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是要遭雷劈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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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至阳诀》已练第八重也吃不消,敌人死了一个会马上再补上一个,而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却没有时间给他包扎。宇文笙没有辜负他所望,果然是个心狠手辣、斩尽杀绝的主!
“楼主,情况不太妙!”没有被重点照顾的阎毅好不容易脱开身,撕开对楼主的包围与他背靠背一起御敌。
被接过一半对手,吉盛天得以喘一口气,环顾四周,却见自己的属下几乎每个都以一敌二甚至更多,少数还能应付,大部分却只是在勉力支撑,还有一些则永远也无法起身,浸满了鲜血的尸身仿佛就是他们未来的预兆。宇文笙,我们的仇又多了一笔!吉盛天咬咬牙,沉声道:“再撑一阵,时间越久他们就越安全!”
“好!”阎毅大喝一声,功力暴涨,反手一刀将前方的人劈作两半,余势未歇,长刀落在左前方那人肩上,划出长长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敌方的气势滞了滞,可也只是一瞬,那因死了一人而出现的缺口立即被补上,而那重伤之人竟然像没有痛觉似的,攻势反倒更猛。“来得好!”阎毅又是一声大喝,手中攻势不停,如云行水般一口气劈出七刀,刀刀着在那人身上,鲜血喷渐之中失了生机的躯体呯然倒地,只是阎毅本人也没讨得好去,右侧一人趁着他收刀回防之前一剑划过他肋下,若不是见机得快这一剑就能要了他的命去。
“怎么样?”吉盛天一剑逼开对手,反手为他挡去一剑,趁隙询问。
“死不了。”阎毅左手快速点住伤口周围的穴道,啐了一口。
“那就小心点,要好好活着。”吉盛天双眼微眯,长剑横于胸前,战意高涨。
黑衣人并没有在他们的气势下现出怯意,反倒是唯一露在外的眼睛可见杀气四射,呼喝着已方才明白的暗号,齐攻而上。吉盛天两人也毫不气弱,相互间对视一眼,一刀一剑同时迎敌而上。
这一杀便是两个时辰,天色暗了下去,而许多人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阳。复血楼这一方五十几人大部分丧命,只余连吉盛天、阎毅在内的十余人还在苦苦支撑,皇帝那边的人也不好过,百来人死了还剩五十人不到,他们自出师开始做任务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扎手的点子,各人心中都憋了一股气,眼见对方只剩几个伤兵残将,当下铆足了劲要将其斩杀以泄心头之恨,手下的劲道顿时加了三分。
阎毅浑身上下都是或轻或重的伤口,每动一下都是酷刑,却不得不打足十二分精神迎敌,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一旦稍有停滞便只有死路一条,可是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任他再是神勇也没办法,眼见己方又有一人丧命,心想若再不走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当下一刀挡开刺来的一剑,退后两步,低声道:“楼主,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吉盛天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一身蓝衣早已被敌人和自己的鲜血染成了黑紫色,最严重的是胸前一道露出森森白骨的伤口,若是再加上三分力,怕是心都给人掏出来了,想当时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留下来不是为了送死”,岂知这宇文笙竟比预期的更为狠毒,竟是下了狠心要置他于死地,若不是他练了《至阳诀》,这时候怕是尸身都僵硬了!听得属下的话,青年略作思索,心想拖了这么久赫连明那边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倒是自己这边反而很难脱身,当下不再犹豫,当即发出一声类似于鸟鸣的声音,意思是说撤退、各自逃命,尔后极默契地与阎毅单掌对击,借着反震的力量凌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而去。余下十来人见机得快,趁着黑衣人一怔的当口,立刻弃了对手四散逃去。
“追!”皇帝这边的人反应也不慢,在首领的一声号令之下分作几队拿人,最多的那队足有三十人追着吉盛天的方向而去,同时一颗信号弹升空而起。
吉盛天飞奔当中听到声响,回头一看便见五彩的信号在空中炸开,略一思量便猜到是召集的信号,当下不敢怠慢,脚下又快了几分,仗着熟悉地势带着一群追杀的人东窜西走,开始还游刃有余,不几时便觉身上酸软有脱力的征兆,知道是失血过多又不得休息所至,匆匆布了几处乱人视线的痕迹便往北遁去。
复血楼依山而建,北面恰有一道凹谷半包着,陡峭光滑的山壁任是武功再高也无法攀爬,是以敌人都是从东、南、西三面进来,北面的德园倒很清静,这也是吉盛天当时将秘道建于此的原因。吉盛生性狠辣,却是会给自己留退路的人,他在建楼之后不久便令人修了这秘道,出口直通山外,只能从里向外开启,专用于应对今日这类情况。如今他内力几乎用尽,心知自己只需进了秘道,再放下断石将这边的入口封住便足以阻上半日,足够他遁走了,因此强撑了一口气勉强提着轻功飞行。不一会,德园近在眼前,吉盛天心中大喜,脚下加快几分,正要入园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风声,心下一滞,猛地往右歪倒,手下一撑借势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后一跃而起,恰好避开打来的暗器,凝止看去,不禁心下咬牙。
