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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日出前,请终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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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拿起茶壶,倒了杯冷掉的茶,一饮而尽,然後把茶杯放回茶托,“哢哒”一声,开启了今夜暴风的序幕。
其实也没什麽暴风,甚至他的面色还十分轻松,优哉游哉的样子,只是脸色很硬,他的皮肤明明很软很细,但现在就是很硬。
他别过眼,专心致志盯著茶壶,好像上面有苍蝇在跳舞,片刻後缓缓背出我对郝笙说的一番话:“‘你就算把我弄死了,也拿不到让渡的。或者你可以考虑一下电话里那位,那个才是我们Boss的心上人,只不过关卡重重,我祝你好运。’”说著猛地抬眼,他的眼睛本来就大,这样瞪著像索命的怨魂,“这就是你?”
我张了张嘴,更加慌了,来回找纸笔,试图解释,刚拿出来被他一把大力掀翻,薄薄的纸片在空中起舞翩翩,划了好几道“之”字形,就是不肯落到地面。那支笔更是很爱它的主人,碰地砸中了我的鼻尖。
我摸摸鼻子,心底的某处被捅漏了似的,呼呼地灌冷风,不禁打了个哆嗦,却没有了去捡纸笔的心思。
这弯拐得太大太险,我大脑一向比较直,因此还没转过弯来。他又恨恨地说了什麽,我一脸茫然,有点听不懂从他嘴里说出的加拿大口音英语了,只觉得浓重的卷舌音很可爱。
他最後说:“……等你想解释了你再来找我。”
说完潇洒地摔门而去。
……我解释什麽?
关心则乱,我上前去火上浇油,越解释越乱?
连我都能想明白的事,他会想不明白?真是笑话。
林睿被保护的滴水不漏,他有什麽可担心的?
所以说,关心则乱。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後弯下腰去剪纸笔,收拾在他说那一大段话的时候摔碎的茶杯,捡起来时有什麽东西从眼眶直直砸在了白纸上,晕开了。
我骇了一大跳,怔怔的看著这张纸,不一会儿慢慢的笑了起来。
笑不出声虽然很诡异,但是我控制不住,笑得特欢乐。
左臂打著颤,我撸起袖子捏了捏,那一大长道浅浅的粉色很碍眼。
我想起了以前在酒吧,跟一个比我年长而且很有成熟气质的男人喝酒,他醉意朦胧的时候给我讲了个故事,故事没听全,只记住了一段对话。
A对B说:亲爱的,我根本没有为你做什麽,真是对不起。
B回答说:亲爱的,你说出这句话,我就很感动了。
C问B说:亲爱的,我为你做了这麽多事,你感动吗?
B回答说:又没有人逼你。
说到底,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罢了。
这个很迷人的男人再也没出现过,如昙花一现,很久之後,听酒保说,他死了。
我就再没有去过那家酒吧。
你若问我爱是什麽,现在我可以一边把碎掉的茶杯丢进垃圾桶一边回答说……
爱情就像隔著玻璃看雪,你在室内围绕著壁炉,看到雪花很可爱,就想出去近距离接触,然後出去了,才知道天寒地冻这个词有多冷。
……真他妈的冷。

作家的话:
嗯,杨爸爸就是不可能消停的,尤其是今天,带著儿子儿媳和乔叔叔来给大家拜年啦~~(表问我叶老爷在哪,杨爸爸说叶老爷来他就不来。。。。。。)
亲爱的各位!!新年快乐!!谢谢大家陪伴小隙跨过1213这个跨度!!
2013年我一定要洗心革面好好写文好好学习好好锻炼(←_←)……就算是浪费时间,也要浪费的有质量!(。。。。。。)


