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爱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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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子的!她一脸骇然的后退,死命的摇头。
“是谁要妳接近我的?有什么目的?”他目光森冷,彷佛光用眼神就可以刺穿她的心,“再不老实说出来,就别怪本贝勒用刑了。”
蕥儿有口难言,只能摇头。
“还不说!”穆廷伸出一掌,用虎口扫住她的喉头,那种不能呼吸的滋味使蕥儿全身僵硬。
童年的恐怖回忆再度涌上心头,她瞪大双眼,张开小口想要喘气……
他略微加重力道。“还是不肯说吗?”
好难受!她快要死了吗?
死亡的意念在脑中浮现出来,蕥儿反倒露出释然的笑意,缓缓闭上眼皮。
她在笑?她居然在笑?那笑容好像在说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穆廷心头一震,那种想死却死不了的感受他也深深的体会过……陡地松开虎口,让已昏过去的她软倒在地。
※※※※※※※※
全身冒着冷汗,蕥儿从梦魇中惊坐起身。
她还活着!
“妳可醒了。”悠然的男声在寝室中响起。
蕥儿惊跳一下,发觉自己躺在贝勒爷的锦榻上,忙不迭的翻身下床,低头看着自己绞在一块儿的小手。
“看来真是我误会了,妳的确是个哑巴。”即便困在恶梦中,这丫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不断痛苦的呻吟和喘气。连在梦中都能假装,那就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是我多心了。”
他真的相信她了?
穆廷扬起称得上和蔼可亲的俊美笑脸,“吓到妳了吧?”
小脑袋余悸犹存的摇了摇。
“明儿个我会特别交代涂总管,从这个月开始给妳提高薪饷,就算是弥补好了。”他善心大发的说。
蕥儿还有些怀疑的看着他,这位贝勒爷的态度也转变得太快了。
“怎么?不相信我?”再也忍不住,穆廷伸出两指掐了掐她肉肉的脸颊,果然跟他想象的那般一样,软绵绵的。
他在干啥?蕥儿瞪大眼珠,出于本能的拍开那只毛手。
“妳敢打我?”穆廷瞠眸低喝。他真不知道是该给她一点惩罚,还是褒奖她勇气可嘉。“妳到底有没有认清自己的身分?”
她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此死更可怕的?蕥儿在心中如是想。
“幸好妳今天遇到的是我,要是换作其它主子,可没这么轻易过关。”穆廷用折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妳以为不怕死就够了吗?我可以列举许多主子惩罚下人的手段,包管比死还可怕,让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想不想听?”
认真的思索之后,她闷闷的垂下头,自己确实曾听过那些骇人的刑罚,知道他不是在吓唬自己。
穆廷看得出她这次是真的怕了,嘴角咧开迷人的笑弧,“知错就好,我是个很大方的主子,不会跟婢女斤斤计较的。”说着,又故意掐她的脸颊。
这回她不敢再妄动,只紧咬着牙龈,忍受他近乎轻薄的小动作,可就算装得再卑躬屈膝,依然可以让人感受到她的气愤。
他笑咳一声,好吧!今天就逗到这里为止,反正往后还有许多机会,看在他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就不再为难她了。
“妳可以下去休息了。”穆廷施恩的说。
蕥儿在心中偷吁了一口气,一刻也不敢多留的往外走,不过,当她打开房门,忽而小脸一白,又将它火速的掩上,折了回去。
“呃……嗯唔……”蕥儿一阵比手画脚,像是在说她要伺候贝勒爷就寝,于是伸出小手,作势要帮他更衣。
“哟,妳倒满机伶的嘛!”还以为她巴不得早点出去呢!既然她这么想伺候他,自己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穆廷摊开长臂,由着她卸去系在腰上的折扇套子和鸡心荷包,接着是长袍,然后坐在床畔,看着蕥儿蹲下身子为他脱鞋。
不只一次的偷觑向房门的方向,蕥儿脸上露出纳闷的神情。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不敢进来?
是因为贝勒爷吗?为什么?她实在想不通。
咬着下唇,蕥儿将男鞋整齐的放妥在踏脚上,磨磨蹭蹭了半天,借故拖延着时间。
“还不想下去休息吗?”穆廷斜倚着床头,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眼带挑逗的邪邪一笑,“我不介意妳再上来躺一会儿,反正这张床大得很,起码可以容纳得了三个人。”
小脸一红,蕥儿很用力的瞪了回去,彷佛在说“你不介意我介意”,还有“我可不想跟那么多人挤在一张床上”的意思。
见她这回真的气冲冲的走了,他不禁仰头大笑起来。
这丫头还真特别,而且很有个性。
嗯!他越来越欣赏她了。
※※※※※※※※
午后,侧福晋一边抚着耳垂上的翡翠坠子,一边踩着凤头高底鞋来到颐和院,不经通报就推门进屋来到内室。
她挥了一下巾帕,“妳们都下去吧!”
