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何以倾天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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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兄走前嘱咐我保护好你,洛风,跟我去北苍好不好?”瞑颜烈再次把声音放软。
“……”
“秋洛风,现在可由不得你了,现在的你离不开我!”
“……”
“秋洛风,你就那么放不下潇旻煜?”瞑颜烈怒道。
门外潇旻煜的心仿佛瞬间提到半空,身子完全不受大脑的控制,砰的一声破门而入,沉声喝道:“瞑颜烈,你做梦,洛风是不会离……”
待到看清室内的画面,潇旻煜威怒的声音噶然而止……
卷四 情劫 第七十七章 打赌
凌乱微湿的乌黑长发落下,秋洛风只着了件纯白的亵衣,半依半靠的软在瞑颜烈的身上,而瞑颜烈坐在软榻上,右手明显放在秋洛风的背后,虽是一脸怒颜,左手却依然温柔的覆在秋洛风的手臂上。
“你们、你们……”
潇旻煜万万没有想到屋内只有他们两人,而其是如此暧昧的相依,顿时怒火上涌,恨不得将瞑颜烈碎尸万段。
瞑颜烈一愣,没有料到在宫中的潇旻煜会突然身在匠心居,而且是破门而入,见潇旻煜一副吃惊怒火威旺的眼神,瞑颜烈闪过一抹异色,随即邪魅一笑,手臂将秋洛风的身躯更紧凑的拉往自己怀中,暧昧的挑衅道:“旻王爷觉得,我们在如何呢?”
说不出的示威口吻,讥讽语调,潇旻煜双拳紧握,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忍住不去理会瞑颜烈的挑衅,目光看向秋洛风,咬牙道:“洛风,是不是他擅闯匠心居,逼迫与你?”
秋洛风对潇旻煜的突然闯入也是一怔,微微蹙眉,清澈的凤眸迎着潇旻煜冰蓝的双眼,许久才吐出两个字:“不是……”
短短的两个字足以将潇旻煜所有的希望打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潇旻煜垂眸,半响才又看向瞑颜烈,冷冷地道:“苍王,你自己尚且泥菩萨过河,还妄想带南祈太子离开西越,不觉得可笑吗?”
瞑颜烈丝毫不慌,挑眉道:“原来旻王爷这话可从何说起啊!”
潇旻煜冷哼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何况你们这般在我府上堂而皇之的大声议论。”
瞑颜烈闻言,沉声道:“旻王爷的意思可是要强留岐峰宴会的各国使者?你就不怕遭天下人唾弃?”
潇旻煜冷笑,道:“苍王数十万铁骑破坏规矩在线,暗中调集兵力觊觎我西越边境,也知道会背天下人唾弃?”
“旻王爷说笑了,暝某不过是选择了一个离西越较近的地方练练兵,可未曾有一兵一卒入你西越境内,旻王爷可不能擅自将‘欲加之罪’盖在暝某头上……”瞑颜烈语调中嘲讽。
“哼,是不是欲加之罪,瞑颜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要兴兵作战,本王陪你到底,但你若要动秋洛风的心思,本王绝不允许!”
瞑颜烈大笑,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消化一般,抬眸凌厉的看向潇旻煜,道:“潇旻煜,你不知先问一问他是否愿意留在西越……”说话间,瞑颜烈暧昧的靠向秋洛风的耳际。
潇旻煜恨不得奔向前将秋洛风扯出瞑颜烈的怀中,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他只能将目光直直的看向秋洛风,期待他的回答,为什么没有一丝的反抗?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的亲近吗?……
不过片刻,潇旻煜却仿佛等了千万年,没有一言半语的解释,潇旻煜有种心死的感觉,难道真的都是假的吗?
半响潇旻煜才冷静下来,垂着头用沙哑沉闷的声音问道:“你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
听到潇旻煜微颤而痛苦的声音,秋洛风心中同样一痛,喃喃的说:“没有……”
潇旻煜猛然抬头,眼中充满了期待。
秋洛风微微的挣了挣,示意瞑颜烈松手。
瞑颜烈脸色一青,冷冷地轻道:“秋洛风,你确定我松手后你站的稳?”
“放开。”秋洛风神色微愠。
潇旻煜将两人细微的动作都收入眼底,只见瞑颜烈有些赌气的徒然放开,秋洛风微微摇晃了两下起身,便稳稳的上前几步,只是脸色几乎全无血色。
潇旻煜慌忙大步上前搀扶,却听秋洛风虚弱的开口:“旻煜,帮我去找小蝶回来好吗?她应该在附近……”
潇旻煜微微一愣,沉声对屋外下了个命令。
秋洛风感激的对潇旻煜点了点头,在屋内的檀木桌旁停了下来,视线在瞑颜烈和潇旻煜之间转了一圈,才说道:“我讨厌有苍蝇在我住的地方晃悠,所以,烦劳两位将手下的人都撤离匠心居,或者是……”
秋洛风转头看向潇旻煜,淡淡的说:“我离开匠心居。”
听出秋洛风话中的认真,潇旻煜犹豫了片刻,朗声道:“都回去。”
秋洛风转头看了看瞑颜烈,瞑颜烈冷笑一声,嘲讽道:“秋洛风,你还真是没良心,本王的护卫若是撤了,今日本王恐怕就出不了这旻王府了!”
