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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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杀人”王蒙的话,叫项倾城的那双远眉兀然紧拧,可他话音才落,王蒙就赫然起身冷冷看他:“你没有?早上在上游水扎那里的时候,不是要不是你,我们会全几乎弄得一个全军覆没,我与九殿下带去的五十个兄弟,就有三十多个死在你手上,你今早去上游水扎做什么?是去帮我们还是去接应敖培,看看他能不能成?!”
“……”他不放心鹤云霄,怕他吃了敖培的暗亏才去的,可这里的人谁不知他鹤云霄厉害得紧,这话他要说了出来,谁信?还有军中将士都知他与鹤云霄关系不太融洽,此时他要突然说了这话,会不会太过奇怪?
见项倾城冷眼看王蒙,北堂浩坐与一旁,双眉轻拧,也未开口,因为他与北堂傲天都记得,鹤云霄出去交代过项倾城让他不要出战,可项倾城非但没听,还杀了王蒙带去的三十多人,这些人的尸身在午时就被赵灿祥领兵全搬了回来,还躺在校场里面。
项倾城的不言,惹的王蒙怒意更甚:“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你今天其实就是去接应敖培,明着是在帮我们,实际却是在给敖培一条退路,否则我帐下的兄弟又怎会死得这般冤枉,那敖培你又怎会追不上,他不是还被你打伤了吗!”
王蒙的咄咄相逼,让项倾城面色越渐不悦,周身的气息逐渐冷冽许多,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就差没有一拳头给敖培砸过去了:“我去上游只是不放心鹤云霄而已,并非去接应敖培,再者你之前说我杀了你三十多人我没有!长虹贯日虽然厉害,但我并没有用出全力,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使出这招只是想要重创敖,并不是想要杀人,所以他没有用上全力,更何况他当时身体不适,即便这长虹贯日再怎么厉害,左右便也不过是叫人重伤罢了,哪里还会致死?而且项倾城也还记得他去追敖培前,那些倒了地的人都还活着,还在哀嚎……
“可刘军医差过,那些将士全都死于同一功夫之下”坐在一旁,司马萧逸淡淡蹩眉,垂下的眼帘好似在思索什么。
项倾城错眸看他一眼,也不知司马萧逸此时说得这话只是想要弄个究竟还别有用意:“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杀他们!”
“此事会不会是另有蹊跷?”拧了眉,北堂浩错眸看向自己的父亲:“倾城若要杀害我军将士该不会如此这般明目张胆,再说他这么做对他有何好处?”
要杀人,要搞鬼谁不是背着来?谁会傻的搬上台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北堂傲天心里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面上并未做出声色。
“有何好处?指不定他归顺我南晋就是为了内部瓦解我军,他日回了蜀国好让那蜀国皇帝还他项家一个清白!”
“你给我闭嘴!”提及自己的家门,项倾城彻底怒了,阴沉下来的面色,双眸泛着寒气的冷眼看向王蒙:“就你还不够资格奚落我家人!我项倾城敢作敢当,我没有做过的事,休要强加于我!你那些兵便当真是我杀的,那只能说明是他们没用,战场之上讲的本来就是强弱之分,死于非命焉能责怪别人!!!”愤愤然吼出这话,项倾城已与王蒙在多做纠缠,转身便欲想离去。
“项倾城你站住!”王蒙看他说着就要离开,心一急就想要伸手将项倾城拦下,不许他走。谁知项倾城反应过来,却因怒上心口翻手一掌朝着王蒙身上打去。
王蒙之前本就受了内伤,哪里还能在受一掌,司马萧逸见的此像,眸色一惊赶忙上前将王蒙拉开,伸出的手与项倾城的掌重重拍在一起。
项倾城不知司马萧逸会突然上前,此时看着他心里也是恼怒,才刚打出一掌,就想要在出一掌,突兀的这二人就这般在大堂交起手来。
北堂傲天看着这二人这不成体统的摸样,面色一沉居然闪身上前,一个送了一巴掌,同时拍在二人的心口,将这二人分了开来。
冷心袔站在北堂浩身后,见这北堂傲天居然出了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还来不及错步上前,就听得北堂傲天的声音赫然响起:“项倾城,战场之上是讲强弱之分,可也还将团结,讲士气,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若你不能讲你的力量团结起来,哪怕你在强,你的这支军也只不过是一般散沙,根本就不堪一击!”话音落,见得项倾城面上的神色还透着愠怒,北堂傲天淡淡蹩眉:“且不说你今日前去上游到底欲意合为,敖培逃窜之事,也不属你之过,但那三十多名小将确是死于你失手之下加之你方才出手伤人,以下犯上,本帅罚你军杖三十!”
