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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云海囚心(出版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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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叶倾云震断上官兰容手里的树枝,一掌击在他胸口上,将他打落在地。
上官兰容俯在地上,张嘴一口血箭喷了出来。
「上官?!」
方孝哉上前要去扶他,叶倾云手掌一翻,顿时一阵犀利掌风将他扫出丈外。
背脊撞在廊柱上,疼得他眼前发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口里涌上一股腥甜,黏腻的液体顺著嘴角淌了下来,手指一抹,一片猩红。
好狠!
方孝哉扶著廊柱勉强稳住身子,接著看见一双靴子停在自己面前。不用抬头,对方的气势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
「隐风,他都和你说了什麽?」男子沈冷的声音彷佛尖锐的冰刃,直接洞穿他的胸口。
「上官他……咳咳……」
方孝哉刚一张口,腥甜的液体便从喉咙口泉涌而出。
他扶著廊柱咳了起来,有几滴血点喷到了叶倾云的衣襟上,嘴里那股血腥的味道让他作呕,压下胃里不适的翻腾,他擦了擦嘴角,「上官讲了一些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不敢抬头看对方,生怕一不小心被他看出了自己的心虚。
叶倾云伸手过来捏住他的下颚迫他抬头,他抗拒地扭开头从他手里挣脱,叶倾云再次捉住他的下巴,他依然头一转,甩开。如是几次,叶倾云手下加了力道,他几乎能听见自己下颚骨喀嚓喀嚓脆响的声音。
头被抬起来,正对上叶倾云飞扬的眉目。比较之前他的表情已沈静了很多,但眼角仍是赤红,平静之下反而更令人恐惧。
「倾云,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你这段时间正好不在庄里……」
叶倾云没有接口,举起另一只手,他下意识地以为叶倾云要打他,闭上眼微微撇开头。一团阴影照著面门落下来,却没有传来预想中的疼痛,反倒是有什麽粗糙的东西落在嘴角上,用力地来回擦拭。
方孝哉睁开眼,看见叶倾云脸上带著几丝歉疚,正用自己的衣袖替自己抹去嘴角的血滴。
「没事……」他向後瑟缩退去,却因下巴被捉在对方手里而无法拉开距离。
他听见叶倾云很轻地叹了一声,捏著他下颚的手松了开来。对方那逼人的气势稍稍离开,他觉得自己刚刚险些被那股气势压迫到窒息而死,才略松了口气,然下一刻手腕却被用力地握住,还不待他反应,叶倾云已经拉著他向外走去。
「倾、倾云……」又回头去看被扔下的上官兰容,「……上官?!」凝^香^收^藏
上官兰容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方孝哉这才转过身,勉力跟上叶倾云的步子。
叶倾云确实有些恼怒,自己是为他好,不想他背负别人的影子,但他却偏偏要去自寻烦恼,只是在看到他那副坚忍又倔强地不肯在自己面前低头、任自己摆布的样子之後,又是心软及後悔。
那个人什麽都想不起来,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去也无可厚非……
几乎是连拖带拉地将他带回到船上,船家一声不响地撑起船。叶倾云抱著剑站在船头,一身凛然令人畏怯的寒意,而方孝哉则待在船尾,有些手足无措。
「你要听过去的事情……为什麽不来找我?」叶倾云背著他发问。
方孝哉很想开口说什麽,但是觉得怎麽说都不好,叶倾云刚才一怒之下伤了上官兰容,虽然他只是被扫了一掌,但胸口也是隐隐作痛。
「咳、咳!」
不想还好,一想便觉有股血腥味顺著喉咙漫溢而上。掩著嘴低咳了两声,但喉头那里却是堵得更加厉害,一咳连带著心肺一起疼。
「疼不疼?」男人低沈的声音落在他耳边,随之一只大手在他背上轻拍替他顺气。
不知道叶倾云是什麽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方孝哉被自己嘴里的血腥味弄得有些恶心,便不想开口,稍稍抬眼就看见叶倾云垂在身侧执剑的手的袖子上一块暗红的痕迹……
心口蓦地一阵抽痛。
若是「隐风」,他那一掌还打得下来吗?
