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御玺 作者:林千寻-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陈希扬语气凉凉地笑,“昨天他一边和我们呆在西安,一边又在上海召开新闻发布会,难道他有分身术不成?”
苏泽来回踱了几步,丝毫没有头绪,问道:“他究竟是不是骆融?或者说,西安的这个骆融,和上海的那个骆融,究竟哪个才是真的?我要直接去质问他吗?”
“不急。”陈希扬摆了摆手,“且沉住气,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第一章 御玺的传说(九)
这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莫传延是只要事不关己就不会多一句废话,陈希扬出乎意料的异常沉默,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碗里的饭菜,神色十分冷淡,而苏泽则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还时不时地偷偷观察骆融。
这样持续了十几分钟之后,骆融终于忍不住了:“苏泽,你总是看我做什么?”
苏泽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说:“没什么。”
骆融打破沙锅问到底:“说吧,你肯定有事,别瞒着我。”
“那个……你脸上有……饭粒。”
骆融擦了擦脸,一脸茫然:“在哪里?”
“已经擦掉了。”
“诶……?”
陈希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实骆融脸上根本没有饭粒,这只是苏泽临时编出来的一个拙劣的谎言。
骆融看出陈希扬笑容中嘲讽的意味,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却没有吭声。
吃过晚饭后,骆融趁陈希扬回房之际,迅速堵在了他的房间门口。
陈希扬不说话,只是挑眉看着他。
“陈希扬,”骆融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你似乎很讨厌我。”
陈希扬似笑非笑:“有吗?”
骆融指着他道:“你看,你又对我露出这样凉凉的笑了。”
“我对谁都这么笑。”
“你对苏泽就不会这样!”
陈希扬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归于平静:“我将苏泽视为家人,我对他能够付出全部的信任,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欺骗我,更不会陷害我。除了他之外,我不能相信其他任何人。”
骆融噎了半天,说:“你的意思是,你不相信我?”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我已经把御玺拿出来了,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你要我怎样才能让你相信?”
“你不需要取得我的信任,只要苏泽还相信你,这就足够了。”他顿了顿,冷着脸道:“麻烦,借过。”
骆融无话可说,只得侧身让开。陈希扬走进去,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莫传延不知何时抱着双臂倚在了隔壁房间的门口,低低吐出一句:“自取其辱。”然后也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骆融低下头,习惯性地曲起食指第二个关节,放在齿间咬了咬,寻思着喃喃自语:“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天晚上,莫传延收到了马奕攸发来的一封邮件:“我已经问过了我的上家,他说他也不清楚咒语的事情。会不会这咒语之说只是以讹传讹,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的?”
莫传延将邮件内容转发给了苏泽,苏泽看完之后转头问陈希扬:“你怎么看?”
“很简单啊,要么是那个人撒谎,要么是那个人没撒谎。”
苏泽翻白眼:“说了等于没说。”
陈希扬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想要甄别这句话的真假,只有自己跑一趟咯。”
“现在?”
“现在。”陈希扬顿了顿,“以他们谨小慎微的性格,我们最好立即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当即他们敲了隔壁房间的门,不一会儿,莫传延出来开门。
苏泽招了招手说:“我们打算现在就出发,你去不去?”
莫传延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忽觉后腰被人撞了一下,身后穿着浴袍的骆融挣扎着从门缝里探出半张脸,一头的湿发还在不断往下淌水:“等等,你们可不能趁我洗澡的时候把我给撂下了!”
陈希扬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限你两分钟内……”
“一分钟就足够了!”骆融说着,一只脚还在套长裤,一只脚已经开始穿鞋子了,速度十分迅速。
陈希扬眯起眼睛打量着他,骆融这毛手毛脚的模样,与刚见面那会的彬彬有礼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一次由苏泽驾车,陈希扬指路,通过觅踪术追循着马奕攸的足迹,一直来到骊山一带。
骆融坐在后座上,不可思议地道:“陈希扬,你的那个什么术简直比GPS还先进!”
