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御玺 作者:林千寻-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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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长老追问道:“难道说,老族长真的不是被毒死的?他体内的毒是仵作事后抹上去的?”
月鹤知道自己一时口快犯下大错,苍白着一张脸,讷讷说不出话来。
月刹收起幽蓝剑,笑道:“月鹤,其实刚才我有句话忘了提醒你。幽蓝剑在识别出异样的时候都会鸣动,邪秽的东西会让它鸣动,死灵的怨气会让它鸣动,血腥之灾会让它鸣动,就连除主人以外的人碰了它,也会使它鸣动。只不过每一次鸣动所代表的含义,只有它的主人才听得出来罢了。”
言下之意,刚才幽蓝剑之所以鸣动,只不过是被月刹之外的人握在手里,傲娇地发了一下小脾气罢了。
“你!”终于明白自己中了圈套的月鹤,狠狠瞪向月刹,一脸狰狞的表情,正要扑上去撕咬他,却被几名濮阳弟子及时制住了。
几位长老对月鹤的所作所为失望之极,挥了挥手命人将他押了下去。
而亲手将幽蓝剑铸造出来的南桥长老,自然明白其中缘由,当时月鹤若肯耐心听他解释原委,也不至于中了圈套,但也正因为他来不及说,才使一桩冤案沉冤得雪。南桥看向月刹的表情,十分复杂。
“如果说,老族长不是被毒死的,那究竟是……”南桥长老的态度已经和缓了许多。
月刹这才渐渐露出悲伤的神色,低声道:“原本我也不清楚事情的真相。那天晚上老族长对我嘱咐了一些话,听着有交代遗言的意思,但我着实想不到他老人家会去得这么快。后来月鹤一口咬定是我毒死了老族长,我自然也就认为下毒之人是月鹤,所以刚才才会故意设局试他,但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在老族长去世之后才抹毒制造了假象。”
南桥长老长叹一声:“但愿如此,希望老族长走的时候没有遗憾。”
此时其他几位长老也陆续围了上来,一起向月刹行参拜礼。月刹刚夺回族长之位,正忙着应付族内众人的巴结奉承,并未发现混在人群中的三个同伴。
真假族长的闹剧已经落下帷幕,前来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还留在原地的,除了濮阳家族的人,就只剩下站在远处的皇甫寻和阿错了。
阿错四处看了看,奇怪地喃喃自语:“雪烙呢,他跑去哪里了?”
皇甫寻指了指来时的方向:“那个背影好像有点像……”
“那家伙,怎么溜得这么快?”阿错说着便追了上去,一手拍在对方肩膀上,把雪烙吓得一个激灵。
“原来是阿错啊。”雪烙猛地回过头,当看清是阿错和皇甫寻时,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脸上还残留着受到惊吓的痕迹。
阿错皱起了眉:“喂,我不过是轻轻拍了你一下而已,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哦……”雪烙显得心事重重,答非所问地敷衍了一声。
阿错眯起眼睛看着他:“雪烙,月刹如愿夺回了族长之位,你好像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嘛。”
“哪有,我很替他开心啊,呵呵,呵呵呵。”雪烙干巴巴地笑了几声,然后自己也觉得笑起来有点假,于是讪讪闭上了嘴巴。
这一点也不像雪烙的性格。阿错和皇甫寻默默交换了一下眼神,如果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雪烙,一定会在月刹成功设计套住月鹤的那一瞬间,不管不顾地欢呼着冲出人群扑上去给月刹一个大大的熊抱。
但事实上,雪烙却在第一时间混在人群里溜了,这急匆匆转身就走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是害怕被月刹看到。
阿错望着雪烙的眼神逐渐严肃了起来:“雪烙,你是不是藏了什么心事?”
“嗯?心事?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心事,哈哈……”
“……雪烙,你又开始假笑了。”阿错面无表情地揭穿他。
雪烙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
阿错问道:“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们说的吗?”
