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面瘫的心思你别猜-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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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了莫遥留给他的伞，一时沉默。

撑起，二十八根竹木伞骨精致整齐，从伞下可以看到穿透伞面的月光，墨色斑驳，光线温柔地细细如水。

有了这伞之后，他终于能够明白一些阿遥的世界。

原来在他的眼中，不只有道路上慢行的人们，还有游荡在世间无处安身的魂魄。他去过很多地方，每当游魂从他身边穿过的时候，他心底都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难怪阿遥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搞不明白剑道的执着和武士的荣耀——对于一个每天都能看到灵魂的人，死亡根本不代表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

不过，阿遥去世的时候，可是什么也没剩下。

连魂魄也没剩下。

斋藤一走出门，时值冬季，天空中飘着洁白的雪花，扬扬洒洒的样子唯美地不计成本，一如当初会津那场九月里离奇的雪。

他看着天地一色的白，恍然忆起土方先生的俳句：

『前夜嘉雪至，纷纷万物俱染白，今朝赏雪时。』

剑士也是会冷的啊。

他拢了拢脖颈上缠着的围巾，手指又在触及的时候微微一顿。

『斋藤一的围巾……哈哈……我可真是赚了……』

他慢慢走到树下，怀里是土方先生的《丰玉发句集》，清冷的月光下，掏出来翻两页，又放回去，又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来再翻一翻。

从前，他们常趁土方先生看雪的时候，把他的俳句集藏起来……

而今——真真是应了那句：『岁月常相似，花开依旧人不复，流年尽相摧。』

他抱着伞，斜倚在树下，同伴已经在远方重聚，可他，还一直在这里等着。

一直在等。

等人来带他走。

名为千叶的伞发出淡淡的白光，他看着那个从伞中伸出脑袋的绿衣陌生小女孩，期盼的眼神微微黯淡。

不是。

小女孩先是震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抱着脑袋大声地喊道：“莫遥你个挨千刀的混蛋你丫居然把老娘的本体送人了送人了送人了卧槽你大爷的！！！（╯‵□′）╯︵┻┻”

他闻得“莫遥”二字，眸中亮了亮，认真的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神色。

“阿遥他——”

“死基佬丫太可恨了老娘绝对饶不了你啊坟蛋！”那女孩自顾自地说着，抬头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毛道：“你是他基友吧？我要滚去他所在的世界了，你丫一起不？”

斋藤一愣了半秒，消化完小姑娘话中的信息，随即伸出手，面上泛起淡淡地笑意。

“好啊。”

那一瞬间，仿佛走过了永生。

多年的等待，如今终于可以重逢。

总是一个人的话，也太寂寥了不是么？

『一君，我这不是要保命么？』

『我一个小人物能在乱世活下来已经很满足，要天赋有什么用？』

『我的阿一师父啊，不要天天板着张脸了！』

『……是吗。』

『去做我该做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呢？』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我没办法接受你们一个个离去，而且，你们的未来也没有我，既然终究不能重逢，那么，起码现在，让我陪在你们身边。』