秋洛风眉头一皱,似乎在这几天有什么地方变味了,刚才他就觉得瞑颜烈和潇旻煜的对话有诡异。
潇旻煜闻言将秋洛风扶坐在椅凳上,挺身来到瞑颜烈跟前,道:“瞑颜烈,我们做笔交易吧。”
“哦,这倒有趣了,旻王爷能和我有什么交易可做?本王洗耳恭听。”瞑颜烈一脸兴味的说道。
“你违反岐峰宴的陈规,和潇涵煜暗自勾结,西越不追究。潇某承诺放你平安回北苍,只要你回国后一个月内,不得犯我西越边境,如何?”潇旻煜肃然说道。
“不追究?放?潇旻煜,你莫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我就回不了北苍?”瞑颜烈倏然而立,话语阴寒。
“你回不去!”潇旻煜肃杀的沉声断然而道。
“本王绝对不会让你回国!不要忘了你现在身在旻都,离北苍最近也有千里之隔,瞑颜烈,就算你是神仙转世,亦插翅难飞!”
“好,很好,潇旻煜,若非为了秋洛风,你以为你能有这般威胁本王的机会吗?”瞑颜烈怒极反笑,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潇旻煜虽是疑惑,却没有半点的松动,凌然道:“瞑颜烈,无论如何,你现在依旧在西越,依旧在旻都,依旧在旻王府,这就是事实!”
“那本王就先出了你这旻王府!”瞑颜烈面色一寒,身形一闪,就要夺门而出。
潇旻煜岂会轻易如其所愿,袖中冰魄滑出,横臂欺身阻拦。瞑颜烈见状,弯刀出鞘,眼看就要短兵相接。
突然,潇旻煜和瞑颜烈同时觉得眼前白影一闪,眼中流露出惊骇。
“洛风,你不要命了!”潇旻煜徒然扭转手腕,怒声暴喝。
然而,还不待潇旻煜继续咆哮,身前的秋洛风已笔直的向他倒来,惊骇的接过秋洛风昏倒的身躯,潇旻煜才察觉到怀中人的虚弱,更甚者,他发现了秋洛风衣摆上竟有斑驳的血迹。
心中徒然一惊,潇旻煜惊讶的看向秋洛风,急切的问:“你——”
潇旻煜话还未出口,手腕就被一个冰冷的手掌盖着,只见秋洛风对他摇摇头,虚弱的说:“旻煜,不要动他,至少、现在不要……”
“你……护着他?”潇旻煜难以置信的艰涩的开口,眼中流露出伤痛。
秋洛风不语,只是借着潇旻煜的倚靠,抬头对瞑颜烈说:“多谢刚才你的及时相救,若是因为我你没有及时出城的话,抱歉,现在你就可以走了,在出旻都前,绝对不会有人阻拦你的……”
瞑颜烈的气息越发阴寒,冷若冰霜的声音中透着炎炎怒火:“秋洛风,你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你要和我撇清恩怨,我偏不!”
随即瞑颜烈的目光看向潇旻煜,傲然道:“潇旻煜,那笔交易现在就生效!另外,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怎么个赌法?赌注是什么?”从他们的对话中,潇旻煜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念一定,毫不示弱的迎上瞑颜烈犀利的目光。
“很简单,本王即刻就回北苍,同样以一个月为期,赌你能不能留住秋洛风。若是一个月后,秋洛风还在西越,本王从此绝不纠缠半分;但若是他离开了西越,一年内,你不能动用半点势力去找寻他,潇旻煜,你敢不敢和本王赌?”
瞑颜烈凛然的紫眸逼向潇旻煜,周身散发着前所未见的王者气息。
潇旻煜放在秋洛风腰间的手紧了紧,斩钉截铁的回道:“好!希望苍王届时履行诺言,不要多做纠缠!”