雪烙低着头没说话。
皇甫寻觉得被阿错追问着的雪烙有点可怜,于是为雪烙解围:“可能有些重要的事情,一时不方便说吧。”皇甫寻暗地里冲阿错眨眨眼睛,“那就等雪烙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们好了。”
阿错接收到皇甫寻传递过来的劝阻之意,只能缓和了语气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但是你要记得,不论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们都会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的。”
雪烙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眼中却没有升起多少希望有些事情,不是靠朋友的支持就能解决的。
三人回到自己的帐篷中,雪烙一言不发便躺下睡了,但是从他不太平稳的气息中可以听出,雪烙并未真正睡着。
受到雪烙低落情绪的影响,皇甫寻和阿错两个人也显得有些落落寡欢,他们并排躺在垫子上,互相握着对方的手,各想各的心事。
亥时之后,帐篷外传来一声轻叩。
雪烙猛地坐了起来那是月刹留给他们的会面暗号。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另一边皇甫寻和阿错的反应,却见他们两人侧着身子,面对面挨着一动不动,看起来似乎睡得很沉。
雪烙屏住气息,蹑手蹑脚地钻出了帐篷,脚跟还没站稳,便被一只手拉进了阴影处。
他下意识地张口惊呼,却被对方先一步捂住了嘴巴。
“是我。”月刹的声音响在他耳畔,炽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雪烙浑身一个激灵,心跳骤然快了好几个频率。
月刹见雪烙安静了下来,便顺势将他搂进怀里,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雪烙,我很想你。”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成分,以及如愿以偿的喟叹。
雪烙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全身紧绷,没有说话。
月刹似乎察觉到了雪烙的异常,低下头来,借着昏暗的星光打量着他:“雪烙,你怎么了?”
“没……”雪烙一开口,声音便有些发颤,他只能立即闭上了嘴巴。
“你很冷吗?”月刹皱了皱眉,又将他抱得紧了一些。
雪烙没有吭声,僵直的身体并未因此而有所舒缓。月刹有些茫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两人沉默了半晌,月刹才自嘲地轻笑了一声:“以前总觉得你话太多,想让你闭嘴,又不忍心打击你的热情。现在你突然变得这么寡言少语,我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第四章 分工合作(十)
“今天,我看见了。”雪烙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月刹迷惘道:“看见了什么?”
“晚上那件事,我全部都看到了。”雪烙仰起头看着月刹,笑了笑,“你干得很漂亮。”
月刹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原来雪烙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这么想着,他的嘴角渐渐弯起了一个弧度,愉悦地笑了起来。
“我说过的,等我夺回了族长之位,就会回来找你。雪烙,你还记得的吧?”
雪烙又低下头去,轻轻点了点头。
月刹注视着雪烙,渐渐蹙起了眉:“但是,你好像不太开心。”他顿了顿,声音有些迟疑,“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雪烙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月刹,你曾经说过喜欢我的吧?可是,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
月刹脸上的表情有些迷惘:“究竟喜欢你什么,其实我也不太说得清。只不过,当初你给我包扎伤口的那条帕子,我一直舍不得扔掉,每次看见帕子,就会想起你的模样……这样的感觉,应该是喜欢吧?”
“帕子么……”雪烙从袖中抽出那条帕子,脸上划过一丝苦笑。
月刹见雪烙一直贴身藏着这条帕子,情绪激动地握住了雪烙的手:“那时的相处虽然短暂,我却一直将你放在心里,只是后悔没能来得及询问你的名字。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时,你却又在我重伤之际救了我。我觉得,这应该就是我们命中注定的缘分了吧。”
雪烙转过头,避开了月刹炽热的视线:“那么,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更喜欢哪一个?”
月刹奇怪地皱起了眉:“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有什么分别吗?”
雪烙咬了咬唇,执拗地道:“自然是有分别的。”
月刹想了想,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仔细比较的话,的确有些不同。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话不多,也不爱笑,明明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却总是装作小大人的模样,好像身上背着很重的包袱。但是现在,你变得开朗多了,虽然有的时候挺话唠……不过,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雪烙小心翼翼地看向月刹,试探着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开朗一点比较好咯?”
