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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灵媒御玺 作者:林千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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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

但是任庭守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作解释,苏泽也只好不再追问。

大约走了十分钟,任庭守带着他们进入一幢教工宿舍。

苏泽见这宿舍楼有些陈旧,问道:“杜教授住在这里吗?”

“杜教授在市区有自己的房子,平时不住在这里,但是上完课会在这里稍作休息,他现在在里面等你们,请跟我上来吧。”

陈希扬一直默默跟在两人身后,在踏上台阶的一瞬间,脚步滞了一下他能感觉得到,那背后灵并没有离开,还在附近徘徊。

但是陈希扬没有回头张望,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

杜忠胜教授已到了花甲之年,虽然两鬓白发,但仍显得神采奕奕。

他对苏泽表现得还算客气周到,但在看到陈希扬时,眼眸中明显闪过一丝不快。

陈希扬之前已经从任庭守口中得知杜忠胜的保守个性,想必自己束起长发、穿着花哨的模样在对方看来十分碍眼,当下也不与他计较,只拍了拍苏泽的肩膀道:“你们的学术讨论我就不参与了,我去附近转转,结束了就打我电话吧。”

苏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当着杜教授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嘱咐他不要走太远。

陈希扬点了点头,便带上门出去了。

他走到楼下时,看见那背后灵静静地站在树荫下,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陈希扬缓缓走到树荫下,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树叶,一边低声道:“任庭守就在楼上,为什么不跟上去,非要在太阳底下呆着?”

那背后灵惊讶地转过头来,似乎没有料到居然有人能看见自己。

“你是……在跟我说话?”

“你的道行太浅了,被阳光照射久了会耗尽元神的。”

那背后灵沉默了片刻,道:“我暂时……还不能离开他。”

“为什么?”

“我不放心,守守他……太脆弱了。”

陈希扬这才将目光落在对方身上:“你们是恋人?”

那背后灵又是一怔,随即苦笑:“被你看出来了?你认识守守吗,知道我们的事情?”

“我和他不熟,这只是我单方面猜测罢了。”陈希扬顿了顿,“你如果有什么难处,不妨对我说,我若帮得上忙,会尽力帮你。”

背后灵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斟酌了片刻,说道,“我叫聂臻,我和守守是在一次音乐会上认识的。那时候我是音乐学院大三的学生,而守守是历史系大一的新生,我们原本不会有什么交集,但是有一次,我接到通知说,中央大街要举办一次音乐会,让我作为学生代表去演出,而恰好那次守守报名参加了自愿者团队,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悉了。

“守守很有音乐天赋,我教他弹钢琴,他几乎一学就会,我问他想不想转音乐系,他说他家里不会同意的,更何况他的导师杜教授是他的舅舅,一直想将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对他十分严苛,他就更不可能转系了。

“两年前,我和守守的事情不知怎么的传到了杜教授的耳朵里,杜教授勃然大怒,狠狠斥责了守守。守守不堪压力,跑来跟我提分手。我不想就这样和守守分开,所以每天在守守的宿舍楼下等他,但守守一直对我避而不见,这让我失魂落魄。那段时间我每天浑浑噩噩,几乎荒废了学业,连毕业考试都未能通过。万念俱灰之下,我选择了跳楼自杀。”

聂臻说到此处,声音已有些哽咽。

陈希扬看了看楼上,突然有些明白聂臻不愿上楼的原因了。杜忠胜厌恶聂臻,所以聂臻尽量避免与杜忠胜见面,即便对方根本看不见他。

聂臻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道:“那是我一时糊涂做出来的错事,却没想到会给守守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守守一直以为我恨他,所以一直活在负疚中。他原本就性格内向,自从我死了之后,他就越发消沉,再也没有真正开怀笑过了。

“两年来,他每天晚上都会偷偷跑去塔道斯西餐厅弹一个小时的钢琴,别人以为他是为了赚钱交学费,但是我知道,他家庭殷实,根本不缺钱,他这么做,也许只是为了延续我以前的生活,因为那里是我曾经打工的地方。

“他还经常跑去中央大街,去看我们一起呆过的地方,听我们一起演奏过的音乐,听着听着就会伤心地哭泣,而我明明就陪伴在他身边,却什么也不能做……我原本以为自己死了便一了百了,却没想到,反而将守守拖入了自责的深渊,给他上了一套沉重的枷锁,累人累己。”

聂臻说着,抬起泪眼望着陈希扬:“你既然能看见我,应该也会一点法术什么的吧,你能帮帮我吗,只要让守守看得见我,听得见我的声音就好。”

陈希扬沉默了片刻,道:“你想对他说什么呢?”

