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望断(雍正) 作者:寻常巷陌-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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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他不愿在为了一己之情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他不愿为了让他一时煊赫而将他的子孙置于尴尬危险之中,他是两世的帝王,他明白帝王的忌惮,他确实要让他一伸襟抱,光彩照人,但他更要让他的祥弟平安喜乐,世代安然。
景初五年的秋天,风正轻,天正蓝,只余两人,比肩同看,盛世江山。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
136、终章 。。。
景初帝弘晖在位二十三年,布义行刚,置舰队,下南洋、东洋。
遣使探索。
为防军士疲糜,遣将出征印度南越等地,以为属国,北境自尼布楚外延数百里。
自日本、印度,至于南洋皆奉中华正朔。
景初帝无嫡子,以孔氏子最贤,欲立之,满洲勋贵以其生母汉女,有异议。而清议许之。
孔氏女为衍圣公嫡系,故天下多附之。
其后世旧俗渐改,多以孔氏嫡女为皇子嫡福晋。
皇权多赋内阁,阁首可议,皇帝不可立。
商道渐立,试参与政事。
海军强盛,多得海外异宝而回。与诸国瓜分澳洲、非洲、南美、东欧等地,掠夺人口财富,为后世所非议。
百年后民主思想盛行,清帝被迫试行君主立宪制,设内阁全权负责政务,清帝为国体象征。
清帝以满人治汉,然皇后必出孔氏,天下咸与。
后世治清史及近代史者,皆以雍正帝为分界。
当是之时,中华帝国雍正帝与法国路易十四,并称“天空中两个太阳”,又称“双日时代”。
因雍正帝一生极为神秘多彩,或褒或贬皆沸沸扬扬,是以百年后雍正帝研究成风,称之为“雍学”,与同时代“红学”研究并为文化研究中两大奇葩,时人多有雍蠹、红蠹之讥评,谓其吸食古人也。
一众清代小说、清穿电视亦多以康雍年间为主,雍正一代帝王,常为儿女情缘所借,人常戏之。
今薄文以记之,后之览者,或哂或笑,或有感于斯文,非笔者之力也。
至此缀笔,顺颂祺安。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缓了一口气来写后记。
一日之间,挑战极限,一万八千字,成就感和满足感还来不及浮现,就被疲惫和麻木压了下去。
现在才逐渐松动,一点点喟叹和感慨破土而出。
这篇文章拖了将近一年,耗了我不少精力,耽误了不少事情,也费了大家不少时间,感谢大家。
我拖拖拉拉,时断时续,自己也知道很糟糕,但是感谢一直支持和鼓励我的亲友,感谢一直追文认真给评的读者,感谢每一个弃了或坚持下来的,每一个认同或不认同的人,谢谢你们。
这只是一篇小说,写的不仅是雍正帝,更是康熙、是怡亲王、是各型各色的皇子和芸芸众生。
我试图还原他们的风采,给每个人更好的结局,即便是我不赞同不欣赏的。
他们生在那个时代,生在那个家族,是其幸,亦是其不幸,并非我所能够置喙,但我仍是写了,只是源于个人的一点点私心和遗憾,历史最大的悲剧在于其不可逆转,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有价值的东西被撕毁,而无能为力,只得在历史的背后用一点点文字聊作精神的鸦片,抚慰自己,愉悦他人。
一切的动力只在于“历史本可以更好”,这一点在我写到“改元”一章时感觉尤为深刻,那些我一条条一年年罗列出的事项,实际上绝大多数并不是我的幻想,而是四哥、十三和无数臣工一项项提出来、一项项做下去的,即使是开通商口岸、重视工商、推行慈善事业也是雍正朝真真切切发生的事,而因为他们超前的卓越的眼光和坚定不移的意志,使得其后新政的折损更令人遗憾和心痛。
我只是一个历史的旁观者,他们才是真正的大手,他们用自己一日日的操劳,日更万字的朱批真正改造着这个国家,正如付松岩所写“当曹雪芹披着衣服在小说里感慨命运的无常时,他会听到,社会上开始流传“雍正一朝无官不清”的说法。此时,雍正朝进入了清代十三帝中最富足的时期。”
这是历史,也是我之所以敬仰敬重他们的理由。
并不是因为那些cosplay,那些冷笑话,那些冰山下的“火种”,而是因为他们披肝沥胆真正完成了政治家的使命和责任。