只是这句话,他没有问出口,也不可能问出口。
回到山庄之後,叶倾云便招来大夫要替他诊视。
方孝哉先回自己的房间,听到叶倾云在外面敲门,呆坐在榻上的他被吓了一跳,朝向门口看了看,却是不动,下定了决心不去开门。
叶倾云在外头耐著性子敲了一阵,接著砰地一声,门被他一脚踢开。进来的人脸色不太好看,朝他这边看过来,见到他只是安然地坐在榻上,脸色又沈了三分,但没有发作。
挥手招了下跟在身後的大夫,大夫提著药箱走进来,已经见惯了这种阵仗,治起伤来倒游刃有余,替他诊脉然後开了方子,让下人去煎药。
方孝哉由始至终都没有和叶倾云说话,他是人,他也有生气的权利,他自然是不可能提著剑和叶倾云出去打一场,所以他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怒意。
叶倾云似乎明白他的情绪,大夫走了之後便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榻边,两个人谁都不开口,静静坐著,这样怪异的沈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中间叶倾云起来了一次将蜡烛点上。
临近晚膳时分,下人将煎好的药端来,叶倾云接过之後轻轻吹著。
大夫说他肺腑有损,需要多加调理。
方孝哉不恨叶倾云的那一掌,只是难过,在这个男人心里,自己究竟是被置於一个怎样的位置……骆隐风的替身?真的仅此而已?
对面男人吹凉了汤药,将碗递到他面前,「动手打人是我不对。我也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你把药喝了,想听什麽我都告诉你……」
方孝哉看了看叶倾云,伸手接过药碗,仰起头一口喝尽。
叶倾云从他手里接下空碗,用袖子拭去他嘴角的药汁又替他将被褥掖好,转身将药碗放到桌上。做完这些他才坐定下来,眸光沈敛地看著他。
「我说过不想让你知道,是怕影响了你的情绪,大夫也再三叮嘱你要多休息,不要耗费心神……」似乎看他不想听这些的样子,叶倾云叹了口气,然後沈声道,「小时候的事情我想上官也和你说过了,你想从哪里接著往下听?」
方孝哉想了一想,「上官说到六年前……」
他看见叶倾云的眸光黯了一截,深邃得好似一汪深潭,又彷佛看不见底的深渊。叶倾云敛著眉头思忖了一会儿,然後才缓缓说起来。
烛火轻曳,这一夜,谁也无眠。
叶倾云知道那个人没有错,他想知道自己的过去无可厚非,自己气的是他瞒著自己和上官兰容见面,或者说还有些害怕,害怕上官兰容说出真相後,那个人会提出要离开山庄。
那些尘封多年的往事,以为永远都不会再去碰触,那是他埋藏在心里不敢面对的过去,也有著他对於自己兄弟所生的丑陋的不伦之恋。
在隐风离开後,他曾发过誓,这些难堪的过去,那份无法说出口的情意,他要永远藏在心里,然後带进坟墓,但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却会愿意对一个身分不明的人敞开心扉,讲述这段过去。
略了一些,省了一些,那些对於「骆隐风」的感情被他深埋在心里,现在想想,却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悸动。
不知是隔得太久了,还是这份感情一直被深深压抑以致连自己都下意识的去避开,现在回味起来,淡淡的,更多的是对兄弟之情破裂的惋惜。
骆家原是做正经买卖的人家,叶家则混迹於江湖,叶骆两家因为联姻而成为了亲家。这时候的夙叶山庄还不叫夙叶山庄,夙叶山庄也还没做上那无本的买卖。那夙叶夫人和叶倾云的父亲是兄妹,夙叶夫人嫁到骆家後,两家相继添丁,为了亲上加亲便给二人分别取名为「倾云」、「隐风」。
两人的年龄相差不大又都是独子,故而从小吃住一块,一同练字习武。只是由於两家的家世背景仍是有很大的差异,叶倾云身上总有著泯灭不了的江湖侠气;而多年之後,骆隐风则长成了一位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少爷公子。
那一场变故是在六年前,不仅改变了叶骆两家所有人的命运,也将叶倾云和骆隐风两人的兄弟关系生生斩断。
六年前的一日,骆家老爷外出做生意。结果一去不回,後来有人报信,才知道骆老爷的船遇上了江寇,全船的人无一幸免於难,而夙叶夫人便是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後患上了失心疯。
仗著叶家在江湖中的势力,那夥贼寇很快落网,骆家将此事告到当地的官府,要求严惩这夥丧尽天良的贼子。
谁想官府竟和贼寇勾结,私放那夥贼子不说,反而诬蔑骆家为黑商,立了数十条莫须有的罪名,将骆家上下判为罪民,还要将骆家全部家产充公。