、第二十三章

一个月後,再次上班,叶清每天窝在办公室里,一星期过去愣是见不到一面,连个尾巴都抓不著,不过介於我们最後一次对话具有冲突性,我虽然没有听全他要我解释什麽,也不敢主动招惹他。
与此同时,声带受损後的康复训练也轰轰烈烈拉开了序幕。谢景澄除了每天监督练习过程,还列了一堆禁止食用的食品,我一边看单子一边流口水一边心肝疼,不过为了身体健康著想,即使嘴馋,也不再有任何异议。
同事们对我的凄惨遭遇报以同情──所谓的凄惨遭遇是我胡编乱造的“在HK偶然生了急病,在手术中无意间碰伤了声带”这种敷衍的理由,没什麽深交的同事们自然没有多想,安慰了几句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时间没过多久,在我能说出几个简短的句子时,叶清在董事会上提出了要把开泰公司的重心转移到加利福尼亚去。
以形式为目的的活动扼杀了大家的创造力 ,以等级为模式的会议放逐了大家的激情。此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像一颗炸弹,炸得满脑肥肠的董事们当场翻脸。有风险的做法当然得不到保守的老头子们支持,即使若是赌赢了,带给开泰的,可不仅仅是放弃的那麽多。
关於这些,我也是在他们散会後议论时听到的。
我笑了笑。
老头子们不知道为什麽,我这麽绝顶聪明的脑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原因啦。
凡事不能强求,却也逃不出一个情字。爱直击了有心之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更强大的是它给了无心之人心脏。可是爱也分产地,我的爱在他眼里很廉价,即使勉强做成了心脏,也会觉得质量差。
时间没有停不下的绝望,我追不动了,他也没有回回头,尽是牟劲儿追他的apple,我披荆斩棘,也进不去他的世界,又何必再为难自己。
情到浓时情转淡,凡事太执著,最後的结果就是意兴阑珊罢了。
趁著还对他有些好感时退出,还能残留一段不错的回忆,等待以後细细咀嚼,也是年少轻狂中值得纪念的日子。
至於开泰,这公司又不是我的,我太关心干嘛,还落人话柄,吃力不讨好。他要把重心转到那就转到哪,转到月球去都与我无关。
这天例行的康复训练结束後,谢景澄拦住我,蹙眉道:“你最近又没有好好吃药?”
我一愣,笑道:“你监督了。”
不敢说很长的句子,否则嗓子会很干很疼,只好能短则短,何况这低沈沙哑的嗓音实在是扰民。
他眉头蹙得更紧,双手掐腰,半责备道:“我是说你的肚子。”
我下意识低下头,反应了一下:“哦……忘了。”
最近事情太多,一不小心……把宝贝儿忽略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这孩子太懂事,不折腾不闹的,肚子也没什麽变化,久而久之就被抛到脑後了。
谢景澄无奈地深深叹口气,说道:“你别把他忘了啊。”
我嘿嘿干笑两声,忽然想到在香港时医师说的一番话,便看了看谢景澄,犹豫再三,问道:“可以不要,是吧?”
他一愣:“什麽?”
我摸摸肚子,想了想,耸耸肩,嬉笑道:“没什麽。”
既然决定要了,那就是我的责任,现在纠结一个善意的谎言,未免太无趣。
他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忽然说道:“你现在上班会不会累?”
我眨眨眼:“不会。”
“……还是把工作辞了吧,你现在伤病累累的,在家调理调理。”
我挑起一直眼皮,闲闲道:“喝西北风?”
“……总不会让你饿死的,”他转转脖子,长时间的站立有些累,便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和我面对面,“爸妈还寄来了信,让我好好照顾你。”
“……不用不用,”我摆摆手,“不吃面条。”
那几日的面条实在是留下了阴影。
谢景澄哈哈大笑,没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促狭:“这时候不欺负你什麽时候欺负,杨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无语,很想问他谢景澄你是一年级小孩子麽?
“哦,对了,”他接著道,“乔延说想你了,这周要来看你,他不知道你家住在哪,总是来打扰我,自己的麻烦自己领走。”
我没在意谢景澄的口气,反而在想乔延,这个小男孩太讨人喜欢了,温和懂事厨艺好,谁娶回去真是谁的福分啊。
被谢景澄的“辞职”说得心动,因此接下来的日子浑浑噩噩,心不在焉,开会时的材料都拿错了好多次。最近的会议内容都是有关如何在经济肃杀萧条的美国开辟出一条新的吸金之路。
这个月领薪水的前三天,我拿著打印好的辞职书向叶清办公室走去,做最後告别。但一进屋就看到Boss一边吩咐秘书带上资料一边风风火火地往外走,见到我眉头一皱,手在空中随意一挥:“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然後出了公司。