『已经够了。……已经够了。』

『我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

『要活到最后啊，阿一。』

『如果可以……如果能够回来……』

『最后一次叫你……』

『再见……阿一师父……』

——唯念月色凉。

　43skip　beat　第一章

京都某森林。（←原谅我真的没翻到原著里说是哪儿）

清晨，阳光照耀在潺潺的溪水上，清浅的溪流从水底凸出的圆石旁绕过，曲折地流向远方。水声泠泠，仿佛流韵天成的音乐。

树林中虫鸣声此起彼伏，溪边的小石头旁，几丛矮草叶片微动，晶莹的露水从细长的叶子上滑落，噗地一声落入溪中。

莫遥睁开眼睛，对自己诡异的视角十分不解。

他扭了妞，抖抖又窄又长的绿叶子，然后顿时僵硬——

等、等等！这情况不对啊！

他扭了扭，又扭了扭。

在会津藩透支性使用力量，导致他现在体内空荡荡的完全没有任何灵力，根本不可能再维持实体的人形，所以他会被打回原形什么的，他本人一点也不意外。

变回原形大不了再修炼回来就是，反正他生长的地方总是天地灵气最浓郁的地界。

但、是！

他抬头……不，抬起叶子看了看天，又看看近在咫尺的地面。

——卧槽尼玛啊白川你这死人太没下限了！！！

小爷从蓝楹树变到樱树再到普通小树，现在再到到杂草你是闹哪样啊？！

你TM敢不敢再掉节操一点！！！

本体越来越没品就算了，尼玛一棵草里能积累的天地灵气……你是要他修炼到猴年马月才能变成人身啊！

下限都被狗吃了吗坟蛋（╯‵□′）╯︵┻┻！

他憋屈地窝在本体那棵不起眼的小草里，深深的觉得——蛋！疼！菊！紧！

不过——

大约是走了狗。屎运，他这次的本体，居然刚刚好和自己的灵魂碎片在同一个地方。

他望着不远处那颗在阳光下闪着青蓝色光芒的石头，贱兮兮露出面瘫的笑容——当然，你别指望能从一棵草上看得出来。

体内空荡荡的他不能用灵力取出碎片，只好先把石头拉到自己这边，霸占着慢慢吸收。

他抖抖叶子，去够那块石头。

……够不到。

于是他甩了片更长的叶子过去……

尼玛还是够不到！

他歪着脑袋，根紧紧地扣住土壤，把叶子向石头搭过去——

卧槽还是TMD够不到！！

这是坑爹啊！坑死爹啊泥煤！！！

尼玛他要投诉！

莫遥心里纠结的要死，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石头，感受着其不断散发着的灵魂碎片的波动，心情大概只有一个“靠！”字能形容了。

他定了定神，默默叹出一口气。

罢了，反正现在也不能动，趁着这会儿太阳好，等叶子长得再长些了，再去拉那块石头。

想到就做，他卖力地从根部吸收养分，吸收周围充裕的天地灵气。不得不说到底是成过精的，有天地灵气这等好东西滋养，他的生长速度远超身边的其他杂草。

从清晨到晌午，他的叶片就足足拉长了十几公分。

莫遥自信满满地抖着叶子，把叶片往石头上一甩——

“沙沙——”

从身后而来的巨大的压力瞬间将他整张脸都踩到了地上，伸出去的叶子虚弱地抖了两下，然后软趴趴BIA到地面。

那只无良的脚踩在他的身上，踩得他腰都要断掉了。

“啊，找到了！”

头顶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莫遥很想抬头，奈何身子被人踩的太紧，根本伸不出脑袋往上看。

他感觉到那块石头上传来的波动位置从地面开始上升，然后下降，接着被什么削弱了似的——它被少年塞进了口袋里。

踩在莫遥身上的那只脚终于离开了，重见天日的莫遥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颤巍巍地抖着叶子，伸向少年离去的方向。

那少年穿着浅蓝色的连帽衫，带着黑色的护腕，碧绿的草叶划过他的脚腕，却完全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莫遥呐喊着：“少年——！你回来啊——回来啊——！”

可惜，少年听不到他热切的呼唤。

一棵草能发出的除了沙沙声，便没有人类能听得到的声音了。

莫遥僵硬地挺着脊背，却留不住少年离去的脚步。

他在少年身上下了一个精神印记，挫败地趴在地上。

……泥煤啊……

这绝逼是在玩儿他吧？

是吧？是吧！

他这是真相了吧！

坟蛋！他早晚会把东西追回来的！小子你丫给小爷记着！！

******

身为一株杂草，莫遥的修炼速度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尽管他如今已经长得完全不像一棵杂草而像一丛杂草了，但他仍旧很难控制自己的实体。

那个少年离开之后再也没来过，他只能根据留在那人身上的精神印记来判断对方的大致位置。

一晃数年，他从本体中吸收的灵气终于勉强能供自身化形，本打算尽快去找少年的莫遥，这时突然觉得，面对一个未知的世界，他果断还是应该再积累一点实力再出去的好。

想到在妖怪的世界和幕末时期的憋屈，他磨了磨牙，又在树林里呆了几年。

虽然不能轻易使用灵力，但是万一真有什么好歹，体内存一点灵力还是可以应急的——哪怕那之后又要“享受”让人蛋。疼的代价。

这天，他终于觉得够了，挑了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化形，许久没有触摸到自己的实体的莫遥，内心那个热泪。