月刹笑了笑:“那是自然,我不希望看见你总是皱着眉头的样子。”
雪烙突然高兴起来:“你希望我开开心心的,我就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但是你也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能反悔哦。”
月刹虽然觉得雪烙的情绪大起大落的有些奇怪,但见他脸上又出现了笑容,他也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
“阿寻和阿错呢?”月刹问。
“他们还在帐篷里睡着呢。”
月刹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附近没有人看见他们,于是压低声音道:“跟我来。”说着拉了雪烙便走。
帐篷内,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阿错回头拽了拽皇甫寻:“他们跑远了,咱们跟上。”
皇甫寻无奈了:“别跟了,让他们两个单独处会吧。”
“你不觉得雪烙的反应有点不正常吗?”
“唔……”
“你难道不担心他?”
“不是有月刹在吗。”
“就是因为雪烙单独跟月刹在一起,我才更加不放心。”阿错道,“我总觉得,雪烙的不正常绝对跟月刹有关系。我们得在暗中看着他,防止发生什么不测。”
皇甫寻想了想,还是跟着阿错偷偷摸摸尾随而去。
月刹带着雪烙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小土坡,与他一同坐了下来。
“刚才端木家族的先遣部队已经捎回了消息,”月刹像是在与他闲聊,“他们一队十人攀上珑山,果然找到了血魔藏身之处,但同时血魔也发现了他们,这十人中有八人丧命,只有二人负伤逃了回来。”
雪烙听着,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月刹。
月刹继续道:“尊主明日一早抵达之后,就会召集三大家族的族长和长老们商议进攻方案,到时候我可能会很忙,所以今天晚上,我想好好和你说说话。”
雪烙的心思却不知放在了何处,苍白着脸自言自语道:“召集三大家族的……”
月刹没听清,俯首问道:“雪烙,你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雪烙心神不宁地答了一句。
月刹以为他是在为自己担心,摸了摸他的头发:“你不用害怕,五百年前的那位言灵尊主一人便能将血魔重伤,更何况这一次我们有了万全的准备,三大家族共同协助尊主,不怕剿灭不了血魔。”
雪烙闻言朝月刹笑了笑,笑容中多少有些敷衍的成分。
月刹为了让他宽心,便岔开了话题:“雪烙,我之前只知道你是空桐家族的人,但是我从未听你提及你的家人。我在想,等这次剿魔任务结束之后,我就去你家里提亲……”
“提亲?”雪烙惊地跳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抬高了许多。
月刹一怔,怕雪烙误会,忙解释道:“也许说‘提亲’让你有些不习惯,但各家族内部都有过这样的先例。我们这些家族不像皇甫家族实行世袭制,对于族长的子嗣问题看得不重,所以同性婚配这种事情,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但是雪烙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月刹这番话而有所缓和。
月刹又道:“这件事我事先没有同你商量,是我冒进了一些。这些天我总是心绪不宁,生怕再拖下去会横生枝节。只有将你名正言顺地留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雪烙,你能理解我吗?”
雪烙望着月刹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似乎正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他刚要开口,忽听身后有人问道:“谁在那里?”
雪烙惊了一下,转头循声望去,只见有三五人缓缓向这边走了过来,为首之人一身白色披风,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醒目。
雪烙一见那人,立即心脏噗噗直跳,转身便要逃走。
“雪烙,”那人似乎也看见了他,不疾不徐地唤出了他的名字,声音柔和却又不失端庄,“怎么,见到了自家兄长,也不好生打个招呼,便又要开溜么?”
雪烙知道开溜无望,只得顿住了脚步,却迟迟不愿转过身去。
那人走得近了,月刹才看清楚,那人竟长了一张与雪烙一模一样的脸。也许是穿着华贵服饰的关系,那人的气质比雪烙优雅高贵了许多,言行举止中也自然而然地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仪。
月刹怔怔看着那人越走越近,一时间竟忘了移开视线,脑中有纷乱的信息犹如夜空中的烟花般瞬息明灭。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月刹的存在,径直向雪烙走了过去,在距离雪烙还有四五步的距离时,他抬了抬手,他身后的几名侍从便停下了脚步。
“雪烙,这么久不见,难道不想哥哥吗?”那人走到雪烙身后,一手搭在雪烙肩上,语气柔和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