“我只想告诉他,我一点也不怪他,我还是很爱他,因为爱着他,所以希望他幸福、快乐,这样我才能安心地进入轮回。”

陈希扬道:“要想让他看见你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你要想清楚,看见了你之后,他平凡的生活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你想让他带着一双鬼眼继续生活下去吗?”

聂臻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睁大了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还有一个办法,给他抹上牛眼泪,也许能让他暂时看见你。但是牛眼泪有副作用,我听说有人在使用牛眼泪看见自己想见的人之后,就失去了关于这个人的所有记忆。你愿意承受这样的风险吗?”

聂臻变了变脸色,忡怔半晌,低声道:“可以……让我再考虑一下吗?”

 第三章 异度坐标(七)

教工宿舍中,杜忠胜戴上老花眼镜,神情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拓本,反反复复地研究那些奇异的符号。

苏泽和任庭守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打扰到他。

约摸一刻钟之后,杜忠胜摘掉老花眼镜,吐出一口气道:“凭我几十年的考古经验,这符号应该就是商朝早期的地理坐标,可能性在九成以上。不过这坐标究竟指向哪里,我还真弄不明白。”

杜教授说着,翻了翻桌台上的日程,有些惋惜地道,“原本我打算亲自带你去找我的一位好友的,但是这几天实在是忙得脱不开身……”

苏泽问道:“就是您上次在电话中提到的那位地理学家吗?可否告诉我他的姓名和住址,我自己去拜访他。”

“没错,就是他,他姓吴,叫吴怀疏。”杜教授说着,又皱起了眉:“不过他这人性情孤僻,不喜欢被陌生人打扰,如果你贸然上门,他未必肯见你……这样吧,我让阿守陪你们去一趟,”杜教授说着,指了指身旁的任庭守,“阿守他见过的,这样应该会通融些。”

任庭守听了,朝苏泽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效劳。

保险起见,杜忠胜还写了一份引荐信,盖上自己的私印,让苏泽带去给吴怀疏。

苏泽接过引荐信,又郑重地向杜忠胜表示了感谢,便起身告辞了。

待苏泽离开后,杜忠胜兀自忡怔了一会,然后打开抽屉,取出一张集体照,上面写着XXX研讨会参会人员合影留念,因为年代久远,照片已经泛了黄。

杜忠胜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名中年男子脸上,颇有些感慨地喃喃自语:“老伙计,你孙子刚来找过我,似乎还没有放弃寻找大曜文明的念头。当年我没有站在你那一边,也有我的不得已,如今我能帮的,都尽力帮了,你若泉下有知,就原谅我一回吧。”

任庭守陪着苏泽走到楼下,看见陈希扬独自一人站在树荫下,似乎是在把玩树叶,但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但是苏泽看见的,却是陈希扬与那背后灵亲密交谈的场景,他怔了怔,察觉到身旁任庭守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忙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若无其事地喊了一声:“陈希扬。”

陈希扬转头看见他,淡淡问道:“谈完了?”

