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综]敬水流深-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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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去清贵书香人家也绝对不丢份的,史氏又清点了两遍,再列出一份儿单子让心腹陪房加紧准备,总算略微放松下来。
不过,也只放松了那么一会子。
虽说当日只是搪塞贾代善居多,这妹妹嫁在哥哥前头,也确实不太好听。好在时下嫁女,一般讲究点的都要三书六礼折腾个一两年,史氏心里对林海也不着急,也更乐意女儿多多调养好身体再出门,因此就略移开心思,相看起二儿媳妇。
看来看去,倒是觉得王家不错。
那王家虽说爵位不过一介县伯,说来是低了点,但嫁女嫁高娶媳娶低这样老话多少总是有点道理的,且王家女儿两个兄长都很不错,长兄王子腾更是眼看着就要接手东府里那位的京营节度使一职,端的是年轻有为。虽王家夫人去得早些,那王家女也都将将及笄了,说来也不算丧妇长女。
王家和史家、贾家又都是金陵老亲,王家女儿和敏儿也是闺阁中就有来往的,虽说文采行事远远不如自家女儿,但规矩理家的能力,看着倒也尚可。模样儿温柔丰满,行事也端庄稳重,比起先老夫人给长子挑的那个,据说是书香清贵人家的小姐、母亲也是出生什么士族大姓人家,却二十出头还娇滴滴和丈夫不尊重,偏偏至今还一个蛋都下不来的女人,好了不只一点半点的……
史氏打定主意,就赶紧和贾代善说了,贾代善也没什么意见,他比史氏更清楚节度京营是何等简在帝心,王子腾又是堂兄带出来的,说来也算是贾家嫡系,他见过好几回,端的少年有为极其英武,虽王子胜差些儿,但庶子嘛,过得去也就是了,也算不上什么。
史氏见丈夫应了,还是怕他又出状况,赶紧央了娘家嫂子去王家提亲,王家和贾家素来亲近,尤其新近还得了贾代化保举之恩,虽说贾政不过次子,又只有个秀才功名,却也爽快应下亲事,将嫡长女高高兴兴许了出去,还很是体贴贾敏的亲事,应下半年内成婚此等不太符合时下勋贵嫁女规格的要求。
只是后来里头出了点事故,又是当着史氏的面儿不好遮掩,两家只得偷偷调换了庚帖,将次女嫁了过去。好在这位王家次女虽说只是记嫡,身份上略微不足,但外人一般不知道,她生母又不比王子胜的生母,乃是先王夫人亲信的陪嫁大丫头,在王夫人过世都对嫡出的少爷小姐照顾得极周到,王二姑娘这个记嫡的女儿在嫡兄那儿,比起正经同母嫡出的妹妹,也不很差什么。服侍史氏又小意儿殷勤,对待贾政也恭敬从时,对小姑子贾敏更是千好万好,还特特拿出自己最喜爱的古书字帖给了贾敏添妆,史氏心里的火气,倒也慢慢平息下来,对她倒也还好。
如此一忽儿,贾敏就带着十里红妆出嫁了,史氏哭得泪人儿似的,贾政也又高兴又叹气——他今年终于中了举,多亏了林海指点,这大舅子的谱儿,实在摆不出来,也只得眼睁睁看着林海风风光光得得意意地将他宝贝了将近二十年的妹妹取走,回头自个儿叹了好几宿的气,王氏白天要面对因独女出嫁而心情不好各种挑刺的婆婆,晚间还要面对一个唉声叹气担忧妹子的丈夫,那脸上的贤惠,险些儿都要端不住了。
好在,王氏不愧是能以记嫡之女嫁入公府的女子,到底端住了,还乘虚而入取得了贾政的几分真心,这些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莫写的史氏,自己至极印象里的史氏:是个很普通的贵妇,疼爱自己亲生的儿女,千方百计要打压庶子女,尤其是那个在她看来是抢走了本该属于贾政一切的记嫡长子……自以为疼爱子孙,却因为目光的局限性和将自身、将荣国府看得过高的关系,总是反而害了他们……不过好在贾代化会活得很久,贾代善也没那么容易死,史氏能害子孙的有限,不会像原版红楼那样了……
、94章
却说贾敏三朝回门那日;虽其母品格儿奇特,在东府里并不讨好;其二兄也太书呆了点;连贾敷都不是很能和他说得来,好在那孩子四五岁上头也曾被养在先老夫人跟前儿小三年;性子呆是呆了点;方正却也是真方正,对贾赦这个兄长虽不算亲密,却也是真恭敬,东府里每每说起他将史氏气得哭笑不得的事儿都好笑;贾敏自己更是个模样儿品格儿都极难得的女孩儿;陈氏和贾珊都极喜欢她……
又有贾代善和林海的面子在,这一日,东府里大小主子也是一早儿就准备好;陈氏更是早两天就不时过去帮忙的。
贾敏一下轿,就见两府里亲眷都在,连这些年几乎不出门的敬二哥哥都在,眼底就是一红,险些儿落下泪来,好在林海温言宽慰,她方改泪为笑,只是再转头对上其他人含笑揶揄的目光,不由脸色大红,甩开林海的手,回身扑入史氏怀里。
史氏一抱住女儿,就心肝儿肉的不撒手,女婿啥的,早被她抛之脑后了。贾代善也恨不得抱一把女儿,不过到底是男子,还忍得住和林海寒暄几句“敏儿都被她母亲娇宠坏了”之类的客气话儿,却不等林海回答,就将他往酒桌上一带,连贾政都放开了性子,四个大舅子轮番上阵,将可怜的白面书生林海同志灌成醉虾,方才稍解丁点这臭小子拐跑他们家宝贝妹妹不说,还敢担着他们这群岳父岳伯父舅兄堂舅兄的面儿,吃他们妹子豆腐的恶气!