月桂和玉萍曲膝福了福,全退了出去。
不请自来的侧福晋摇曳生姿的晃进寝室,一眼就觑见斜靠在黄花梨木罗汉床上看书的爱子,衣襟微敞,一副慵懒魅惑的模样,看得她心痒难耐。
“廷儿,额娘来看你了。”她歪一下身子,娇媚的笑说。
穆廷将书搁下,屏息努力忍受扑鼻的俗艳香气,这才没有当场打了喷嚏。“额娘没跟大福晋她们一块儿去看牡丹亭?妳不是一向最爱看戏的吗?”还以为今天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不用应付这个贪婪变态的女人。
“看戏随时都可以去,来看你比较重要。”侧福晋忘我的在他耳畔吹气,媚眼迷蒙,脸上布满情欲。“今儿个府里的人大都出去了,没人会来打搅咱们,廷儿,额娘好寂寞,抱抱额娘吧!”
他的黑眸玻Я瞬',旋即掀动薄唇。“阿玛多久没去找额娘了?”
侧福晋的脸皮抽搐两下,恨恨的说:“不要提你阿玛了,他现在抱着刚纳的小妾,成天眉开眼笑的,哪里还记得额娘。自从你进宫伴驾,这六、七年来,他也只来找过我三次……难道额娘真的老了、丑了?”
“额娘怎么会丑、会老呢?”唇角的笑意没有升到穆廷眼底。“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阿玛也下例外。”
她噘起红唇,下那你呢?你也不要额娘了吗?”
“额娘永远是额娘,孩儿怎么会不要妳。”他避开俊脸,只让她亲到面颊。“不过,咱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了,这座王府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咱们看呢!可不能出半点差错。”他用一贯的借口回绝。
“这道理额娘当然晓得,可是好下容易盼得你回来,额娘就只剩下你了。”侧福晋扑了上去,伸出十指,将他揪得死紧。“廷儿,你爱额娘吗?”
穆廷面罩寒霜,可是吐出来的嗓音却柔得像春水般。
“孩儿当然爱额娘了……要不是额娘,孩儿怎能有今天。”没错,他是他的额娘,他理当爱她,爱到想杀了她,不过弒“母”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你这坏孩子,净会哄额娘而已。”她似真似假的拍打他一下,“听说这个刚被指派到颐和院的婢女是你自个儿挑的,有没有这回事?”
他呵呵荡笑,“是有这么回事。”
侧福晋醋劲大发。“那个贱丫头在哪儿?”
“她嘛……”
“妳不能进去!”
房外传来玉萍的低斥,接着是月桂较为轻柔的劝阻声。“侧福晋在和贝勒爷说话,妳先别进去。”
穆廷扬声喊道。“让她进来。”说人人到。
“是。”月桂应了声。
侧福晋连忙坐直了娇躯,整整衣装,倒要亲眼瞧瞧对方是什么样的货色。
不一会儿,就听见细碎的脚步声走进内室。
“额娘,她就是我的婢女蕥儿。”穆廷等着看好戏。
她怔了一下,上下盯着来到面前的胖丫头,从头圆到脚,毫无身段可言。“就是她?”对方的外表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以爱子的眼光,除非瞎了才会看上她,胸中的妒火顿时消了一大半。
蕥儿无声的上前见礼。
“妳这礼怎么见的,总管没教过妳吗?”侧福晋挑剔的给她下马威。
轻笑一声,他伸了伸懒腰,展现强健的男性体魄,马上让侧福晋看得心荡神驰。“额娘就别怪她了,她是个哑巴,能做到这种程度就已经很难得了。”
侧福晋一脸讶然。“哑巴?她真的是哑巴?”
“是真的,孩儿已经测试过她了,额娘现在可以放心了吧?”他意有所指的笑谑着侧福晋脸上的窘色。
“你这孩子,连个哑巴也要。”
他用扇子掩住笑唇,低低的私语。“哑巴才好,有些事才不会泄漏出去。”
“算你设想周到。”侧福晋笑倒在他怀中,爱娇的打他一下,“好吧!就让这个小哑巴留在这儿伺候你……妳可以下去了!”一心一意只想把闲杂人等打发掉,不要妨凝他们母子的好事。
穆廷眼光一闪,“慢着!额娘,孩儿待会儿要出门,她还得留下来伺候我更衣,妳把她打发了,要孩儿自个儿来吗?”