常常忍不住想,如果历史改变一点点,如果雍正皇帝有一个更好的继承人,如果他的为政理念被延续下去,这个国家可能就完全不是现在的模样。
于是有了这篇文。但我明确的知道这些花哨的文字只是YY,衬托的自己更加无力的YY,我甚至原本打算在最后一章让四爷在雍正十三年醒来,打破这一场幻梦。但笔记他们说的对,这篇小说,本就是虚构,本就是幻想,又何必非要画蛇添足,于是放弃,在新年的第一天,送一场好梦给大家。
但想来,四爷是不会在乎的。
毕竟,无论是美好的,惨淡的,相濡以沫的,纵情山河的。
无论是高潮还是低谷,他们一同走过。
而现在,他们的故事已经结束。
新年快乐。
愿世事安好,天下承平。
——完结——
山河望断番外
1、帷幕(上) 。。。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昨天是个好日子,为了避免被祥瑞,还是写个东西送给四哥……
四哥生了那么多,太不公平了,13也该你了……大家自己避雷吧……
雷霆炸响,却了无人声。
胤祥从昏睡中惊醒,头晕脑胀,身体虚软,一时想不出身在何方。
透过轻薄的帷幕,影影绰绰可见外间昏暗的烛光下,一跪,一立。
那身形伴了三十年,闭着眼都认得出。
浓云暗滚滚伏在天上,压的那一豆灯光越发怯懦了,心里一急,胤祥挣扎着想要拨开那层层帷幕。
玉带金钩受了牵引,哗啦啦,相击洒下一片碎玉声,消瘦的皇子戛然止住。
他记起来了。
莫名而来的怒火,所有天子之子跪成一排,连带着自己这个废疾无用之人,雪花结了冰晶落在肩上,却无人敢去拂。
四哥担忧的目光一直凝在自己身上,寒冷疼痛缩成一团,却只能笑着摇头,要他放心,不成想,最终人还是抗不过天,一头栽倒在雪窝里。心惊胆战的眩晕中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四哥惊恐地朝自己扑来。
他还不知道,他当然不知道。
“孽障!禽兽!”康熙皇帝几年之间似乎全然老了,须发皆白,面容中透出一股衰朽颜色。只不过,暴怒中仿佛又回复了几分当年驰骋征伐的气派,左手使劲一挥,一案的金樽玉盏孔雀杯尽数朝儿子低伏的额发飞去,又噼里啪啦在地上碎成一片。
“禽兽还知道个伦理纲常,混帐东西,你根本连禽兽都不如!”
康熙看见这个儿子伏在地上,却仍是肩背如铁,半点不肯软了筋骨,越发觉得一股火气直往脑袋上冲,冲的人头脑昏昏,冲的人形神不再,冲的人……冲的人……
胤祥透过帷幕,看见一道刺目的暗红从兄长饱满的额头缓缓的滑下来,落在地上,仿佛能砸开一个坑。
心里一紧,指甲死死的掐进手心里,人,却缓缓地躺下了,隔着一道帷幕,两心悲伤。
那些词句,加诸于他刚毅清明的兄王身上,如此不堪入耳,令人不忍与闻,像一个个鼓槌擂在自己心里,逼着他如儿时一般出去辩白争执。可他知道,这个场景,出不去了,两个儿子威胁般并肩跪在地上,只能将事态恶化。
他如今,没有任性的资格。
外间两人,都听见凝滞空气中鲜明的带钩相击声,却都不曾理会。
“说话!怎么不说!干得出来却不敢说?!”怒火中烧的皇帝现在面膛如火,哪有半分龙钟之态,几步跨了过来,一脚将儿子掀翻在地,那道暗红色渐渐侵染了一小块儿黑发,伴着老皇帝凄凉的叫骂,“你们是兄弟啊——”
儿子一手撑着地,仰面看着父亲皓首白发,心中惨淡,终于也不过是敛了目,“阿玛息怒,总归是儿子的错,您想怎么处置儿都认了,您保重身体……”
几乎听不见调的一句话却突然戳破了康熙胀满的怒气,火气一泄,才满心凄凉颓唐之感,背过身去一手死死的按着檀木小几,“老天哪,朕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啊,竟养下这么一窝禽兽不如的牲畜啊……”
胤禛在背后看他身子打晃,站立不稳,一惊之下也顾不上什么礼法规矩,爬起来冲过去扶住父亲,“阿玛保重!”
康熙木然的倚在他臂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屋角,突然绽出一股狠厉之色,死死的捏着儿子腕子,“胤禛,告诉阿玛,这事儿不是你干的,这孩子不是你的。”
“汗阿玛……”
“你只是替人顶缸!对不对!”康熙转过头,瞳孔收缩,戾气混着急迫扎在胤禛脸上,“是谁?是不是胤禵?!他是你亲兄弟,你回护弟弟,阿玛不怪你!”
“……”胤禛怔了一下,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老父。
“要么就是胤禩,胤禟?!你与十三要好,不忍他被牵连!”