不过或许还真是男人和女人天生看问题的关键点不同之故,比起气哼哼的贾家男人,贾家的女人们,看到林海和贾敏刚刚那一幕,都只有高兴的。
就是史氏,也第一次打心底里觉得这个姑爷也不错,至少现在看着眼底心底都只有女儿,敏儿又是□都好,林家又有那规矩在,想来就算有人想作耗也不容易,只要女儿争取早日生下嫡子,那就万事安稳,就算家世品级差些儿,心里快活就好……
不得不说,女人的心思真比六月天还变得快,史氏在私下和女儿谈过,又问过魏氏,确定林海那两通房在成亲前半月就灌了药放出去,目前林母也没有给他添人的意思,且以后如何不一定,这三日却只有第一天让女儿站着夹了一筷子菜,再没磋磨她的,心里也更偏转几分,待得回头见到被丈夫儿子侄儿们灌得醉醺醺的好女婿,还很是嗔怪了贾赦贾政哥俩几句,又忙忙吩咐亲信嬷嬷看着熬好醒酒汤,直到林海略好些儿,才放了他们小夫妻两个回去,少不得又和贾敏临别依依一番,亏得林海一再承诺两家不远,日后贾敏得空只管回家,岳母嫂子有空也只管登门,母女两个才不至于再次抱头大哭。
贾代善看着林海虽依然醉得脚步虚浮,却还是亲自将女儿扶上马车,心下就饿越发满意,对上史氏时也越发得意:“如何?为夫挑的这女婿,错不了吧?”
错还是错了,只是看敏儿的神情,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因此史氏在贾敏这事儿上第一次真心笑了出来:“国公爷的眼光,总是好的。”
只是史氏也没笑得了多久,在东府里忙忙碌碌操办贾璋婚事时,她面儿上不显,背地里却烦得很。
自家政儿不过取了县伯家的孙女儿,隔壁那个贾璋,竟定了个郡王之女不说,那丫头出嫁之前,竟还得了个公主封号,虽不过是郡公主,不如国公主尊贵,可比起郡王之女该有的品级,那个提升了不只一级!偏皇帝还特特降下旨意,说是贾璋是承重嫡长孙,公主嫁进来也是宗妇,再尊贵也要主持中馈,因此公主府建是建了,却让公主只和驸马住在宁国府中,不须分居……
如此恩宠,羡煞多少尚主的人家啊!尤其公主还大度得很,给驸马挑的试婚宫女,都是品貌极佳,春兰秋菊各有特色,史氏也见过,不说比敏儿强,可竟也不差多少!
比起进门大半年肚子没消息不说,还拢住了儿子连通房都不放的儿媳……这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史氏心中委实愤愤不平,明明自家国公爷比东府里头强多了,怎么就?
