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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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晚上,项倾城坐在冰冷的石床上面,听见那牢门打开的声响,睁眼的他兀然起身下床,错眸看向前方,听着那从一旁传来的脚步声响,心口的频率越来越快……
是不是……鹤云霄来了?
“爹!”心里才刚这么想着荆溪的声音就从前方传了过来,项倾城微微一愣定眸看去,就瞧见前方的拐角处荆溪撒开步子直径一个马达的杀到了自己跟前。
“爹!爹我终于看到你了,我好担心你,可是他们都不让我进来,爹……你受委屈了……”
看荆溪说着说着居然自己就哭了起来,项倾城心头一暖,抓了荆溪的手,便勾唇笑道:“傻小子,怎么自己哭了,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吗?”话音落下,身后又走出两人,项倾城错某看去,见得除了负责看守自己的狱卒,另外一人便是荆溪的婆家柩澜枢。
狱卒上前忙将牢门打开,荆溪咻得一下就钻了进去,项倾城这会子才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里还提着偌大的食盒,而柩澜枢的怀里则抱着两床厚厚的棉被直径钻了进去。
看这情况项倾城不由得轻笑出声:“没想到我也有被人探视的一日”
将被褥放到石床上面并动手将之铺好,柩澜枢这才回道:“今日天气转凉,牢房的夜里更是清冷,你身子单薄,要是没有这些御寒容易生病”
“就是”荆溪哼哼,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一打开里面全是项倾城往西爱吃的小菜,还有骨汤,项倾城心里一喜,还没说话就听得荆溪说道:“这些都是我一早就准备好了的,骨汤我从昨晚上就已经开始炖了,又鲜又补,爹你可要多喝汤多吃饭还要把菜吃光光了才对得起我!”从知道项倾城回来,荆溪就一直想要过来看他,可偏偏他一个火头营的小兵无权无势狱卒根本就不放他进来,今夜要不是柩澜枢在他也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勾唇笑笑,见着荆溪显然项倾城的心情不错,看荆溪舀了骨汤便递到自己手上,项倾城也不客气端碗就喝了起来,荆溪的厨艺自然是没话说的,熬出来的骨汤又浓又烈光是香味就引人食指打动,项倾城的身孕已是三月之久,胃口比平时都要好上许多,加之这两日被关在这牢房里面伙食的质量不用说了,几乎让人没有动筷的欲望,这会子吃着荆溪亲手做的菜肴,不过片刻就已经被食扫大半。
看这情况,荆溪满脸都是心疼之色:“爹,他们这两天是不是苛待你不给你饭吃了?”
荆溪这话让项倾城微微一愣,定眸看了一眼眼前的食盒,不由得也是心里惊了一下,那么多东西他一个人全吃了?
柩澜枢站在一旁,也觉得项倾城这胃口有些像是被人虐待几天没吃饭似的,当下蹩了眉眸低透着几许关切之意:“若当真如是,以后不如就让荆溪来给你送饭?”
“胡说!”柩澜枢话音才落,荆溪立马开口喝斥:“什么以后!我爹才不会被关到以后我爹明天就能出去!”
柩澜枢看他一眼,轻叹一声并不作答,项倾城却从柩澜枢的话音听了出来,短期内恐怕他都出不去……
“鹤……鹤云霄呢?”他回来两天,被关了两天都不见着鹤云霄的影子,他人呢?去哪里了?
“云霄这两日军事繁忙,暂时抽不得空”
什么样的军事会忙得连来看自己的时间也没有。
桌下的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突出的腰腹,有些无力的勾了勾嘴角,项倾城还是点头应了一声:“哦……他现在贵为将军,军事……是比以前更多了,我明白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审问人,锁落门
看项倾城垂下眼帘的摸样透着几分黯然,柩澜枢蹩了蹩眉,想着他一回来就在这地方呆了两天,不由得开始关心起他的身体情况:“你在这呆了两日身体应该没事吧?可要让子丹来给你瞧瞧”
“不用,我很好,没有什么事……”
“爹你放心,高将军的事云霄一定会弄个明白的,倒是你,那五毒散你吸了多少?”
荆溪的话,让项倾城眸色透着几分意外:“你怎知那时王蒙对我用了五石散?”
“我的鼻子比狗厉害,可以闻到那些药粉的气味,辨识出来”除了炒菜,大概那一只狗鼻子就是他的强项了吧。
听得荆溪的话,项倾城勾了勾嘴角,柩澜枢看他一眼,拧了拧眉,又问:“倾城,这些日子你都在什么地方?”
