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机甲时代-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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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维亚不冷不热的回答：“我当然行。”

“我就知道，在特维亚你的手下，叶冲他再狂也翻不起个浪，他就是个渣呀！”
看他手舞足蹈的奔向队员休息区，特维亚笑了一下：“叶冲吗，还真是挺期待和你的第一次交手啊。”

“下一场，叶冲对特维亚。”

随着广播响遍全场，叶冲遥遥向对面的特维亚点头致意。接着他依稀看到特维亚动了动唇，似乎说出了“开始”这两个字。
理所当然的嗯了一声，他放出自己的银红机甲。

机甲才出现在眼前，叶冲脑门上就挂满了黑线。

“你不骚包会死吗！”
咬牙切齿挤出这句话，叶冲看到远处红发少年已经飞快进了机甲，只能忽略掉舱门处耀眼到刺眼的灿灿金色，也跳了进去。

凤羽很委屈：“你说了不许我装饰外壳，我就没装饰了啊。而且为什么我要打扮我自己的模样，还要经过你的批准？”
“因为我是你主人。”
“我要对此提出强烈的抗议！”机甲凤羽不服气的控诉，“根据贝雅特拉齐机器条例机甲部分第437条，有自主意识的机甲有权对自己的身体等进行修饰，让自己显得更加美观更加令人赏心悦目。”

“真对不起，这里是地球联盟。”而且你那叫赏心悦目？
叶冲到现在还记得半年前某天突然看到一身金光闪烁的凤羽时，自己脆弱的心灵所受到的极大惊吓！
“呜呜呜……”

接着，叶冲就在机甲魔音贯耳般的呜咽声中，开始了与特维亚的战斗。

13。2

说起来，这的确是叶冲和特维亚的第一次正式对决。
之前就算交手，都只是在队里比划两下，总会草草结束。几位老师和队长一般不会让队员在练习时较真，毕竟机甲的战斗一旦激烈起来，损坏的往往可能不只是机甲，还有队员本身。

对这场比赛怀有期待的，绝不仅仅只有希望特维亚将叶冲狠狠蹂躏的杰克森。除了参赛的两位当事人，就连伊尔曼和其他几位老师，还有杰拉德和余楠等队员，也都眼巴巴望着场中，目不转睛。

“放心吧，虫子不会辜负你这么看好他的。”杰拉德留意到余楠一脸紧张，安慰地拍了拍自家副队长的肩膀。
“……嗯。”余楠回答他的时候一点也没露出心里头的极度悲愤：你才看好他，你全家都看好他……

“开始了开始了！虫子动了动了！”胖子在一群人里最激动，正上窜下跳呢就让秦晓艺狠狠揪住了。
“安静点看着！”
“是是是。”虽然老老实实坐了下来，那张圆脸上还是挂满了雀跃。

银红的机甲沐浴在附馆内淡白的灯光下，线条流畅的造型显得格外优雅，只不过它做出来的动作与优雅这个词一点也沾不上边。

大模大样的抬高腿，踹——

短促有力的一下，将特维亚闪电般冲到身前的红色机甲给踢得往后一顿。
特维亚当即以左脚为圆心一个360度的旋转，瞬间来到银红机甲身侧，抬臂向下就又是一击！

叶冲飞快右移，趁着红色机甲手臂下沉时顺势一抓，一个背摔！
特维亚重心不稳地晃了一下。
叶冲再接再厉，双臂狠狠摔去。
红色机甲砰的倒下。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

“哇靠！虫子的机甲好帅！”
“是啊，真是看不出来啊，虫子这家伙偷偷摸摸的把机甲都练得这么生猛了！他不是去年才开始学吗？”
“是去年。”舒展听到胖子和江远的话，回答他们。
“啊，真牛叉。”
“不一般的牛叉！”

舒展笑了笑。
谁都看得到叶冲此刻表面上的光辉，却很少有人会了解那家伙有多努力。
到现在都没有放松过，手指上永远缠着束缚行动的绳子，每天坚持练习自己给他的那东西。打工之余的全部时间都挤得满满，他已经不止一次在路过叶冲房间时，看到灯虽然还亮着，那个人却已经睡着了。睡的并不安稳，嘴里咕哝的几句什么，他分辨得出来是白天没完成的功课。