瞑颜烈这时诡异的一笑,道:“潇旻煜,你可记住今天的话了!”留下这句话,瞑颜烈拂袖扬长而去。
潇旻煜冷哼一声,回头正欲查看秋洛风的情况,岂料,在他低头的一瞬,怀中人面色惨白,无声的滑落……
卷四 情劫 第七十八章 温情
天启一百二十一年腊月初二。
西越凛王驾崩,万民同悲,举国哀悼,家家户户可见素縞白幡高挂。
十二月初三,东部、南部边境急报,东离十万大军屯于边界三十里,南祈精兵三万奇袭边关,夺回年初战败赔偿的何瞿郡。
十二月初四,北方边境急报,北苍二十万铁骑正虎视眈眈。
王位传承,外敌同至,西越市井议论纷纷,诚惶诚恐;但朝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国中政事、奏折,边关异动皆井井有条的朝议、批阅、下达。
十二月初十,东离大军撤退,南祈收回一郡后亦再无动作,北苍二十万骑兵悉数撤回本营。
腊月十二,新王潇旻煜登基,自称风王,大赦天下。西越百姓虽不明边境和平的具体原因,但是却都对风王刮目相看。
一代新君换旧主,西越此次可谓是以迅雷不见掩耳之势的速度完成了帝位的更替,更有甚者,无声的平息了周边各国的战役,硬是将所有的战争爆发期限往后延续了……
富丽的御书房,潇旻煜那日从匠心居出来后,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些天,几乎不眠不休的接见朝中各部各司和处理上呈的奏折。
潇旻煜将御案左边的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叠放到右边,放下朱笔,然后深吸口气,转了转酸硬的手腕,起身抬头看了看左下方临时添得一个书案。
书案后,严清耀正低头查阅一些堆积的文件,墨笔或画或圈,将文书奏折中的要点一一指明。
几天相处下来,潇旻煜发现严清耀虽还年轻,但的确是个人才,青出于蓝是指日可待了。同时,他也庆幸自己有这样一位能干的贤臣。
“严卿家,陪本王喝杯茶吧。”潇旻煜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御书房响起。
严清耀闻声,头也未抬的顺口答道:“嗯,好,谢陛下……”之后便没了下文。
半响后,严清耀看完一份奏折,抬手揉了揉僵硬的眼睛,惊讶的道:“咦?陛下什么时候下来了?微臣……”
潇旻煜嘴角弧度扬起,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严卿家,看了这么久,陪朕喝杯茶吧。”
严清耀愣了愣,笑着顺从,心中却是为这个国君加了一分。
茶还未喝完,严清耀便明显的感觉到潇旻煜的心不在焉,微微侧头看了看殿外的月色,月盘中天,三更了。
说来奇怪,这几天,每到半夜的时候,无论奏折批阅到何处,三更更声一响,潇旻煜准时的停笔,嘱咐他早点回府休息。短短几天,他也不觉得有异,毕竟每天卯时一到,潇旻煜准时的上早朝了。
由于先王刚驾崩,潇旻煜并没有把寝殿设在清心殿,而是选了离御书房比较近的养心殿。今天来时,遥听侍女的耳语,潇旻煜似乎并未宿在宫中,而是每天回昔日的王府了。
想到这里,严清耀试探的说:“陛下,平岭将士军饷一事……”
“朕已经批了,放在桌上。”潇旻煜应声回答。
“丰州建堤拦河截流,工程上尚缺熟识土木的能工巧匠,该派何人去监察?国库拨款每期银两待商议,以几月为期?诸多事项……”严清耀一口提出了几个难题。
严清耀虽是问的轻巧小心,但潇旻煜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心思,为难的道:“清耀,这些……我们明日早朝再议可好?……”说罢,潇旻煜的目光无意间又瞄过窗外的月色。
“如此也好,恕微臣冒昧问一句,陛下可是有什么急事?……”严清耀眼角闪过几分笑意,其实那些事本就说好明日再议,只是潇旻煜此时心不在焉,一时忽略罢了。
“这……府上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潇旻煜神色微窘,踟蹰的说道。
严清耀笑了笑道:“陛下,你如今已是一国之君,这王宫才是你的‘府邸’,王府已成往昔,而且……”
严清耀微微一顿,迎着潇旻煜的眼光,缓缓的道:“无论是府上的事,还是人,陛下都可以放到宫中来‘办’的……”
潇旻煜一愣,随即为难的说:“清耀,真的可以吗?”
“陛下,西越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可以?”
“可、可要是他不愿意呢?”潇旻煜犹豫了。
“我的陛下,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严清耀好笑的说。
潇旻煜闻言一喜,欣然道:“那朕这就去试一试。”说罢兴兴的就往殿门走去。
看着一脸幡然而悟摸样的君主,严清耀一阵轻笑,随即无声的叹息,爷爷说过,风王贵在重情,可也弱在重情。潇旻煜为王爷时,演武场上的挚诚之言,他亦同在台下,陛下所忧之人,对王府的留恋,恐怕也只有来自那个人吧……
严清耀摇了摇头,似乎他想多了呢!抬头望向天空,冷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