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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谁饮春色醉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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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伤其心。
只是一个分神的工夫,赤炎剑已经到了赵五面前,他正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冲到面前,来人竟然是谢宁双。
谢宁双的武功远不及傅青桓,要想挡下这剑实在太难,可是,他仅凭下意识的反应,便不要命地挡在赵五面前,甚至用自己的手硬生生地握住了赤炎剑。
眼看着谢宁双的掌心不停地渗血,赵五立刻惊醒过来,自下而上使劲一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了剑招,好像柔软的蛇身一般,竟然缠住了赤炎剑,剑锋凌厉地刺向傅青桓握剑的手。
傅青桓猛然后退,却来不及收剑。赵五趁势一掌打向他,只是还未击中,傅青桓一个侧身,避开了他的掌力。
此刻,赵五脸色铁青,冷眼看向傅青桓,见对方得意的表情,他冷漠地转过头,一把握住谢宁双的手腕,撕下一块布料包住伤口。
这是谢宁双第一次看到赵五板起脸孔的样子,严肃的表情既让他担忧不已,又令他隐隐觉得雀跃,简直就把他的心搅成了一团,哪里还顾得上痛。
突然,赵五肃然道:“谁让你如此莽撞……”
话未说完,察觉到谢宁双的手微微一颤,赵五不由得抬起头,看着他执着而坚持的表情,不禁有些发愣。
终于,赵五还是笑了,柔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暂且退后,莫要担心我。”
赵五疑心傅青桓猛然袭来,下意识地把谢宁双挡在后面。谢宁双见状,露出了鲜有的笑容,扬起下巴看向傅青桓,孩子气的表情令赵五一阵好笑,而细想之下又觉得十分感动。
可惜,傅青桓旁观这一切,非但笑不出来,更是涌起了妒火,怒问道:“他究竟是何人?”
赵五冷冷道:“与你何干?”
说罢,赵五上前几步,紧握宝剑,目光冷冽地看向傅青桓,说道:“这是我与你之间的较量,若你胆敢伤他,莫要怪我恨你。”
此刻,赵五人虽未动,剑气却如洪水一般,竟是汹涌而来。不等傅青桓作声,他一个快步上前,动作轻盈地悬于半空。突然,他大力挥动宝剑,剑气在地上划出一阵风,把地上的灰尘和泥石凭空掀起,直逼于傅青桓的面前。
傅青桓自然不甘示弱,纵使轻功跳跃起身,一剑刺向地面的方向,地上的碎石在剑气的力道之下,飞速地打向赵五。
沙泥下的地面露出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恰恰就在蒲团后方不远。只是眨眼间,沙泥和石头又落在了地上,隐隐将它挡住。
若说赵五先前还有留情,此刻,他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招招直逼傅青桓的弱处。
两人隔空以碎石为器,剑气宛如一张网,稍有不慎便会露出破绽。此种打法看似轻巧,实则极费真气,若不是两人内力深厚,怕是早就被剑气所伤。
突然,赵五一剑平砍向地面,惊起一股强大的力道,像疾风一样刮向傅青桓。而傅青桓虽然以剑挡住,仍是撞入胸口,令他顿感一阵闷痛。
再抬头时,傅青桓一脸恼怒,问道:“你什么时候练成第九层的?”
此招极损内力,对赵五并不好受,他轻咳了几声,这才轻笑道:“在牢里。”
看着赵五一脸平静的模样,傅青桓心里顿生怒火,手里的进攻更是招招致命。
“竟然让你练到了第九层……苏城破,你不是问我为何偏要取你的命?我告诉你也无妨!”
傅青桓一声狂笑,阴冷的声音犹如十二月的寒风,声声刺骨,叫人不寒而栗。
“你万事强压我一头,又阻碍我练功……若不是你,我岂会冲不破第十层!”
赵五心头一怔,仿佛明白了什么,只是看着傅青桓眼中的妒火和怨恨,顿时感到一阵苦痛,却又不免自嘲道:“我确实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你恨我、怨我还有这层原因。”
话音刚落,傅青桓脸色铁青,又是一剑杀来,气极道:“住嘴!”
