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驸马-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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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来了?我们与她没什么交情?”南宫媛媛不解。
云仲淳也面露不解,西陵公主他们可以不放在心上,可看当下的局势,她很可能就是大宁未来的国母,他们少不得要做出些样子来,他有些为难地看向一旁的容槿。
“昨日路过后面的花园,看着牡丹花开得真好,媛媛找个人带路,我去看看吧。”看来暂时是走不了了。
南宫媛媛偏心容槿,本就有些不待见这西陵公主,今见容槿还要避让她,心里更气闷,但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容大哥,我让给玉喜带你过去,我打发了那个公主,马上过去寻你。”
容槿笑道:“无妨,玉喜我也多年未见了。”玉喜是南宫媛媛当年的贴身侍女,如今也是个妇人了。
玉喜上前福了一礼,满面笑容道:“难得小容王爷还记得。”
容槿不想多耽误时间,牵着两个孩子离开,西陵公主已经入府了,他远远地看了一眼,那女子一身桃粉色累珠折花的绣绫裙,身形纤长,气度雍容,秀丽的容貌乍一看真与渔阳有七八分的相像。
南宫媛媛看清楚西陵公主的容貌也吓了一跳,这不是容大哥的妻子吗?怎么变成西陵公主了?南宫媛媛和渔阳只见过一次,不若容槿朝夕相对,这一眼看过去就觉得非常像。
“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未曾出门远迎,还请公主赎罪。”
“将军和常安公主太客气了,本宫方才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想起妹妹这里没来过,贸然上门拜访,才要请两位见谅呢,公主不介意我唤一声妹妹吧?”
南宫媛媛抿抿唇角,扯出点笑意:“当然不介意,公主里面请。”
*
永宁宫东暖阁
“渔阳,你方才看清楚了,可认识那人?”南宫静深坐在上位问道,容貌如此相似,不可能只是巧合。
渔阳沉默,她明白说出口的后果,西陵冒名顶替公主出嫁,势必要承担背弃婚约,不仁不义的后果。她即使不是西陵的公主,也曾经是西陵的子民,将自己的国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她做不到。
“朕答应过,不会因此事对西陵出兵,就一定会做到。”
“渔阳?”南宫宁阁就坐在她的旁边,见她一直不语,也暗暗着急。
她不是不相信,是不敢拿这件事做赌注。
“她的身份,朕要查,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时日,朕不想让他等。”
提到那人,渔阳脸色微微黯淡。罢了,罢了,南宫静深的话应该是可以相信的,他如果要哄骗自己也断断不会将那人拿出来当筹码,西陵的皇帝逼死她的皇兄,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她是五皇叔的女儿,阙芷晴。”
“是个郡主?”南宫宁阁问。
渔阳摇头:“不是,她是个侍婢所出,没有任何分位。”如果不是一直被人说相似,她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南宫静深怒极反笑:“西陵元帝好本事,竟送这么一个人来,还妄想当大宁的皇后?”
127、恢复身份
皇上大婚的旨意没下;但有心人见到最近西陵公主频频进出皇宫和各宗室贵亲府里;俨然一副当朝国母的架势;都纷纷猜测大婚之期应该快了;这亲事是早年皇上自己允诺的;拖了这么些年;眼看着终于要有结果了,别说是皇室宗亲和朝上官员;就是百姓们也觉得这真是件天大的好事。
松梅居是京城一家百年老店;菜品口味地道是出了名的,就位于前门大街最繁华路段上;附近店铺林立;大街上人来车往;一天到晚都是很热闹的。
现在还不到午饭时间,松梅居里的人不多,一楼稀稀落落做了四五桌,二楼上只有两桌,春天容易犯困,掌柜的支着脑袋在在太阳窝里打瞌睡,小二拎着茶水壶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二楼靠墙角的地方坐着三个人,桌上放着一些契约和文书,纸张墨迹还没干,三个人叫了些干果点心,正在喝茶闲磕牙,说着说着就免不得聊到近来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皇上大婚。
说到这事,坐在东侧那人抬头小心地往四周打量了一圈儿,这楼上除他们以外,只有靠窗那里坐了一桌,一个青年男子带着两个男娃娃在吃点心,看样子应该是父子,父亲容貌清雅至极,两个男娃娃细看原来是对双生子,小身子圆润润的,很是讨喜,父子三人光是坐在那里就是一道景儿,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年轻的父亲收回看街景的目光,转头微笑示意了一下。
东侧那人也赶紧点点头,见那人不注意他们这里,他压低声音道:“说起皇上的大婚啊,我听说内务府和礼部那里去年秋天就得了上面的旨意,早早就开始准备大婚的事宜了。”
桌北侧穿石青色绸衣的人面现惊讶,问道:“你如何得知的?”