“我……”启了唇刚想回答,项倾城兀然想起自己的身体情况,话锋一转才道:“离开了那荒庙,我因为中了五石散的关系身体不济倒在了路上,后来是被练乘风所救,在那竹屋修养了好些日子,这才回来”
这般的回答,让柩澜枢眸低显了几许狐疑之色:“当真?你……没有返回蜀国,没有去见李穆吗?”
这话,让项倾城不解了:“我为什么要返回蜀国?”他见李穆做什么?去杀他还是让他杀?
“爹……心袔他们说……说你……”
“荆溪!”荆溪糯糯开口,那迟疑的样子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柩澜枢喝斥,当下咬唇闭口,一副委屈的小样直看着项倾城。
他们的异动让项倾城心里起了狐疑,才刚拧眉便又听的柩澜枢问道:“你说的竹屋在哪?”
那个地方能说吗?
想了片刻,项倾城还是道出了这竹屋的地址。
点了点头,柩澜枢不再多说,眼看着时辰不早,便带了荆溪离去。
原本还说笑有声的牢房一下子便得安静起来,项倾城坐在桌边,扭头看了看这空荡荡的牢房,心里忍不住轻叹出声。
以他的身手即便是带着身孕,可想要离开这牢房亦不是难事,只不过若是那样的话,他就真的百口莫辩,任他说些什么,北堂傲天等人也绝不会在相信他所说的话,这个……大概就是蜀国人,与南晋人之间的区别,即便是他北堂傲天也做不到完全的信任……
有了柩澜枢送来的被褥,这一夜倒不如前两夜的晚上那般清冷,可便是这样,项倾城躺在石床上面依未能休得安稳,那闭了眼假寐的样子半睡半醒,睡意混沌,隐隐间听的牢门的铁锁被人打开,项倾城躺在石床之上,皱了皱眉依旧未曾醒来,直到耳边听到那一声低低的叹息,这才猛然睁开了双眼。
看着那人坐在自己床边的样子,项倾城微微一愣,继而勾了嘴角,温润的桑音还透着几许倦意的道了一句:“我回来了”
“恩,我知道”那人坐在床边,碧蓝的眸静静的看了项倾城许久,而后却是突然伸了手,将人连着被褥一齐抱了怀中,举步就朝外踏了出去。
见他好似要带自己离开,项倾城不由得有些楞住:“你带我出去,可是元帅允准了的?”
“事后我自会与他说明”
听这回答,项倾城两手抱住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这才低腻的轻轻吐了一句:“我想你了”
朝外行去的脚步微微一顿,鹤云霄垂眸,看了怀里的人一眼,而后才又举了脚步朝外踏去。
往昔,对于这项倾城撒娇的摸样,鹤云霄必然喜欢得紧,可此时……看着怀里的人,他却只有种说不出的怒意,有些就想这样撒了双手,将人重重摔倒地上,但……想着他身子纤弱,鹤云霄到底还是压住了心里的怒意没有这么做。
将人带到倚梅居的院落,开门直径放到了榻上,鹤云霄这才松了双手,坐在榻边看他:“你……”
“怎么?”见鹤云霄这欲言又止的摸样,项倾城的那一双眸,透着狐疑之色的直望进他的眼中。
心里叹了一声,鹤云霄这才一脸正色的摸样,看着项倾城开口……审问起来:“你与李穆到底是何关系?”
这第一句问话,当下就叫项倾城的眸色一愣,沉吟片刻才反问一句:“什么意思?”
见他一脸困惑之色,鹤云霄拧了眉宇,又复问一句:“三个月前,落霞城外的荒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高将军是否当真为你所杀?”
一记闷锤因为鹤云霄的这话,而不轻不重的砸在了项倾城的心口,虽然不疼但也难受,想着那日的情况,项倾城微微蹩了眉,这才回道:“高将军是被我所杀,王蒙也是我打成的重伤”
老实的交代,却因此而换来了鹤云霄诧异的质疑:“当真是?”
“是”剪影的眸定定的看着这个眼前的人,项倾城也是一脸肃色:“高将军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日我是被王蒙以旭梁的名义骗到了荒庙,我原以为在那等我的人真的会是旭梁,可是倒了那里却只看见了王蒙,王蒙记恨他那三十多名兄弟死在我的手里,因而对我起了杀意,那天是他对我了用了五石散,要不是药性发作,我也不会失手误杀了高将军,将王蒙打成重伤”而且指不定那日死的人可能就是他自己,还一尸两命,说起王蒙也不知他如今是生是死。
“真的?”这番说辞也不知鹤云霄信是不信:“那之后呢?你在什么地方?”