机甲舱内特维亚的脸色沉了下来。
“一上来就认真了吗，看来还是我太小看你了。哼……我才是真正的天才，这点我会向你证明，叶冲。”
自言自语的话音还未落下，他已经操纵机甲一跃而起。

谁都不知道，叶冲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中。
“你！你！该死的你！你竟然用我如此美丽如此优雅如此不容亵渎如此……”中间几乎没有重复的一千字被叶冲干脆的省略掉了，“……的身体做出这么粗鲁的动作！”
他觉得自己很无辜：“凤羽，现在是在比赛又不是在泡妞。比赛不就是要赢吗，管那动作是好看还是难看？”
“那怎么行，赢也得赢的风度翩翩！”

叶冲深深觉得自家这架机甲挺适合鱼腩副队长的，嘴里却很光棍的说：“我现在水平不够有什么办法。”
凤羽没有放弃：“我不管你水平够还是不够！反正作为你们地球联盟最强大最美丽最优雅的机甲，我必须得做出符合自己身份的举动……”
“……”
叶冲正无语的时候，就发觉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

似乎只是一个眨眼，红色机甲已经就在前面。

“靠……”
叶冲眼睛一瞪，赶紧拉开与特维亚的距离。
然而……
叶冲耸耸肩：“居然晚了……”
全身在下一秒被迫陷入剧烈的震荡中，紧接着整个人都颠倒过来，耳边响起一声由自己造成的巨响。

被特维亚打翻在地的银红机甲立即借势往后滑去，那动作在机甲凤羽看来怎么看怎么不美观。
那简直就像是蟑螂被拖鞋拍飞的情景！

凤羽绝望的发现，在主人没有解开限制的情况下，自己不能将操纵接收过来。
“叶冲！你应该爱惜我的身体！”
“……我觉得我挺爱惜啊。”

“那就不要做这么难看的动作！”
“……难道你觉得受伤更好？”
叶冲大惑不解的问。
“我不管，既让我的身体完好无损又要我的风度不被破坏，这是作为一名合格主人应尽的义务……”
对它加大的碎碎念程度感到绝望，叶冲开始分心考虑下回是不是弄个耳塞戴戴。

几分钟的时间，两架机甲已经交手了不知多少个回合。
眼看着战况在短短几分钟内不断升级，越来越激烈，叶冲问：“要远程吗？”他知道特维亚会听到自己的问话。
果然，特维亚停了一下：“远程有什么意思？”
“那倒也是。”
两个人有志一同的决定继续近战。

叶冲死死盯住前方，血液几乎完全的沸腾起来，在血管里奔涌，让身体的表面都仿佛被灼热了。
也许近战远远不如远程的杀伤力大，但却是大概每个机师都会更喜欢、更能感受到血与火的一种战斗。

不约而同的，两个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重拳！
肘击！
下劈！
旋腿飞踢！

只见场中两架机甲速度越来越快，连停顿都找不到。如同两团火焰燃烧在一起，却捕捉不到每一个详细的动作。

“虫子他……”
连惊叹的力气都消失了，胖子目瞪口呆。
接着他听到前面有人说：“虫子进步起来真是快得吓人，特维亚可比他早学了很多年的机甲啊，老师。”
对方像是也注意到胖子的话，转过身来是个高大的棕发青年：“是虫子的朋友吧，他跟我说过会邀请你们来看。我是他的队长。”他走过来，一眼就认出见过一面的舒展，“你也在啊，舒……咦？”
他边说边将视线调转到场内，眉头一皱，同时听到旁边的舒展也轻呼一声。
“糟了！”





第十四章　名为叶冲的风暴

14。1

杰拉德微有些诧异地看向舒展：“你也看出来了？”
舒展点点头，回答他的时候，视线却一点也没有从银红机甲身上挪开的意思：“虫子他……好象有点什么不对，刚才他……”
杰拉德接起他的话头：“刚才那一下，完全不像是他会犯的错误。而且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没道理会停下来。那种感觉就好象是……”
“就好象是在看投影时，输入的信号突然中断，看起来很不连贯。”
“嗯。”

胖子好奇的插嘴：“那虫子是怎么搞的？被附身了？”
舒展看他一眼：“人类目前所知的外星生命还没有附身这种奇特的能力。”
“嘿……”胖子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我那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吗。”
可惜的是，舒展和杰拉德都没有响应他的意思，全都担忧地望着场中，在心里琢磨着叶冲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不是偶然的。”
舒展眼中的忧色愈加重了几分。
从那时开始，接下来叶冲毫无道理的失误竟然越来越频繁。