西侧那人停住筷子,看来也想问这个问题。
东侧这人隐隐有些得意的样子,清清喉咙,说道:“我家娘舅在郑家做管事,人家那可是皇商,我听我那娘舅说,郑家主事的这次亲自带了人马,今年光江南就去了三次了,采买的那些东西都是最最上好的,都是宫里御用的,光那珠子就……”他比划个手势,成功赢得那两人的一片赞叹。
西侧那人索性放下筷子,感概道:“你看,咱们都是做生意的,不过说起这个郑家,还真是羡慕不来,人家在宫里有关系。”
东侧这人摆摆手,说道:“算了,别说郑家了,咱们起码比云家好吧,你们还记得当初云青川刚来京城的时候吗?那是怎样的气派,银子花的水一样,眼睛都不眨的,再看看现在,几辈子的基业算是毁在他手里了。想翻身,难哦,再说云青川吧,肃州那种荒蛮之地,那些山匪是好惹的吗?看着个模样周正的,不论男女都不放过,以云青川那身皮肉,我看进得去出不来,说句造孽的话,还不如当初死了算了,起码有个尸骨。在沦落到那种地方死了就死了,山里一扔,连个尸骨都没处找。”
“云家和这郑家听说还是姻亲呢,遇上事情,比兔子躲地还快。”
“人情薄如纸,这世道顾念旧情分的还有几个啊,大家都懂得明哲保身,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不错的了。”这个话题说起来伤感,他们多谈论也无益,东侧这人岔开话:“不说这个了,咱继续说皇上大婚,没想到咱们皇上还是个有情人,等了西陵公主这么些年,至今才大婚,真是不容易。”
“听说西陵公主是个绝色美人,让皇上一直念念不忘。”
“不光是个美人啊,你是没见那日西陵陪嫁过来的嫁妆,车马堵得整个前门大街水泄不通,我看着得有十好几里路呢,你想想多少东西吧。”
“十好几里路,那得多少东西啊,西陵好大的手笔。”
“人家毕竟是嫡出的公主,嫁过来又是做皇后的,不体面怎么行?”
“那倒也是。”
三个人又谈论半晌,临近午时,酒楼里人多了起来,他们便停了下来了,各自收起自己那份契约书,重新点了菜,和旁人一样,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窗边那桌上也新来了两个年轻人,那两人刚坐下,就听旁边的一个孩子笑起来:“小莫叔叔,你买了好多东西啊。”
“少爷,这是清风斋新出炉的桃花饼,我排了很长的队才买到,热乎乎的,你和小少爷快尝尝。”
“恩,你们也吃,我点的菜也快上来了,吃完饭,我们去游湖。”
这一桌正是出门游玩的容槿一行人。
“爹爹,那湖有咱家的鱼塘大吗?”行止将嘴里的饼咽下去,容槿喂了一点水给他。
“比那个大多了。你见到就知道了。”
容槿他们的午饭还没吃完,就听前门大街上一阵喧闹,接着一大队禁卫军急速地开了过去。
酒楼里的人纷纷跑到街上,打听出了什么事情,可没人清楚,很快从前面传回来消息,说是四门戒严,任何人想出城,必须接受检查。
“少爷,你说发生什么事了?看着还挺严重的。”这么大的动静。
容槿摇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算了,咱们今天早点回去吧。”他现在是个富贵闲人,只管养好身子,没人和他说过什么,他也没去刻意打听。
这一波动静刚过去,就见松梅居的掌柜上了二楼,对着楼上众人拱手行礼,笑道:“诸位诸位,真是对不住了,有贵客来包场子,请诸位体谅一下。”
当下就有人摔筷子,怒喝道:“掌柜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不给钱吗?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赶人吗?”