陈希扬撇了撇嘴角:“GPS耗的是电,而我的觅踪术耗的是心神,别把我的觅踪术和那种廉价的东西相提并论。”
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骆融只能怏怏地缩了回去。
四人下车之后,又步行了一段路,来到一排民宅附近。然后陈希扬伸手拦住了其余三人。
苏泽知道陈希扬向来谨慎,低声问道:“怎么?”
“这里布了阵法,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不是吧?”莫传延不可置信,前面除了房子,什么都没有。
苏泽却对陈希扬的话深信不疑:“难道这人是布阵高手?”
“算不上什么高手,”陈希扬笑了一下,“阵法很杂乱,东拼西凑的,根本不成体统。用来糊弄外行人还马马虎虎,但是对我来说,简直是豆腐渣工程,一碰即碎。”
他话音未落,扬手撒出一把荧光粉,那些粉末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悬浮在半空中,高低错落,此起彼伏。
骆融和莫传延被这番奇异的景象惊呆了。
“看到没有,这便是阵法的脉络。”陈希扬解释道,“这些脉络扰乱气流,会让人的视觉产生幻象,以为自己被困住了,永远到不了对面。”
骆融问道:“那怎么办?”
“跟着我走。”陈希扬说着,率先踏了出去。
黑夜中,四人排成一列,一个接一个地跟在陈希扬身后,绕着不规则的弧度,迂回前行。
他们隐约能感觉到,有细微的气流自周身轻轻滑过,很难想象,这样的气流如果不是顺着它的脉络走的话,就能将人困死。
片刻之后,他们已经来到了其中一间民宅门前。这是一幢二层楼立地房,外表看起来有些朴实,像是本分的农户居住的地方。
苏泽透过窗户看见屋内亮着灯,于是抬手敲了敲门。
屋里的灯突然之间灭了。
四人面面相觑,难道这家伙被人找上门了还想装不在家?
苏泽加大了力度,又敲了敲门。
屋里传来惊恐的喊声:“滚开,别缠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骆融“噗嗤”一声笑了,这男人吓得嗓音都走调了,居然还能威胁别人。
苏泽说道:“这位先生,您误会了,我们来这里没有恶意,只是想跟您打听件事,问完我们就走。”
对方沉默了片刻,然后“咔嗒”一声开了锁。
出现在门内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双眼睛十分戒备地打量了四人一番,才轻轻舒出一口气:“原来不是邪灵。”
“邪灵?”四人互相看了一眼。
“请进吧。”年轻人重新开了灯,侧身让道。
苏泽一边走进去,一边笑道:“我以为你是把我们当做了警察,却没想到是把我们当成了邪灵。”
“如果只是警察也就罢了,”年轻人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就为现在干的这行当,警察最多只能抓我,不能杀了我。但是邪灵却是想要了我的命。”
“你被邪灵缠上了?”陈希扬回过头来,仔细观察年轻人的脸色,果然发现他的印堂发黑,气色非常不好。
他抬起手,用大拇指在年轻人额头上按了一下,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年轻人恍惚了一下,然后晃了晃脑袋,不可思议地道:“头疼好多了!”他看向陈希扬:“原来您是一位高人!”
“高人算不上。”陈希扬很不喜欢被人用闪亮亮的目光注视着的感觉,摆了摆手说:“我只是把你体内的阴浊之气清除了一些罢了。但是要彻底摆脱邪灵的纠缠,还需要通过别的方法。”
“这个我懂。”年轻人频频点头,“您可否帮忙帮到底,让那邪灵别再来纠缠我?”
陈希扬道:“可以,不过作为交换,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好,”年轻人一口答应,“只要您能帮我这个忙,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十分殷勤地招待四人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为他们泡了茶。
苏泽问道:“你怎么称呼?”
“我姓李,叫李思考。”
“李先生,是这样的,其实我们事前曾托马老大……”
他话没说完,李思考便露出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你们就是灵媒御玺的买主!”