素色的锦衣加身，领口袖口的暗绣似是兰草的模样，又依稀不太像，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他理了理衣衫，大步迈出树林。

然而，他马上就后悔了。

树林那边，一群摆弄着摄像机的人正在忙碌着，有的穿着武士的服装，有的穿着短袖短裤，还有一些在场地跑来跑去准备东西的，而那个穿着西装明显控制全场拿着扩音器的男人——擦，那分明是个导演啊！

莫遥呆在原地，连笑容也忘了挂上。

他傻站在那里，这群人可不放过他，一个男人朝他跑过来，口气里满是抱怨。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大家可都在等你，衣服换好了就赶紧过去……哎呀！你怎么连妆还没画！化妆师，快点！！”那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莫遥那张精致的脸映入眼中，他晃了个神，又道：“啊算了算了，你就先这样过去吧！”

莫遥被他推攘着弄到场地中间，好不容易拽下那人的手，温和的笑容绽放，“兄、兄台…等等、等等……你们是谁啊？”

那男人奇怪的看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翻了两页道：“你是遥吧？”

“……是、是的。……哎？”

那男人一听马上又把他推到导演那里，口里嘟囔着：“真是的宝田社长怎么不告诉我来的是个这么呆的新人，早知道人这么呆说什么也不答应啊……”

莫遥眨眨眼，觉得这个情况十分诡异。

“那、那个……”

“哎呀少说废话赶紧去你看你的剧本，把这一场的台词记住！五分钟之后就开拍了！”

“喂兄台——”

“不要再喂了你知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么难得！好好表现！别丢了我们LME的脸！”

“……”

莫遥看着那个男人利索的把剧本塞进自己手里，然后转身远去的背影，深深的觉得，他化形的日子真心选的不是时候。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来更文的爷勤快不勤快！勤快不勤快！快夸奖爷！（←滚你丫的）

目测中午之后还能放一章出来~

……不过我要卖力存稿啊握拳！！

　44skip　beat　第二章

莫遥看着眼前的剧本，只觉得自己有一种冥冥中被设计了的错觉。

那剧本不是别的，正是——一部名为《幕末风华》的电视剧。

整个剧采用多线性的叙事手法，从幕末各个历史人物的角度分别独立地展现他们的故事，每个人物的故事都是一个独立单元，但又有历史大流的痕迹在其中穿插。

这一场，是以土方岁三为主角的戏，而莫遥的角色——

是他那剑道师父斋藤一！

莫遥温和地笑着，手中的剧本险些被捏成碎片。

尼玛……他这绝对是被算计了吧！

刚刚从幕末来到这个世界，竟然就要演这种剧本？

有没有搞错！让他一个面瘫去演戏，导演的脑子坏了么？！

——这货完全没认识到导演压根不知道他是面瘫。

他看着只有两句台词的剧本，深深地埋着头，面部的阴影下，云淡风轻的笑容带着几分无奈和寂寥。

在土方线中，他只是个龙套，台词很少，而且需要他参与的剧情也不多。

看着那个拉他进剧组的男人期盼加鼓励的眼神，他唯有在心底默默叹气。

算了，看在他们已经忙成这样根本没空搭理他的份上……Orz应付完这场他再跟他们解释。

不过，能以这样的方式和新选组那些男人接近一些，好像……也还不错。

罢了，反正只有一场，他就认了吧。

莫遥要打酱油的这一场，是伊东甲子太郎受命成为孝明天皇的御陵卫士，组织新选组队员脱队，土方岁三派斋藤一跟随伊东党，前去卧底的戏份。他从头到尾的台词只有『无须担心，即使离开此地，我的心将系与此绝不改变。』和『是。』

就龙套来说，他的角色还算台词又长又多的╮（╯▽╰）╭

嘛，自家那个闷骚师父，给他最大的印象，就是认真了吧。

无论是什么情况，都把感情藏得很深，言少而简洁，而且意外的执着。

真是头大啊……这让他怎么演！

莫遥为自己的面瘫深深抑郁了。

******

树林阴翳，阳光落在莫遥对面的“土方岁三”身上，男人挺拔的背影让他依稀有种回到幕末的错觉。

扮演土方岁三的男演员据说是个业评很不错的家伙，名叫……什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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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综]面瘫的心思你别猜-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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