“你要出门?”她艳容一凛,“去哪儿?”
“当然是有事了。”
她沉下脸来,心生不悦。“是什么事?有比跟额娘在一起还要重要吗?”
“是皇上交代下来的,额娘说重不重要?”他仍是笑意晏晏,看准这个理由可以救了得自己。
听到是替皇上办事,侧福晋再怎么不甘心也得放手。
“那……你出门小心一点。”
“我会的。”他笑了。
再次铩羽而归,侧福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气冲冲的离开了,
“我要出门,帮我更衣。”穆廷收起应付的笑脸,面无表情的说。
蕥儿点头,走到衣柜前帮他取衣。
“呜……呕!”
听到一声干呕,她赶紧踅了回来,只见穆廷跪倒在地上,抱着痰盂吐光qi书+奇书…齐书了方才吃下的东西。
她犹豫一下,这才伸手轻抚他的背部。
“我没事。”穆廷自嘲。“可能是刚才的藕粉桂糖糕太甜了,不合我的胃口,吐出来就好多了。”
见他不吐了,蕥儿端来温茶让他漱了漱口。
穆廷又啜了几口,冲淡口腔内的味道。“这么糗的事可别告诉任何人。”只有他明白问题不是出在点心上,而是他的心。
闻言,她指了下自己一张一阖的口,又翻了翻白眼。
“呵呵!我忘了妳不会说话。”不知怎地,他就是看得懂她在比些什么。
这种事能忘吗?蕥儿不以为然的心忖。
他深深的睇着她,“妳很痛苦吧?”
蕥儿不解的看着他。
“想说话却不能说话的滋味,一定很难受吧?”穆廷神情飘渺,少了那股刻意营造出的魅人风情,多了苦涩和忧郁,更让人看了心悸。“可是有人明明可以开口说话,却不能把想说的话说出口,那种有口难言的滋味又有谁懂。”
她怔怔的看着他,被他那眸底的悲伤给凝住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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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样有着翩翩风采的俊公平,走到哪儿自然都是众家女子注目的焦点,就连那些儿女成群的妇人,都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只消一个微笑,就会让她们捧着红红的脸,笑得像个小姑娘。
蕥儿睇着定在前头的穆廷,一派悠闲的摇着玉扇,朝每个经过身旁的女子大抛媚眼,而且老少通吃,她就觉得自己被骗了。
亏她才刚开始觉得这位贝勒爷其实为人还不算太坏,只是偶尔不正经,结果马上故态复萌,就这么当街卖起笑来,害她真觉得有点丢脸,于是她故意放慢脚步,免得被他拖累了。
“怎么这么慢?走不动了吗?”见她离自己有一大段距离,穆廷还纡尊降贵的停下来等她。
她连忙摇头,还是跟他保持距离。
穆廷挑了一下眉,“怎么?我还以为妳们这些姑娘没事就喜欢上街,至少我遇过的都是这样。”
那是别人,不是她。蕥儿在心里反驳。她宁可待在膳房静静的做事。
“赛牛筋的豌豆!赛牛筋的豌豆来了……快来买啊……”
这时,迎面而来的叫卖吆喝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煮豌豆”是京城才有的小吃,把豌豆泡开,浸透五香盐料,煮熟后晾至半干,使干缩的外皮起上皱纹,这种豌豆吃起来既有五香味儿,又有韧劲儿,越嚼越有滋味儿,加上价格低廉,大人小孩都很喜欢买。
“妳想吃?”她流连的眼神逃不过他的眼睛。
蕥儿咽了口唾沫,摇头。
“妳不吃,那我自己吃了。”说着,当真去跟小贩买了一份回来,啧啧有声的吃起来。“嗯~~味道还真不错,一点都不输给咱们王府里的点心,要不要吃一粒看看?”他故意问道。
即使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还是坚决的摇头。
穆廷作势扔了一粒到嘴里,咧唇坏笑。“嗯!真是好吃,妳不吃真是可惜。”一面夸张的赞叹,一面察言观色。
这男人摆明是故意的嘛!蕥儿把双颊鼓得高高的思忖。
“好了,吃一个嘛!给本贝勒一个面子。”他难得好言好语的哄诱。
她撇头轻哼。
“这么有个性,那我全吃了喔!”
蕥儿慢吞吞的回过头,见他笑吟吟的,态度才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