为何傅青桓视苏城破为蛇蝎,却对相貌相似的阿瑟如此温柔,原来不只是因为猜忌而已。
江湖上传言,欲练得冰寒无惘功的最高层就必须绝情绝爱,因而视华月阁为邪教。可惜,百余年来,阁中弟子无人能读懂这套武功,所以才有了傅青桓的痛苦与痴狂。
当年,柳梦已之所以能冲破第十层,靠的是他独有的武学天赋,以及心中的那份真,而非真正地看破。若是有人能参透冰寒无惘功的真谛,便会知道它既是武学,亦是禅理,所求的是平心静气,戒贪,戒嗔,戒痴,戒慢,戒疑,识破人世间的规律,以及对万物生灵的大爱。
但是,这一切恰恰是傅青桓所没有的,内心尽是权势和欲望的他,不过是靠了年少时的纯真及天赋,才有了如今的武功修为。待到坐上阁主之位,邪念渐生的他怕是练上百年,都难以达到此种境界。

傅青桓不会想到赵五真有狠心对付自己的时候,所以,当他发现那人的剑法闲雅之下,却是招招如洪水一般凶猛,难免有些气急败坏。
与此同时,赵五使得巧劲,诱使傅青桓中计,试图逼他入网。忽然,赵五逮到一个机会,趁着贴身近战之时,剑锋狠心刺向傅青桓的手臂。不料,傅青桓及时反应,下意识地出掌,却不慎被利剑划过掌心。
看着手心的鲜血,傅青桓发狠地瞪向谢宁双,然后,朝赵五吼道:“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像是毫不知痛一样,傅青桓非但没有受挫,动作更是越来越凌厉。
转眼间,两人已经过了百招,虽然明面上没有大伤,终究还是于身体有损。尤其对赵五而言,先是阿瑟,后是傅青桓,两人皆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再加上本就身上有伤,难免渐渐使不上力,虽然知道应该如何应战,无奈身体因疲惫而慢下来,终是逐渐落了下风。
见赵五露出疲态,傅青桓心中大悦,步步紧逼,令他喘不过气。突然,他趁赵五未落地时,一个飞身冲向对方,剑身下沉往腹部刺去。等到赵五下意识地闪躲,他又一掌打向他的肩头,把他整个人打飞出去。
此时,赵五终是忍不住,一口血喷在地上,右肩一阵麻痹。谢宁双见状,立刻忘了赵五的叮嘱,一个箭步飞上前,剑未近身已被傅青桓挡下。
“就你这点本事,岂敢与我斗?”
谢宁双眼睛通红,死死地瞪向傅青桓,一字一句道:“你敢伤他,我必杀你。”
话音刚落,傅青桓以内力将他弹开,又问道:“明知打不过,你也要打?”
谢宁双狼狈地摔在地上,用剑撑起身体,强忍着痛站起来。
“不错,便是死,也要打!”
傅青桓心中记恨,嘴上却冷笑道:“愚蠢。”
不容谢宁双喘息,傅青桓已经杀来,他的剑法比阿瑟更快、更狠,毒辣之处叫人难以抵挡。
不多久,谢宁双就已经挡不住了,可是,偏偏就是不要命似的,一个劲地冲向前方,决不让傅青桓逼近赵五。
眼看着谢宁双一次次地倒下,却又一次次地爬起身,哪怕是阿瑟都不忍看下去,何况是赵五。他努力想要握住剑,无奈右肩一时无力,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
“你回来,莫要逞强。”
听到赵五的声音,谢宁双像是疯了一样,明明已经满身是血,竟是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我说过,就是死,也要杀他!”
他的眼中尽是一股狠意,唯独听到赵五的声音时,却又流露出柔情之色。
赵五靠在墙边,费力地往前挪动,不料,还不足两步,他已经撑不住了。眼见谢宁双被傅青桓好像耍着玩一样,故意引诱他杀上来,然后又以剑气狠狠地打飞。谢宁双的衣服到处都是破洞,肩膀和胸口更是几处有伤,每次被傅青桓的内力震在地上,他的嘴里便是一口腥甜的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来。即便如此,谢宁双仍然没有后退半步,他果真如自己所说,不怕死地往前冲,一心想要夺取傅青桓的命。
这一刻,赵五觉得自己的眼眶微热,视线更是一片模糊,他的眼里已经看不到傅青桓的样子,仅仅只有谢宁双而已。
只有谢宁双,一个可以为了他生,又为了他死的人。只要谢宁双受一剑,赵五的身上也跟着痛,甚至比谢宁双还要更痛。
管他能不能使上力气,赵五硬是握住宝剑,吃力地挪动步子,一点点往谢宁双靠近。可惜,赵五还来不及出手,忽然听见阿瑟一声大喊,竟是持剑冲到傅青桓和谢宁双之间。
阿瑟不忍看见谢宁双满身是血的模样,朝傅青桓说道:“以他的武功哪里配得上阁主亲自动手。”
说罢,阿瑟转过身,眉头紧蹙,硬着头皮把剑指向谢宁双。不料,她还来不及说下去,傅青桓说道:“要是你真想以血练剑,苏城破岂不是最好的对手。”
说罢,傅青桓把阿瑟往前推了一步,阴森道:“听我的话,杀了他。”
听到这话,阿瑟顿时感到一阵心慌,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傅青桓。见傅青桓神情诡异的模样,更是说不出的害怕。
“你怕了?”