因为公司落脚的目的地是加利福尼亚,那边的选址,拉人脉,都要叶清亲自上阵,每一次没有个三四天是不会回来的。不知为什麽,心情竟一松,抵住没关严的门,把辞职书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又宏观扫视了一下我工作了几个月的地方,发现没什麽不舍。
看来这里注定不属於我。
混完了最後三天,领完了薪水,我也正是从人事部除了名,恢复无业游民的身份固然令人沮丧,但前方有一片崭新的未来等著我来压倒,这样一想,全身舒坦。
值得一提的是,乔延自从知道了我的住址之後,三天两头过来帮我做家务,下厨更是保留科目,得知我辞职闲赋在家,他干脆住了下来,我正愁一个人太无聊,有个伴自然再好不过,於是家里他的衣物等生活用品也多了起来。
乔延对宝宝很好奇,也很期待,我在看电视的时候他会对宝宝讲话,时而把耳朵贴上去听一听,宝宝已经五个月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肚皮下面有硬硬的东西,一会儿在左边呆著,一会儿又跑到了右边,晚上睡觉时又呆在了下面,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在右边呆著,乔延也会笑得像向日葵似的问我宝宝的位置,然後伸爪子上来摸个不停,有时候我也会很郁闷:“你喜欢?”
乔延第一次听到我的新版嗓音时呆了呆,然後脸红了,我就说你凑合听,他说不是不是,感觉比以前更性感。
对於他的安慰我很受用,对著他也敢放开胆子讲话,不用怕吓到他。
他连连点头,笑道:“当然喜欢!”
他这口气听上去有股初为人父的骄傲,我眼皮一跳:“你不是把他当你儿子了吧?”
“我确实把他当儿子疼的,我也想要一个宝宝了呢!”
“……你还小。”
“我不小了,”他嘟起嘴,“我跟叶清一边大!”
……你俩不一样好伐,他在社会上打拼多年,心机城府跟只千年狐狸似的,你个刚毕业的学生哪有他的气度。
当然,这话我没说,太打击人,而且我挺喜欢乔延的。
笑了笑,我又问道:“今天工作顺利吗?”
他进了程氏,虽说我现在和开泰没了关系,但是对程氏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崔明博按时回了国,对我的失踪只字未提,怎麽想怎麽蹊跷。
“还不是那麽点事,”他皱眉,似乎不想提,“前几天又走了一批去HK,要和跟我们抢了商点地盘的元礼公司谈判,过几天还会有第二批去中国,谈纺织厂的问题。”
我点点头,沈吟一下,问道:“领队的是谁?”
他说了一个我没听过的名字,不是崔明博。
我又问道:“崔明博最近在做什麽?”
“他最近……很奇怪。”
乔延是崔明博的直属实习生,但关系一直不咸不淡,听到乔延说“很奇怪”,我立刻来了精神:“怎麽奇怪?”
“工作心不在焉的,脸色很难看,”他转转眼珠,还自找借口帮著圆场,“可能是私人问题吧。”
我笑了笑,暗自琢磨怎麽个私人法,琢磨了半天发现自己这心胸太狭隘,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还想那麽多做什麽。
於是用脚戳了戳乔延,他双手捂住,皱眉道:“怎麽这麽凉?”
我呵呵一笑:“夏天,凉快,”说著不给他机会搭话,又说道,“我饿了,想吃元宵。”
乔厨娘的手艺把我养的心宽体胖,脸圆了一圈,肚子也明显见长,我这孩子是个不挑食的,还特随遇而安,什麽样的情况都能把自己照顾好,以後一定很好养。
看著电视闻著厨房的阵阵甜香,没幸福一会儿就传来了开门声。

作家的话:
2013年的第一天 上午表演课期末汇报买道具 下午陪同学买道具 晚上帮同学拿租的灯 又讨论了大半宿寒假去HK采风的问题。。。。。。头昏脑胀啊 老子就是个超人 不 金刚!
谢谢大妹纸的礼物!!这棵花束已转送到杨溢手上 杨溢表示好开心 附赠拥抱一个~


、第二十四章

有我家钥匙的,只有叶清和乔延。
再如何装作视而不见,在他叫我名字的时候也只得回头:“杨溢。”
我顿了顿,用鼻音道:“嗯。”
他看上去瘦了些,连日来的奔波在他的眼里刻下了疲惫,我刻意忽视掉,他站在玄关没有动,我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麽,一想到嗓子便打消了说话的念头,我俩僵持了起来,这时乔延从厨房探出头出来,温声道:“Joy,来客人了吗?”
我一直在看叶清,所以很清楚他的脸上掠过了戾气,但只有一瞬。
乔延从厨房里走出来,同时解下米老鼠围裙,顺便擦擦手,攥在手里,看了看叶清,转头笑道:“这位是?”
我刚要开口,就听叶清昂起头,沈声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我尴尬,也顾不得嗓音会不会吓到他,开口道:“他是乔延。”
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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