在房门发出刺痛耳膜的巨响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只剩下被扔下的程亦禹,聆听自己的心跳声回荡在暗自的房间里。
「这是……什么意思……」
对他的执着、为他离去的愤怒,他到底该不该自以为对方是担心他的?程亦禹不晓得,然而,阙君扬所说的那句话,还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纷乱的思绪无从整理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回到阙南炎身边了。
第十章
「既然已经醒了,就没有必要住在医院里。」
清醒后没几天,阙南炎不顾医生劝阻冷冷丢下这句话,程亦禹就被强制带回阙家。
虽说在昏迷期间,阙南炎一直看顾着他,但他清醒后,对方就再也没有来过,直到今天亲自接他出院为止。
说「接」也不对,就跟当年出现在他高中校门口一样,这个男人强势地将他带进车内。
坐在沉默的后座,他连该怎么开始对话都忘了。
短短的十几天,他们好像分离了十几年之久,他从未离开阙南炎这么长的时间,他不晓得在自己清醒前,对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日夜陪伴着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不再来看他。
太多复杂的情绪还没厘清,太多想问的事……好像怎么开口都不对,最后只能化为沉默。
一踏进熟悉的阙家大门,在「董事长」、「程秘书」不绝于耳的招呼声中,阙南炎跟往常一样恍若未闻,拉着他径自往前走。
刚恢复活动的双腿还不太听使唤,起初他努力跟上阙南炎的脚步,渐渐地,急躁的步伐快到他差点跟不上,中途还踉跄了几步。
只要他稍微重心不稳,立刻被强而有力的双臂拉起,片刻不停留地向前行,来到连佣人们都鲜少靠近的楼层。
「董事长,慢一点,我还……」
「少啰唆!」
在阙南炎强势的带领下,他跌跌撞撞地穿越熟悉的走廊,经过一间间他熟悉的房间,然而在走廊的底端,有扇从未在他面前开启过的门。
他知道,那是暴君最终的栖息之地,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入,没有任何人可以闯进,只属君王独有的领域。
雕上华美朱雀的门被重重推开了,火红的地毯向内延伸,灼烧了他的视线。
豪华却陌生的宽广寝室,对他而言,拥有深刻意义的,只有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气味,是属那个人的气息。
他像个无意间闯入皇宫大厅的卑微小民,惶恐、不知所措。
来不及仔细环顾这个领域,两人已经踏进另一个铺满磁砖、仿佛无机质的空间。
察觉自己被带进了浴室,耳边响起物品扫落一地的声音,腰际被一股力量束缚住,身体瞬间腾空,放上空无一物的盥洗台。
程亦禹难掩疑惑地望着阙南炎,对方依然以毫无起伏的表情说道:「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洗澡了吧!」
「等一下……」
「闭嘴,我已经等得够久了。」
随着不容反驳的语气,上衣一下就被剥除,热潮涌上面颊,在羞耻心的驱策下,程亦禹使劲推拒伸向自己下半身的手。
「我自己会脱。」
「不准抵抗我。」
想要阻却的手被压制在头顶,下半身的所有衣物跟着褪除,肌肤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琥珀色的双眸逃避似的紧闭。
他记得这一连串动作的意义,往往表示他即将受到残酷的对待。
哗啦水声响起,曾被关在浴室惨遭凌虐的痛苦回忆一并涌上心头,全身不自觉地颤抖。
不久之后,耳边传来嘲讽的笑声。「你不要露出这么害怕的表情,你睡着的那几天,也是我帮你翻身、擦身体,有什么好担心的。」
原来他连这种事都做了啊……
程亦禹不禁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他放弃了反抗,任凭温热的水流滑过身体,带来放松全身的温柔热度。
睁开双眼,近在眼前的俊美容颜已恢复平静,拘禁自己的掌心也松开,改为抚上颈项,被触碰的地方如同遭受电击,他下意识地闪躲,颈部立刻被紧紧扣住,只能发出微弱的悲鸣。
「不要违抗我,我不想再弄伤你。」同样冷酷的声音,但掌心传来的热度却相当惊人。「别以为大病初愈我就会对你温柔,乖乖听话才能平安度过今晚,懂了没?」
还很虚弱的身体根本无力反抗,程亦禹迫于无奈而点头,扣在颈上的掌心才松懈力道,转而滑过肩膀和手臂。
借着沐浴乳滑润的触感,在身上游移徘徊的掌心如同抚慰,身体竟产生了近似被爱抚的舒适感。
惊觉自己可耻的念头,程亦禹困窘地绷起全身。
低头看着温热的水流混合泡沫,从自己身上冲刷至盥洗台,滴落在浴室地面的磁砖上,这凌迟自己般的折磨似乎宣告结束。
还未松一口气,令人陶醉的触感来到胸口。
「身体绷这么紧做什么,伤口会痛吗?」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淡然言语伴随温热的气息吹入耳中。
他咬紧下唇摇摇头,抑制自己即将失控的生理反应,但在胸前浮动的掌心滑过突起时,身体立刻大大弹跳起来。
「这样就能让你产生反应吗?看来我以前调教得不错。」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为什么又要把他当成低贱的宠物看待?