三十军杖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可对于这话,项倾城依旧还是那愤然之象,并无多少怕意,反倒是一旁的冷心袔听的心里冒汗当下就立马开口求情:“元帅留情!项将军他身子单薄,三十军杖会要了他的命!请元帅三思!”
“区区三十军杖就会要了他的命?难不成他比个女人还要不如?”三十军杖对一个彪炳大汉而言,确实不算什么,估计痛个个把天的也就没事了。但要是项倾城的话,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连十杖也挨不下来。
、第九十四章:报复意,打子落
连着下了好些时日的大雨,在这日的午后,突然间就见了收敛的趋势,雨珠稀如牛毛小了许多,只有那闷闷的雷声一直在天际不断回响。
离了大堂,来到这营帐之中,那一身素色长衣的人跪在地上,苍白的脸色几乎看不见半点血色,额上满是冷汗。站在他身后的士兵手里拿着棍子,朝着他那跪在地上的背上,数着数的重重的击打下去,结果那人却连五棍也没能挨下,整个身体一软,两手猛然撑在了地上,这才没有跌倒下去,可那双远眉却拧出了剑锋,齿唇紧咬的样子,很显然,这仗罚有些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冷心袔与北堂浩站在一旁,见得那人连这十棍也挨不下来的样子,心里担心,不由得单膝跪在了北堂傲天的跟前:“元帅!项倾城身子弱,前些时候才大病一场,此番那能受得这般重罚,求元帅开恩!”
垂下的眸,看了冷心袔一眼,北堂浩心里轻叹,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父帅,三十军仗对倾城来说实在太重,况且他才刚大病初愈,身子也还虚着,不如今日便先记下,日后再做处置”
北堂浩的话,让北堂傲天眸低隐现了几许不悦,虽未开口,但北堂浩却在接收到自己父亲的目光之时,心里却也明白过来了,这三十军仗不罚不行。
王蒙给项倾城定的是,项倾城杀了他手下三十多名士兵。而北堂傲天给项倾城定的是,项倾城失手杀了这三十多人,这当中的差距,虽没有十万却也有八千,若不加以仗罚,王蒙闹了起来,只怕这事就不是项倾城挨这三十军仗这么简单了。
“若人人触了法,不施以惩戒,都是这般先行记下而后再罚,那这军规岂不是形同虚设了吗?”这一次,王蒙没有开口,他现在正因为北堂傲天,一口咬死了项倾城是因为失手的关系,才杀了他兄弟这样的理由而气闷着,拧了眉的样子就冷眼看着项倾城,至于说话的……是九殿下司马萧逸。
“无须多言,三十军仗少一仗都不成!”拧眉看向那跪在地上,两手撑着地面的人冷声开口,言罢便要转身离开,司马萧逸看他一眼不在说话,冷心袔却是转了身朝北堂傲天看去:“既然如此,末将愿代项倾城受领这三十军棍!”
“胡闹!”
“心袔……”冷心袔的声音惹来了北堂傲天的喝斥,同时也让那受了军棍的人开口唤他:“我还好……三十军棍……死不了……”就是这棍子打在身上的时候,浑身都在发疼,尤其是腰腹,受了棍子之后,这疼就没减轻过……
“可是你!”他的样子实在吓人。
摇了摇头,项倾城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两个呼吸之后,挺直了自己的身子,垂下的双手握了拳,暗自的运功调息,只是想着要缓解自己身上的不适,抬起的眸,依旧傲然的看向前方的北堂傲天等人:“这顿打……我认了,但那三十多人的死,我不会认,我没有!”是他做的,他认,不是他做的,打死他他也不会认。
项倾城这副宁折不屈模样,让北堂傲天拧紧了眉,眸低闪过了丝丝异色,心里只道这项倾城看来柔弱,可这性子却这般硬。
执行刑罚的小兵,错眸看了北堂傲天一眼,不见他有什么示意,握紧了棍子的模样,似乎有些不知该不该继续,可当他错了眸,朝那一旁的司马萧逸看去之时,眸色一亮,却是突然再次高举了手里的棍子狠狠击下。
咬紧牙根,项倾城的身子朝前倾去却还硬是忍着,没在像之前一样,两手撑了地面,背上的棍子狠狠落下,火辣辣的痛楚一波接着一波,犹如海浪翻滚而来一般,背上的痛楚经过身上的筋脉传到腰腹,惹得腰腹绞痛更深,没了法子项倾城只有咬牙运功,绷紧着自己的神经,硬逼着自己强行压□上的疼,可是不管他怎么咬紧了牙根,怎么运功护住自己,依旧止不住身上的疼,尤其是腰腹传来的痛楚,简直就比背上那火辣辣的疼意更甚,直让他有种想要保住腰腹翻滚的趋势,双腿的股间突然间却感觉到了一股热流的滑落,惹湿了他裘裤。
眼见着自己与北堂浩求情都无果,冷心袔心里寻思着怕只有鹤云霄能救这项倾城了,可偏偏鹤云霄从早上离去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到底回来没有,紧拧着眉,眼看着受刑之人好似随时都有撑不下的可能,咬了咬牙,冷心袔赫然起身便错步走向一旁,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司马萧逸的声音却又突然响起:“站住!你想去哪?”