骆融点了点头:“看来马老大已经跟你说过了。”
李思考也点头:“这样我就基本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了。关于咒语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当时我急着脱手,也不管这灵媒御玺究竟是什么宝物,就以便宜的价钱卖给了马老大。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骆融和莫传延互相看了一眼,当初骆氏买下这枚御玺的时候,价格虽不能说非常高,却也不算低,看来这马老大一进一出就从中大大赚了一笔,也难怪他极力避免上家和下家碰面,原来是为了保住自己口袋里的钱。
苏泽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这灵媒御玺虽然卖相不太好,却是个名副其实的上古之物,怎么说也能卖个好价钱,你既然是干这一行的,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你当初又为什么如此着急地低价脱手呢?”
李思考叹了口气:“其实追本溯源,这事情还与我遇到的邪灵有关。”
第一章 御玺的传说(十)
骆融一听这话便兴奋了,催促李思考将事情的本末讲清楚。
“这件事情太可怕了,我现在想起来还全身发毛。”李思考说着,看向陈希扬:“我可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们,但是你一定要帮我!”
陈希扬点了点头,说:“我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会办到。”
于是李思考酝酿了片刻,开始叙述起往事:“那是2016年的秋天……”
严格说来,其实李思考算不上什么正宗的职业盗墓者,只是个半路出家的盗墓狂热者罢了。曾跟着师傅下过几次墓,虽不能说一无所获,但也没能淘到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主要原因是他师傅胆子小,挑的都是一些别人去过的墓,捡一些别人挑剩下的残羹冷炙。
如此混了几年之后,李思考开始不满足于现状,便撇下师傅自己去找活干了。那是2016年的秋天,他无意间得知有人在夹喇嘛,便兴冲冲去报了名。
夹喇嘛的是两个年轻人,据说师出盗王门下。
这盗王金福来在圈内的名气可是响当当的,主要原因在于,他是第一个敢将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四大派系的绝技融会贯通并博采众长的人,只可惜不到五十岁便撒手人寰了。
盗王生前收了不少弟子,采取的是放养式教学,让各弟子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自由发展。盗王去世之后,门下弟子便各闯各的天下去了。
李思考早就对这位盗王的威名十分景仰,如今居然能见到盗王门下的两名弟子,自然是激动万分。
这一日,他按照约定来到当地一家小酒店的包厢里,发现已经有六七个人等在了那里。这些人,有的是李思考师傅曾经合作过的老熟人了,有的则是生面孔。不过这不重要,大家合则聚,不合则散,生面孔也有可能变成老朋友。
过了不久,便见两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向众人做自我介绍。
其中一个名叫温之临,二十五岁上下,长得细皮嫩肉的,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一笑起来,嘴角露出一点梨涡这样的一个温室花朵般的人物,让人怎么看都没法把他和盗墓这个职业联系起来。
另一个名叫穆顺,二十出头,体格健壮,对待陌生人时不苟言笑,但是在他的师兄温之临面前却温顺得像一只猫。
温之临与众人寒暄了一阵,便言简意赅地切入了正题:“各位,这一次我们下墓的地点,是吉林的公主岭。”
立即有人讨论开了:“去挖公主坟么?”
“那不是衣冠冢么?”
“衣冠冢有什么好挖的?”
“衣冠冢应该也有货的吧,只不过含金量不高……”
温之临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你们误会了,我们虽然下墓地点在公主岭市,但下的墓却不是公主陵。”
“那是什么墓?”
“我们得到的消息,只说公主岭附近有一座古墓,但具体信息不详,要下了墓才知道。大家愿意跟我们去冒一次险吗?”
在场的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最喜欢的就是未知的探险,纷纷表示愿意去。
于是这一队人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后,便浩浩荡荡地往公主岭进发了。
陈希扬听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就不要说太多了,直接讲重点吧。”
李思考尴尬地咳了一声,掠过了中间一些繁杂的准备工作,继续说了下去。
经过温之临和穆顺事先探测,墓地位于距离公主陵几公里以外的一片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