苏泽于是将事情的经过略述了一遍,笑道:“还得麻烦任同学陪我们走一趟了。”

“不麻烦,”任庭守腼腆地笑了笑,“你们和杜教授一样,叫我阿守就可以了。”

任庭守告诉他们,吴怀疏住的地方距离市区比较远,坐车需要一个多小时,车次也不多。如果要去的话,最好吃过午饭再去。

三人说着话,缓步向校门口走去。此时任庭守后腰上的羁绊线又与那背后灵聂臻的手腕连上了,聂臻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树荫下走了出来,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哈尔滨的夏天,气温不算太高,但聂臻的身影却越来越透明,仿佛随时会化作水蒸气消失。

苏泽猜想他是耐不住晒,心里正琢磨着该怎么办才好,此时陈希扬已经将一把遮阳伞递给了任庭守:“撑着吧,我看你都冒汗了。”

“啊,不用不用……”任庭守话没说完,陈希扬打断道:“如果你一个人不好意思,我们一起撑吧,我这人怕晒,这么白的皮肤晒黑了我会心疼的。”

“……”任庭守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陈希扬的自恋。

陈希扬将伞柄往后靠了靠,在身后留出一大片阴影。聂臻感激地看了陈希扬一眼,加快脚步钻入了伞下。

苏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向陈希扬投去一个温暖的笑容。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希扬趁着任庭守去洗手间的档儿,将聂臻和任庭守的往事告诉了苏泽。

苏泽听得一阵唏嘘,同时对于究竟要不要让任庭守开鬼眼看见聂臻的事情,也觉得不太好办,因为他自己就是开了鬼眼从此不得安生的最好例子。

但是若用牛眼泪,后遗症太大,如果任庭守就此将聂臻忘记了,这对聂臻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等于是彻底抹去了他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痕迹了。

他们还未能讨论出个结果,任庭守便回来了,好奇地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陈希扬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泽转了转眼珠,试探着道:“阿守,我们有个朋友遇到一件麻烦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和陈希扬讨论了半天,也讨论不出结果,不如你帮我们拿个主意?”

任庭守道:“好啊,是什么麻烦事?”

“是这样的,我这朋友有个恋人,他们非常相爱,但是因为家里人反对,不得已分了手。后来他的恋人去世了,他很想再见恋人一面,所以就去找巫师想办法,巫师告诉他说,要想看见恋人的魂魄,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打开鬼眼,但是开了鬼眼之后,便无法闭合,以后会看到各种各样的鬼魂,并有可能受到它们的骚扰;另一种方法是擦牛眼泪,可以暂时看见一会,但会有后遗症,看完之后可能就会失去关于恋人的所有记忆。我这朋友为此十分犹豫,不知道该选择哪一种。”

“第一种。”任庭守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诶?”苏泽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选择第一种。”任庭守的表情很认真,“如果你的那位朋友是真的爱着自己的恋人的话,当然不可能选择第二种,那样对他和他的恋人,都是非常残忍的一件事情。”

“可是……如果选择了第一种,我那朋友以后的生活就会变得一团糟了……”

任庭守垂下了眼眸:“即便如此,我觉得,这也是值得的。”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

苏泽哑了片刻,问道:“阿守,你……还好吧?”

任庭守沉默着摇了摇头,眼泪已经滑落了下来。

聂臻缓缓走到他身旁,俯下身去,含泪亲吻他的额头。

任庭守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道:“真是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苏泽这才想起把纸巾递给他,轻声问道:“是不是让你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任庭守没有立即回答他,过了片刻,突然问道:“刚才那个事情,是真的吗?”

“什么?”

“那个巫师说的,打开鬼眼就能看见鬼魂的事情,真的存在的吗?”

“这个……”苏泽下意识看了陈希扬一眼,“我也只是听说……”

任庭守两眼放光,向前倾了倾身子:“能不能问一下你那位朋友,怎样才能联系到那位巫师?”

苏泽见他一脸“我想立即开鬼眼”的迫切模样,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将实情告诉他。此时站在任庭守身后的聂臻却朝他摆了摆手。

苏泽讷讷道:“哦,这个我还得回去问问我朋友,没准他也是被人忽悠的呢。”

“这样啊……”任庭守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喃喃自语道,“说得也是呢,天底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若是想见就能见到,这世界还不乱套了……”更何况,聂臻真的还有魂魄留下来吗,还愿意见他吗?这些疑问他都说不出口。

苏泽虽然暂时稳住了任庭守,但是他心里很疑惑,根据任庭守的反应,如果让他开鬼眼,他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聂臻究竟还在顾虑什么呢?

下午三点,他们在一个小镇上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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