原来却是黑衣人的领头人物及时追了上来,情急之下连发飞刀阻住了他的去路,眼见此人强驽之末尚能避开他的偷袭,不由地心里佩服,但主子下了死令要他性命,若不取了他的人头奉上,他们这整队的人都别想讨了好去,当下便又拔了剑攻将上去。
吉盛天心知此时拖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强自提劲与他战在一处。他却不知这《至阳诀》本是至刚至阳的武功,身体完好的情况下使用自是霸气十足,现在他那身体破败不堪,强自行功必是未伤人已先伤了己,果然过不得片刻便胸口处一阵翻腾,“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手上也不禁缓了一缓。黑衣人得此破碇哪会放过,唰地一剑抹向他颈子,吉盛天猛地后仰躲过了致命的一击,身体却脱力地摔在地上,那人直刺胸前的一剑却是再也避不开了,眼睁睁地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尖,心里来不及想什么仇怨,脑中却闪过一张憨然的笑脸。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那黑衣人的杀招却突然顿住,一个大从背后将他连手臂带身抱得死死的,大叫喊道:“小天,快跑!”却不是大牛是谁?原来他心里放不下儿子,于是并没有如赫连明所以为的先行进了秘道,而是趁着楼里的人分神的刹那间悄悄躲了起来,之后外面杀声震天,他也不敢跑出去,心想小天要是办完了事肯定要从这里走的,便守在德园里,这么一来倒正好救了心心念念的儿子。也是那黑衣人运道不好,若大牛还是他刚借尸还魂时候那种身体素质,只需要耸耸肩便可将他抖了下去,可是大牛这两年身体莫名转好,再用上前世跟山里猴子折腾的那些手段,一时半刻竟摆脱不开,可他身负绝技,又是岂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可以抵抗的?当下提起内力,双臂往外一挣,只听“咔嚓”两声,大牛“啊——”地一声惨叫,竟是肘间骨节脱了臼!
吉盛天从阎王殿上打了一个转,有一瞬间的怔愣,待听到一声惨叫方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觉得一阵慌乱,丹田处骤然升起一股热气,猛地一个跃起扑向黑衣人,双手落在他头顶、下颌,用力一扭,“嚓”地一声扭断了他的颈骨,而他自己只觉得一股气劲涌上脑中,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
吉盛天迷迷糊糊间闻到一股臭味,脑中一个激灵顿时醒了过来,双眼一睁却发现周围一片黑暗,恍惚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待要起身查看,可身上酸软无力,竟是动也不能动一下,不由地“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随后即感到喉间一阵刺痛,入耳的声音也是嘶哑难听之极。还不得他反应过来,突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听到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惊喜地道:“小天,你醒了!”下意识紧绷起的身体顿时松懈下来,试着挣了挣却无甚效果,便由得他去,放目四望,仍是睁眼不见五指,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大牛答道:“菜窖里呢!”原来之前吉盛天一招杀死黑衣人的头领就昏了过去,大牛开始还以为他死了,哭天抢地地爬到他身边,却见到他胸口起伏,只是昏了过去,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害怕再有人追来,顾不得肘间的疼痛,赶紧把人背到背上,本来打算从秘道逃走的,可赫连明在进了秘道之后就把入口的机关合上了,他摸索了一会打不开门,正急得不得了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为了储存食物而挖的地窖来,连忙把儿子背进去藏了起来,把入口周围的脚印之类的痕迹小心擦去,又将入口掩饰了,这才有空处理自己脱了臼的肘关节。他做惯体力活,常有个跌打损伤的,脱臼之类的他自己也会治,只是拖的时间有点长了,肘间早已肿了一倍不止,正骨的时候痛得他冷汗直流,不过他是糙生糙养长大的,倒还忍得住。大牛常年在山间打猎,设陷阱什么的都十分熟练,这么一弄倒真不容易被人察觉,也亏得他没有进秘道,要知道黑衣人当中也有不少人懂得机关,要打开入口却不难,他又不像吉盛天般懂得放下断石彻底封住洞口,如果真的跑了进去,凭他的脚程再加上背了个成年男子,怕是还没跑多远就给跟来的人抓住了。如今那些黑衣人只当楼里众人都从秘道逃走了,对于这楼内的搜寻反倒没那么仔细,竟然给一个不懂武功和一个重伤昏迷的人从眼皮底下溜了,所以说冥冥中自有天意,老天不叫你死,却是想死也难。
吉盛天自是知道此人有一个地窖用来冬天贮菜的,只是没想到自己竟会有这么一天要进这散发着腐味的地方躲命,呆了呆,问道:“我昏过去多久了?”