跟着应和的人不少。
这样的事情掌柜的估计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继续弯腰赔笑脸:“诸位体谅我们也是小本生意,今天大家伙儿的酒菜,就当我做东,我做东。”
很多都是这里的老主顾,见掌柜的说出这话了,也不好太过为难,拉着脸不高兴地走下楼了,掌柜的招呼小二好言好语将人送出大门。
“吃饱了吗?”容槿给两个孩子擦擦嘴。
“恩。”“恩,爹爹。”
“那咱们也走吧。”容槿不想多事,掌柜的对他们拱拱手,又去给几个不依不饶的赔不是。
容槿如今快六个月的肚子里,处处都要谨慎,明天先前去牵马车,下楼的时候,小莫贴身跟着容槿,两个小家伙自己走在前面,这个时候一楼基本没人了。门外来了一顶轿子,身边跟着一众护卫。
轿子落地,一个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步下来。
容槿一抬眼,正好看到来人,他心道,原来是她,怪不得吃顿饭也能摆出这等阵仗。
“娘?”景止迟疑地喊了一声,和娘长得好像,但是哪里又感觉不对。
行止一听哥哥喊娘,人也没看得十分仔细,扒拉着小短腿就扑了过去:“娘,娘,你去哪里了?”
“行止,回来,认错人了。”容槿唤他一声,疾步下楼梯。
“少爷,小心。”容槿情急之下滑了一步,幸好小莫及时拉住他。
行止停不住脚步,还没到跟前,就被前面的侍卫一手挥开,还待抽刀,门外冲进来两个人,一人扶住孩子,另一人出手就将侍卫卸了一条手臂。
阙芷晴出身虽然不高,但作为公主到大宁后,处处受到礼遇,自问还没受过这份气,见此情形,脸面就有些挂不住了,“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容槿哪管她是什么公主还是皇后,径自俯身搂过行止,幸亏孩子皮实,没受伤,只是瞪着阙芷晴的脸愣愣的,“爹爹,不是娘。”凶巴巴的。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喊我们公……小姐娘。”阙芷晴身边的丫鬟也是个眉高眼低的。
容槿冷冷瞥她一眼,阙芷晴那边的人还没看清怎么样,那丫鬟就被人一巴掌扇在地上,嘴角出血,半天没爬起来,连带着阙芷晴倒退几步也差点被自己的裙裾绊倒。
阙芷晴在身边的人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见周围还有看热闹的指指点点,气得失去理智,指着容槿几个人道:“你们要造反是不是?来人,来人,去报官,让大宁的官府看看这是怎么一帮刁民。”
西陵来的护卫并不将这几个人放在眼里,只当方才是一时失察,吃了亏,这个时候仗着人多,又有公主撑腰,就起了报复的心思,容槿身边跟着人虽不多,但各个是一等一的高手,又岂能让他们得逞,混战中,西陵公主被自己的受伤的侍卫推搡撞到桌角上,跌落在地上,又被踩了两脚,她发丝散乱,疯了一样,推开周围的人,慌乱喊道:“本宫是西陵的公主,本宫要灭你们满门。”
“少爷,车马备好了,可以走了。”明庭进门,见容槿毫发无伤,也就没有多问,护送他出门,刀剑无眼,万一伤着就是大事。
门外本来还有人在看热闹,现在一听说是西陵公主被打了,生怕惹上麻烦,很快就跑的差不多了,容槿他们出来,也没遇到什么阻碍,等官兵闻讯赶过来,松梅居里哪还有凶手,只剩下一群伤兵残将和气急败坏的西陵公主。
西陵的使臣当天晚上就心急火燎地去进宫去面圣,义正言辞地要为他们的公主讨还公道。皇上没空接见,只让内侍出来传旨说会有交待的,他们在宫门外等了半天就等到这个结果,正婚使愤愤而归,临走还扬言威胁要回去禀告西陵的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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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槿,有没有伤着的地方?”南宫静深一听到消息,就赶到暮寒居这里了。
“没有,一打起来,我就带孩子们走了。不过这公主的做派……”容槿沉吟了一下,实在不善于背后说人坏话,于是只说道:“做派有些不对头。”以权压人,太过嚣张跋扈,在那种场合下,不分轻重,开口就道出自己的身份,最后丢脸的还是她自己,“她真是渔阳的妹妹?”相差太多。
南宫静深哂笑,将人抱过来,放在膝盖上,面对面贴着耳朵,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尽数告知。
容槿挺挺肚子,趴在他身上,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听完他的话,不客气拍他肩膀笑出声:“没想到你也会被人摆了这么一道。”
南宫静深在他身上挠痒痒:“你还笑,你还笑。”
容槿长长的睫毛扑下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暖暖的笑意,他怕痒扭着身子躲闪南宫静深的手。
南宫静深另一手将人虚虚扣住,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