杰拉德皱紧的眉头一直都没有展开：“嗯，是啊。”
听到他们的话，胖子很奇怪：“虫子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啊，打得还是那么眼花缭乱叫人看都看不清楚。”
“呵呵，他们表面上是平分秋色。”杰拉德解释给他听，“但实际上虫子被特维亚压制到了下风。”
舒展补充：“问题在于，虫子的机甲看不出来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说其实没问题。但每次到最关键最如火如荼的时候，他却总莫名其妙的会停顿一下。”
尽管只是非常微乎其微的一下，甚至换在别的时候都不会引起谁的注意，但在眼下这种特殊时刻就不一样了。
杰拉德连连点头：“没错，特维亚和虫子现在水准相当，分出胜负来可不那么容易。但在虫子自己的失误下，特维亚会势如破竹就不奇怪了。”

渐渐的，银红机甲的颓势连胖子都看了出来。
“我靠……”
踉跄的一下幅度真是不小，让他先是一愣，接着就鄙视道，“虫子怎么搞的嘛，刚才还那么生猛，现在怎么突然就萎了……”
江远切了一声：“别说咱们虫子不够□啊……啤酒你只需要动一动眼睛，自然要比他持久一些。”

他们的对话像是提醒了舒展，让他想起什么似的朝杰拉德望去。同时，杰拉德也朝他看了过来，沉声道：“……虽然我一直都有这方面的担心，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虫子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我还以为是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真是出人意料啊，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
舒展想了想问：“这种状态是不是存在某种限度？他们比赛的时间，我算了一下已经进行到20多分钟了，会不会是超过了时间限度才会这样？而且超常的高速运动，精神的高度集中和紧张，都或许有所影响。”
“很有可能。”
舒展见杰拉德同意了自己的推断，眉宇间的忧心忡忡反倒又增加了些许。

胖子的注意力也被他们的对话给吸引过来，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问：“虫子他不会就这么输掉吧？”
“是啊。”江远眼里清晰写满着急，“他前面明明就形势一片大好，看起来那么稳操胜券来着，如果现在输掉那多郁闷啊。”
杰拉德的目光从众人脸上逡巡而过，一字一句的低声说：“那就要看……虫子对这场胜利的渴望程度了。”

叶冲咬紧牙，额角的青筋一股脑地突出来。汗珠不断的冒出再汇集到一起，顺着脸颊和下巴淌下去。
视野里景象越来越模糊，可他就像完全没感受到，只管死死盯住前方。

特维亚的红色机甲又一次向他袭来。

要躲开！

脑袋里飞快闪过这样的念头，手指已经接收到从大脑中传出的指令。但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一阵拉扯似的疼痛让他的手指猛地痉挛。

砰！

他再一次没能避开特维亚的袭击，狠狠栽倒下去。

“啊啊啊！叶冲你竟然不躲开，你不是说要爱惜我的身体吗！呜呜我美丽的身体竟然要受到这么非人的残酷对待……”
凤羽的唠叨慢慢退却成了背景，叶冲皱起眉。

到底是怎么了！
他的手为什么总是痉挛得连操作都成问题……

不，不是手……
唇齿间淡淡的铁锈味告诉他，这是全身的状态。

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肉和骨骼，都像在被什么东西不断的挤压一般，陷入怎样也排不掉的剧烈疼痛里，连脑袋都不例外。
这种疼痛如同一个挣脱不开的泥沼，岸明明就在不远处，他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更近一步！

“是……体术的原因吗……”
叶冲很快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应该就是了。”
因为没有别的可能。
对其他人而言，操纵机甲的最低体术限制就是8级。而机甲队的其他人，最低的也都有10级。所以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有他不一样，他的体术只有4级。也许不那么激烈的时候他的身体还能够接受，但一旦超过了这个限度，就是难以承载的负荷。

可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在这样一场他盼望已久的比赛时……

他其实早就想和特维亚一战了，只有在实战中才能检验出最真实的水平。所以，才更不能容忍就此放弃。
叶冲狠狠咬牙，指头上的绳子全崩断开来。

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让自己输掉……也不会让朋友们失望……

“我相信虫子。”
舒展斩钉截铁的说，双手悄悄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