悲愤的情绪涌上心头,程亦禹抬头瞪视操弄自己的男人。
王者般傲然的嘴角泛起冷笑。「对我露出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一睁开眼又想要违抗我了。」
停留在胸前的大手,开始揉压变硬的胸尖,快感的冲击对他而言还太过刺激,随着冲口而出的呻吟,所有防线瞬间溃堤,一发不可收拾。
「唔!嗯……」
「看来要这样做你才会乖乖听话。」
冷酷到令人心寒的声音与湿热的舌尖窜入耳中,耳垂被舔弄时的麻痒感令他缩起肩膀,就在他无暇防备之际,膝盖也被蛮横地左右分开。
「住手!你说过……呜……」
半挺立状态的欲望被大掌包覆,毫不怜惜地用力摩擦,身体内部却泛起一波波难以抵挡的热潮。
「我是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就放过你,一切都是你自己惹的祸,谁叫你要反抗我。」
「不要……为什么……不放过我?」
睽违多年的爱抚,依然足以摆布他所有理性与知觉。
胸前被持续揉捏刺激着,握住欲望的指腹在顶端摩挲,象征强烈快感的蜜液缓缓渗出,湿润了肆虐自己的掌心。
两个敏感处同时遭受折磨,他又似痛苦又似愉悦地喘息着,浴室的回音大到刺耳,也刺痛了他的心。
他不想回到任人玩弄的身份,却无力挣扎。
「这是给你的惩罚,不准再任性而为,不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想离开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我不懂你为何这么恨我……」
分不清是呻吟还是呐喊,心中的悲愤到了极限,泪水混着残留在脸上的水渍狼狈地滴落脸庞。
「如果只是为了折磨我才要我留下,为什么还要在我昏迷的时候陪着我?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我叫你待在车里等我,你为什么不听?」终于,折腾自己的双手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责难。
「我们不是约好了吗?我一回来,就要看见你在那里等我,你为什么没有遵守约定?为什么要冲过来?」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
「难道你就要我亲眼看着你离开我?」
严厉控诉敲击着他的心,程亦禹诧异抬头,却对上两泓深黑不见底的潭水。
他从不知道,这个倨傲冷酷的持有者,也会有如此沉痛的表情。
「我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他更不知道,这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也会感到恐惧。
「我还以为自己的心脏会停止跳动,这种感觉比自己遇上车祸还要恐怖。只要想到你会永远离开我,我就恨不得手刃那个混蛋……」
或许是为了控制自己涌现的杀意,阙南炎伸出手,将他瘦弱的身躯拥入怀中。
倚靠在宽阔的胸前,程亦禹难以置信地僵直了背脊,颤抖的双唇久久无法言语,只有泪水,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般不断涌出。
他一心祈祷这不是错觉、不是梦境……
「你根本不懂,我一点也不恨你。一开始我的确很讨厌你,像你这种在细心呵护下成长的温室花朵,看起来既纯洁又脆弱,跟我完全相反,光是站在我面前就让我莫名火大,但同时……」
低语着「也让我很焦虑」的阙南炎,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自嘲。
「我不相信有人能不屈服于我,就只有你,不管我怎么对你,即使你表面上听从我的指示,但你还是你。日复一日的抱你、折磨你,只是想看到你堕落的模样。」
他终于明白,为何对方总是残暴地对待他,面对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怜悯。自己不愿被击倒的坚强,竟无形中折损了暴君的傲气。
「可你从未因此改变过,到最后,我竟然害怕有一天再也看不到这样的你,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你要什么,也不晓得该怎么做才能把你留下。」
泪水令他看不清阙南炎的表情,覆盖在肩膀上的掌心所传递的热度,诉说着对自己的渴望。
「你从来不眷恋任何人,也不像其它人会向我索取想要的东西。如果你是贪婪的人,我还有借口可以绑住你,偏偏你从来不说任性的话,也不曾向我开口要求什么。」
「你……真的想要我留在你身边吗?」从口中迸出的声音有些支离破碎。他不是没有任何贪恋,而是以为自己的奢望不可能实现。
「不是为了报复……不是为了折磨我……」
「你还不明白吗?那都是借口。」大掌转为捧住他苍白的面颊,近在眼前的英挺眉眼,坚定地凝视着他。
「这个世界上,我就算利用亲生骨肉也要得到的人,就只有你而已。」
心脏,仿佛被掐住般无法运作。
程亦禹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已被阙南炎深深吻住。
唇瓣被细细吸吮、啃咬,很快的,湿热的舌撬开齿缝钻进口腔,追逐着他的,与之交缠。
这是一个粗暴却甜美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吻,即使下意识地想要逃离,掌心却已深入发中托住他的后脑,强迫他仰起下巴接受侵袭。
激烈交缠的唇舌、彼此索求的渴望,强势的吻仿佛融化了他的意志,灌注口腔的唾液从嘴角溢出,再被抹去。
这再不是他的奢望,这个人是全心全意需要自己、渴求自己。
不记得过了多久,令人近乎窒息的缠绵深吻终于结束了。
「你还不懂吗?就只有你……我想要的只有你而已。」
「我……」迷蒙双眼仰望着深爱的男人,程亦禹以沙哑却坚定的声音开了口。「我接受和你订下的最后一个契约。」
「阿禹?」俊美容颜闪过些许困惑,这么多年,岁月只刻下成熟的性感魅力,和益发英姿焕发的神彩。
「我会用这一生遵守和你的契约……我会留在你身边,绝对不再离开你。可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如果他可以说任性的话,开口要求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如果他这十五年来的压抑和所受的折磨,都只为了这一刻。
他扬起手,以指尖抚摸阙南炎的面颊,描绘自己唯一渴望的人。
「把你给我。」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