胤祥心里一点点冷了下去,皇父皇父,毕竟现皇后父,当年为父子时自己荣宠不衰,如今作君臣时倒是舍卒保车的路数,半点犹疑没有的。他与四哥贴心,自然清楚如今皇上身体愈发不济,右手颤抖竟难以成字,奏折大半却已是雍王代批,显然圣心默定,只不过谁也没想到,这当口事败……阿哥,弟弟终究是害了你……
帷幕一档,便自成一个空间,外间的一切都渺远起来。
胤祥完全感觉不到手心和牙关的痛意,只知道,兄长终究没有让皇父如愿以偿,不曾开口,只是脱了他手,住了他口,再次缓缓撩袍跪下,贴着那龙袍金靴,将一身钢筋铁骨付诸人手。
康熙心力一驰,整个人瘫软下来,萎靡落在榻上,明晃晃金座,倒衬得他面色入土,一刻十年。
“……朕以为你二哥荒唐,想不到你竟一般无二,了不起呀,了不起,好这口的不是没有,老三还养着戏子呢,谁倒如你一般做下这等悖逆天理伦常之事!”康熙再一次觉得自己一生戎马,此刻面对几个逆子,却全然失了心力,端起茶杯就往下灌,没想到茶水还滚着,一口烫的掀翻了杯盏。
胤祥在帐内看着那一杯热茶朝兄长泼了下去,猛然从床上弹起,眼前一阵阵发黑,慢慢扶着床沿缓了过来,却只是静静坐着,看着灯光摇曳,觉得心神都被攥紧了,屏住呼吸,一声不敢吭。
胤禛闭了闭眼,由着那股淋漓的茶叶茶水浇在自己身上,才觉着那一团搅在一起堵在心口吞咽不得的心思被冲的淡了些。
“阿玛,”垂了头,浑身僵硬地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坚定回道:“儿子不好那口。”
“你……”康熙气的浑身发颤,张口连讽带骂,又突然见那一盏热茶,自己也惊得愣在那,看着儿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万千思绪才刚刚涌上,就被他一句话截了回去。
“儿信十三弟如一人,非为此也。”
康熙听他淡淡说出这句话,竟是怒极反笑,按着几案的手上绽出青筋,“没看出来你竟是个情种!”
“怎么着,雍王爷也准备为美人舍了江山?”他一生以其父为戒,绝不为情爱干了江山社稷,没成想这孽根终究是落在了自己儿子头上,气到极致,却仍是力图挽回,这话已说的很明白了。
胤禛跪着,心里一跳,胤祥坐着,满头冷汗,虚张了张口,手攥得更紧了些。
“启禀皇父,子臣幼承庭训,深明公器为重之理,不敢当此言。”
这是这半日以来,父子庭对,最正式的一句话,胤禛声音沉甸甸的,有些沙哑。
康熙胤祥同时微松了一口气,还算明白。
“那就该为江山抛弃前情,你做你的朝廷肱股,他为他的闲臣逸子,两厢安下,朕既往不咎。”
胤禛沉默以对。
“怎么,舍不得,”康熙讥笑,字字如箭:“莫忘了你刚才言语。”
“阿玛,若当真昭君之时,割情断爱,儿绝无二话,只怕祥弟倒比儿更决绝,可眼下兄弟肱骨江山社稷并无冲突,更有珠胎在结,皇父倒是何苦为难儿子们,也为难您自己。”
“好一张利嘴,你打小儿的能言善辩,朕不与你说,只说一句,这孩子……”
“阿玛!”
“胤禛!”
胤祥隔着帷幕,不愿看见,却总是看见,仍是一坐,一立,各自腰杆挺直,不让分毫。
这回事太过离谱,初时连他自己也是不信的,一时心思,瞒了不曾叫四哥知道,不料却在这天子明堂之上暴了出来,置兄王于措手不及之中,一问一喝,俱是口随心动,没得半点准备,只把他看得冷汗涔涔。
第三次轻轻揭开帷幕,垂足坐了片刻,重新躺下,静静聆听。
“四阿哥!”康熙好不容易平复下去些许的怒气再次溢了上来,一砸桌角,“你莫贪心太过!”
“阿玛息怒,”胤禛此刻也是紧攥着一把汗,小心陪了不是,“儿臣非为此逆天之子,实是不愿为此舍了十三弟这栋梁之才。”
父子对视,康熙目光炯炯盯着他,瞳孔里燃着两簇火苗,“您也听见了,刚才太医说,阴阳交合,繁衍众生乃天道,今男身结胎,实乃百年不遇之事,生产艰难不在话下,若要强堕,则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