倒是贾政偶然听说了母亲的疑惑好笑,他这两年和林海打的交道多了,性子虽仍端方,却没原先那么迂腐,也略知道点官场上的缘故:“满京城国公、国公之上的人家有多少?可像伯父那样,独个儿节度京营四十几年的,可就那么一个,再是简在帝心不过的,陛下偏爱也是应当。”
史氏笑得勉强,好在贾政别的不说,某方面却是像足了贾代善,完全看不出史氏那纠结的心思,只当史氏听明白了,还难得很有兴致地在和史氏说起东府里各种俗务,史氏听得头疼,只得催促他俗事莫理,还是多多准备春闱是正经。
贾政肃立听了母亲的训示,末了才解释:“林兄,哦,不,是妹夫,说我目前的文章,本次春闱还是不宜下场,如果不中也罢了,如果中了同进士,那可糟糕大发了。”
史氏却不很懂这些,她虽略识得几个字,却也是保龄侯家按前朝旧俗养出来的女儿,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贾敏不过是因为自个儿天资聪慧,贾代善又喜欢文采斐然的儿女,史氏也就纵容着罢了。
贾政少不得细细和母亲解释了同进士和正经进士的不同,因不好拿文人私底下那什么“同进士、如夫人”之类的轻薄言语与母亲说,他又不善言辞,说来就难免吃力,好在史氏虽听得不甚明白,但她只要知道“同进士出身不利于儿子前程”就够了。
再是心急让贾政压过贾赦的风头,史氏到底溺爱孩子,不舍得将他揠苗助长,也总要给他留个好后路,以期万一挣不回那本该理所当然属于贾政的东西,她的儿子也能过得风风光光,因此倒不再催促贾政准备春闱,又见林海对贾政也算尽心,虽见他和贾赦也一般儿亲近略有些碍眼,到底放开,只拉着他的手殷殷叮嘱,请他务必对贾政的考业多多尽心,林海和贾敏正是蜜里调油,贾政对他又极其客气,他自然是无有不应的。
史氏再一寻思,连带着对王氏的态度都好了不少,原本准备好的通房虽还是放进贾政房里,却是严厉叮嘱嬷嬷务必按时给她灌药的,不两日还特特请了太医院里相熟的妇科圣手来给王氏调理身体,这让王氏对着婆婆时,越发恭敬了几分。
不过这些西府里的事儿且不提,却说东府里头,本来为新晋的郡公主送妆纳吉,是不管水淇这位四皇子什么事儿的,但安郡王妃爱促狭,皇帝和太子也起哄,就把这差事派了给他,两家亲事一系列磋商衔接,大多要水淇出头办。偏巧前不久陈氏竟又被诊出身孕,很多事情就交给了贾珊处理,这么着,这两位自从定亲之后,因水淇羞涩,贾珊别扭,竟是得了皇帝明言许可,却也不曾怎么正经见面的小未婚夫妻,总算开始了频繁见面的阶段。
贾珊第一次见着水淇很别扭,不知道怎么的,虽然一贯儿受的是闺阁女儿的教育,她却总更爱和贾珍一道儿和顾诚平学习骑马射猎,对于自己有了未婚夫这个事实,也抵触得很。不过她只让水淇喝了一杯儿加料茶水,回头就被陈氏训了一宿,连最是不满水淇将贾家唯一宝贝女孩儿定走的贾敷,对她也微露责备。
贾珊别的也罢了,在贾璋等人言传身教之下,最是孝顺不过,见自己一时别扭,惹了双亲不喜,连祖父都对她说了好些儿四皇子的好话,就是最任性的贾珍都跑来劝她莫任性,贾璋倒是没说什么,却也要她莫让父母忧心……如此这般,她也不好再对水淇做什么,又调查过那次茶水事件并非水淇告状,而是丫头胆小漏了风声,再见着下回水淇来了依然温柔笑着的脸,和毫不迟疑将茶水一口饮下的动作,贾珊虽还是别扭,到底认真开始评价这个男孩儿。
是的,男孩儿。
虽说水淇比贾珊大了好几岁,不过那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孩子气,行事上头,也是大事温和有度不失原则,小事私事却温柔过火很好欺负。贾珊虽没再拿加料茶水什么的招待他,却也没少不着痕迹地折腾他,偏偏水淇脾气极好,就连骑射被贾珊比下去一截儿也毫不介意,反而满眼佩服惊叹地看着贾珊,反而让贾珊有些儿讪讪的。
巧的是,正好今儿太子得空,微服和贾敬一道儿来了宁国府,本不过是看看就走,不妨看到校场里贾珊搭弓引箭的姿势实在熟悉得吓人,更吓人的是做出那等熟悉动作的却是个苹果脸女孩儿,还是个略微脸红羞涩的苹果脸女孩儿!
太子心中惊涛骇浪,只觉得难以置信,偏偏他之前回了雍正朝的那三年时光,又让他很是清楚“世间事,无奇不有”这七字真理,就一下下僵硬转回头,颤抖着声音问贾敬:“难道,珊儿是……”
贾敬和他双修很有些时日,心意逐渐相通,一听就知道他问的什么,当下轻轻点头,看得太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又是心头狂喜,偏偏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他前世最大的冤家对头,那位凭着军功兵权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大哥,竟然成了个女孩儿,还是贾敬家侄女儿,又是他已定的弟媳妇……
——现在还对着他那小可怜弟弟脸红中