骆隐风一气之下单枪匹马拦堵了那夥贼子,并将他们就地正法。官府的人知道此事後,连夜携家带眷潜逃,被叶倾云带人围堵在江上。
照理说大仇得报,死者安息,但是这件事後,骆隐风和叶倾云在何去何从的问题上却产生了分歧。
骆隐风自小家教严苛,自认犯下杀人之祸,便理当由官府发落,而生性放纵又从小在江湖中摸爬的叶倾云自是再不会相信官府之人,放弃正经的营生带著叶骆两家的人守著这片水域,专找贪官黑商的船只下手。
两人为此吵过多次,原本的兄弟情深,也在日复一日的争论中磨灭殆尽。最後实在无法苟同这种做法的骆隐风选择了离开……
那人听得很仔细,微微斜著头,烛火跃动,在他清濯的眸子里留下明灭的光影,长睫低敛,彷佛有秋夜寒凉的水气凝结其上,荧荧烁烁。
他第一次这麽仔细地看著那人,就见他周身笼著柔和温淡的光晕,使得原本看来就很温软的人,这一下更如三月的初阳一般和煦怡人。
听完之後那人陷入长久的沈思里,然後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以为他是受此影响,叶倾云便倾身过去,手迭在他手上,柔声安慰。
「那些人都死有余辜,你当时也算是替天行道,就算你不杀那些人,我也会动手的……只是在姑姑面前,还是不要提过去的事情比较好,免得她再受刺激……虽然姑父不在了,但是我爹和叶家都是当你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他说的是事实,那些人死有余辜,纵使如骆隐风那般正气浩然,一开始虽也存有去官府投案的想法,但被他劝解留下之後便也没再提及此事。
但是他和骆隐风到底是不同的,只怕他放不下……
「倾云,你是怕我想不开才不告诉我的?」那人抬起头来,看向他。
他点点头,「很多事情还是忘记的好,就像姑姑,她不发病的时候活得多开心。」
看见那人的释然,他也不禁欣然,嗜血杀戮的日子过久了,每每和这人相处时的平静都让他留恋。
於是这样的念头越发的强烈,如果这个人能一辈子都留在这里就好了。
即便他知道这个人永远也不可能变成「隐风」,但是没有关系,他是他,骆隐风是骆隐风,他们本来就是毫不相干的人。而眼前这人很好很好,只是他总感觉自己难以控制住他,还是真如那个瞎子所说的,自己「求之必失」?
不得而知……

第五章

自从叶倾云和他说了那些之後,对於叶倾云他们外出「营生」,方孝哉也不再那麽反感,只是依然不会参与,最多帮著打理那些转置到镇上的生意。
原以为夙叶山庄只是比较有道义的江寇,但是江寇终究是江寇,却没想到这背後隐藏了这样的故事。难怪上次提到官府,叶倾云会如此激动,也难怪叶倾云会说,「骆隐风」手上沾的鲜血不比他少。
而在叶倾云面前,他的情绪也平和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执著要听「骆隐风」的过去。叶倾云心情好的时候还是会和他说一些的,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他明白叶倾云的用意,看到他这样做,心里暖暖的。
之前一直挣扎在身为「骆隐风」的替身阴影下而痛苦不已,以为叶倾云过往曾经对他的好实则都是依附在「骆隐风」身上,但是听过叶倾云的解释之後才发现,原来那个男人并不是一味地把自己当作「骆隐风」的替身……
他还是有对自己好的时候的。
这样一想,方孝哉心里便轻松了很多,隐隐的还有几分说不上的欢喜。
这日方孝哉从镇上回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笑闹的声音不断,知道应该是叶倾云他们做完「买卖」回来正在庆功,便想不打扰他们,打算从边门绕过,可谁知还是被叶倾云给发现了。
「隐风!」叶倾云脸上带著笑,跑著上来叫住了他,「回来了?你看你冻得脸都红了。」说著将暖热的大手贴在他的脸颊上轻搓。
方孝哉已经有些习惯叶倾云偶尔表现出来的狂放和孩子气,便任著他用这样暧昧的举动替他将脸温热。
「镇上的生意亏了就亏了,你这样把自己累坏了我还要倒贴药钱。」叶倾云温完他的脸,又牵过他的手握在两手间搓著。
听到他这麽说,方孝哉却是笑了起来,「原来是舍不得那些药材……」
「胡说什麽呢!」叶倾云牵著他的手将他拉进堂内,几位堂主也都在,酒香飘逸,都喝得有些面色微醺。
叶倾云斟了一杯递给他,「我知你不碰酒水,少许喝一点,权当暖暖身。」
方孝哉将手里帐簿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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