去哪?自然是去找鹤云霄了,可这话冷心袔不会老实回答,只是神色怫然的朝他看去:“末将没想去哪”
“啊……”
冷心袔的话音才落,项倾城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在快挨了十下之后,终究还是痛吟出身,双手抱紧了腰腹的模样,已然跪坐在了地上,几乎朝着地面栽去。
“倾城!”看项倾城这发软的身子一倾就要栽倒地面,冷心袔立马朝他扑了过去,忙伸手一把将他抓住:“倾城!倾城!”低头唤着被自己接住的人,只见得这项倾城的额际发丝早已湿透,脸色惨白如纸,靠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已然没了多少意识。
冷心袔紧抱着他,才刚喊了两声,还没等到项倾城的反应,呼啦一声,却是营帐的帐帘被人狠狠拂开,众人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去,只见得门外的男人一身怒意肆虐的气息,直径踏步走了进来,快步来到这冷心袔等人面前,一把将那靠在冷心袔身上的人扯了过去。
“倾城,我回来了,倾城!”将人抱着,男人开口唤他,轻轻的摇了摇他,他这好似才有了反应一般,吃力的睁了双眼,看清楚这抱着自己的人是谁时,他那双剪影的眸,却是一下子便浮现了丝委屈之色:“我……我没有……”气若游丝的话语,轻轻碎在他的唇边,音才落,终究还是抵不住身上传来的疼,双眼一闭,他整个就这般靠在了男人的怀里没了意识。
看项倾城昏厥过去,男人心底一沉,伸手就打算将他抱起,可当他的手才摸到了项倾城的身下时,掌心竟传来了粘稠冰凉的触感,微微一愣,男人垂眸,却只见得自己的掌心竟是惹了一手的血渍。
冷心袔单膝跪在一旁,见得那男人惹了血渍的掌心,不由得也惊了一跳,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那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马上传见军医!”
得这话,冷心袔回神,瞬间就拔腿朝外奔了出去,满营帐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二人为何会是这般反应,就见得那男人一把将项倾城从地上抱了起来,转身就大步朝门边踏去。
他的动作,让北堂傲天面色略沉,可还不等这北堂傲天开口,那一旁的王蒙却是赫然开口制止了他的步子:“鹤云霄!你简直是目中无人!三十军杖未满你岂能这般随意将项倾城带走!!!”
王蒙这话,让鹤云霄脚步微顿,虽未回身,可那一瞬间,竟让人感觉四周的气压,瞬间低了好几十倍,身上的毛发全都竖立起来。宛如如临大敌,直叫人忍不住想要警戒起来,
“项倾城是我的人!不是你们的人,要打要罚只能我说了算,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冷然丢出这话,也不管之后的众人面上到底是个何样反应,抱着自己怀里的项倾城,鹤云霄便疾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平日安静的小屋之外,今日却是突然站着好些个人的身影,便是那在训练水军的人,也是阴霾着自己脸上的神色,静静的立在门外,屋檐下水珠滴滴答答一直不曾停过。
北堂浩与司马萧逸远远错步而来的时候,只见得那些站在屋外的人影,一个个止不住的探头朝里面望去,还不等他们开口说话,就只见得那一盆鲜红的血水被人从里面端了出来。
好好的怎会如此?
心里狐疑,北堂浩直径上前,来到了那站在门边的鹤云霄身旁:“倾城怎么样了?”
“子丹还在里面给他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