地窖给大牛掩得严严实实一点光火也不透,他哪知道现在具体的时间?只能从肚子的饥饿程度大约猜测:“应该有半个多晚上了。”
吉盛天略一思索便大概猜到了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情,心里知道暂时没有性命危险,突然想起之前这个男人的手似乎断了,便道:“你的手,没事吧?”
难得儿子关心自己,大牛有些激动地道:“没事了,就是脱节了,我上回去就不痛了。”
吉盛天听了心里想着还好没事,不然又是个拖累,只是自己这身体却是麻烦。原来他在这片刻之间已探得自己因强提真气而受了极重的内伤,丹田内空空如也,连凝聚内力也做不到。好在崔胜早有预料,在撤离之前将大量治内外伤的药各人都分发了一份,衣襟前有硬物感,该是没有在打斗中丢失,可他四肢无力,手抖了几抖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无奈之余只好出声求助:“我怀里有药,你拿小瓶的喂我吃两颗。”
“喔。”大牛应了一声,当下便将手从他领口伸进去摸,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一下探到吉盛天胸前的剑伤,痛得他“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大牛更是吓了一跳,急道:“怎么了?弄痛你了吗?啊,是了,你胸口有伤,我真该死!”他懊悔得要命,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可是怕再弄痛了儿子,手顿在那里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竟然急得掉下眼泪来。
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吉盛天怔了怔方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心里有种被人揪起的感觉,皱了皱眉,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右边一点,快拿,想害死我啊?”
“嗯。”大牛听他这么一说,不敢怠慢,小心地避开方才那处往右边探去,果然触到了硬物,凭手感可知是一大一小两个瓷瓶,如儿子说的取了小瓶倒出两颗药丸喂进他嘴里。
崔胜配的药不仅苦涩且个头不小,吉盛天现在口干舌燥,要他就这样咽下去非得难受死不可,眉头不由地又皱成了一团,道:“有没有水?”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白问了,这贮菜的地窖哪里去找水?正犹豫着要不要嚼碎了硬吞下去的时候,突然感到一个温热的物体附了上来,紧跟着就有少许液体滑进了嘴里,顿时如获至宝,赶紧就着将药丸咽了下去,意犹未尽之间那温热的东西却往后退去,他哪里肯,凑上去衔住狂吸猛啃。吉盛天这时已经猜到了方才是他那冒牌老爹以嘴喂他口水,说来他和这男人在床上翻滚了无数次,却从来没有接过吻,这时意外地不但不觉得恶心,反倒有一种全新的感觉。男人的嘴间温软温热,舌头害羞地左躲右藏,害他总抓不住,脑袋也拼命后仰,想要逃开去,他顿时恼了,低喝道:“别动。”
大牛向来怕这个儿子,当下真的不敢动了,僵着身子任他在自己嘴上又啃又咬,还过份地把舌头伸过来纠着他的一起翻滚。一开始他还有些不适,慢慢地就有一种酥软的感觉自己口中升起,竟然顺着儿子的动作开始回应起来,那种美好的感觉也愈盛,脑中顿时化成了一团浆糊,双臂下意识地用力,却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却是吉盛天被他勒到了伤口忍不住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