今天的鹤云霄……好奇怪……
看着眼前的人,项倾城心里也忍不住狐疑起来,要是以往的话,对于自己所说的话,鹤云霄从来都不会有这么重的质疑,好似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难以取信与他一般,心口的气息有些淡淡憋屈,可项倾城对于他的话,依旧还是有问必答:“之后我被练乘风所救,一直在落霞城西山的树林里的竹屋养伤,伤好之后这才寻着你们赶了过来……”
“西山树林?”这样的地址,叫鹤云霄狐疑的眯了双眼看他,如此摆明了质疑的神色,就像是一根刺一样,轻轻的扎在了项倾城的心口,明明就不怎么痛,可是却又难以忽视:“落霞城方圆数百里的范围,林沛淇与夏侯西带着火骑兵寻找了不下数次,为什么会没有发现你说的地方?”
他的口气……似乎越来越冷冽了……
可便是如此,项倾城依旧还是点头回答:“那里有个瀑布,我跟练乘风就在住在那瀑布的后面的竹屋里,瀑布里有条小路,三弯九拐,走出瀑布才能找到竹屋所在”
“那之后呢?你就没有离开过?”
“没有……”
他……这是在审问?是的,这般语气不是审问又是什么?
“鹤云霄……”
“难道月前你就真的没有回过蜀国?没有去见过李穆吗?”
“我为什么要回蜀国?我又为什么要去见李穆?”
鹤云霄那越来越沉得面容,和着越来越冷的话音,到底还是叫项倾城心里起了怒意,拧紧了眉宇的样子冷声反问。
这个问题,柩澜枢昨日曾问过一次,鹤云霄之前也问过一次,现在又问一次,为什么?
想到李穆,鹤云霄不由得便也想到了一些东西,当下神色更显阴霾,连看着项倾城的眸低也先了几许怒火:“月前之时,鹤城遭到蜀军突击,伤亡惨重足有一万多人,有不少将士纷纷指认,那领兵攻城之人其中就有你项倾城,此事你如何作答?”他到底还没提那日所见之事。
“什么?”鹤云霄的话叫项倾城楞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冷声否认:“那不是我!月前的时候我还在竹屋休养,根本就离开不得,怎么可能会带兵突击鹤城?”眼看着鹤云霄双眸更显凛冽,项倾城又急忙厉声道了一句:“你若不信,可去竹屋找紫苑证实!月前的时候紫苑刚跟李穆去了竹屋,想来此时她必定还在那里!”他的话……鹤云霄不信,不知道紫苑的话,鹤云霄会不会信?
思于此,项倾城的胸口兀然被人堵了块大石,连话音都带了几许低哑:“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也会有质疑我的时候……”
看着他这副摸样,鹤云霄双眉拧得死紧,好半响才无奈般的叹了一句:“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有被我质疑的时候”声落,鹤云霄起身离开床盼,不再多有半点关切之语,便兀然转身而去。
项倾城坐在榻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门外,嘴角轻笑出声,说不出的感觉竟是突然浑身发软,咽喉泛酸,而这都不算,门外突然传来的咔嚓声响,清脆的传入项倾城的耳中,就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敲击在了他的心口。
“鹤云霄……鹤云霄!”起身来到门边,项倾城身手拉上门栓,欲想拉开房门,可任他如何实力,就是没有办法打开这扇房门。
心里瞬间凉透大半,项倾城站在门边,紧握成拳的手,重重敲击在门板之上:“为什么要锁为什么要锁我!是不是连你也不相信我!鹤云霄!”
“你还是剩些力气吧”低沉的声音冷冽的从门板之后闷闷传来,项倾城站在门边,听着这熟悉却又陌生的话语,不由得有些愣住,而那人的话却还未说完:“这些事,待我弄个名,自会放你出来,不要妄想逃逸,这四周的门窗我都已经让人上了锁板,你出不来的”
他这是在……囚禁他?
何至于此?
“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我当真是有通敌的嫌疑,你又何须这般待我将囚禁于此!!!”原来将他从牢房带出来,只是担心他会从牢房逃逸,所以才换了地方将他关押?
“我为何关你,你该自己心里明白才是!”
“我明白什么……?”他搞不懂,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变得了这样?若当真是疑他叛变,何须如何?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