阿瑟身体微颤,支吾半天,竟是不敢答话。
眼见阿瑟犹豫的表情,傅青桓顿时沉下脸,狠心把阿瑟推向赵五,冷冷道:“你竟然不敢杀他?”
不容阿瑟作声,傅青桓激动地大喊:“苏城破,你对青瑶说了什么?”
虽然阿瑟早就对傅青桓的阴晴不定习以为常,听到这话仍是不免有些奇怪,她茫然地看向傅青桓,又忍不住看向赵五。
赵五费力地咳了半天,这才有力气答道:“说什么?告诉她,她是我的亲妹妹吗?”
闻言,阿瑟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看向傅青桓。
“阁主,这是……”
傅青桓缓缓走到阿瑟面前,动作轻柔地抚摸她的脸孔,深情道:“是真的又怎么样?你莫要忘了是谁教你武功,是谁把你当亲妹妹来抚养,难道你能忘了我待你有多好?”
傅青桓握住阿瑟的手,逼得她举剑指向赵五,说道:“只要有我在,你便是华月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月使,等你将来武功练成,我便会把阁主之位让给你。”
说到这里,傅青桓顿了顿,自信地笑道:“杀了他,苏城破是华月阁的叛徒,更是我们的祸害。”
傅青桓站在阿瑟的背后,所以,他根本看不到阿瑟痛苦的表情,可是赵五看得到。看着阿瑟痛苦而矛盾地望着自己,又见谢宁双疲惫不堪地倒在地上,赵五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身处绝境之中。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能输。他答应过谢宁双,只要过了这条通道,他们就能到缥缈峰。他还答应过明嗔大师,必定会带着皙华的内丹回大漠。所以,此刻的他必须站起来,然后,杀了傅青桓!


未等阿瑟出手,赵五已经勉强向前,一剑刺向傅青桓。傅青桓没有想到赵五还能爬起来,一时无措,竟然被他划过左臂。
虽然赵五体力不支,终是撑起一口气,与傅青桓打得难舍难分。而傅青桓一边应招,一边对阿瑟吼道:“我叫你杀了他,听见没有!”
阿瑟手里握着剑,手心已经湿成一片,她还未想明白傅青桓的话,更不知如何面对赵五。眼看着赵五渐渐打不动了,阿瑟的心也跟着狂跳不止,甚至不忍看下去。余光瞟见倒在地上的谢宁双,那人明明内伤极重,却勉强撑起身体,竟然想要站起来帮赵五。
此刻,他们三人皆是狼狈不堪,只有傅青桓得意万分,笑声好像划破天际的雷鸣,震得阿瑟心悬在喉咙口。
好不容易赵五占得先机,趁傅青桓分神之时,一剑刺向左边的肋骨。不料,傅青桓一个飞身闪过,仅仅只是割破衣服罢了。
没想到此招之后,赵五另有一招,步伐轻盈地跃过傅青桓,掌风有力地打向他的胸口。傅青桓一时失措,顿时一阵闷痛,再看他脸色一阵青白色,想必已经中了招。
“找死!”
傅青桓大怒,狠狠地瞪向赵五,迅猛地持剑刺来。赵五被他的剑气冲飞数步,却仍是硬撑身体,手握宝剑猛地攻来。
这一刻,阿瑟心中已无杂念,只是默然地看着赵五和傅青桓二人,好像两条龙在半空中盘旋激斗,难以一分高下,却也招招致对方于死地。
她既不忍再看,却不得不看。
眼看着石室的蜡烛越烧越弱,四周更是逐渐昏暗下来,赵五心知若不能速战速决,他们怕是要死在傅青桓的剑下。
可惜,他心有余却力不足,明明知道可以得手,奈何身体提不起劲,甚至快要连剑都握不住了。
这时,谢宁双终是站起身,猛地冲上前,挡在赵五的面前,竟然和傅青桓纠缠起来。赵五趁机喘口气,目不转睛地盯住他们二人,一招不落地告知谢宁双如何应对。
在赵五的指点之下,谢宁双撑了大半天,只是没想到傅青桓终是剑快一步,猛地以左掌打向他的胸口,令他整个人撞在墙上。
赵五见状,更觉得怒不可支,他愤然攻向傅青桓,剑气之强令人咋舌。两人虽然隔了数步之遥,却是剑气如虹,互不相让。
突然,为了躲过傅青桓的攻击,赵五一个踏步飞起。剑气从他背后划过,把墙上的蜡烛打落,不慎掉在了蒲团上面。
地上顿时烧起一把火,很快,蒲团和佛坛都被大火包围,渐渐烧得愈演愈烈。只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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